【赭墨/漂鳳/吞赦/日月】關於…他是我師兄這檔子芝麻小事(10F之九)
本帖最后由 墨香童子 于 2014-6-21 22:30 编辑之一
談起師弟───
「吾虧欠好友良多。」艷髮道子一臉嚴肅,良久後嘆了口氣。 「別跟我提起那個碎嘴的傢伙。」漂一臉的不堪回首。 「汝是指那個無聊的小子?」吞佛童子輕笑一聲,不再言語。 「有了劣者他的人生才有色彩。」素還真抿口茶,一派悠然。
於是四個男人一同沉默了。
之二
談起師兄───
「吾關起門,他就會自己開窗。」墨塵音的聲音有點無力,但隨後又補上一句。「赭霞一肩天下難,是吾任性了。」 「師父偏心!大師兄都可以想出門就出門啦!」鳳驚聲懊惱地將腦袋有一下沒一下撞在柱子上。 「…」背靠雷狼獸席地而坐的赦生童子一言未發。 「自從認識素還真,吾的濁水就淌不完。」談無欲拂塵微掃,面上也未見如何埋怨,語氣中倒是嘻笑成分稍多。
於是四位師弟也沉默了。
之三
玩性忽起的時候。
練了一整天劍的赭杉軍在收劍回鞘前忽然發現紫霞之濤上那兩條威風凜凜的劍帶,變成了白拋拋、幼綿綿的。 蕾絲。
停鳳池的魚兒們遭殃了。
在赦生童子提戟跨獸繞遍異度魔界之後,吞佛童子悠悠現身。 「傻赦生,吾騙汝的。」
所有曾經蓄意、刻意、不經意、無意中毛到日月才子的武林人士通通,遭殃了。
之四
無事可忙的時候。
墨塵音焚香滌手,擺開墨曲琴,十指撚挑彈撥,不運任何內勁,曲中自含風骨。 赭杉軍身前堆滿古書,正襟危坐如關羽讀春秋。 一個下午就這樣過去。
鳳驚聲嘴裡含著來自苦境的糖葫蘆,難得安靜地聽著師兄大談苦境奇人異事。 左手香到底有多漂亮呢?鳳驚聲一臉嚮往。
赦生道裡時空依舊靜止。 躺臥在雷狼獸身上的赦生童子翻了個身,眼罩鬆動,露出的半截眼皮上長長睫毛微微顫動,睡得正熟。 赦生道外,吞佛童子負手而立的姿態已經維持很久很久。 「吾到底在做什麼?傻吞佛。」
「談兄。」 「素還真。」 「談弟,大好天氣正該郊外踏青啊!」 「看來我變成屈世途的替身了。素還真,你又想做什麼?」 「耶,道友。人生苦短,素某並不反對及時行樂啊!走啦走啦!」 「好啦好啦!」 看向身後正抬頭賞梅的談無欲,素還真小小的、短暫的露出一抹歡快笑意。
之五
師兄(弟)最愛的。
「天下蒼生。」墨塵音毫不猶豫,立刻回答,然後聽到了身邊赭杉軍的同聲齊唱。
「聲兒啊?」不知想到什麼,漂意義不明地笑了。「是師父啊!絕對是的。」 「師兄最愛的啊...左手香?」鳳驚聲撐起腦袋瓜很認真地思考著。「還是雲姑?哎!也有可能是艷艷喔!」 遠在苦境談情說愛的不死鳥和如美人同時打了個噴嚏。
「當然是魔君。」吞佛童子了然的表情中,不知為何帶著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赦生童子挑了挑眉毛,狼煙戟在沙地上劃下四個大字。 「吞佛童子。」
素還真斯文優雅地品了口茶,微微一笑。「不正是劣者嗎?」 對座的談無欲聞言,一舉茶杯。「吾確知道友真心所愛,乃屈世途...」瞧見素還真握著杯子的手僵住,他慢條斯理接著道:「泡的茶。」
之六
最討厭做的事
赭杉軍收劍時已是華燈初上,一眼瞥見墨塵音立在院角笑吟吟望著自己,他摸了摸鼻子。「輪到吾煮飯了嗎?好友,今日也僻穀吧!」 「赭杉。」墨塵音急匆匆奔進院內,又立時放慢腳步。「天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大事,必作於細。是以聖人終不為大...下一句吾忘了。」
花間月下,有一美人款款而立。 幽微風過,昂藏男子扯著頭髮,滿臉懊惱。「我、我不是故意要救你的,我家裡有老婆了!」美人向前步,幽幽泣訴,男子發現自己冷汗滑下來了。「妳不覺得委屈我委屈!不然妳躺回去我去叫剛剛那人回來!」眼看美人水袖一揮撲了上來,男子再顧不得其他,訣一捏,頓時滿天金光,竟是身化鳳凰落荒而逃了。「唉!苦境為什麼打人要娶,救人也要娶?」 「又是我顧家,師父最討厭了!」一邊打掃,鳳驚聲一邊頑皮地拿起擺在桌上的茶壺。「等一下用停鳳池的水泡茶給師父喝!」 「咦?」說到立刻做到的人滿滿撈了一壺養魚水,興高采烈打開茶葉罐時,裡面輕飄飄掉出一張紙。「...今天罰聲兒喝光自己泡的茶。唉喲!臭師父,我不要啦!」
「魔是隨心所欲的,吾不做令自己厭煩之事。」吞佛童子雙手背於後,語氣冷冷。 赦生童子手中緊緊握住狼煙戟,籠著眼罩的雙眼良久地朝著吞佛童子離去的方向。 戰意起,髮飛揚,赦生童子躍上雷狼獸的背,從不同的方向無數次揮出狼煙戟橫斷腦中不停重複的畫面。 橫斷那人離開的腳步。
往口中夾菜的筷子頓住。「你說,屈世途去雲渡山幫忙了?」素還真瞄了眼談無欲,捧起手中的碗。「素某尚有事在身,喝點湯墊墊胃就好。」 竟然敢如此直接地藐視吾的廚藝。 談無欲默默吃完飯,扔下滿桌杯盤狼藉。 就讓某劣者自己洗碗去。
(待續)
{:1_259:}{:1_259:} 顶个 赞 {:1_251:} {:1_251:}{:1_251:}{:1_251:}{:1_251:} {:1_269:}{:1_269:}{:1_269:} 路过顶 之七
到底是誰對誰比較好。
「自然是好友爲吾多所費心。」
「自然是墨塵音多承赭杉照拂。」
異口同聲的兩人皆是滿臉真誠。
「這還用問?也不看看小鬼滿屋子苦境珍稀玩藝,時不時還有糕餅點心好吃,我這個大師兄還不夠掏心掏肺的?」一手揉亂鳳驚聲的頭髮,不死鳥露出一抹野蠻流氓笑。「所以說阿聲啊!快把師父的珍藏茶葉泡一壺來師兄喝喝!」
「啊!師兄你都這樣!每次都是你享受我挨罰,我不要不要啦!」鳳驚聲一邊奮力抵禦他家師兄的毛手,一邊高聲抗議。
「嗯?你小子翅膀硬了不少嘛!」居然接收到自家師弟抵死不從的訊息,不死鳥滿臉痛心至極的表情。「目無尊長、言行無狀、膽大包天、陽奉陰違───」
「這明明是上次你闖禍師尊罰你禁足的時候罵過你的話!!」趁著不死鳥回頭思考自家師父到底還唸過自己什麼的片刻,鳳驚聲飛快竄出門:「師父你快回家啊!聲兒快被師兄整死了!!!」
「吾沒有義務回答這樣的問題。」紅髮拂過肩頭,漸行漸遠的人步履從容,只留下一抹瀟灑背影。
赦生童子依舊靜默,只雷狼獸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不一樣的情緒,伸頭頂了頂主人。
輕淺嘆息,然後彷彿痛恨自己如此軟弱,冷冽殺氣隨即併發。
「吾不需要誰來賣好。」
「師弟對劣者情意拳拳,與劣者那一點作為相比,如月輝比螢光啊!」素還真說得無比真誠,談無欲腳下一個踉蹌。
「素還真,你又遇到什麼難題了?」
之八
師兄(弟)與他的快樂夥伴們
墨塵音有能熊,赭杉軍有天草二十六。
墨塵音有非恩非妙,赭杉軍拿個緋羽怨姬也儘抵得了。
墨塵音有伯藏主,赭杉軍有蒼。
墨塵音打死了一剪梅,赭杉軍打死了伏嬰師。
算著算著,墨塵音的生涯只剩下了青梗冷峰,赭杉軍卻還有黑羽恨長風、孽角、曲懷殤…
到底是當根木頭比較受歡迎啊…
墨塵音不禁感嘆起來。
漂在苦境很是吃得開。
這邊吃吃那邊喝喝,今兒個跟誰去那明兒個和誰來這,最近要做啥做啥,之後又要幹嘛幹嘛,到處都有死黨,到處都是桃花源。
而他鳳驚聲的大千世界就只有這小小的一方停鳳池。
他的死黨和仇人都只是這池裡那幾隻鯉魚。
漂提著酒囊進門時,正撞見鳳驚聲對著滿池又艷又肥的鯉魚指點河山,一會兒說小黃咱兩個喝他個不醉不休,一會兒戳著某隻小肥魚的脊梁骨大罵他奸臣,說他對著師傅出賣自己。
漂瞧著有趣,忍不住解開酒囊喝將起來,只覺今兒沒帶包花生米鹹蛋仁委實對不起自己。
聲兒這樣很好,很好很好。
長久以來,孤獨相隨。
同樣仰望黑衣黑帽的那背影,同樣身做先鋒。
那人卻能夠平靜地在中秋之時伸手接過其他人扔過來的酒。
別見狂華、元禍天荒…
除了他,除了對他針鋒相對,他可以平靜對待每一個人。
大概是難得的月蝕讓自己失了平靜,吞佛童子苦笑一聲,在赦生道外放下明知不會被接受的酒罈。
談無欲很討厭素還真那如細菌增生般以倍數成長的結交夥伴速度。
卻不知,素還真也很討厭談無欲那如細菌增生般以倍數成長的與自己所有夥伴的熟稔速度。
(待續) 之九
到底是誰愛黏著誰
赭杉軍維持著他的一臉嚴肅:「玄宗四奇本來就是同修,天命有歸之時各人便自當應天命而去。」
平常挺幽默風趣的墨塵音不說話了,撇開臉,右腳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地上的石子。
漂記得,鳳驚聲還小的時候,每每當他要往苦境出任務,那小鬼頭就會含著兩泡眼淚扯著他的袖子一路送到門口。
還會一再追問大師兄是明天回來嗎?後天嗎?會去很久嗎?這一類很惹人憐惜的話。
誰知道也不過幾年過去,整個情勢就完全不同了。
月黑風高夜色正深,不死鳥悄悄喚醒了他的小師弟:「聲兒,聲兒。」
「唔…師父,再讓我睡一下啦!」
「聲兒,是大師兄啦!」
「大師兄!」鳳驚聲聞聲立刻驚醒。「你不是說要去好多天的嗎?怎麼現在就回來了?師父呢?師父知道了嗎?」他一面問,一面往外大聲嚷嚷。「師尊,你不是說等大師兄回來要罰他面池思過嗎?大師兄回來了!!!」
當事情遇上了赦生童子,吞佛童子總覺得能覺察到自己的些微軟弱。
明明知道這個師弟滿腦子只有超越自己…
明明知道在他眼裡除了魔君,除了異度魔界之外,其他都如蜉蝣之於天地…
「…吞佛童子。」久未開口的語氣略顯生硬,低沉的音調卻還如舊時。
吞佛童子提酒的手幾不可見地一顫,挑眉:「功行圓滿了?吾打算自斟自飲為同袍相賀呢!」
赦生童子難得的並未提起分高下之事,接過酒罈咕嘟猛灌。
「汝…」許久未見的那雙眼眸渲染著一層詭艷赤紅,正慢慢褪去。既熟悉,又陌生,吞佛童子一時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師兄,久見了。」不善飲酒的魔很快就醉得一蹋糊塗,而那句被自己積壓已久的問候終於低喃出口。
拾了地上酒罈,背起醉倒在地的師弟,吞佛童子自回歸魔界後就焦躁不安的心被一句話輕易撫平,那始終如尋不到歸處般飄飄蕩蕩的靈魂此刻如受到牽引,凝聚匯集,身為魔的意識從沒有一刻似這時般清晰。
此心安處是吾鄉。
素還真喜歡和談無欲一起處理武林中事。
套句他自己的話,省心。
談無欲很討厭自己那被素還真利用了幾百遍還是停不下來的比較之心。
「談弟,這件事情劣者也擺平不了啊!」
「素還真,省下你的激將法,直接把情況說一遍得了!」
說到底,知月莫若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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