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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级] 【转载】似曾相似(且介亭)[1-9]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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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2-4-7 09:34 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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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 发表于 2011-9-8 08: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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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缘尽莫求 于 2011-9-8 08:11 编辑

    号天穷抬着头,靠背椅坚硬的椅背顶住了他的后颈,他的头可以微微向上扬起,当然,他只能保持这个动作——一段皮带把他的脖子扣在椅背的横杆上,他没办法低下头,甚至无法轻松保持平视的姿势。双手被扭到椅背后用手铐拷着,几乎不能动弹。脖子很酸,靠在坚硬的椅背上并不舒服。号天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他有点渴,那帮条子把他锁在这里有两三个小时了吧……审讯室里有一个石英钟,不过挂在了号天穷背后的墙上,号天穷只能听到秒针走动,沙、沙、沙……永无止境。
    这时有个女人打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来,号天穷艰难地转过头,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笔直的小腿,然后是圆润的膝盖,往上就是紫蓝色的套装裙,胸不大,号天穷感到一丝惋惜,那个女人走到他身侧,他终于看清了她的脸,年轻,白净清秀,黑色的头发在脑后盘成一个简单的发髻,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特色了。“嗨,妞……”号天穷原本打算对那个女人说“给我杯水”,可是那个年轻女人的动作让他把话吞了回去——那个女人在号天穷面前“嘶的”一声拉开了一卷黑色的胶带,“喂,我记得法律规定你们是不可以对嫌疑犯动用私刑的,喂——呜呜呜……”女人用黑色的胶带封住了他的嘴巴,号天穷瞪着那个女人清秀但是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那个女人的目光和他撞在了一起,眼里闪烁着号天穷不理解的愤怒。号天穷想这个女人不会是想用胶带封住他的口鼻把他活活闷死吧,没准她真想这么干!那一瞬间号天穷的脑海里一张张脸晃过,他在想自己是弄死了还是弄伤了这个女人的谁——亲人?朋友?恋人?突然他想到了御神风,御神风死了没?号天穷还没想清这个问题眼前就一黑——那个女人没用胶带封住他的鼻子,她用胶带蒙上了他的眼睛,还谨慎地在他的眼部和后脑绕了几圈。
    然后号天穷可以感觉到那个女人打开了审讯室的门,好像是在门口撞上了谁,然后她似乎被人扯着胳膊带出了审讯室,审讯室的铁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恐惧突然就顺着脊梁骨直冲大脑,四肢百骸突然一阵冰冷,一片黑暗中号天穷隐隐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自己,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怕,即使在面对死亡时都没有这么怕过——到底是为什么?审讯室的门吱呀一声再度被打开——同时他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床头灯上挂着的夜光小饰件,他朝着那个小饰件伸出手,手竟然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颤抖着,借着床头灯那微弱的光线,号天穷看见自己的手背上,青筋一道道突起,他猛地一挥手把那盏灯扫到地上,缩回手往脸上一抹,竟是满脸的冷汗。
    这个噩梦缠了他十几年,莫名其妙的梦,总是在恐惧爬上心头漫向全身的那一刻终止,终止在那扇门打开的一瞬间。那扇门打开之后进来的到底是谁?门打开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为什么自己竟会产生那种对自己来说几乎不可能会有的恐惧感?号天穷扶着额看向窗外,视线被厚厚的窗帘挡住了,他看着厚实的窗帘,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么个习惯。
    号天穷披着衣服起身,拉开窗帘,推开了玻璃窗,窗外的风一下子灌了进来,丝丝凉意直侵入骨。外面,一切如常,守夜的人带着狼犬在岗位四周走动,手电筒的光束时不时割裂黑暗。
    号天穷拨了电话,接电话的是易子娘。
    “您……”电话那头的女人的声音带着点迟疑,“您有什么命令?”
    “春寒和秋颜还好吗?”号天穷淡淡地问,声音带着点冰冷无所谓的味道。
    “啊?这……这么晚了……我……对不起!他们很好,天君您怎么了?”女人一阵慌乱。
    “……”沉默了大概有三分钟那么久,号天穷冷冷地笑了一声,“易子娘,你爱我的儿子吗?”
    电话那一段的女人终于恢复了平日里的镇定,“天君让我爱我就爱,天君不让我爱我绝对不敢高攀少爷。”
    “呵呵呵呵呵呵……即使他是你两个孩子的父亲也是如此吗?”
    “是,不敢欺瞒天君。”
    “易子娘,我果然没看错你,你生做了女人,真是可惜了。”号天穷玩味地说,“记住,你不是我的儿媳,但是我允许你成为我的孙子们的母亲。”说完,号天穷挂断了电话。
    电话的这一端,披着外套的易子娘擦了擦冻出了鸡皮疙瘩的胳膊,一时反应不过号天穷话里的意思。她抬头看着墙上的钟,现在是凌晨四点,再过三个小时,天就要亮了,她突然打了个冷战,一下子明白了号天穷的意思——那个自己言听计从的男人,似乎真的,要放弃那个被他牺牲的人了,那个对他同样言听计从的人,那个一辈子把他当神一样尊崇的人。
    那个人现在怎样了?
  • 2012-4-7 09:34 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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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  楼主| 发表于 2011-9-8 08:06 | 显示全部楼层
    宿贤卿的头迫扬起,男人粗糙的食指和中指插进了他的嘴巴里,摁住了他的舌头,拇指、无名指和尾指则用力扣住了他的下颌,把他的头抬高,津液顺着手指淌了下来,拉出一道道淫靡的银丝。那个粗野的男人用力一挺身,埋在宿贤卿身体里的利器刺进了更深的地方,宿贤卿咽下了差点呜咽着脱口的惨呼,上下腭用力咬合,牙齿狠狠地磕上插在嘴巴里的手指。他身后的那个男人闷哼了一声,然后狠狠地骂了句“操你妈的!”,手指从宿贤卿嘴里抽离,宿贤卿还没来得及喘气,身体就被翻转过来——那个男人粗大的利器还埋在他体内,这个动作带给他更大的痛楚,他被翻转过来,面对着那个人,然后那人一巴掌狠狠抽到他脸上,“会咬人啊?”无惑渡迷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把宿贤卿的腿分得更开,方便他抽插。宿贤卿眯了眯眼睛,把头扭向一旁。无惑渡迷把他狠狠地甩回地上,抓着他的腿顶入更深的位置。没有任何润滑作用,无惑渡迷轻易地撕裂了那里的脆弱,撕裂的痛让宿贤卿全身上下忍不出抽动了一下,本能地想弓起身体,无惑渡迷按住了他的肩膀,扯着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末世圣传的大少,知道你为什么躺在这里让人操吗?”无惑渡迷说着,开始在宿贤卿体内抽插,血液的湿润使得一进一出之间变得更加简单,温热的包裹让无惑渡迷感到一阵阵直冲大脑的快感。
    “少废话——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在干肮脏的事情时找的理由呢!”宿贤卿喘着气,拷在身后的手臂被身体压着,又和水泥地摩擦着,所带来的痛苦并不比被人插入的那个地方少多少。
    “嘿,因为你是人渣嘛!你们这帮混蛋、黑社会,走私、杀人、买卖女人孩子,什么事情违法什么事情丧尽天良你们就干什么!你们这帮渣滓,就该被这样对待!”无惑渡迷的表情多了一丝狰狞,他原本就是个浓眉,长相粗野的男人,表情狰狞起来时比宿贤卿这样的黑社会看起来更像黑社会。
    宿贤卿咬住下唇,把脸别开,他的脖子到锁骨那里在囚室昏暗的灯光下显出了一道线条,无惑渡迷低下头狠狠咬在了宿贤卿脖子的动脉上,牙齿咬破了宿贤卿的皮肤,却没有真的咬到他的血管,血液缓慢地淌出来,咸腥味在无惑渡迷的嘴巴里散开,宿贤卿痛苦地挣扎起来,“你给老子安分点!”又是一巴掌,宿贤卿的头被打偏,嘴角淌下一点血,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他自己咬破的。
    无惑渡迷释放在宿贤卿体内后慢慢地抽了出来,宿贤卿的两腿无力的顺着无惑渡迷粗壮的两臂滑下,他长大嘴巴努力地喘着气,感觉着双腿间温热的东西因为有了出口而淌了出来,一点一点,好像有东西被剥离出身体。无惑渡迷把他从地上扯起来,打开了他的手铐。宿贤卿的腿一软,身体往旁边一倒,他趴在地上,静静地等两腿和发麻的手臂恢复直觉,然后慢慢地蜷起身体,无力地把上半身靠在墙上。无惑渡迷冷冷一笑,在宿贤卿面前蹲下,用力扣住他布满淤痕的下巴,“我给你一个翻供的机会,如何?”
    宿贤卿的目光在他脸上游移了一会儿,有点儿涣散,最后那目光聚焦在一起,那种只属于狼的狠意又扫在了无惑渡迷的脸上。“翻供?你叫我怎么翻供呢?告诉帝如来我是无辜的因为你们他妈的给我用刑?我没有那么蠢。”
    无惑渡迷拍了拍宿贤卿的下巴,“别跟我来这招,你以为你还能离开这里吗?号天穷会把你从这里搞出去吗?别傻了,你就是一只替罪羔羊,他要的就是你把所有罪都揽了。你就是一颗弃子,除了用来顶罪没有任何价值了。”
    宿贤卿扭了一下头挣开无惑渡迷的钳制,“我跟你们这些伪君子不一样。”他说。
    “当然,你是真小人嘛。”无惑渡迷冷笑着掏出一根烟点上,他吸了几口,然后把烟吐在宿贤卿脸上,“判决书下来了,你那么多罪只是判了个终身监禁……我是不知道佛首在想什么啦——不过,既然你现在落到我手里,怎么处理就是我的事情了,像今天这样的事以后会经常发生,你觉得你和给你们交保护费的那些妓女比起来谁更耐操呢?”
    宿贤卿的脸色白了白,他闭上眼睛,伸手把被无惑渡迷扯裂的囚衣拉上肩,无惑渡迷却抓住了他拉衣服的那只手,把扯上来的囚衣又褪了下去,宿贤卿步满痕迹的肩膀再次出现在无惑渡迷的视线里。“你对号天穷很是敬重嘛,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忍受,真是感人的父子,只是,他有没有像我一样碰你呢?”
    宿贤卿的眼睛猛地睁开,双目如炬,死死地盯在无惑渡迷脸上。
    “他这么碰你的时候,”无惑渡迷的手从那件残破的囚衣下探进去,抚摸着宿贤卿的腰,“你开心吗?”
    “闭嘴!”宿贤卿猛地一脚踹在无惑渡迷的身上,那一脚来得太突然,几乎积聚了宿贤卿全身的力量,无惑渡迷被踹得身体一仰,一屁股坐到地上,胸口一阵闷痛。但是他看见了宿贤卿在一瞬间彻底惨白的脸,他大概知道了什么一回事。宿贤卿突然就按着墙壁剧烈地咳嗽起来,无惑渡迷看见他颤抖着把手捂在嘴上,然后有红色的液体从指缝里渗出来。
    无惑渡迷突然就感到一阵爽快,那是对敌人一击致命的快感,他想自己已经抓住了宿贤卿的命门,只要方法对,他就可以让宿贤卿比死还难受,想起来真是令人愉悦得想大笑出声呢。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关于……你那父亲,号天穷。”无惑渡迷一把将宿贤卿摁到在地上,撕下了他身上唯一的那件囚衣,这个男人那粗野的面目此刻挂着一抹笑,狰狞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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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2-4-7 09:34 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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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楼主| 发表于 2011-9-8 08:06 | 显示全部楼层
    御神风被送进医院时只剩下一口气了,没有人知道他能不能挺过这一关。靖沧浪把满身血的御神风抱进医院时脑子几乎是空白的,一大帮白衣服的医生护士从他手里把那个血淋淋的人接过去时他都没感觉到,他毫无知觉的跟着人群涌到手术室门口,然后被人在门口拦了下来。他抬头看着手术室门上那盏一直亮着的灯,身体一动不动,有护士担忧地在离他不远处看着,这个人也许下一秒就会倒下,他的脸色苍白,眼神像死人。
    靖沧浪像雕像一样杵在手术室门口,直到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他有点茫然地转过头,帝如来拧着眉头看着他,他听见帝如来叹了口气,然后没有任何反抗地被帝如来拉到一旁的座椅上。
    有一段时间靖沧浪没有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帝如来默许了。
    靖沧浪守在医院,同事们一批又一批地到来,离去,御神风躺在加护病房里,始终没有睁开眼睛看这些人一眼,当然也没有睁开眼睛看靖沧浪一眼。而靖沧浪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床上那个带着氧气罩的人。
    靖沧浪回到警局时,御神风仍然没有睁开眼睛。除了靖沧浪,有很多人都清楚,也许御神风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只是他们谁也没有说出口。
    靖沧浪回到警局是在御神风入院半个月之后。他并不知道在他回到警局的这一天早上,号天穷已经被锁在审讯室里几个小时了。路过那间审讯室时他看见净无幻有点慌乱地从里面跑出来,和他撞了个满怀。净无幻一向负责处理局里的档案和文书,并不参与任何案件的调查和审讯,这时候却突然从审讯室里跑出来,靖沧浪的目光瞥向审讯室内部,只看到一条胳膊和半个后脑勺,净无幻在撞上他的同时把审讯室的门关上了。靖沧浪扶了一下净无幻的胳膊,身体退后一步,避开了和净无幻的身体接触。
    “靖沧浪,你回来了,御神风还好吗?”净无幻用手背揉了揉有点红的眼睛,手里拿着的是一卷黑胶带。靖沧浪看着净无幻的眼睛,猜想净无幻可能刚才流了眼泪,他知道净无幻和御神风关系很好,兄妹一样。
    “里面是谁?”靖沧浪没有回答净无幻。
    “那个混蛋。”
    “嗯?”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盯着审讯室紧闭的门,脑袋里有很多东西冲击在一起,嗡嗡嗡响着,等他回过神来时净无幻已经走了。靖沧浪没有进那间审讯室,他感觉到胸膛内热血像岩浆一样翻腾着,几乎要烧熔掉一切理智,他狠狠地一拳打在身旁的墙壁上,转身离开。
    他在走道上遇上了无惑渡迷和击楫中流,无惑渡迷咬着一根烟,两道浓眉下的那双眼睛透着一丝狠戾,相比之下击楫中流显得温厚多了,他拍了拍靖沧浪的肩,什么也没说。无惑渡迷吐了一口烟,扭着脖子,“号天穷现在在2号审讯室,我们现在要去会会他,你来吗?”
    “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杀手已经自杀了,没有人可以出来指证他。”靖沧浪低下头,疲惫地用手指推了推额发。“你们审不出什么的。”
    “知道审不出什么,那小子是黑道太子爷,即使有证据最后他老子也能搞出个替身代替他进监狱。”无惑渡迷狠狠地掐断了手里的烟,“我也不指望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不过是,”顿了下,无惑渡迷扯着嘴角阴阴地笑了一声,“给他一点教训。”
    这时候击楫中流用胳膊肘撞了无惑渡迷一下,无惑渡迷立刻闭上了嘴。“你也累了几天了,回去用被子包着头睡上个一天吧,兄弟帮你顶着,没人找你麻烦。”击楫中流说。
    “你们是怎么抓到他的?”
    击楫中流耸了耸肩,“局长说接到了线人密报,昨晚那小子会在城西的废工厂里和人交易,于是逮了个正着,只是很奇怪的是,和他交易的是我们的另一个线人,有点说不通。不过他也确实够嚣张的,这什么关头啊?全城的警察都盯着他恨不能把他撕成碎块,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和人交易,果然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击楫中流笑着摇了摇头,“简直是老天给的机会,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我会替所有同仁感到良心不安的。”
    靖沧浪没有跟着击楫中流和无惑渡迷去审讯室,他贴着墙站着,想着现在审讯室里的那个人渣,然后他转身往局长——帝如来的办公室去了。帝如来不在。靖沧浪在帝如来办公室里的长沙发上躺下,脑海里那嗡嗡嗡的响声越来越大——号天穷昨晚到城西的废工厂?那混蛋不该在这时候有任何动静的,他还没无脑到这一步。现在全城风声鹤唳,末世圣传的一举一动都被盯紧了,老东西这几天应该会把他看得紧紧的,不会犯这种错误。到底是哪里有了问题呢?靖沧浪的脑海里再次闪过御神风遇袭的那一天,当时靖沧浪就站在离御神风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对方的子弹突然就扫了过来,靖沧浪看着御神风的血溅了出来,御神风身上的白衬衫一下子染红了,御神风居然还冲他喊了声“小心”!靖沧浪握紧了拳头,指甲刺得掌心的皮肤有点痛。“那混蛋没什么值得原谅的地方!”有个声音在脑中嘶吼着,靖沧浪的头隐隐痛起来。
    靖沧浪在帝如来的办公室里坐了近两个小时,差点坐得睡过去。帝如来一直没回来。靖沧浪想了想还是起身往审讯室的方向走去,在离2号审讯室十步远的地方他看到了帝如来从审讯室里出来,帝如来站在门口整了整领带,转过身时看到了靖沧浪,他朝靖沧浪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等一下再进去吧。”帝如来说。
    靖沧浪突然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他直直站在那里,帝如来什么也没多说就走了。靖沧浪突然快步走向审讯室,心突然跳得很快,好像随时会因为跳得太快停下来。他刚把手伸向门把,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击楫中流看着门口的靖沧浪愣了下,随即笑了笑,从审讯室里出来,关上门。
    “你们不会把他弄死了吧?他绝对不能死在警局,末世圣传那老东西和上头都不会放过我们的!”靖沧浪把击楫中流扯到一旁的角落里压低声音说。
    “放心,我们有分寸。”击楫中流把衬衣的领口扯得更开点,用手扇了扇脖子,“真够热的。”他顿了下,随即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我猜过不了多久老东西就会来把他儿子保出去了,不过这一次,哼,他不会告诉老东西他在这里遭遇了什么。”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就是……男人对女人做的那事。”击楫中流看到靖沧浪因为他这句话而深锁起来的眉头。
    “你!你都有老婆了!”靖沧浪不知道心里头涌起的那股火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哎哎,我这可不是对婚姻的背叛,这只是一种手段,教训那个人渣的最好手段!你别忘了,御神风还在医院里躺着,可是我们居然不能杀了这个人渣,连法律都保护他——作为一个执法者,我觉得我应该在适当的时候用适当的方法弥补法律的空缺。”
    “你……”
    “不过真别说,那小子的衣服扒了,皮肤居然比女人还白,也许你可以试试。好了,不跟你说这些,我还有报告没填呢——还得准备一下‘迎接’老东西的人。”击楫东流没有理会靖沧浪脸上闪过的情绪,径直走了。
    靖沧浪打开审讯室的门时无惑渡迷刚好扣上皮带,他静静地站在审讯室门口,看着无惑渡迷,无惑渡迷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拍了下靖沧浪的肩侧着身体从他身边走了出去。靖沧浪砰地一声关上审讯室的门,他看着地上的号天穷。
    号天穷的嘴巴和眼睛都被黑色的胶带裹住了,上身的衣服被扯得凌乱,下身沾满了红红白白的东西,那些东西黏在他光裸的大腿上,腿根那儿一片片青紫。他半蜷着身体,胸膛因为呼吸不畅而剧烈起伏着。听到脚步声他敏感地把身体往后缩了下,脊背撞上了桌腿。
    靖沧浪张了张嘴,发现嗓子有点哑,一时竟发不出声音。他看到了号天穷被拷在身后的两只手腕沾满了血,他知道那是因为用了很大的力气挣扎造成的,一定很痛。他颤抖着手把裹在号天穷嘴上的胶带撕开,号天穷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唾液混着血不断被他咳出来,那是牙齿咬破了舌头流出的血。靖沧浪把手伸向号天穷的脸想帮他解开眼睛上的胶带,手指尖刚触及号天穷的脸,号天穷整个人颤了下,猛地扭开头,他还在喘着气,不知道是说不出话还是不想说话。靖沧浪猛地把号天穷扯进怀里,号天穷挣扎着,靖沧浪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解下他眼部的胶带。
    号天穷努力地眨着眼睛,过了一会儿视力才恢复正常,他看着靖沧浪,眼睛里满是羞愤烧出来的火,他安静地看着靖沧浪,两人无声地对视着,许久,号天穷终于嘶哑着嗓子恨恨地说:“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靖沧浪一巴掌扇在号天穷脸上,他皱着眉头,看着号天穷,眼里的情绪比号天穷还复杂。“御神风还没醒过来呢!”他冲着号天穷低吼。
    “是吗?看来有人下手不够狠嘛!”号天穷讥讽地笑了笑,“所以你就这么报复我是吗?你他妈的写信让我到那鬼地方就是为了这么报复我?我以为你能拿出什么高明的手段把我送进监狱呢,也不过尔尔嘛,靖沧浪警官。”
    “……”那一瞬间靖沧浪抓住了心里一直感到不对劲的那根弦,抓在手里,割着,割着手,割着心。他慢慢地把头靠过去,伸手把号天穷的额头按在自己的额头上,“如果御神风再也醒不过来,我会亲手送你下地狱——放心,我会下去陪你,不会让你死了还有作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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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2-4-7 09:34 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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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  楼主| 发表于 2011-9-8 08:07 | 显示全部楼层
    电梯内的数字一路向上攀升,帝如来对着电梯内那面宽大的镜子整了整领口,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浅蓝色的领带上有银色的纹路。他穿得很正式,风度翩翩,好像是一个要去见心爱的女上司的年轻公子哥——当然,帝如来今年48岁,这个年纪对一个男人来说已经不年轻了,但是对于云谷雷峰的大法官来说,这个年龄就像十八岁之于少女。48岁的老男人帝如来当然不是恋爱中的青年,所以他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对小孩子还说绝对称得上和蔼可亲的微笑,然后他解下了领带,塞进西裤口袋里,领口原本扣得严实的扣子被他扯开了三颗,领口打开直到胸口,帝如来脱下西服外套挂在手臂上,“34层到了。”电子模拟的女声响起,电梯稳稳地停下来,帝如来看着镜中的自己,从白衬衫半敞的领口可以隐约看见长期锻炼出的胸肌的线条,帝如来脸上的微笑不知何时带上了点玩味的色彩,他感觉到全身上下的每一根肌肉都因为今晚要见的这个人而蓄满了力量,每一条神经都亢奋着,很好的状态,他相信这时候只要他愿意,一只手就可以把那个人从36层的顶端扔下去,当然,在这之后可能要面对一大堆让人心烦的麻烦。不过这个短暂的念头可真是美妙得令众生都发出赞叹,帝如来对着镜子里的那个人双掌合十然后拎着外套走出电梯。
    和那人约在这座商业大厦的顶层,帝如来当然搞不懂那人挑在晚上九点钟“一起相约天台吹凉风”的用意和逻辑,他想那人应该没有某国武君喜欢在天台上思考哲学问题的爱好,也不会有和仇人一起在高处吃烛光晚餐的浪漫情怀,也许这是很多黑道教父的通病,喜欢拉风,而天台无疑是风很大,最拉风的地方,这个笑话有点冷,帝如来站在34楼幽暗的楼梯口想。这座大厦是末世圣传的产业之一,帝如来不觉得那人会只在大厦里安排甜美可人的服务员小姐,就算整座大厦只有笑得可以把男人的心融在糖水里的服务员小姐,她们也一定是那种可以娇笑着用子弹把人送归西方极乐的观世音大士,哦不,末世圣传也许会称她们为“美丽的加百列”。帝如来选择从34层的楼梯步行上天台,这样他会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把那些想超渡他的不管是观世音还是加百列“感化”。不过……帝如来伸出手指敲击着楼梯的不锈钢扶手,那人不会这么做的,帝如来有信心。
    天台其实是一个停机坪,四个角落高高竖起的灯将白光打在上面,亮如白昼。有个全身罩在黑色大袍子里的男人站在停机坪中央,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和被灯光烧成紫红色的天际,顶层的风撕扯着他的衣服,黑色的布料在风中猎猎作响。帝如来在灯光里看见那人飘飞的白色长发里夹杂着几缕棕黄色,很碍眼。帝如来将外套随手往旁边一扔,那个人回过身来,帝如来看见大半张黑亮的面具和一只眼睛。
    “你来得早了。”号天穷的声音闷在面具后面,听起来有点怪。看得出那个面具是金属的,声音通过面具传出来的感觉和其他材质不同。帝如来觉得号天穷整个人都神经质了,一个正常人不会把自己弄得像是正准备用黑魔法毁灭世界的巫师,当然,这也许是末世圣传的传统。帝如来真心地觉得号天穷应该该信佛,佛教只会让人把脑门理得光亮,有益于生活,而不会教人把脸蒙得看起来像是被毁过容。
    “确实,早了半小时。”帝如来看了一眼手表,好像这是他无心犯下的一个错误,实际上,大法官从没有搞错时间的坏习惯。他早到了半小时,于是看到了黑道教父的背影,咀嚼到一丝让他更加亢奋的东西。“不过,这不影响我们的谈话,或者,交易。”帝如来在说最后两个字时目光从号天穷那只露出来的眼睛上撩过去,看向他身后如繁星的霓虹灯火。
    “我本来打算让人从这里,”号天穷把手从宽大的袖子里伸出来,指向外面,帝如来看清了他那只手的手指上套着黑色的环,少说有十个,环与环之间连接着细小的链子,“把你扔下去。”号天穷说,“又觉得代价似乎会很大。”
    “我同意。”帝如来意味深长地又看了号天穷一眼,“我也这么认为。”他像说废话一样补充道。
    “但是现在看到你这张伪善的脸我突然很愿意付出这代价。”号天穷把手缩回袖子里。帝如来突然觉得号天穷其实是在模仿古代那些禁欲的苦行僧,那黑色的袍子,套在手指上的铁环,也许袍子下的身体还布满树枝抽打出来的伤痕。大法官的喉咙有点干。
    “何必呢?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我们之间有很多共同的话题,比如你那个现在关在殊印塔的儿子。这也是你把我约来的目的不是?”帝如来把右手插进裤口袋里,手指头拨弄着那条领带,好像每月初二、十六到佛堂念经时拨弄佛珠一样。
    号天穷沉默了。
    帝如来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这也是他当初不顾众议判处宿贤卿终身监禁的原因。帝如来不清楚这对父子的感情如何,不过一个父亲狠得下心让儿子去顶死罪,儿子又顶得毫无怨言,这其中确实耐人寻味。只是,原本该死去的儿子没被判处死刑却落得个终身监禁,帝如来在向号天穷传递一个信息——你儿子死不了,他现在在我手上,我爱怎么折腾就这么折腾。这是一种羞辱,不管是对号天穷,还是对宿贤卿。
    “你还记得你二十岁进警局的那一次吗?”帝如来把声音放轻柔,好像一个老朋友在缅怀往事,“就是……你最后进警局的那次。那时候靖沧浪还只是个普通刑警,哦,他那时候和你关系匪浅,正确来说,关系挺深的,深到他一封信就能把你钓出来,我真吃惊。”
    号天穷的瞳孔蓦地收缩了下,脑子竟在一瞬间空白了,他清楚地知道这时候头脑里本该涌现出一段很重要的记忆,可是涌出来的只有一段段空白,好像有人用橡皮擦擦去了这一段记忆。
    本能告诉他那是一段很重要的记忆,而且帝如来提到了一个人,靖沧浪。
    号天穷警惕地眯起眼睛,戴着铁环的手重重地摁上了面具,金属相碰发出了一阵碎响。他透过指缝看向几步之外的帝如来,并不打算阻止他说下去。帝如来并没有接下去讲那段故事,而是把话锋一转:“你知道的,监狱里全是男人,一个不慎,你那儿子身上就会再次上演当年发生在你身上的事,那真是一个悲剧,不,是两个悲剧。”帝如来这么说的同时语气里带着点遗憾、惋惜甚至还有点担忧。
    号天穷从帝如来的话里捕捉到了一点影子。男人……当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到底是什么事?
    号天穷想起了那个梦,石英钟沙、沙、沙地走动着,审讯室,女人……
    他抬起头,帝如来不见了,有人从身后用手臂揽住了他的肩膀,居然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强势。“哦……就是这种感觉,和那个时候一样。”那个人说话时呼出的气喷在后颈上,有东西蒙住了他的眼睛,眼前突然相如一片黑暗,然后号天穷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在抓着,就像利爪抓在石板上,让人难受并且毛骨悚然,有东西要钻出来了,那东西在撕扯着某种东西,号天穷有点晕眩,他不知道是否应该让那个不知名的东西爬出来,爬出来吧……爬出来后想不通的事情就全明白了,可是,那东西爬出来后真的不会先撕裂自己的身体,然后连骨头渣都不剩全吃进肚子里?
    号天穷一动不动任由帝如来从身后抱紧他,他在内心深处彷徨,那只怪物用爪子在撕最后一道防线,血淋淋的……
    帝如来的右手绕过号天穷的左肩摸上他的脖子,号天穷的衣领扣得很严实,几乎要遮住喉结,那几根手指灵活地扯掉领扣却没有探进去而是向上抚上上颌,贴在左脸上——那里被冰冷的面具挡着,帝如来的指尖触到了那块金属与皮肤相接的边缘,他猛地发力,把号天穷脸上的面具整个扯下来,金属的链子被扯断的同时号天穷的左臂抬起,一肘击在帝如来的胸口上,下一刻两人同时向对方出手,号天穷套满铁环的左手抓向了帝如来的喉咙,帝如来抬手挡住了号天穷鹰爪状的手,看着在灯光下沁着冷光的铁环,再顽强的脖子被这么一抓也会断掉吧?帝如来这么想着,右膝以下部分被号天穷一拐,下盘一个不稳半跪下地。号天穷的面具被帝如来抛起,在抓下号天穷面具的同时帝如来扯掉了蒙在号天穷眼部的领带,此时那条领带缠住了号天穷的另一只手,帝如来跪下的同时把领带往怀里一扯,号天穷的上半身被带动跟着下俯,两个人的脸只差一公分,对视着彼此。
    金属面具砸在地上,“当”的一声响。
    号天穷的脸和二十几年前比起来更加苍白了,带着一种诡诡异的病态感,好像那张脸是用石膏雕成的,没有一点活人的生气。
    “我一直想不明白,这么多年了,除了净无幻,你竟然没有再报复当年的与事者。二十几年的时间足够你把他们的身份查出来,然后一个个弄死。无动于衷了二十几年,这不符合你睚眦必报的个性。”帝如来盯着号天穷的双眼,缓慢地,近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把一句话吐出来:“看来,老东西在你身上动了手脚。”
    号天穷一拳揍在帝如来脸上。
    “我今天约你来,不是为了听你怀念往事。”号天穷挣出了另一只手,揉着出拳的那只手,实际上那只套满铁环的手一点也不疼,相反,帝如来的脸上被划出了几道细细的口子。
    “我让你来,只想告诉你,别以为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在你手里就能动摇末世圣传。”不,号天穷心里明白,他原本约帝如来来,只是想问他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肯放出宿贤卿。
    这个年少无知时犯下错误才会诞生到人世的儿子,号天穷终究没搞清楚对他到底怀有怎样的感情。
    号天穷第一次抱起那个婴儿时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宿贤卿的出生完全就是一个荒诞可笑的错误。可是当那个女孩子跑来哭着告诉他她怀孕了时他完全没有机会让她把孩子拿掉——老爷子带走了那个女孩。孩子生下来后老爷子几乎是用绑的将他绑到婴儿房,他看到那团熟睡的小肉团时心里只有掐死这小混蛋的欲望。
    号天穷从来就没有尽过父亲的义务,孩子是老爷子带大的,他每次到老爷子那里,老爷子总会乜斜着眼睛看着他,然后从鼻孔里哼一声表示不满,那个小肉团就被带了出来,老爷子指着号天穷对小奶娃说:“叫‘父亲’。”
    号天穷想,干脆雇佣个杀手做掉那个小鬼吧。
    最终也没雇佣成,因为对面那个有着海蓝色眼睛的俊秀少年轻蔑地说:“一边玩蛋去,我将来是要当警察的,到时候你要叫我靖沧浪警官,小心我以虐待儿童和蓄意谋杀罪逮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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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2-4-7 09:34 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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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楼主| 发表于 2011-9-8 08:0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缘尽莫求 于 2011-9-8 08:08 编辑

    宿贤卿面向墙壁躺着,囚室的门上有一个不大的口子,外面走道上的灯光洒进来了,成了囚室里唯一的光源。宿贤卿把手轻轻按在左肩上,指头轻轻揉着肩膀和背部能够触及到的地方,他不敢用力,没有足够的光线,也没有镜子,他不确定摸到的地方变成了什么样子,指尖能够感觉到那一块有一道长长的浮肿,也许已经是一片青紫了,他不确定。
    那是被狱警打的。
    自从进了这里后宿贤卿就一直保持着低眉顺眼的状态,但是,还是有人来找他的麻烦。作为现在还在台面上活跃的末世圣传的太子爷,里面的牛鬼蛇神倒是不会主动上来找事……宿贤卿心里还是明白的——和殊印塔的人讲道理纯属是找人扇自己耳光,所以在这里你被人骂了,被人打了,被人揍了,被人踹了,甚至是被人上了都不要叫冤叫屈,只要保持安静,当然别人希望你惨叫的时候你配合地叫两声效果会更好。
    宿贤卿知道这类的麻烦还会接连不断地发生,狱警的分寸掌握得很好,可以将伤害把握到刚好让你不用上医务室的程度,宿贤卿考虑着自己这样的状态还能撑多久,要不要找根绳子自我了断算了……不过就算自己真的能够偷偷得到一条绳子,这里也没有一个栏杆可以让自己把绳子套上去然后把脖子伸进去,也许可以套在门上的那几根铁栏上,然后跪在地上,把头套进去,拉一个活结,然后把上半身的重量全压上去,绳结就会拉紧……不过这样外面的巡警就会发现,宿贤卿没有把握能在半小时之内解决自己。或者,通过什么渠道得到一小片刀片,玻璃片也可以。
    有时候,当你想活着的时候你发现你身处的环境会让你随时丢掉小命,你为了保住性命费尽心思和精力;可是当你想死的时候,又发现,死有时候比活着还难。真是讽刺,宿贤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如果自己死了,那个人会不会,有一点点的伤心?
    宿贤卿习惯性地摸了摸手腕,那里是空的,现在几点了?什么时候天亮?天亮了之后,又等着天黑,一直循环着。
    宿贤卿把手贴在水泥墙上,肩膀缩了一下,然后感受到一阵钝痛。这时候他听到了门外有一阵脚步身,那不是巡逻的狱警,他们不会走得这么急,那个脚步声在自己这间囚室门口停了下来,宿贤卿的心跳突然加快,果不其然,他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你守在门口吧,有什么不对我会叫你进来。”
    那是无惑渡迷的声音。
    “是,长官。需要我给您拉上这间囚室的电吗?”同行的狱警问。
    “不必。”
    囚室的门打开了,光线涌了进来,宿贤卿一动不动面对着墙躺着,他看到黄色的灯光把无惑渡迷的影子投在墙上,看起来就像小时候看的童话书里魔鬼的插图。宿贤卿绷紧了全身上下的肌肉。
    似乎不想有太大的动静,无惑渡迷的脚步声不是很大,他推上那扇门,狱警从外面锁上,囚室里又暗了下来,宿贤卿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他不想让无惑渡迷知道自己还醒着。
    于是囚室里无惑渡迷的呼吸显得有点粗,并且急促。宿贤卿听见无惑渡迷朝自己这里走了过来,一步,两步,三步。无惑渡迷慢慢地俯下身,然后在自己背后坐下,宿贤卿闻到了一股烟味。就在无惑渡迷伸出手的那一刻,宿贤卿从那张简陋的床上跳了起来,他的双手猛地卡住无惑渡迷的脖子,把他狠狠地从床上推了下去,那张床很矮,无惑渡迷的背撞上地面时并没有造成很大的伤害。宿贤卿骑在他身上,双手死命地掐着他的脖子。无惑渡迷看不清宿贤卿的脸,只看到他头部的轮廓,但是他大概可以感受到宿贤卿此刻的五官一定快扭曲了,那是野兽被逼到快崩溃时的反扑,囚室里盈满两个人粗重的呼吸,无惑渡迷感到有点窒息,宿贤卿是真心想置他于死地,虽然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在抖着,可是丝毫不影响这个黑道太子爷出手的力道,好吧,你这只狼崽子!无惑渡迷的手一扬,电棍击在宿贤卿的肚子上,宿贤卿的身体立马一阵抽搐,无惑渡迷将他的身体掀倒地上,一边咳嗽一边照着地上的那个人形轮廓踹了几脚,然后他扬起手中的电棍,狠狠地击打地上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神经还没从那下电击里恢复过来,宿贤卿的身体痉挛着,却没有发出被打的呻吟和哀号。
    无惑渡迷停手,他揉了揉刚被掐过的脖子,握着警棍的手有点酸。“他妈的,你小子反了!”
    无惑渡迷在床上坐下,又不解气地一脚踹在宿贤卿肩膀上,“你他妈的在这里反!你觉得我玩不死你是不?”
    宿贤卿的身体有点软,整个身体好像在那么一瞬间失去了感觉,他可以感觉到无惑渡迷踹在自己身上的每一脚,打在身上的每一棍,也可以感觉到痛,但是动不了,大脑对身体的控制似乎被切断了,身体本能地蜷缩起来,四肢在颤抖着。
    无惑渡迷坐在床上看着地上的人,他的眼睛慢慢地适应了囚室里的黑暗,他俯下身,把手指插进宿贤卿的头发里,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拉起来,一片昏暗里他看到宿贤卿的眼角上有一点黑,他把手指贴上去,温热黏湿,血。无惑渡迷无声地勾起嘴角,然后伸出舌头舔去那点血,湿漉的舌头磨着眼角的皮肤,宿贤卿的眼角和眼皮抽搐了下,无惑渡迷嘴巴里有一股很浓的烟味,宿贤卿感到一阵呛鼻。“放开。”宿贤卿费力地吐出两个字。
    “你说什么?”无惑渡迷把耳朵靠到宿贤卿嘴边。
    宿贤卿努力地把头往后退,但是无惑渡迷那之手抓着他的头发,发根扯着头皮,痛。无惑渡迷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图,他扯着宿贤卿的头发把他拖上了床,宿贤卿身体的知觉正在恢复,他闷哼了一声。
    无惑渡迷冷笑了声,然后把一只手按到了宿贤卿的眼睛上,宿贤卿果然颤抖了一下,随后像死人一样僵在床上。无惑渡迷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那天他给宿贤卿讲了件事,他告诉宿贤卿当年他们几个人在审讯室里如何办了号天穷,那天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从宿贤卿身上扯下来的布条蒙住了他的眼睛,勒住他的嘴巴,然后又上了他一次。无惑渡迷一边卡住宿贤卿的腰一边跟他讲述二十岁的号天穷的身体,“老实说,娘们的皮肤都没有他白。”那天无惑渡迷在宿贤卿耳边说。无惑渡迷从宿贤卿的身体里退了出来后解下了蒙在宿贤卿脸上的布条,宿贤卿立马抓着自己的脖子把头扭向一旁干呕着,好像要把内脏都呕出来才罢休。那一刻无惑渡迷感到很满足,那种满足感比把号天穷大卸八块还来得痛快。
    让那个把他当神一样看待的儿子感同深受地体会了下他当年的丑态,无惑渡迷在那一刻都快要把宿贤卿的脸想象成号天穷的脸了,他笑得很欢畅,二十几年来笑得最欢畅的一次。
    无惑渡迷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抓住了别人致命弱点的主宰感,让他有了高高在上的威严,那种一伸手就可以让人陷入万丈深渊的力量,妙不可言。
    现在他又再一次体会到这种美妙的感觉。“哦,只要我蒙住你的眼睛,就会让你想到你老子是吧?”无惑渡迷俯下身对宿贤卿说。
    “闭嘴!”宿贤卿挥开了他的手,无惑渡迷感到很开心。适当的刺激有助于提高性趣,他这么想着把手伸进了宿贤卿的衣服里贴着腰际的线条一路向下探进裤子里。宿贤卿的鸡皮疙瘩立马全炸了起来,无惑渡迷粗糙的手掌握住了他那里,上下撸动着。
    宿贤卿觉得刚刚被无惑渡迷殴打和踹到的地方越来越痛了,对,就是这种痛感……他尝试着让自己分心,尽量不要把注意力集中到被玩弄的地方,可是那里似乎拧住了全身的神经,他急促地吸了一口气,用力抓住无惑渡迷的手腕。无惑渡迷慢慢地把手抽出来,看着宿贤卿几乎只有轮廓的脸,他猛的揪住宿贤卿的衣领把他的上半身提起来按在墙上,双手托在他的腋下把他固定住,无惑渡迷用力啃着宿贤卿的脖子,牙齿咬在他的喉结上。
    “等一下,我自己来……”宿贤卿皱起眉头,用力把无惑渡迷的身体向外推开。无惑渡迷抽回双手,双眼死命地盯着宿贤卿的脸,宿贤卿抓住自己衣服的下摆,慢慢地提起手臂把衣服从下往上脱,这个动作拉动了他手臂和背后受伤的肌肉,疼痛一下子叫嚣着冲向神经,他咬住下唇,把脱掉的上衣按在自己脸上。
    无惑渡迷突然就扯掉了那件衣服往地上一抛,宿贤卿叹了一口气随后身体被翻了过去,胸口被狠狠地按到粗糙的水泥墙上,裤子被无惑渡迷从身后扒了下来,右脚踝被人往外扯了一下,然后身后那头野兽双手按在他的髋部上,冲了进去,宿贤卿的鼻梁一下子撞在水泥墙上,身前身后一片火辣辣的疼。
    这种像野兽交媾一样的强奸在进行了半个小时后无惑渡迷终于退了出来,宿贤卿刚松了一口气,支撑在墙上的双臂一软就被人从身后抓着肩膀翻了过来,被翻过来的那几秒他看到了囚室铁门那道小小的框外有一张脸,那张脸他见过,在审判那一天,审判席上,那人面前的桌上有着代表身份的铭牌。云鼓雷锋的大法官帝如来。
    宿贤卿看着门外的那个人,眼睛一眨不眨,无惑渡迷把他按到床上,抬起了他的双腿架到肩上。无惑渡迷的上身挡住了门外那个人,宿贤卿有点失神地看着无惑渡迷的下巴,身体在冲击里一晃一晃。
    帝如来站在那件囚室门口,目光穿过那个小小的窗口看向里面,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里面传来的声音倒是比画面更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向后退了几步,站在囚室对面的墙上,等着无惑渡迷出来。
    无惑渡迷起身穿好衣服,回头看了床上的宿贤卿一眼,这个黑道的太子爷像团被搅得皱巴巴的破布一样摊在床上,双腿张开着,如果有灯光就可以看到他的双腿间正不断地淌出些浊白的东西。无惑渡迷把手插进宿贤卿的头发,他发现宿贤卿的头发摸起来很舒服,扯的时候也很带感。宿贤卿的手无力地搭在他的手背上,似乎想把他的手拉开,但是没成功。
    无惑渡迷坐在床边满意地抽起了烟,昏暗中烟味在无惑渡迷四周扩散开,宿贤卿咳嗽了下。无惑渡迷低下头把一口烟喷在他脸上,于是他咳得更厉害。“不会吧,混黑道的不会抽烟?真逊。”
    “体检报告上说你的肺和肝状态都不太好。”无惑渡迷叼着烟说,声音听起来有点含糊,“就你这身体,经不起我几年的折腾。你说,你这样做值吗?我听说,你和他关系也不是那么好,他也没把你当儿子看。”
    “……”宿贤卿睁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屋顶。
    无惑渡迷把烟夹在指间,烟头的橘色光点在昏暗中就像一枚炭火。“我当年告诉过他,不要落到我手上,否则我会让他很难看。”无惑渡迷说,“没想到我后来不当刑警了,被派来管监狱,本来我以为我一辈子就无法整死那混蛋了,不过,”无惑渡迷无声地笑了笑,“看到你进来后我就知道,我还是有机会,让他生不如死!”
    无惑渡迷站起身,宿贤卿突然抓住了他的手,“算是施舍吧……给我一根烟可以吗?”
    “烟?”无惑渡迷疑惑地把手插进口袋掏出烟盒,“你会抽?”
    “很多年前会……”宿贤卿像是呢喃一样,“后来,父亲不让抽了,再后来,肺也坏掉了。”
    无惑渡迷站在那里想了想,然后把烟叼在嘴上,用打火机点上,他并没有立刻把那根烟给宿贤卿,“小子,你知道吗,有些东西就像抽烟一样,会上瘾的,而有些东西就像吸毒一样,不仅会上瘾,还戒不掉。”他把那根燃着的烟摘下,夹在指间递给宿贤卿。宿贤卿有些失神地接过去,一动不动看着那个橘红色的亮点。无惑渡迷转身离开囚室。
    他在外面惊讶地看到了帝如来。
    “大法官大人,三更半夜不睡觉,难道你也是来这里——嫖的?”无惑渡迷看着帝如来脸上的伤口,不知是揶揄还是讽刺。
    “无惑啊,你可不要把那小子给玩死了,玩死了,你就没有资本再参加这场游戏了。”帝如来淡淡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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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2-4-7 09:34 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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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楼主| 发表于 2011-9-8 08:09 | 显示全部楼层
    无惑渡迷翻看着手里的报告,他把报告往桌上一扔,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光里面的茶水,然后把杯子往桌上狠狠一放,砰的一声响,随后他把杯子扫到地上,瓷质的茶杯一下子摔成碎片。
    那份报告内提到两个人,这俩个人都是殊印塔的狱警,他们现在一个躺在太平间里,一个躺在医院里,眼睛都没睁开。
    一个星期前,一队人犯在仓库顶棚修屋顶时,躺在太平间的那个——当然那个时候他还没躺进去,刚好从仓库边路过,天知道为什么他要在那个时间路过那个地点,这时候刚好有一把榔头掉了下来,凿中了他的头盖骨,并且很不幸的是,那把榔头是尖端朝下坠下来的,当场就把这位倒霉的狱警先生不厚的颅骨凿开了一个洞。狱医把那支不大的榔头取下来时,脑浆就出来了。这种情况大家都知道是没救了。那把榔头躺在了狱医的托盘里,带着红褐色的污渍,令狱医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一把掉下来的榔头可以刺进一个人的头骨,在那个高度似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人在上面瞄准了,然后用上超过正常人几倍的力气用力掷下去,就像人在平地上把一柄标枪射向目标……这个猜测不成立,狱医摇了摇头。当天在仓库顶棚监工的狱警并没有发现那队人犯里有任何人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举动。可是这帮该死的家伙还是因为他们中某个人的不慎而遭到了关三天禁闭的惩罚。
    至于躺医院的那一个则是简单干脆的从楼梯上摔下来的,鉴于他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着并且可能永远醒不过来,所以谁也不知道他在摔下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失足,还是谁在他身后推了一把。
    无惑渡迷冷笑着站起身,至少他知道一个事实——这俩个倒霉蛋都和宿贤卿有过一点关系。无惑渡迷让他们整治过宿贤卿,所以现在他们都躺下了。
    隔着铁栏杆荐道师看着对面的人用戴着镣铐的手拉开椅子,然后那人把双手放在面前的石台上,十指交握,金属镣铐叮叮当当的响声随着他坐下后端正身体的动作而停止。
    宿贤卿以一副他以前用来和人谈判的姿势在荐道师对面坐定,他抬起目光,眼睑同时眨动了一下,目光由下往上最后漫不经心地和荐道师的目光交汇,这是一种初次见到敌人时好奇又轻蔑的表示。
    “哦,宿贤卿先生,您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黑眼圈很重,眼睛浮肿。”荐道师表情真诚地看着对面的囚犯。“也许您需要一个祷告牧师,让他帮助您纾解心里的痛苦。当然,我个人认为一个精神科医生也许更胜任这个工作,但是现实条件总是比较艰难。”说着荐道师的目光扫了宿贤卿身后的两个狱警几眼。
    宿贤卿看着荐道师的双眼,交握的十指分开,右手食指漫不经心地在石台上划动着,荐道师垂下目光看着他的手。“我不记得我有向狱方递过要求祷告牧师的申请。”宿贤卿说。
    “我知道。请原谅我的冒昧。”荐道师伸出右手也放在石台上,那只手的五指并拢,微微抬起,做了个横切的动作。宿贤卿的食指僵了一下,然后右手突然就握紧了。“我知道您想见的并不是我,而是您的家人。我想可能有种种原因使得您无法见到他们。但是只要您愿意,我可以像家人一样聆听您的心声。哦,我曾是集境残宗副宗的忏悔神父。”荐道师的右手在手腕上拂过,很自然地揉捏了下他自己的颈侧,似乎他脖子那儿的筋骨有酸痛的毛病。
    宿贤卿低下头看着自己带着伤口的手腕,然后右手攀上肩慢慢地移到领口,他知道自己的锁骨和脖子上有很明显的淤痕。他抬头,目光变得深沉阴暗。“我希望神能引到我至他的身侧,我愿意匍匐在他的脚下为我犯下的罪愆接受他的鞭笞。神父,我现在身处罪恶的泥沼,受到肮脏的对待,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如果下地狱可以赎清我的罪,我愿意投身烈火。”
    荐道师叹了口气,“有位夫人找我祷告,她的孩子很漂亮,只是没了父亲,那两个孩子看起来有点忧伤。您知道,让天使忧伤就是让他们受伤。啊,很抱歉我转移了话题。”
    “天使有神的庇护,总有一天他们会忘记受过的伤害,还有让他们受伤的人。他们依然身在天堂。”
    “先生,神并非万能的。”荐道师微微一笑,“神力也有不能及之处。生活在神的光辉照耀不到的土地上的人们,神并非不爱他们。”
    宿贤卿眼里有东西闪烁了一下。他刚想开口,却听到狱警在身后说时间到了。
    时间到了?宿贤卿不觉得自己已经和人交流了半小时,他不甘心的扭过头,果然看见另一扇铁门外面,无惑渡迷阴沉的脸。宿贤卿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他以为这几天的绝对臣服能让无惑渡迷对他“仁慈”一点,现在看来效果不是很好。
    宿贤卿回过头看了荐道师一眼,起身,荐道师对着他的背说:“先生,如果你信神,神就无处不在。”宿贤卿忍不住又回头看了荐道师一眼,这个年轻的牧师看着他,眼神坚定。宿贤卿扯着嘴唇无声地笑了下,狱警上前扣住了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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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2-4-7 09:34 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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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楼主| 发表于 2011-9-8 08:09 | 显示全部楼层
    头被按进枕头里,按在后脑上的那只手力道很大,宿贤卿的脸被按得一阵疼,不过这不要紧,比较致命的是,不算柔软的枕头堵住了口鼻,他现在无法呼吸。身后那个人把膝盖顶在了宿贤卿背上,手压制着他的头,好像要把他钉在床上。宿贤卿听见了无惑渡迷粗重的呼吸声,他猛地伸出手攥住无惑渡迷的按在他头上的手腕,五指扣紧,无惑渡迷的腕骨立马感受到一阵疼,宿贤卿听到无惑渡迷倒抽了一口气,但是两个人都不准备放开手。肺里的空气要用完了,宿贤卿感受到胸腔里有东西要冲破身体的禁锢炸裂开——空气,他需要空气!
    宿贤卿开始挣扎,无惑渡迷的膝盖更加用力顶住宿贤卿的后背,被宿贤卿抓着的手腕像被铁钳夹住一样。无惑渡迷可以看清那只手指节突出,青色的筋突起,猛地他的身体一个趔趄,宿贤卿竟然扯开了无惑渡迷按在他头上的那只手,宿贤卿抬起头剧烈地喘着气。同时宿贤卿的另一只手抓在了无惑渡迷的大腿上,无惑渡迷不知道宿贤卿抓住了他的哪个穴位,他的大腿像被电击中一样一阵酸麻,他不得不从宿贤卿身上离开,宿贤卿迅速爬起来,警惕地把后背贴在墙上,一边喘着气一边死命地盯着无惑渡迷看。
    无惑渡迷歪着嘴角冷冷地哼了一声,他慢慢地解下皮带,在手上绕了一圈,宿贤卿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左手伸向身侧,贴在水泥墙上,另一只手向前倾,按在床上撑起身体。很好,无惑渡迷想,这是个进攻的姿势,这小子终于恢复了他黑道太子爷的本色了?看来……自己对他太过仁慈了。
    “末世圣传的大少,”无惑渡迷舔了舔嘴唇,“你可以反抗,我允许你反抗,但是,我得告诉你规矩,如果你反抗得超出我给你的额度,我只好叫些人进来帮我压制你,到时候搞得所有人都火大后果你会有点承受不了。还是,你觉得人多才好玩?”
    无惑渡迷满意地看到宿贤卿全身都软了下来,他的双手有点无措的收回身侧,眼睑随着目光垂下,有点认命的样子。无惑渡迷上前一巴掌抽在宿贤卿脸上,随后用那条皮带把他的双手扣在了身后,然后宿贤卿被扔到了地上,无惑渡迷坐在床沿抓着宿贤卿的头发抬起他的头,咬牙切齿:“你很行嘛,一死一重伤,怎么下手的?教教我?”
    宿贤卿的眉头因为头皮的疼痛慢慢地皱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怎么,狱长先生什么时候上一个犯人还要给自己找理由了?”
    无惑渡迷点了点头,他咧了咧嘴,伸手扣住宿贤卿的下颌,“你看,有人警告我不能把你玩死。”无惑渡迷俯下身,脸几乎贴着宿贤卿的脸,“所以我已经很克制了,我担心啊担心一不小心你就会像一个娇弱的女人那样被干死了,所以,你看,我一直没让别人碰你……还是你想试一试?我的小伙子们个个身强体壮,他们会让你……”无惑渡迷的另一只手伸到宿贤卿腰际,贴着那里的线条向下,从宿贤卿身后插进他的两腿间。“很愉快,非常愉快。”
    “你要我说什么?”宿贤卿咬了咬牙。
    “我不是说了吗?怎么下手的?教教我?”无惑渡迷咧开嘴笑,露出两排牙齿。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觉得找我麻烦能给你带来快乐那我无话可说,就算你让人操死我我也没办法!”
    无惑渡迷伸手拍着宿贤卿的脸颊,挑了挑眉,“我知道你很记仇的,我上次让那两个小子整你,你看,他们也不过是揍了你几次,还有让你几顿没饭吃,要知道,在这里,被揍和挨饿是很正常的事,这里的每个人渣滓都会受到这样的待遇,但是他们还从来不敢在我的地盘上报复!我居然不小心忘了你和他们不太一样,你是号天穷的儿子啊,你他妈的是那垃圾的儿子啊!”无惑渡迷一脚踹在宿贤卿小腹上,把他踹到地上,然后对着他的胸口又是一阵猛踹。
    皮鞋的鞋底和头一下一下撞击着胸口,还有肋下,一阵锥心的疼,宿贤卿知道自己的一根或两根肋骨可能被踹断了,再让他踹下去也许断掉的骨头会刺进肺里,到时候……就真的没救了。宿贤卿在心里苦笑,如果在前几天,他会巴不得无惑渡迷踹死他,但是现在,现在他突然不想死了。
    因为和荐道师那番话。
    宿贤卿想到自己那刚满六岁的女儿,易子娘送她去学小提琴,可是小丫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在琴匣里插了把西洋剑,她根本就没去学琴,一直有人在教她击剑。教她击剑的那个人……那个人……自己从来就没摸清他在想什么。还有四岁的秋颜,病弱的小男孩,以后怎么继承末世圣传呢?可是那个人还是很疼爱他。他爱自己的孩子,却从没有爱过自己……真可悲啊,在那个人心里,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可有可无?或者根本就不该存在?
    无惑渡迷在宿贤卿面前蹲下,看着他,那双浓眉下的眼睛里闪着厉色和愤怒,宿贤卿张了张嘴,只感到嘴巴里一阵咸腥,不知道是被踢出问题了还是又咬破舌头,无惑渡迷把耳朵贴到他嘴边,可是宿贤卿的嘴唇嗫嚅着你怎么也没办法发出一个音。无惑渡迷掏出一根烟点上,坐回床沿看着地上那个人。宿贤卿的双手被束缚在身后,他只能徒劳地蜷缩起身体,然后咳出血水。一根烟快抽完时他把烟头扔到地上,用鞋跟碾着。他伸手扯着宿贤卿的大臂把他从地上拉上来贴在自己的胸口上,“不要一副要死了的样子,我下手有分寸,你没那么容易死。”宿贤卿的头无力地靠在无惑渡迷的肩膀上,这个人身上有一股浓重的烟味,呛鼻,讨厌,而且,危险。
    无惑渡迷并没有解开宿贤卿的手,他从宿贤卿背后衣服的下摆探进手,抚摸着他的后背。老实说,宿贤卿的皮肤摸起来并不光滑,那种触感是属于常年锻炼的男人才有的,手指碰到皮肤的同时能感觉到皮肤下肌肉的力道,让人有征服的快感。无惑渡迷摸着宿贤卿的背,然后把他仰放到床上,解开了他身上囚服的扣子。
    无惑渡迷想,这小子的身体没有他老子带感。是的,完全没有号天穷的身体来得让人振奋。无惑渡迷把手按在宿贤卿布满淤痕的胸口上,号天穷的胸口似乎没有他儿子来得厚实,无惑渡迷想眼前这具身体要是换成号天穷的,要是换成他的,无惑渡迷觉得喉咙有点火烧火燎的感觉,他妈的要是真换成号天穷的身体早就被操死了就他那身材板!无惑渡迷覆上宿贤卿的身体。
    宿贤卿似乎有点不对劲,脸色苍白得像是要泛青,额头上不断地有冷汗滚下来,呼吸都急促起来。
    “狱长先生,拜托你,温柔点,我想我这次可能经不起你折腾。”宿贤卿努力地挤出这句话,无惑渡迷压得他整个人都快断气了,他想,看来受伤的不只只肋骨,肺部这次受到的创伤也不小。无惑渡迷抬起身体看着他,宿贤卿努力地调整焦距和他对视,两人相看了大概三秒,宿贤卿终于满意地听到大脑里叮的一声,全身上下开心地罢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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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2-4-7 09:34 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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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  楼主| 发表于 2011-9-8 08:10 | 显示全部楼层
    宿贤卿醒过来时果不其然看到了医务室那白得炫目的天花板和日光灯,他觉得全身上下的肌肉都醒过来了,但是都要死不活的在那里喊着“我好疼”,他很想对这些兄弟们说“疼你妈的”,但是,他现在很累,累得连张口说话都觉得费力气。
    白得耀眼的医务室让宿贤卿有暂时的放松和安全感,他闭上眼睛打算小憩一会儿,但是阖上眼睛后大概过了半分钟他终于忍无可忍地睁开了眼睛看向他隔壁床的那位兄弟。
    隔壁床上坐着个大概二十八九岁的男人,一头黑色的头发里诡异地夹杂着几缕暗绿色,那人目不转睛看着他,面无表情。宿贤卿看不出这人受了什么伤,没准是脑子有问题被送到这里来?不,狱医不是个对精神病人仁慈的家伙,难道这小子被人揍到傻了?
    那个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宿贤卿,眼神却很专注,好像宿贤卿是一本书,还是那种情节特别激烈的小说。他的目光让宿贤卿有点招架不住,宿贤卿恐惧地想到这人不会想……那个啥了自己吧?拜托!一个无惑渡迷已经让人很难受了再来一个自己真的会死——话说狱医到哪里去了拜托出来阻止这个小子好吗!
    宿贤卿把头扭开,想着这个家伙要是朝着自己扑过来该怎么应对。这时候这个男人说话了,他说“你醒了。”
    废话!宿贤卿悄悄地抓紧被子,打算随时把被子扔出去。
    “你睡了两天。”那个男人继续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语气说。
    “嗯。”
    宿贤卿没有及时把被子扔出去——主要是对方的速度太快了,那个人像是瞬间移动般到了自己床边,然后伸出手隔着被子按住了自己的手。“你不用对我抱着这么强烈的警惕。”
    “请问,你有什么事?”宿贤卿的声音有点沙哑。那个人立马离开又在不到五秒回来,他递给宿贤卿一杯水。宿贤卿艰难地爬起身,接过那杯水。干涩的喉咙被水滋润着,宿贤卿强迫自己放下警戒。
    “我接到命令。”那个男人顿了下,“除掉殊印塔里除了无惑渡迷外任何一个对你不利的人。”
    宿贤卿一口水全喷了出来,“他妈的原来那个人是你!”他哑着嗓子冲着那个男人吼了一句,想了想又补上一句:“那你怎么不把无惑渡迷那老混蛋做了!”
    男人耸了耸肩表示为难:“因为做不掉。”他接过宿贤卿手里的被子,把一张面巾纸递给他。
    “那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宿贤卿扶额,他现在想把这个男人扔出去,扔得远远的。
    “保护你的。”男人面无表情,但是极其坦然地回答。
    那一瞬间宿贤卿想叫他滚,“我可不可以不要你的保护。”宿贤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心平气和,“你看,由于你的保护我现在的状况更加糟糕了。这位先生你确定你不是我的哪个仇家派来报复我的?”
    男人不解地皱起眉,这时候医务室的门打开了,狱医在门口喊着:“独孤残剑你最好赶快滚不要影响其他病患!”
    男人的眉头拧得更紧,“你长得和我的前上司很像,他把自己整成一个冷酷的人,然后又在温情攻势下一败涂地,糟糕得很。”男人说着,搔了搔后脑就离开了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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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2-4-7 09:34 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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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楼主| 发表于 2011-9-8 08:10 | 显示全部楼层
    Nightwish - Wish I Had an Angel
    I wish I had an angel
    For one moment of love
    I wish I had your angel tonight
    Deep into a dying day
    I took a step outside an innocent heart
    Prepare to hate me fall when I may
    This night will hurt you like never before
    Old loves they die hard
    Old lies they die harder
    I wish I had an angel
    For one moment of love
    I wish I had your angel
    Your Virgin Mary undone
    I'm in love with my lust
    Burning angelwings to dust
    I wish I had your angel tonight
    I`m going down so frail and cruel
    Drunken disguise changes all the rules
    Old loves they die hard
    Old lies they die harder
    I wish I had an angel
    For one moment of love
    I wish I had your angel
    Your Virgin Mary undone
    I'm in love with my lust
    Burning angelwings to dust
    I wish I had your angel tonight
    Greatest thrill
    Not to kill
    But to have the prize of the night
    Hypocrite
    Wannabe friend
    13th disciple who betrayed me for nothing!
    Last dance, first kiss
    Your touch my bliss
    Beauty always comes with dark thoughts
    I wish I had an angel
    For one moment of love
    I wish I had your angel
    Your Virgin Mary undone
    I'm in love with my lust
    Burning angelwings to dust
    I wish I had your angel tonight
    I wish I had an angel
    I wish I had an angel
    I wish I had an angel
    I wish I had an an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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