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0 咖啡因【黑色十九中心】01 贈夏淵

靖雪

【咖啡因】




那一天的黑色十九，坐在冰冷的石階上無聲地哭了整夜，在那晚以前，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那麼多的眼淚，不停的自眼裡流出，雖然只見過她幾面，可是還是忍不住的傷心，那種抑制不住，從心底湧出來的痛，直至今日每每想起，心口都宛如遭受重擊。

直到早晨醫院的義工在清掃階梯時，善意的訊問時，年少的自己有著冷漠倔強，他擦去脆弱的痕跡，站起身來，快步離開。

可他能去哪裡？在這世上，連最深的羈絆都失去了，漫無目的遊走在街頭，走了不知多久，看不見盡頭，黃色眼瞳逐漸失焦，直到那難以忽視的香味飄來，讓他停下腳步。

一棟西式木屋橫列在鬧市中，在城市的一隅中，獨特寧靜，仔細看並沒有招牌，卻讓人難以忽視，黑色十九站在門口，香醇的味道更加濃厚，猶豫許久，他推開繫著鈴鐺的店門。

裡面的裝潢以歐式為主，爵士的音樂悠揚播送，歐式風格的裝潢充滿浪漫的氣氛讓人彷彿置身貴族宮廷中，從外觀很難體會到裡面竟是如此奢華。

「不好意思，我們還沒開始營業喔！」嬌俏的女聲脆生生的說著，她穿著黑白色的女僕裝，頭上的蕾絲帶綁著烏黑的長髮，對他抱歉的微笑。

「抱歉。」黑色十九驚覺自己在人家還未開店的時間闖入，低聲道歉後，轉身想走。

「都進來了，喝杯咖啡吧，魅生妳忙妳的去，我自己來得了。」

叫做魅生的女服務生把手邊的東西放下後，就進到廚房裡面去忙了。

低沉富磁性的聲音傳來，黑色十九不由得停下腳步，轉過頭來，吧檯裡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男人有著一頭金色長髮，穿著紫色西裝襯衫，頂端兩顆釦子沒有扣上，雙手袖子捲至手腕，正將水倒入球狀的壺內。

男人修長的手指熟練的動作著，黑色十九專注的看他的動作，待他放入咖啡粉後開始攪拌，勾著唇對他說：「坐啊。」

十九點點頭，坐到櫃檯前的高椅上，眼神膠著在男人優雅的攪拌調棒的手指上，不一會兒看他關起火，迅速將上方的球壺拔起，把下方的水倒掉再裝回上方的球壺，以一旁的毛巾擦拭下方的玻璃球，淺笑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黑色十九。」黑色十九靜靜的望著壺內咖啡液往下流，當快結束時，男人將玻璃上球拔起，不讓最後的咖啡流下。

「嗯，很好聽的名字。」男人將壺裡的咖啡倒入咖啡杯內遞到他面前。

「謝謝。」黑色十九看著在白色杯子內流動的咖啡，香氣刺激著嗅覺，待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好苦，卻又醇濃，帶點酸味，均勻的與苦味交融，不由問道：「這是什麼咖啡？」

「曼特寧。」

「很好喝，多謝你。」黑色十九手指撫觸著咖啡杯，想記住屬於它的熱度，捨不得太快喝光它。

「你對咖啡有興趣嗎？」男人單手支著下顎靠在吧檯邊問著。

黑色十九抬起頭來看他，男人嘴角揚著淡笑。

「嗯……」

「我這正好缺人手，一小時一百，空閒時，我會教你怎麼煮咖啡，如何？」

「……好。」

雖然他跟老闆表示可以馬上上班，但是老闆上下打量他後，笑瞇瞇的說：「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只許神清氣爽的來上班喔，九點準時。」

於是他就在老闆的揮手道別下，走出了新工作地點，他抬頭望了望，果然還是沒看到招牌，也忘了問老闆店名，明天再問吧。

這裡離住處有段距離，延路回去，參差不齊的建築林立，等待拆遷的破舊平樓，空曠工地上起重機不停地製造噪音，大樓上的廣告琳瑯滿目，以往看見都會感到厭煩，可現在，竟然有種很愉快的感受。

回到老舊的公寓，電梯壞了，徒步上了八樓，拿鑰匙開了門，越過充滿爭吵聲、打牌聲、電視聲的走道，回到沒有幾坪的房間裡，躺在床上，想起咖啡倒入杯中的聲音。

鈴鈴鈴鈴－－電話響了，黑色十九沒有起身，伸手接了起來。

「十九，有工作了，這次做大的，老大說這次做完連同上禮拜的一起給。」

「不去，如果錢發了，你們就拿去花吧。」黑色十九說完後，掛了電話，連同電話線也拔掉。

他要好好休息。

砰砰砰砰－－門板傳來敲門聲，黑色十九看了日曆，是初五，閉了閉眼，還是爬起來開了門，門外果然是房東。

「十九，這個月到了，你的押金都扣完了……」房東戰戰兢兢的說著，黑色十九是這附近出了名的收數仔，常常一身傷的回來，其他住戶為此抗議好多次，這次逮著機會，想快快送走這個瘟神。

「…………」

「我主要是來跟你說一聲，今天請你搬出去，明天有新房客要入住了。」

說完房東頭也不回的快步走出屋裡，黑色十九也不睡了，把所有衣服都丟入洗衣機裡洗過、烘乾，進公用浴室洗澡，出來後開始收拾，他沒有什麼東西，全部家當也就一個旅行包，到醫院，祭拜了他的親人後，已經深夜了，他漫步在月光下，到這不可思議的咖啡館外，奇異迷幻的似不屬於這城市，黑色十九坐在門口邊，睡了過去。

「十九、十九！」

刺眼的晨曦陽光讓黑色十九忍不住眨了眨眼，看見老闆彎下腰來拍著他的肩膀，反光中他看不清老闆的表情，他站了起來。

「你怎麼睡在這？」

「…………」

「進來吧，離開店還一段時間，你可以躺在沙發上睡一下。」老闆開了店門，對黑色十九招招手，把外套脫了下來放在吧檯後，走進廚房。

黑色十九站在吧檯前，靜靜看著昨天那個奇妙的咖啡壺，店門的鈴鐺響起，他轉頭看到一名黑髮男子，穿著黑色休閒襯衫，莫名的審視他，直直往廚房走去。

隱約聽到廚房的談話聲，過了一小時後，黑髮男子走了出來，推開店門離去。

「不是讓你睡一會兒嗎？等等你可是要上班的。」老闆雙手拿著托盤，上面有著幾碟食物，他走過去接了過來，用眼神問該放哪。

「隨你，這給你吃的，趕快吃一吃，等等魅生來，就要開始工作了。」

「……謝謝。」

「剛那是我養子，他叫質辛。」

「嗯。」黑色十九將拖盤放到吧檯上，開始吃這難得的熱食，思索著等拿到薪水，一定要還給老闆。

「現在是春天，你以後睡樓上的休息室吧，有淋浴設備，晚點中午再去買組裝的櫃子給你放東西，只是不要穿著內褲跑來跑去，魅生有時候也會上去看電視，長針眼就不好了。」

「謝謝你。」黑色十九說。

魅生來之後，告訴他要清理咖啡機跟吧檯，還要把杯子全部清理擦拭一遍，黑色十九把一頭白色長髮扎了起來開始工作，魅生則是進去開始整理食材，等整理好後，告訴他簡易餐點的作法及東西擺設在哪，如何點餐，其他的果茶、飲料的配方都在吧檯裡面，等有客人點，她在一一教他，咖啡一律由老闆煮，十點整，魅生把休息中的牌子轉到營業中。

早上的客人三三兩兩，多數是近來點杯咖啡跟簡餐坐著看報紙，到了中午時段，才比較忙碌，下午兩點多老闆就出去了，魅生說中午不提共咖啡，基本上老闆不在就沒咖啡，但是中午特別容易沒咖啡，因為老闆喜歡睡午覺。

「那想喝咖啡的客人怎麼辦？」黑色十九還不是很熟練的排著水果。

「等或是下次再來囉。」魅生吐吐舌頭，一邊榨著果汁。

「…………」

「你沒聽過生命就該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嗎？」

「這不是浪費。」

「呵呵～～那就對啦！」

黑色十九看著魅生的女僕裝，環顧四周的宮廷華麗風裝潢，以及身上的龐克緊衣鉚釘夾克皮褲及骷髏銀飾，猶豫了一下，抿著唇問：「什麼時候有制服？」

「沒有制服啊！」魅生眨眨大眼說。

「…………」

到了下午，喝茶點餐的增多，兩人忙的暈頭轉向，黑色十九不禁想，魅生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怎麼辦？

好幾個人要點咖啡沒有，改由魅生走出吧檯笑容滿面的道歉兼點餐。

「靈狩大人一般這時候都在的，他今天可能有事。」

靈狩大人？黑色十九疑惑的把鬆餅翻面，他以後該不會也要喊老闆靈狩大人吧？

太陽下山後，客人少了許多，黑色十九擦乾剛洗好的玻璃杯，一邊瞧著那個syphon，不知道，收店後，老闆會教他煮咖啡嗎？這時他看到吧檯上的名片夾，暗紫色的名片，上頭有藍綠色的字樣。

靈狩－－緞君衡

原來店名叫做靈狩，很特別，黑色十九看著咖啡介紹上的種類，咖啡的味道主要是受到和種香味相互改變而導致不同的風味，專業的咖啡源於產地的各種不同種類目錄的口味，特別是烘焙方法，產地品種，處理咖啡豆的方式等等，在1989年的研究中，記載著有超過百分之二十的芳香植物的味道，都可以透過烘焙過的咖啡中產生出來，大約有1600種的混合味道之多，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魅生，魅生！」一旁的客人小聲的叫著，瞄了眼黑色十九，在魅生靠過來的時候，低聲說：「他是這區出名的小混混，常常打架鬧事，老闆怎麼會請這種人來當服務生？」

黑色十九的動作頓了下，轉過身去整理咖啡櫃。

「這位客人，你弄錯了，他是黑色十九，咱們靈狩大人新收的徒弟喔！」魅生笑著。

「什麼？」

「不會吧！」

「不是說不收徒弟了嗎？」

「老闆是不是瘋了！」

店內一陣喧嘩，黑色十九抿緊唇，對打量的眼神感到不自在，手上的抹布越捏越緊。

「老闆的養子成就也很高，還自創了咖啡種類，銷售的很好，國外還來特地訂，為什麼還要……」

「真是感謝關心啊！」緞君衡從店門口進來，手上抱著一堆東西，黑色十九見狀過去幫忙接了過來。

「拿去休息室。」

「嗯。」黑色十九應聲後，把東西抬上樓。

「老闆要開始煮咖啡了嗎？」

「今天沒空，魅生妳先頂著。」緞君衡說完後，走上了休息室。

「好。」魅生竊笑著，大概也只有靈狩大人會這樣替自己員工出氣吧！

「十九，我買了新的棉被還有睡衣先給你用，還有衣櫃架日常用品，晚上收店後你再組裝自己放好……」緞君衡把剩餘的東西放在桌上後，對著站在一旁的黑色十九說道。

「我以前是幹圍事的。」

「略有耳聞，放心吧，這個工作肯定更有挑戰性。」緞君衡挑眉，笑說。

「你不怕我搞怪嗎？」黑色十九咬牙，說著。

「有什麼好怕的，我比較怕你跑啊，這樣我就不能偷懶了。」

「…………」

「你想學咖啡嗎？」

「想。」

緞君衡打開瓦斯爐燒水，水滾後的聲音充斥在室內，隨後拿起休息室桌上的玻璃杯子，示意黑色十九拿住。

「告訴我你有多想。」

緞君衡提起滾燙的水壺，往黑色十九手上的玻璃杯子傾倒。

初時還可以忍受，等熱水注滿玻璃杯後，黑色十九的手燙的發紅，隱隱發抖，水灑出，灑在手上，他還是緊緊握住，不放。

「除了質兒，你是我見過最執著的人，所以只要你想學，我就會教。」緞君衡伸手抽走了玻璃杯，拿在手上，拉著黑色十九的手去沖冷水。

要說為什麼，昨日看到他誤闖進來，眼中的絕望迷茫讓他開口將他留下，而當他金黃的瞳仁在看到咖啡後閃現的光芒，讓他想……好好磨練他，看他能到什麼程度。

早上質兒來探望他時問：『他是誰？』

『黑色十九，我打算教他咖啡的一切。』

『我很期待。』

緞君衡拿了冰袋給黑色十九冰敷，笑說：「反正都煮熱水了，順便煮咖啡吧！」

濃郁的咖啡香瀰漫在店內，而魅生苦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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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淵寶貝，

生日快樂喔！！> 3 <

一剪红林叶九秋

难得看到这样的十九哦~~话说灵狩大人你是多热衷收养小孩啊？
(*^__^*) 嘻嘻……估计魅生也是这样来的，HOHOHO，一只两只三只迷路的小猫~~

PS：跟着小雪一起祝福夏渊【虽然我不认识你】---生日快乐哦，因为你让我有文可看，哈哈

伊羽九歌

十九是乖宝宝啦，很好的孩子呦~~~~
PS：同祝夏渊生日快乐（咦咦，我好像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