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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涎【同人文】 静谧的流光晚榭,一抹夕阳映照着翠竹森森,金绿光芒笼罩四周,瑰丽异常。
身着紫色华服男子,手持一柄错金香炉,炉内飘飘然透出一缕似有若无的淡淡龙涎香,坐在书案前。 只见案上铺陈一张写了一半的文书,一支半干的羽毛笔,这仿佛印证了主人的忙碌。 “师尹,听说有两名化外之人闯入了四魌界,正被戢武王追杀中。”小童打乱了此地的静谧。 “言允,吾平日如何教导于汝?”男子轻柔的嗓音飘出,语毕继续埋首公务中。 “师尹,据闻此二人皆是能人异士,要不为何被称为救赎的戢武王要追杀他们呢?”名唤言允的小童不死心的继续聒噪。 紫衣男子听罢微笑看着言允,摇了摇头:“言允呐,汝真懂得汝师尹之心。罢了,今日心境已被拂乱,便随汝去一观便是。” 随即来到了杀戮碎岛与慈光之塔交汇处的摩诃堑,只见碎岛玄舸悬浮在云浪中,分外威严。一袭铠甲男子赫然站在舸头,傲视着负伤的两名擅闯者。 “大胆来人,擅闯吾杀戮碎岛,该当死罪!”铠甲男子大喝道。 “劣者清香白莲素还真,与刀狂剑痴叶小钗不慎坠入贵境,有惊扰之处,还请贵地主谅解。”一袭白衣莲花冠的仙者清越答道。 “好一个出世白莲。”紫衣男子不禁暗自赞叹道。 “吾乃杀戮碎岛之主,戢武王,不论汝等来此为何,皆是死罪。”戢武王傲然喝道。 说罢或天长戟刀锋一指,一上手便是太初一击。素还真见状忙退后一步,道:“戢武王何必对劣者苦苦相逼,劣者不过……”未等素还真说完,又是一记刀光劈来,危机时分,一道紫耀光芒阻在素还真面前。 “著书三年倦写字,如今翻书不识志,若知倦书悔前程,无如渔樵未识时。”朗朗诗号随着紫衣男子缓缓登场。 “戢武王甚久未见,如何便妄动干戈?况吾观这仙者气度不凡,言辞间也甚为妥善,不如问明缘由再行定论未迟。” “哼,想不到慈光之塔主事者无衣师尹消息可真灵通。”戢武王讽刺道。 “耶,吾不过陈述事实而已,戢武王何必如此。”无衣师尹衣袂翩然,好一副气定神闲:“这两位在四魌界所作为,吾无衣一并承担,如此戢武王可放心矣。” 语毕未等戢武王反应,径直带着素钗二人返回流光晚榭。 “方才真是惊险,幸而贵地主出手相救,劣者不甚感激”素还真整理了下衣摆,答谢道。 “不过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吾观二位气度不凡,为何流落此间?” 素还真也不急于回答,良久方乃叹道:“劣者观贵地,一片绝丽景色,又见四周种有四君子之翠竹,丝丝龙涎若有似无,真乃品位不凡。”素还真叹完,便说出流落四魌界之个中缘由。 素钗二人此时已是疲惫不堪,言允端着托盘上前,将上好龙井茶递予二人,轻声说道:“师尹,吾已备好热汤,可请二位沐浴更衣。” “好个贴心小童,贵地主真乃好福气。” “仙者过奖矣,时辰不早,请随言允歇息罢,有何计算明日一谈,请。” 次日一如往昔,艳阳高照,却不觉燥热,无衣师尹照例伏头案前,忙碌慈光之塔诸多杂事,只是少了些什么。 素还真早已起床,在言允的带领下,大略观览了流光晚榭,暗自赞叹无衣师尹布局巧思,却乃风雅清俊之士。 “师尹……”言允正要禀报素还真的来临,便被素还真制止了:“不必惊扰贵地主,等他事毕,再谈未迟。” 不想还是惊动了无衣师尹,言允见状忙道:“师尹,仙者已在外静候多时。” “言允,奉茶。”语毕便邀素还真入竹林坐下,微笑道:“仙者昨夜歇息可好,吾地简陋,若有怠慢,还请仙者见谅。” 素还真察觉此番见无衣师尹似有少了某样东西,但一时间也不能分辨,便笑道:“贵地主客气了,若不嫌弃,请唤劣者素还真。” “如此甚好,素还真,也请直呼吾名。”两人相视而笑。 素还真把玩手中茶盏,内中绿盈盈,浮出隐约一丝凉意,叹道:“真乃好茶也,吾甚久未成饮此种好茶矣。” 无衣师尹有意试探,便问:“此茶之妙何为?” “师尹不见古人有诗言: 日高丈五睡正浓,军将打门惊周公。 口云谏议送书信,白绢斜封三道印。 开缄宛见谏议面,手阅月团三百片。 闻道新年入山里,蛰虫惊动春风起。 天子须尝阳羡茶,百草不敢先开花。 仁风暗结珠琲瓃,先春抽出黄金芽。 摘鲜焙芳旋封裹,至精至好且不奢。 至尊之馀合王公,何事便到山人家。 柴门反关无俗客,纱帽笼头自煎吃。 碧云引风吹不断,白花浮光凝碗面。 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 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 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 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 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蓬莱山,在何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 山上群仙司下土,地位清高隔风雨。 安得知百万亿苍生命,堕在巅崖受辛苦! 便为谏议问苍生,到头还得苏息否?”吟罢,轻品一口已是微凉的茶水,言道:“此茶之精妙甘而不腻,苦而不涩,甘苦之间相得益彰,个中滋味非亲身经历者不能为之。” 无衣师尹不禁击掌而叹:“妙哉!好一个‘安得知百万亿苍生命,堕在巅崖受辛苦! 便为谏议问苍生,到头还得苏息否?’素还真,汝真乃此中高手,吾多年来未曾有此知音,幸而汝阴错阳差来此境,吾方能和汝一起坐而论道,实乃幸事!” 素还真笑而不答,吩咐言允取来方才在琴室中所见之万壑松琴,架好,调音,笑道:“吾仓促间应对不及,唯有借花献佛,以一曲相赠。” 一曲绝尘乐音充斥在整个流光晚榭,四周翠竹仿若有生命一般,随之飘摇。细听来便是云雾缭绕,飘忽无定,忽闻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忽地琴锋急转直下,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息心静听,宛然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矣。琴声渐趋回转,轻舟已过,势就倘佯,时而余波激石,时而旋洑微沤。末尾复为涓涓细流,似有若无。 良久,四周静谧异常,无衣师尹方才轻启芳唇道:“真乃洋洋乎,诚古调之希声者乎,此曲吾虽未曾听闻,但犹是觉得道尽了水之韵律,操琴者之修为吾实乃赞叹。” 素还真接口道:“此乃苦境名曲「流水」,相传乃上古名手俞伯牙所作,关于此曲还有一典故。” 据闻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音。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伯牙鼓琴而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少选之间,而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乎鼓琴,洋洋乎若江河” 有古文说:“伯牙鼓琴,钟子期听之,方古琴而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少选之间,而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乎鼓琴!洋洋乎若江河。’钟子期死,伯牙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琴,以为世无足复为鼓琴者。 “原来还有这一层深意,如今吾与汝不也如伯牙子期乎?”无衣师尹感叹道。 不觉又是金乌西斜,二人尽兴方才暂离。 素还真这才察觉,无衣师尹身上少了一味初相识便有的龙涎之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