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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滌夢竹

[普通级] 12.02 歸處(靖御) 第十四章 更新,2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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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2-10-20 00:01 奋斗
    已签185 天
    连签0 天
    [LV.7]常住居民III
  • 发表于 2012-9-27 23:50 | 显示全部楼层
    這兩個人的個性天差地遠,
    走在一起就更有趣了!
    常常在想,
    大隻魚傻得太讓人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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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3-9-28 12:14 开心
    已签33 天
    连签1 天
    [LV.5]常住居民I
  •  楼主| 发表于 2012-9-28 17:39 | 显示全部楼层
    TO星光伴我心、南方伏龍、悠閒的夏天、愛花使者

    感謝賞文=v=

    TO五龍潛處野雲閒

    是的,繁體字,有需要轉換嗎?(歪頭

    TO末路

    老闆爺是個很特別的角色(個人認為,雖然出場集數不多,收得早,但是有點像燦爛的煙火吧...雖然炸開不過一兩秒可是卻如此耀眼,順帶一提,咱覺得靖滄浪、御神風人就像在河上放的煙火,一人是平靜的河,但因為煙火而更顯幽靜美麗。
    哎,咱真多話。
    他們兩個就是這樣,忘不了對方了啦(攤手
    謝謝你的賞文與回覆喲~抱一個(你住手

    TO靖雪

    嚶嚶嚶,你說得對,大隻魚實在太令人心疼了,他的正直重情,真的、真的,太不適合這個江湖了QAQQ
    兩個人的個性有所差異的話在磨合的時候就會萌到不行(欸
    有人說一個人找伴侶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找相似的,他們就是另一種,找互補的=v=
    啊不過,咱不覺得兩人完全是互補的就是了~
    同樣謝謝你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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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3-9-28 12:14 开心
    已签33 天
    连签1 天
    [LV.5]常住居民I
  •  楼主| 发表于 2012-9-28 17: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南城門,門才剛開不久,只有三三兩兩應該是要趕往外地的商人腳夫從底下穿過,腳步下也不急,隨著駝著貨的騾馬脖子上的鈴鐺,叮鈴叮鈴的踩著清晨帶著濕氣的土,晃晃悠悠的。御神風靠在門洞的牆壁上,抬頭看著土黃色拱形弧線,這是在大同客棧一會之後七天。

    四方儒門似乎在苑聚之後仍有相當多的事情要處理,七天中,三人完全沒有見面,御神風也知儒門之事他不宜去打擾,也就成天在城中閒晃,苑聚結束後,城裡已不復前日胼肩雜沓、摩肩擦踵,但花卻開的更嬌豔了,御神風自然不會放過這好時光,幾天下來,也敢自誇,恐怕比住在這裡的本地人還了解條條小巷,以及藏身其中的小吃。

    今天御神風之所以會在這麼早就出現在城門只因三天前的一封飛書,上面只有寥寥數語,”三日後,卯時初刻,南城門。  靖滄浪”,簡單俐落的線條,卻有些潦草,御神風用手輕碰紙面,發現上頭墨跡還沒乾透,應是在極為急迫的情況下寫出,御神風望著信發了一陣呆,是什麼情形,可以讓那個看起來嚴肅嚴謹的靖滄浪寫出這樣的字。字隱隱的透出墨香,繞上了御神風的手,三日未散。

    「汝已經到了?真早。」
    御神風回過神,看見靖滄浪和樂瓢飲已經站在自己身旁,伸了伸懶腰,「不算早啦!對於出去玩,就算要吾子夜出發,吾也是捨命陪君子,哈。」
    「看來如果今日是吾樂瓢飲與你走一路大概你會睡到日上三竿。」
    靖滄浪雙眉為蹙,狐疑的看著樂瓢飲,「此話怎講?」
    「這嘛…陪君子與陪小人有不同的方法,正巧,吾御神風都擅長。」
    「如此甚好,下一次就陪陪吾這個小人吧!」
    「耶,這話可是你說的,與吾無關。」

    面對兩人,靖滄浪只能無言的看向遠方,靜靜的擔心著這趟旅程是否會給傾波族的族民帶來困擾。「不過,想不到靖滄浪你是這種人,嘖嘖,當真出乎吾的想法。」,靖滄浪微微一愣,「為何?」
    御神風從懷裡掏出三天前的那封飛書,大咧咧的揮著,「對於通知朋友的信竟是如此潦草,恩,還是你本來的字就是如此?」,原以為會看到靖滄浪狼狽的神色,想不到信竟被直接抽走,隨後被內力震個粉碎。御神風被唬的停住了全部動作,一滴冷汗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啥?開開玩笑也不成?這該不會就是讀書人最常見的惱羞成怒吧!


    在信應聲而碎的瞬間,樂瓢飲也有了行動,左足一滑,向後用力一點,退出數丈之外,「樂瓢飲,你!」靖滄浪的雙手狠狠的攢起,遠方的樂瓢飲忙道:「哈,好友,冷靜一點,不過就是一幅字給了人,也不是什麼……」

    「汝是怎麼跟吾說的!」明顯靖滄浪的氣並沒有因為那三言兩語而消失,樂瓢飲乾笑了兩聲,乾脆不去看正在氣頭上的靖滄浪,「御神風,這事由吾來解釋吧!其實,那字是吾在與他切磋武藝時,和他開玩笑說,我們既是儒生,就不該只重武,該是允文允武,一手持劍一手拿筆也該能一心二用,他說不過我只好答應吾的要求,而吾嘛...」,樂瓢飲罕見的露出抱歉的臉,「故意在他寫那些字的時候,動用殺招,讓他寫字時走神走的厲害,咳,一切都是吾之過…….吾敢保證平常的他絕對不會以這種字寫信,尤其是對朋友。」

    御神風鬆了一口氣,聳了聳肩,「吾其實也......」,話沒說完就接觸到靖滄浪仍舊冷冽的視線,回頭望了望樂瓢飲,興起了報復他讓自己噴茶兩次了恥辱,涼涼的說:「吾說啊,樂兄,既然要招,就都招了,不然等一下大刑伺候,吾也保不了啊!哈哈哈!」,樂瓢飲無奈的瞪著御神風,「唉,然後......吾將紙拿走,說替他處理垃圾,說今日之約,吾會來跟你講,要他不要擔心,專心處理其他事,吾就把那信寄給你了。」,樂瓢飲深深向靖滄浪鞠躬,「抱歉,好友,吾玩笑開過火了!」,靖滄浪這時的臉色總算緩了下來,「算了,只要御先生不介意就好了。傾波族還望你多多幫忙。吾們先出發了。」
    「恩,路上小心,等你從溢春鳳枝回來,我們再一起喝喝酒聊聊吧!」
    「好。」

    看著兩人和好,御神風有種莫名的安心爬上心頭。
    「怎樣,要走了?」
    「恩,走吧。」


    人道西出陽關無故人,卻見,出城再遇一心人。


    「真是抱歉了。信的事情吾在此再次向您道歉,御先生。」
    「停停停停停!靖滄浪,吾與你是什麼關係?」
    「是朋友。」
    「既是朋友,你還叫什麼御先生?直呼吾的名字,神風,就可以了。」
    「……」靖滄浪剛舒展的劍眉又微皺,似是在思考御神風之言。

    唉,這個人當真是謹慎過了頭…….呿,一開始的挑釁根本就不是他的本性嘛…

    「算了,喚吾御神風,這樣可以吧?」御神風搖搖頭,滿頭銀絲隨著擺動,讓靖滄浪差點岔了神。「恩,御神風,信的事......」,及時拉回的靖滄浪在心中舒了一口氣,看著眼前人似乎沒發現自己的分心,「耶,依吾來看,剛剛比較生氣的是你吧?吾無所謂啦!」御神風隨意的把手負在身後,加快了一點腳步,走到了靖滄浪的身前。

    御神風啊御神風,你可不能說出你是想要逗他玩,等一下樂瓢飲的劫難就要臨身啦!切記切記!

    「咳,對了,靖滄浪啊,那晚你們說到的傾波族究竟是什麼,看來和你干係甚深?」
    靖滄浪有點訝異御神風的問題,不過他依舊沉穩的開口,「吾是傾波族人,傾波族是世居北海的...異族,靖滄浪不才,在族內擔當少主。」靖滄浪在說出”異族”二字之時躊躇了一下,但御神風並未發現,「哦,少主?意味是你未來會成為傾波族之主?」「是。」


    吾.......尚未到時機,還是先隱瞞好了…….抱歉,御神風。


    兩人走了不久,天就大亮了,原本薄薄的春霧也隨著陽光一點一點的消失,簡單的樹林,朝陽輕拂下也是熠熠生輝,林中鳥婉囀輕啼,御神風的步履也變得輕快,靖滄浪只是沉穩的跟在他身後,看著眼前人好像快要跳起來的小快步,不禁有點好笑,臉上也沾染了一點歡愉,御神風回過頭來,盯著被朝陽籠罩變得有些金黃的靖滄浪發起了愣,兩撮原本是淡藍的鬚髮,現在看來卻是透明,彷彿手觸不及,「怎樣了?」,「恩……,沒什麼。」


    明明就有什麼。


    靖滄浪失笑,「是什麼事?但說無妨。」,御神風偷偷覷了靖滄浪一眼,眼一閉,牙一咬,腳一踏,豁出去了,「這...其實吾對你的頭髮感到興趣,就...就就,你的髮色很特別,而且在陽光下好像變透明,所以…………….吾可以摸看看嗎?」,此言一出,御神風就想狠抽自己兩耳光。


    摸?摸什麼摸!御神風你是吃錯藥還是喝到毒!


    「恩,可以。」靖滄浪答的乾脆,御神風呆的一點都不瀟灑。「蛤?」
    靖滄浪再重複了一次,「吾說,可以。」,見御神風還是愣在那裡,靖滄浪直接把御神風的手抓起,放入自己額前的髮絲。


    嗯?涼涼的,他的手和頭髮怎麼都是這個溫度,但他武藝這麼高,不可能是身體虛弱……


    大概猜到御神風在想什麼的靖滄浪平靜道:「這是體質,傾波族人皆如此,不用擔心。」
    「唔.....」御神風低頭看著在光照射下從原本的透明轉換成七彩各種顏色,一下看的太認真,沒綁起的長髮落下來,擋住了視線,靖滄浪見狀,輕輕用手撥開,銀色流過指縫,稍縱即逝。


    這頭髮的顏色總覺得像什麼?恩…想不起來。是誰這麼好心幫吾撥開,還真是多謝了…..這裡只有吾和靖滄浪……靖滄浪!


    御神風抬頭,就碰上了靖滄浪的眼眸,「咳...謝謝啊。」,御神風放開了手,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一開一合的,老半天沒說出口。
    「汝吃過了嗎?」
    「恩,還沒。」
    「那走吧,前方有炊煙,應是村莊,我們到那吃吧!」


    再啟行,御神風突然有些沉默,兩人並肩,相對無言。
    太陽升的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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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3-9-28 12:14 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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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  楼主| 发表于 2012-9-29 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上)

    前頭果然是個村莊,不過卯時,路兩旁早起的小販已支起攤子,豆漿燒餅稀飯什麼的,從嘹亮的叫賣聲中,一一被喊了出來,幾個翹著腳的挑夫正呼嚕呼嚕的吞著稀飯,御神風看了看攤販,又看了看靖滄浪,靖滄浪嚴肅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吾說啊...你應該不會在這種攤子也要來個十道八道吧?唉唉唉,出門在外難免粗茶淡飯,餐風露宿,吃的不乾淨,不過,別怕,俗話說得好,不乾不淨吃了沒病,清粥小菜也有清粥小菜的滋味,燒餅油條也是親切可愛。」,突然被御神風搶白了一陣,靖滄浪愣一下,心下隨即明白御神風是在替自己擔心,擔心自己吃不慣簡單的食物,胸中感懷,輕輕踱步到一張桌子邊坐下,「多謝,御神風,旅途之上自是不比平常,況且傾波族平時食糧也非頓頓豐盛,吾吃的慣。」,御神風在靖滄浪左側的竹凳坐下,用袖子抹了抹桌面,笑著又開口,「這樣最好。不過,這是你第一次出來行走江湖嗎?」「這嘛...吾曾與樂瓢飲去過溢春鳳枝,不過,那次是師門同遊,所以,和此次情形大不相同。」,御神風在腦中想像了一下,一群書生,帶著書童,浩浩蕩蕩的邊吟詩作對邊玩賞遊覽,到了吃飯時間,就是各家書童拿出準備好的珍饈佳餚,要不就是到都城中的大酒樓吃他個二三十道,御神風不禁搖頭,這樣怎會有出遊的快樂。


    「哈,那這次就由吾御神風來帶你真正遊歷江湖。」,御神風臉上露出神氣的表情,回頭向攤販要了兩碗白粥和幾樣小菜,靖滄浪也沒說什麼,就讓御神風去安排,熱粥端上來,御神風就把整個頭給埋了進去,不一會而又向老闆要了一碗。


    靖滄浪在那邊,兩口都還沒吃完,只顧著用筷子攪著粥,希望粥趕快涼一點,才好入口,御神風見狀,指尖凝起內力,小小的旋風纏繞著他的手,拉過靖滄浪的碗來,一隻手在碗上晃盪,吹跑了原本緩緩上升的白煙,靖滄浪皺緊了雙眉瞪著御神風,「汝的內力是拿來做這種事的嗎?」,御神風不語,只是逕自的繼續,眼看著差不多了,推回碗,執起筷子指著稀飯,「喏,可以吃了,這不是挺方便的嗎?內力這種東西啊,別把它當作與人過招時才能用的東西,它不就在你身上運行嗎?隨時都可拿來當作工具的。」「是嗎?」靖滄浪明顯的不想理解御神風的歪理,低頭開始靜靜的喝粥。


    眼看著靖滄浪就要吃完了,御神風起身付帳,「御神風…」,靖滄浪出聲想阻止,先被御神風的眼神給壓住了,「這頓就由吾出吧!你的錢給老闆的話,肯定會被人用掃帚給打出來,甚至會被不知哪裡來的強盜給盯上,雖然吾不認為他們可以撈到好處啦,而且,你還鬥不過這老闆。」,御神風詭笑,叫著老闆算帳。


    「總共是八百文。」,御神風拍了拍袖口,閒閒的開口道:「哎呀老闆,你這桌子還真是髒的可以,吾不過是吃個早點,就弄得一身灰,嘖嘖,這可是吾昨天在城裡新做的,想必靖滄浪你的袖口上也沾滿了油汙,我們還有好幾天的路程啊。」,老闆往靖滄浪方向一望嚇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就算不知到底是哪一種絲綢,也看得出來是名貴到自己從沒見過的高級貨,「恩...這...,真是抱歉,是小店的疏忽,那就四百...」,恰好這時靖滄浪眉頭一皺,老闆趕緊改口,「不不不不不,一百一百就好。」,御神風從懷中的囊摸出了一百文給了老闆,一臉得逞的笑容,拉著靖滄浪離開。


    「這是為何?老闆既說八百文,就給八百文,為何要用此等卑劣手段?」靖滄浪一臉難以釋懷的跟御神風走在村莊通外的大道上,「卑劣?吾沒有阿。」
    「汝袖子上的油汙明明就是故意抹下來的。」
    「是沒錯,不過吾也是從他的桌子上抹下來的不是?而且一百文是公道的價格。」
    「公道?」
    「對,沒錯,」御神風點著頭,手按上靖滄浪的肩頭,「你知道嗎?如果那時是你去付帳,可能就是一吊二、一吊八,這種小店啊,村莊裡頭的人吃可能便宜,對於外地人來講,價格可是會翻兩翻的,這也不能怪店老闆,不趁著肥羊上口,多揩點油,這日子是不用過了。我們吃了那幾樣小菜和白粥都是極盡普通又便宜的,一百文是差不多的價格。要在這險惡的江湖生存,會一點和三教九流應對進退是必須的,這個部分,你還需要加油。」

    唉,其實還可以砍得更低的…靖滄浪大概會生氣吧…還是算了…

    靖滄浪聽完御神風的解釋,輕輕的嘆的一口氣,「無論在何地,生活都不容易。」
    「是啊,世道不好啊。」


    兩人信步向前,看到不遠處有一群好似挑夫商人的隊伍,拉拉雜雜的一邊聊天一邊挑著貨物,靖滄浪原本想避開,卻被御神風拉著參和到那群人中,沒多久,御神風就能和隊伍裡的每一個聊的風風火火,看起來簡直是認識了三十年的老友,靖滄浪在一旁只能瞠目於御神風結交朋友的速度。出了村莊,太陽緩緩爬升到了頭頂,幸好春天的陽光並不會毒辣辣的刺痛皮膚與眼睛,一行人也就不畏太陽不停的走,中午,就隨意找了路旁一的一棵大榕樹歇息,看起來有百餘年了,枝葉茂密,還有剛抽出得新芽,暖風吹來和氣根搖曳生姿,御神風也靠著早上的好人緣為自己和靖滄浪換來一頓午餐。下午才過未時,一行人就走到了一個岔路口,商人和挑夫都表明要走左邊那一條,這道是讓御神風大感意外,因為途中他得知這個商旅是要去煙城做生意的,煙城和溢春鳳枝是同一條路,該走右邊那一條,而非左邊,幾經探問之下才知道右邊那條路上似乎出了不得了的強盜,已有不少人受害,大家口耳相傳,也就都不走右道了。

    恩,以吾和靖滄浪的武功,應該不會有事,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嘖嘖,該怎麼辦好呢?

    御神風躊躇了一下,轉頭探問靖滄浪的意見,「你說呢?要避禍就走左邊,還是照原路走右邊?」,許久未言,一直聽著御神風和眾人談話的靖滄浪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右邊。」「為何?」「既有盜,吾輩是武林中人,自該為百姓除害,走右邊不但可為百姓造福也比較快到溢春鳳枝。」「恩,確實,那各位,我們就在這裡分別吧!」
    「恩,保重!」
    「有緣再見嘿!」
    「再見!」
    御神風和靖滄浪就踏上右邊的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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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3-9-28 12:14 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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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楼主| 发表于 2012-9-30 21: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下)

    基本上,走路中的靖滄浪是不說話的。林道上,兩條身影靜靜的走著,春天的樹林不似夏天會有像要撕裂空氣的蟬噪,也沒有秋天蕭瑟的落葉沙沙,只剩規律的踏步聲。良久,御神風終於受不了,回過頭來嘆了一口氣,「靖滄浪…你都不會覺得無聊嗎?說一兩句是會死……咳,吾是說咱們來聊聊天,聯絡聯絡感情。」

    好家在…有停住,不然吾御神風的形象豈不全沒了。

    習武之人,耳聰目明,聽覺是何其靈敏?
    靖滄浪看著他皺眉搖了搖頭,不解道:「吾們不就走在一起,為什麼要聯絡感情?這樹林並不讓吾無聊,恩,對吾而言,與汝相伴走這林道也相當新鮮。」
    「是嗎?好吧!不過,吾覺得很無聊,不介意的話,聽吾講講話吧,不然吾怕還沒到溢春鳳枝,吾就先被這口氣給噎死。」
    「恩。」
    徵得了靖滄浪的同意,御神風也就滔滔不絕的開始講起了他行走大江南北的事蹟,從明月崖講到求仙台,從孤冷峰講到飛花谷,御神風不只是個健談的人,同時也是個會說故事的人,雖然沒有太多的回應,靖滄浪對他所說的人事物也開始感了興趣,時而出聲的表達倒也讓御神風成就感十足。



    就這麼走著走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剛好路旁有幾間茅房,看起來是個人家,御神風就提議去問問主人是否能讓他們借宿一晚,雖然靖滄浪聽到後面露難色,還是被御神風連拖帶拉的一起去敲門。

    來開門的是一個鬚髮蒼白的老人。
    御神風踏步上前去,搶先一步開口,「抱歉,打擾了,吾們是旅行的人,因為現在天色已晚,這附近好似又看不到客棧,不知可否打擾府上一晚?」老人瞪著兩人看了一會兒,好似看到什麼珍禽異獸,突然瞇起雙眼笑了,「哈哈,好啊歡迎歡迎,已經好久沒人來借宿了呢!」老人一邊把兩人迎進門裡,一邊笑著說,「我姓劉,別人都管我叫劉好客,這附近十里內只有我們一家,以前常常會有旅人找不到地方休息,就來我這,所以家裡有不少空的客房,唉,最近啊,盜匪猖獗,少人走這條路啦!」,老人領著他們到了一間茅屋前,推開門,裡頭床鋪、蠟燭、桌椅一應俱全,靖滄浪傾身謝道:「多謝老丈,剩下吾們可以自理,真是叨擾了!」,老人忙搖手,「不謝不謝,我家裡只剩我和老婆子兩人,寂寞的緊,有人來我們也開心,只不過鄉下地方,被褥什麼的不是頂好,還要兩位將就點。」,「這樣就很好了,老丈您忒謙啦!」「哈,那兩位就先休息一下。」,老人說完就轉身出去。

    房內一左一右都有一張床,各鋪了乾淨的被褥,御神風走到右邊的床邊,噗的一聲趴倒在床上,四肢恣意的伸展一番,把頭深深埋進了被子裡,只看那銀色的長髮潑散在被單上頭。這是他一貫到旅店的習慣,只不過平常都是獨自一人。

    猛然意識到靖滄浪也在時,御神風尷尬的抬起頭,「呃,這老丈把房間整裡的真乾淨,被褥裡一點霉味都沒。你餓了嗎?我們來吃飯吧!」,伸手往包袱裡掏出他在城裡預先買好的乾糧,放在桌上分成兩份,推了一份給坐在左邊床上的靖滄浪。靖滄浪看著他這一連串急躁的近乎慌張的動作,不覺得放鬆了一點,「沒關係,吾不在意,既是出來玩,輕鬆就好。」,靖滄浪拿起自己那一份的乾糧慢慢的吃了起來,這時,門響起了叩叩的聲音。

    「何事?」御神風嚥下口中的乾糧問道,一個看起來紅光滿面的大媽笑吟吟地推門進來,手上端著一鍋冒著熱氣的雞湯,濃郁的香味一下子就盈滿了斗室,「唉呀,家裡沒甚麼好的可以請你們吃,這雞湯剛好是今天熬的,兩位不嫌棄就吃點吧!」
    「這怎麼好意思!吾們已經打擾了,這樣…」
    「說什麼打擾呢!我和老頭子啊,就愛熱鬧,你們兩人來挺不錯的!」
    「那就先謝過了。」
    御神風把湯端到桌上,那大媽又轉身拿了兩套碗筷,御神風忙不迭地謝了又謝,關上門,「嘖嘖,想不到竟然還有雞湯可喝,吾御神風最近是交了什麼好運?」,盛了一碗遞給靖滄浪。
    「來,小心燙。」
    「多謝。」
    兩人就配著雞湯吃完了晚飯。



    夜間無事,睡意也不濃,靖滄浪拿出一卷書在蠟燭下看著,一旁的御神風躺在床上,看著搖曳的燭光在靖滄浪的眸子裡一晃一晃,劃出條條金亮,「靖滄浪,可以和吾說說北海嗎?」,靖滄浪放下的手上的書卷,對上御神風的眼睛,眼神流露出一股眷戀與重視。

    「北海啊,地處神州極北之地,天氣酷寒,一年大概只有在夏天兩個月是溫暖的,面對著極大的海洋,深海底下…….聽說有眾多魚種,恩,怎麼了?」,看到御神風露出"吾不是想聽這個"的表情,靖滄浪停下了介紹,「唉,說一點有什麼好吃好玩或是有趣的人嘛。」
    「恩…傾波族的特產是海產,海鮮料理可說是相當新鮮,不過和汝平常吃的可能有些不同,北海的魚大部分都大過人身,肉質白細,不過….」
    「不過?」
    「鱗片挺擱牙的。」
    「哈,你也會說笑。大過人身?聽起來很兇猛。」
    靖滄浪搖頭,「的確有些是兇猛非常,但越大的有時卻更溫馴。」
    「你倒是挺懂魚的嘛。」
    「從小看到大,想不懂也難。住在北海,十個人有九個人是靠海為生的。」
    「那剩下的那一個呢?吾知啦,想來是你們這些書生吧!」
    「非也,吾們也不是不事生產,在農閒和海被冰封時,吾們才會到世外書香。」
    「世外啊,這名字取的真是不錯。」

    哼哼,其實就是鳥不生蛋對吧?

    「確實,北海本來就罕有人到訪,一如世外桃源。」
    「有機會,吾也去北海看看。」
    「歡迎。」
    「你真的很愛北海。」
    「是,北海是吾的故鄉,會喜愛也是人之常情。」
    靖滄浪也躺回了自己的床上,隨手滅了蠟燭,「那汝呢?汝的故鄉在哪?」,黑暗中靜默了一陣,御神風似乎在想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老丈準備的麥稭床墊透著一股暖洋洋的乾草香,充盈著御神風的鼻腔,卻讓他由衷的感到生疏。

    許久。

    「吾沒有故鄉。」御神風平靜的開口,卻讓靖滄浪瞬間錯愕。
    「沒有…故鄉?」
    「吾啊...吾是天公仔子,到底生在哪,父是誰,母是誰吾一概不知道,只記得吾有記憶就在這江湖上漂泊,就這麼一年兩年十幾年,也過來了,天下何處不是吾家。」
    或許是失去了光線,聽覺變得更加敏銳,靖滄浪在御神風豁達的語氣裡聽到了一絲羨慕和不甘。
    「抱歉…吾…」
    「沒什麼好抱歉的,要不是這個命,或許吾也不會在恭己院結識你與樂瓢飲,以及喝到大媽燉的雞湯,這樣很好不是嗎?」
    「恩。知足就是福。」
    「是啊。」

    又聊了不久,兩人也倦了,就各自睡下。

    //////////////////////////////////////////////

    注:天公仔子─意指孤兒、棄嬰,無父無母,好似是被老天爺生下的一樣。
    (如有錯誤請指正,這是我咱印象中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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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楼主| 发表于 2012-10-1 20: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上)

    天未亮,靖滄浪就醒了,理了理髮冠,小心翼翼推開門,生怕驚擾躺在另一張床上的御神風,還沒闔上門,就聽見帶著濃濃睡意的鬆軟語音。
    「嗯...你....要去哪……好早……我…呵…….」
    「抱歉,吵醒汝了。」

    在陰暗的房裡彷彿見到御神風撐起身子,用力眨著眼,試圖驅散眼中的迷濛感,靖滄浪額上兩撮鬚髮晃呀晃的,讓御神風更看不清楚靖滄浪臉上的表情,只好下床,但他昨晚睡姿太差,左腳被壓的麻了,走起路來跌跌撞撞的,靖滄浪見狀,不由自主伸出手拉了一把,穩住御神風的身形,御神風低低的道了一聲謝。剛從被窩裡爬起來的御神風手臂暖暖的,從衣料直透手心,握起來很舒服,不禁讓靖滄浪的指尖有點眷戀,但那不過就在轉瞬之間,見御神風已藉勁站穩,靖滄浪就順勢放開手。

    「吾不過起床想出門散散步,不會走遠,汝累的話,再睡吧!現在時間還早,尚未天亮,等天明和老丈告別後,我們再出發。」畢竟昨天的他講了那麼多話,疲累的程度應該比自己多。
    「嗯。你自己小心。」


    御神風打了個大呵欠轉身縮回床上,靖滄浪看了他半晌,關上門自己散步去了。約莫過了一刻鐘,御神風猛然睜開雙眼,露出的自嘲的微笑。


    怎麼了…靖滄浪一離開,就睡不著了。吾…真是太久沒和人一起旅行了。


    御神風用手抹了抹臉,他死都不想承認,昨晚在靖滄浪的一呼一吸中睡的很沉,當那規律的呼吸消失時,自己才會在七早八早就醒來。御神風用五指梳整理一下四散的銀絲,腦海中突然浮現一道身影。在八歲那年,御神風突然腦袋抽筋,在客棧纏上了一個老儒生,老儒生倒也沒有說什麼,就任由御神風跟著,一老一小就這麼踏上兩人的旅程。


    他的呼吸和靖滄浪好像。不知道他怎麼了。


    手指突然被卡住,沒有在專心的御神風直接向下一扯,幾綹銀絲纏在手上,御神風吃痛,哎了一聲。


    吾是瘋了嗎?他都已經去世多少年了。靖滄浪對不起啊,你明明還年輕,吾卻把你看作老頭子,罪過啊!


    想著這些,靖滄浪俊朗的眉宇跳入心裡,唬了御神風一大跳。御神風拍拍從一大早就不太清楚的腦袋,輕鬆的走出茅屋。靖滄浪真的沒走遠,走沒兩三步,就看到林子裡藍色的背影獨自佇立,御神風快步靠近,還未喊出靖滄浪,那人就已回過身,臉上有點疑問。

    「呃嗯,靖滄浪,早啊!」
    「怎麼出來了?」
    御神風避開靖滄浪詢問的視線,搔了搔頭,「欸,睡不太著了。」
    「抱歉,是吾剛剛吵醒汝才……」
    「不是啦,與你無關,大概是出來玩很興奮吧!」
    這句話有半句是真的。御神風對於和靖滄浪一起去溢春鳳枝是很雀躍、興奮的,能和朋友一起遊玩對御神風來講並不是什麼新鮮事,畢竟他交遊滿天下。但不知怎麼的,這次就特別的不一樣。

    「興奮?汝不是一直都在四處…尋幽訪勝嗎?」
    「是啦、是啦,不過這可是吾第一次和你這位好友同行啊!難得這麼早起,吾們就一起走走吧?」
    「嗯。」
    其實御神風也是可動可靜的人,今天早上剛好就是安靜的,只是有些認識他的人不習慣他靜下來的樣子,甚至有人以為那是他動了殺機的時候,其實不然,不說話的他和說話的他一般,都是隨和可親的,靖滄浪卻知道,就算他們相識的時間其實還不足半個月。不知不覺間,遠處山頭已見白光照亮天空,御神風停步,瞇著眼看那光華照耀的一刻。


    「回去吧!收拾一下房間,吾們再找個地方吃早點。」
    「嗯。汝不會想睡嗎?」
    「哈,不會,你就別操心了。」
    回轉茅屋的兩人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又把棉被床鋪打理得乾乾淨淨,正要走出去,老丈就推門進來。
    「啊,兩位要走啦?這麼早?起碼留下來吃個早飯,我家的那個已經在準備了,一下就好,別這麼急著離開嘛,你們不是趕路的商人,耽擱這一下,沒關係吧?」
    「這…」
    「既然老丈盛情相邀,吾們就卻之不恭了。」
    「御神風…….」
    接下來到開飯的時間都是御神風在對靖滄浪曉以大義,對於人情以及應對進退,講到老丈又再次出現在房門口,用力的憋著笑。



    吃飽了飯,劉老丈和大媽還一路送他們到門口,御神風拉著老丈的手晃著道謝,看那老丈笑得開懷,顯然真的很開心這兩天有客人來。
    「哈哈,不用這麼客氣啦!下次有機會歡迎你們再來啊!」
    「有機會自然再來叨擾,只希望到時候老丈別拿掃把把吾和靖滄浪給打出來啊!」
    「哈哈哈哈,自然是不會啦!不過,接下來的路可能會有盜賊,你們路上小心。」
    「恩,那吾們告辭了。」
    靖滄浪在御神風身後和大媽也拱一拱手,權作道別。看著兩人並肩而去的身影,老丈笑著對自家老婆說:「好久沒看到這麼有活力的年輕人了。」

    或許是御神風和靖滄浪兩人身上所帶的高手氣場太強,離開劉老丈家後的四天,都平穩無事,天氣也好的緊,春日變換的景致讓兩人心曠神怡,談話也漸漸多了起來,雖然是御神風說兩句,靖滄浪回兩句的比例,但也相當盡興。

    不過。

    「看來該來的還是會來。靖滄浪,原本以為這趟應該不用動刀動劍的,可惜啊……當真破壞興致。」
    「恩。」
    「你們,可以不用躲了,吾們身上沒多少錢,你們想要的話…..當然不可能給你們!」
    御神風意態輕鬆的對四周的樹林擺擺手,淡淡說出挑釁的話。身旁的靖滄浪直直的站著,也是一副沒防備的樣子。

    「你們,好大膽,圍起來!」
    密林中,爆出一聲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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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3-9-28 12:14 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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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 23: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下)

    幾條彪形大漢從樹叢裡竄出,手裡拿著明晃晃的大刀,其中一個領頭的手臂上纏了一條紅絲巾,雙眼怒睜,劈頭就對御神風來了一刀。

    御神風眼睛也沒眨一下,靜靜的側身,讓了過去,劈空的刀在空中劃下一道銀色弧線,卻連一點衣料都沒沾到,旁的另一人見沒有得手,也橫刀劈項御神風腰側,但聽見一聲嗤笑,御神風左手翻出,直取來人雙眼,沒想到他這般狠毒,那大漢身體猛然向後一縮,還沒踏穩,御神風就中途變招,輕輕在他胸膛一戳,力量不大,卻讓大漢再也抓不到重心,整個往後倒去,在倒下瞬間,御神風還送給他個鬼臉。

    站在旁邊的靖滄浪並不是沒有看到御神風的所作所為,心底暗笑,臉上還是毫無表情,站在他附近的兩個匪徒,見靖滄浪始終沒出手,看起來又不是江湖人氏,應是可欺,對看一眼,刀勢兇猛的往靖滄浪身上招呼。靖滄浪眼神肅然一掃,腳步拉開,水色衣袖一翻,藉力使力,卸去兩人兵器,雙臂一震,大漢就已飛跌出數十丈外。

    領頭大漢見狀,怕其他人也不敢出手,大聲道:「怕什麼,我們人比他們多,一起上!」
    「哎喲,好友,留神了!」
    御神風的聲音明顯帶著玩笑,演戲似的拍拍靖滄浪的肩,靖滄浪只冷哼一聲,額前的藍髮隨氣勁飛揚,三個攻向他的歹人只覺胸口一滯,手中的鋼刀彷彿千斤之重,無法舉起,再晃眼,靖滄浪已站在他們身前,雙掌輕送,兵刃就無端脫手飛去,匪徒心中大駭,猛退五六步,一臉畏怯的看著眼前書卷氣甚濃的青年。

    「耶,靖滄浪既然處理完你的,就來幫幫吾吧!」
    靖滄浪看著御神風漫不經心的應敵,抿緊了唇,顏色間好像在責備御神風,後者被他看得一愣,左手頓了一下,差點被綁紅絲巾的大漢劃破袖擺,但御神風反應何等機敏,一抽手一揚手,大漢的手腕就已脫臼,疼的他齜牙咧嘴,惡狠狠的罵了幾句穢語,靖滄浪聽的心上不悅,回身踏入御神風和四名大漢的戰圈,御神風微笑,心裡明白靖滄浪出身儒門,對於這類粗厘的話完全沒法接受,就更惡劣的自己先跳出戰圈,悠閒的納涼,只可惜手邊沒有茶,不然御神風就會覺得真是個美好的春日。

    靖滄浪發現御神風抽身而出,明白他不過是在戲弄這些人,也不下重手,只是和他們僵持。看看差不多了,御神風再次立身於靖滄浪身邊,沒有再放水,兩人氣勁同發,震退來人,幾個身體差的,嘴角還滲出朱紅。

    「還不住手嗎?吾們沒興趣殺人,識相的話就快滾,順便告訴你們的寨主還是匪主,別再危害這附近的行旅人,別怪吾沒警告你們,吾身邊這位朋友最看不過去,仗勢凌人。」
    到了這時,幾個歹人才真真切切的發覺到他們惹到不該惹的人了。御神風凌厲的目光從半掩臉龐的銀絲間穿出,看的大漢們落荒而逃。

    「都警告成這樣了,應該會有一陣子平靜的生活,繼續走吧,靖…滄浪?」
    靖滄浪的肩頭狂抖著,似乎正在壓抑著笑聲,臉上也帶滿笑意,看著御神風。御神風被笑的莫名其妙,拍拍靖滄浪的肩頭問道:「是什麼這麼好笑,也說出來讓吾聞香一下。」
    「哈哈,匪主,這是哪一路的講法啊?」
    「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盜匪的主子,不就叫匪主嗎?哈哈哈哈。」
    聽到靖滄浪的話,御神風也忍俊不禁,捧腹大笑了起來。兩人的笑聲響徹整個林子,讓那幾個鼠輩逃的更快了。


    「很少見你這樣笑,靖滄浪,這倒是趕走了剛剛那陣悶氣。」
    「恩,與汝再一起,很有趣。」
    「耶,吾御神風沒其他的長處,說說笑話還算可以。只可惜沒聽眾。」
    「汝說,吾聽。」
    「那要把你逗樂了可還真難!咦?」
    在他們談話之間,一滴斗大的水珠落在了御神風臉上,不過一會兒,也落在了肩上腳上衣服上。
    「啊,下雨了,吾們快走吧。」
    「恩。」


    只可惜他們還是慢了一步,雨勢滂沱而下,饒是兩人輕功絕佳,還是淋的滿身濕透,御神風看了看四周景物,似乎想起了什麼,拉起靖滄浪的手往某處飛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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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3-9-28 12:14 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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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  楼主| 发表于 2012-10-3 17: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上)


    「御神風,汝要往哪裡去?」冷冷的雨打在兩人的手上,御神風的手溫也隨之下滑,想到自己的手可能會讓這溫度更加下降,靖滄浪不禁擔心了起來。御神風沒有感覺到手上的冰冷,臉上有著難掩的興奮,神神祕秘的回過頭,「吾帶你去一個好地方。」腳下不停,靖滄浪只覺得握著自己的手又緊了緊。
    「好,那汝先放開吾,吾跟著汝就是了。」
    「為什麼?這樣比較快啦。」

    靖滄浪其實也沒那麼想放開,只是對於自己的功體會讓御神風寒冷這件事感到不安,他輕嘆一口氣,還是任由御神風拽著走。身旁景物快速變換,御神風拉著靖滄浪竄入了一個山洞之中。
    「呼,到了,果然在這裡,剛剛就覺得那段路很熟,看來吾的記憶力還不差。」御神風放開手,回頭看見靖滄浪皺著雙眉,才意識到自己突然的舉動可能惹的靖滄浪不快了。


    啊啊,悽慘,他該不會討厭吾這樣強拉他…他剛剛好像也有說要吾放開他…


    「汝不冷嗎?」
    「什麼?」
    「手。」
    聽到靖滄浪的話,御神風抬起剛剛牽著靖滄浪的那隻手,還真有點冰,在雨中奔馳時倒沒有什麼感覺,只有在交握之處,分不清楚是他還是自己的,那一下下的心跳,和雨聲一起滴滴答答在心房內。御神風甩了一下手,展顏笑道:「好友,你的手可以拿來凍冰棒了。」,話語剛落,靖滄浪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好友,靖滄浪?」


    他在擔心吾?


    查覺到靖滄浪心思的御神風伸出手拍了拍靖滄浪的肩,「放心,吾的身體沒有這麼差,而且…,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但是……」
    「但是什麼?快進到裡面去吧,包管你…哼哼!」
    看著御神風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故意賣著關子也著實好笑,靖滄浪才放鬆了一點,隨著御神風往山洞深處走去。
    「嗯?水氣?」
    「你還真敏銳,喏,你看!」御神風指著前方,臉上笑吟吟的。
    「此地怎麼…這水…是熱的……這是,溫泉。」
    「怎樣?第一次看見?」
    「非也,只不過有點驚奇。」
    「哈,吾第一次發現時也嚇了一跳。」


    山洞的深處是一座大水池,氤氳的熱氣籠罩其上,水卻不是完全程澈透明的,而是略帶乳白色,伸手入池只感覺滑滑的熱水包覆指掌。蒸騰的水氣附在臉上,有點麻麻的,靖滄浪抬手抹去臉上的濕氣,另一件事卻躍上心頭。
    「泡溫泉是不會冷了,但是衣服無法用火烤乾,這…?」
    「放心吧,帶你來這可不只是可以泡溫泉暖身而已。」
    御神風領著靖滄浪到了池邊的一個大石頭前,隨手解下了自己吸飽了水的披風,平放在石頭上,不一會兒,衣服上蒸出縷縷白煙,「你看,這樣不就能晾乾衣服了。」,靖滄浪瞥一眼石頭,轉過身,低低的說:「汝先吧。」


    唔...也對,吾和靖滄浪好像還沒熟到那種程度。不過都是男人有關係嗎?嘖嘖,算了,吾先就吾先吧。


    大概明瞭靖滄浪的拘謹性子,御神風也不多說,伸手開始脫下一層層的外衣、裡衣,聽著衣料摩娑的沙沙聲,靖滄浪的肩有點僵硬,就算是跟樂瓢飲多年老同學,也從來沒有坦承相見過,靖滄浪承認,自己是個孤癖的人,要完全信任並且能把自己的全部攤出來,對他來講,幾乎不可能,褪去全身衣物,所代表的,就是不再做任何的武裝防備,身後的男人竟然這麼相信自己,毫不猶豫就脫了,靖滄浪歎了一口氣,端正神色,「汝先下去吧,吾可能要比較久。」,脫到最後一件的御神風埋在衣服裡含糊的應了一聲喔,兩人沒有再交談。


    「好熱…好久沒有洗溫泉,還真有點忘了這溫度。」御神風踩踏入池,轉身對正要解開衣帶的靖滄浪說道。靖滄浪被他這麼一句話嚇的手上動作一頓,兩人視線相交,御神風水上的半身一覽無遺,大概是都被衣服遮著,御神風的胸膛比起臉還稍稍偏白,胸腹的肌理分明讓人想見御神風練武之勤,並不是虛浮的突出,而是結實的隱隱浮動。腰部有明顯的傷痕,在傷痕附近膚色顯的暗沉,可能已經很久了,疤痕卻還沒褪掉,想見當時不是傷的極深就是處理不當,靖滄浪突然莫名的氣惱,撇過頭,「過去!」
    「過去哪?」
    「對面,吾要脫衣服。」
    「嗯唔..恩…恩,吾這就過去,下來的時候說一下。」
    「汝待在那裡就好。」
    御神風無奈的滑著手,朝著對岸游去,臉上有點燒,明明並不介意被看到,可是被靖滄浪的眼睛一掃,自己就有點怪怪的。約莫過了半刻鐘,就聽到水霧的另一頭傳來靖滄浪低沉的聲音雜著水聲,「吾下來了,汝別過來。」


    「恩,吾可以理解在岸上脫衣會看到全身你不願,但這水乳白乳白,就算坐在一起也看不到什麼,吾們兩個都是男人,也沒有什麼男女之類的禮教束縛,為什麼靖滄浪你如此堅持要吾待在這裡?」


    對著白濛濛一片說話老實講感覺很差!


    沉默了好一陣,才聽到應該是另一邊的靖滄浪托起水往自己身上潑,發出嘩嘩水聲。
    「不是…只是吾不習慣…而已,御神風,抱歉。」
    「不習慣?」
    「吾不曾與人一同洗浴,御神風,汝很介意?」
    御神風撥開黏在額上的頭髮,搖頭道:「介意是還好,但對白煙說話感覺很奇怪,怎麼有種吾是黃花大閨女,你不願壞我名節而故意和吾隔開的感覺?」
    御神風為了趕快驅走沉默的幾近尷尬的氣氛,開了一個玩笑,卻讓自己又紅了臉。


    吾到底是在說什麼?


    「咳,靖滄浪,那吾們就這樣聊好了。」
    「恩。」
    御神風掬起水從頭頂淋下,溫熱的水從暈紅的雙頰滑下。


    是水的關係吧?怎麼這麼熱?


    吞了吞口水,御神風接著道:「吾說,你們如家的規矩真是大的去,成天遵守這些,難怪你這麼年輕就是一個老古板。」
    「這與儒家無關,是吾個人問題。」
    「哈,是嗎?我看大部分都是這樣的啊。大概除了樂瓢飲。」
    靖滄浪瞇著眼抿嘴一笑,「樂瓢飲確實比較特別一點。」
    「怎麼?要跟我說說他的壞話嗎?」
    「壞話?他其實只是比較不愛被束縛罷了。」
    「看的出來。在恭己苑第一次遇到他吾就發現了。」
    「汝和他有點像。」
    「會嗎?」
    「不過,汝比他更沒拘沒束,就像一陣風一樣。」



    ─汝有名字嗎?
    ─沒有。
    ─沒有?那別人怎麼叫汝?
    ─臭小鬼。
    ─呵呵,真難聽,這樣吧,吾幫汝取個名字。
    ─不用啦,有什麼好取的。
    ─名字是很重要的東西,不然汝以後重要的人要如何喚汝
    ─那…該叫什麼?
    ─神風吧,御神風,御秋水神風。
    ─御…神風?
    ─是阿,汝這個小鬼頭,古靈精怪的,像一陣風似的,突然捲到吾的身邊哪!
    ─耶,大叔,風可是在什麼身邊都留不住欸。
    搖頭。
    ─汝想想,風都棲息在什麼地方?
    ─恩,啊對,鳥,鳥身邊一定有風,還有…海浪!
    ─哦?汝小小年紀就有看過海了啊,連海浪是什麼都知道,的確,俗話說,無風不起浪,  
      無浪之處肯定無風。
    ─我看過喔!大海好大好大,不過衣服都很難洗就是了!
    ─哈哈哈哈哈!神風啊…………………….

    ─神風啊。
    ─嗯?
    ─汝不用害怕,汝不會一世漂泊的。



    「御神風、御神風,汝怎麼了?」靖滄浪對突然安靜下來的對面喊了幾聲,御神風才回過神來。
    「抱歉,吾失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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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3-9-28 12:14 开心
    已签33 天
    连签1 天
    [LV.5]常住居民I
  •  楼主| 发表于 2012-10-4 21: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下)


    御神風把身體挪了挪,「啊,對了,你要喝點酒嗎?」
    「恩,好。」
    波嚓一聲,御神風抬手撐起身體上岸,擾的整池的溫泉晃蕩不已,靖滄浪只聽到濕濕的腳步聲一聲聲的踏遠,停了一會兒,好像再翻找什麼,又悠悠踏近,心裡一驚,那人已在背後。
    「呃…你肩膀僵硬了。」
    靖滄浪沒回話。
    「吾知道了,吾繞過去就是了。」背後的人似乎無奈的聳了聳肩,再響起一陣腳步聲和水聲,才聽到御神風才又發話。
    「你阿你,當真沒救老古板。」
    隨著話語,一只褐色葫蘆在水面上載浮載沉的漂近,靖滄浪伸手拿起,飲了一口酒,溫熱液體入喉,甘醇芳美,由腹中所出的暖意和皮表的熱泉結合,讓靖滄浪不由自主的喟歎的一聲。水波一送,酒壺又慢慢的流向御神風的方向。
    「好酒。」
    「好是好,不過少了點。」
    「無妨,暖身已是足夠。」

    靖滄浪沉默了半晌,決定還是把心中疑問問出,畢竟剛剛御神風發愣的時間實在太久。
    「御神風,汝,剛剛想什麼。」
    「嗯?什麼剛剛,喝酒啊!」
    聽出御神風有意忽悠過去,靖滄浪擰了眉,看著白煙後晃動的人影,思忖著自己該不該繼續追問下去。


    能讓御神風出神的事究竟是什麼?很少見他這麼不願吐露事情。


    殊不知,在他思考這些時,另一頭的御神風正把下巴以下全泡到水下也在糾結著,他不喜與朋友隱瞞,更何況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靖滄浪又是極得他的緣的朋友。
    「真難得你會這麼想知道吾的事。真的想知道?」
    想或不想,靖滄浪在心裡反覆思索了十幾遍。


    不想知道,此乃御神風私事,吾插手不得。

    想知道,想多知道一點關於御神風的事。


    「想。」吐音裡混合著掙扎。
    「這時候應該講『御神風好友,吾想聽』,才對吧?」
    「汝…!」
    下意識的把手握緊,靖滄浪低下頭,看著映不出臉上表情的水,「御神風好友,吾…汝不想講就算了。」
    「等一下,靖滄浪,你,來這一套!唉,怎麼感覺吾欺負你了。吾講就是了,也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小時候的事。」
    「小時候的事?」
    捉起又漂來的酒壺,靖滄浪無聲的啜了一口。
    「恩。吾小時候曾和一個老儒生一起旅行,他啊,也是個古板。」
    「古板?」
    御神風的鼻裡哼出笑聲,「是阿,他年紀大了,只要古板就夠了,再老古板,吾可吃不消。」,靖滄浪也為之莞爾。
    「他教了吾不少東西,像是……。」


    ─你在看什麼啊?
    ─莊子‧逍遙遊。
    ─莊子,那不是道家的書嗎?
    ─哈哈,神風,汝懂得真多,是阿,是道家沒錯,人阿,到了一個年紀,儒、道各家思想都會想知道一點,不再那麼拘束了。怎麼?神風,汝想看嗎?認得字?
    ─當然認得啦!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這是什麼啊!
    ─哦,這嘛,是一個傳說,不過莊子真的想說的是……….


    「靖滄浪,北海有鯤嗎?」
    「怎麼突然這樣問。」
    沉穩的回應,一顆心卻是跳的極快,靖滄浪撫胸試圖安穩住不安的心緒。


    他,御神風他,發現了什麼?


    「只是想起有一次他教吾讀逍遙遊罷了。」
    「逍遙遊?恩,原來如此,那不過是個傳說。汝有興趣,可以去北海找找。」
    「這樣阿,真可惜,那我到北海找你的時候順便找一下好了。」
    靖滄浪心下又是一驚,嘴上泛起苦笑,邀請御神風來北海,自己的謊言就要被揭穿,可是又希望,就好像迎接家人回家一般,期待御神風拜訪,掙扎的心更勝之前,不住的多飲了兩口酒。
    「靖滄浪,留一點給吾啊!」
    「抱歉,剩下的汝喝吧。」
    「怎麼?這麼快就醉了?」完全性的玩笑話,在大同客棧的時候御神風就知道靖滄浪的酒量不同於一般人,聊到後來大部分只有靖滄浪在喝酒,自己和樂瓢飲只在旁邊吃吃小菜、嗑嗑瓜子。但這句玩笑並沒有引來預期的笑聲,靖滄浪只有調整身體,收緊眉頭。


    御神風,抱歉,吾騙了汝,抱歉,抱歉,吾是,吾是,波臣之屬,吾是鯤,吾…….
    吾該坦白的吧!吾…不想欺騙他,他也不會為了吾的身分而離開,吧…
    他和樂瓢飲一般,肯定會接受的,吾並不是人類,不是人類……
    吾是鯤,完完整整的鯤。


    一隻手突然穿破白霧直逼眉心,靖滄浪本能的向後一縮,還是被手指撫上層層皺緊之處,白霧後的人臉逐漸清晰,濕漉漉的銀髮貼在額頭,滴著水延脖子流下,臉頰透著紅,顯得很熱。
    「汝!」
    「你在想什麼,叫了你十幾聲也沒應,是想嚇死誰啊!」
    「沒那麼多吧!」
    御神風嘴角勾笑,搖搖頭,他剛剛真的喊了靖滄浪不下十聲,裡面還包含靖滄浪如果聽到肯定要皺眉的叫法,無奈之下只好不管靖滄浪的嚴正警告,游過來看看靖滄浪的情況。
    「吾…無事。」
    御神風挑眉,臉上寫滿了不信,卻還是轉身坐到靖滄浪身邊,沒有追問,兩人的肩頭碰在一起,滑出一道水痕。御神風很明顯的感覺到靖滄浪的抗拒,也不願逼他說出口,這就是他固執友人的個性,不要求答案,是御神風的體貼。
    「抱歉。」
    「哼,抱歉的話就別趕吾回去,就這樣坐著。」
    御神風趁著靖滄浪道歉,要了一點便宜,靖滄浪終於放棄堅持,只是稍微往旁邊靠了靠,離開讓他肌膚有點火熱的觸感。御神風見狀,心中大樂,頑皮的潑了點水到靖滄浪臉上,靖滄浪也沒閃,就被他潑的一頭一臉的水,額前兩條鬚髮貼到臉上,逗的御神風哈哈大笑。
    「御神風,汝真是…」
    「怎麼,不服氣啊!那你就潑回來啊!」
    看那活像十二三歲、紅撲撲的臉頰,說著孩子氣的話,靖滄浪又好氣又好笑,伸手按在御神風的臉上,輕輕運動功體,冰涼之氣從掌心透出。
    「汝醉了?還是泡太久了?臉這麼紅。」
    冷不防的手被御神風抓住,拉到另一邊的臉頰,貼上。
    「你的手,好舒服。」
    闔上雙眼,御神風彷彿聽到靖滄浪的搏動,像海潮,一波一波湧到身體裡。過了片刻,靖滄浪抽回手,靜靜道:「再摀下去,會傷到汝。」
    「也是,你快泡泡溫泉,手才不會那麼冰。」
    「再泡一會,就上去。」
    「恩。」


    吾竟然被他影響了,明明就是歪理…


    酒壺很快就見底,靠在池邊的兩人也覺得越來越昏昏欲睡,御神風拍了一下靖滄浪的肩,努嘴要他先上去換衣服,靖滄浪遲疑一下,翻身上岸,走到大石頭邊,看著已經乾透的衣服正在發愁,衣服乾是乾了,但身體還是濕的,這時穿上衣服豈不又一樣?

    正思考,就聽見背後御神風說話,「吾把包袱裡打濕的毛巾也放在上邊,你有看到嗎?」,眼睛逡巡一陣,靖滄浪就看到擺在自己衣服旁的大白布,想來是拿酒時順便放上的。
    「共用一條毛巾沒問題吧?」言語中帶著笑。
    「自然。」
    抹乾了身上的水,按著次序穿上衣袍,靖滄浪還沒喚御神風,就聽見他起身的聲音,只好急忙繞到大石頭的另一邊。
    「抱歉,有點受不了了。」
    「恩,無妨,吾已經穿好了,換汝吧。」
    看著洞內的黑暗,靖滄浪穩住呼吸,走到兩人放行李的地方,著手整理了一下,乾糧雖然濕了,但還是可以吃,只不過要趕快找個地方買些儲備就是,靖滄浪又把地面的小石子、樹枝撿到一邊,今晚勢必在此席地而眠,可不能讓御神風直接睡在小石子上。


    御神風恐怕會什麼都不管就睡下去吧…真是…


    「呃..靖滄浪,你可以幫吾個忙嗎?」
    「幫忙?」
    御神風從石頭後面走到靖滄浪面前,一臉尷尬的抓著手上的一團亂線,靖滄浪一看就明白了,大概是脫衣服的時候沒注意,披風的繩子絞在一起,打結了。
    「讓吾來吧。」
    接過繩團,靖滄浪低著頭仔細地解著,沒注意的,越靠越近,御神風感覺到拍打在臉頰的頭髮,抬起頭來,發現兩人的額頭都快碰在一起。靖滄浪比御神風高一點,這時候御神風才發現。白皙的臉有著專注的神情,沉靜的氣質和抿緊的雙唇讓御神風看的癡了,轉開視線,咬住下唇,努力不讓熱氣在湧到頰上,可惜,失敗。
    「好了,吾幫汝打好結,汝等一下…御神風?」
    抬頭,就是完整的面對面。
    御神風向後一跳,拉著自己的披風,還是沒敢看向靖滄浪,「不..不用了,吾…吾可以自己來。」
    靖滄浪還是走到御神風面前,不管御神風,逕自的幫他綁好披風,又運了點功體,照樣放在御神風臉頰,沉聲道:「汝泡太久了…會餓嗎?乾糧濕了,不過還可以吃,如果不餓,汝先睡吧!」
    御神風拍開靖滄浪,「不..用了,吾沒事,吾,吾先去睡了,你也早點睡。」

    靖滄浪沒說什麼,看著大晃其頭的御神風枕著手臂睡下,自己默默把乾糧拿起來吃。


    吾...靖滄浪…吾真的泡的有點太久,頭昏腦脹的,算了算了,先睡吧!


    彷彿有什麼蓋到自己身上,不過御神風已經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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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3-9-28 12:14 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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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  楼主| 发表于 2012-10-5 23: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上)


    次日早晨,靖滄浪是被熱醒的,原本只是覺得汗水不斷滲出,後來覺得全身都像火在燒,有種針刺的痛感,甫睜開眼,就看到昨晚原本她為御神風蓋上那件自己的外衣,和御神風的披風都莫名的緊緊纏繞在身上,只愣了三四秒,靖滄浪很快的明白在兩三步遠睡成大字形友人的心思,輕輕推開多出的衣服,站起身稍微伸展了一番,重新把御神風的披風蓋回去,兀自未醒的人翻了翻身,臉上的潮紅已然恢復正常,靖滄浪吁了一口氣,坐在御神風的身側,靜靜的望著御神風的臉,想著這人昨天可能是一臉睡眼惺忪的幫自己蓋衣服。


    吾並不是汝所想的公子哥兒,而且,吾也不怕冷。


    包袱裡的乾糧已經吃完,今早勢必沒有早餐,靖滄浪忖度御神風不會這麼早醒來,正打算離開山洞去看看附近有沒有早市,可以讓兩人吃頓早點,御神風就翻身坐起。
    「醒了?」
    「恩,你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剛泡完溫泉的身體穿那麼少是會著涼的。」
    面對御神風該開口就是一陣嘮叨,靖滄浪瞪大了眼,看著御神風,「汝才有可能著涼。」
    「吾,為什麼?你這個大公子,完全不懂得要多穿一點。」
    「汝那樣睡才會著涼,地上涼,汝的身體又熱,吾本來功體就屬寒,並不怕冷的。」
    「你…..」

    一陣大眼瞪小眼之後,御神風突然大笑了起來,「吾,還真是越發的婆婆媽媽了。不過你也是。」
    靖滄浪也展顏輕笑,「汝真是…哈。」


    「既然你沒事就好,也該來吃早餐,乾糧乾糧………」
    御神風蹲到行李邊,一隻手翻找著乾糧,卻沒有摸到預期中的紙包。疑惑的轉過身,看著昨晚最後拿著乾糧的靖滄浪,靖滄浪少見的撇過頭,拉緊了衣襬。
    御神風邪笑。
    「吾說,好友,該不會剩下的乾糧都被你吃光了吧?」
    「……」
    「好友,都忘了你食量頗大,嘖嘖,是吾失策了。」
    「……」
    「好友切莫自責,很快就可以到下一個村莊了。」
    「啊!該不會一路上你都沒吃飽吧?」
    「御神風…汝!」
    靖滄浪終於忍無可忍,怒目瞪著一臉涼涼的御神風,嘴上卻是毫不猶豫的道歉,「吾…把乾糧吃完了,抱歉。」


    「所以你到底有沒有吃飽?」御神風的語氣陡然一變,極其正經的問句讓靖滄浪也嚇了一跳。看到御神風眼底的關心,靖滄浪雙頰的肌肉一鬆,訥訥道:「平常那樣就夠了,吃飽上路也不方便。」
    「耶,靖滄浪,錯了錯了,餓著了也會傷身,那下一頓咱們就好好找個地方坐下來吃。」
    「恩。」


    御神風…汝真是…,唉。


    兩人收拾了一下,就起身上路。約莫走了一里多的路,前方的房舍隱隱而見,卻反常的,沒有聽到任何人聲,老江湖的御神風微微皺眉,心下提防了三分,但仍領著靖滄浪向村莊靠近,一直踏到村門口,仍然無人影,亦無狗叫雞啼,實在是奇怪非常。靖御二人凝神戒備,緩步而行,四周依舊毫無聲響,靖滄浪拉了拉御神風的衣襬,兩人眼神交會,同時發現此地並非廢棄的村莊,屋舍裡隱隱有人活動的跡象,而依所感覺到呼吸吐納的方式,應該是平凡人,不像有練武的武者。
    「恩,不願出門的原因是…?」

    御神風挑的一間不大的屋子,敲了敲門,裡面的人氣息一紊,似是被嚇著了,等了許久也不見一個人開門,御神風挑眉,又耐性極佳的敲了一次門。

    「不好意思,吾們是路過的旅人,想要問問這附近有沒有賣早點的地方?請…..唔!」
    門猛然打開,露出一張厭惡的臉孔,一名少婦手裡握著短刀,惡狠狠的說:「快滾,外地人!這裡不歡迎你們!」,好似說好一般,隔壁的、對門的、三間房子外都有人探出頭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驅逐。
    「滾!外地的狗!」
    「臭外地人,不要進來我們村子!」
    「外來的,你們滾吧!」
    一時罵聲連連,穢語盈耳,甚至有一兩個小男孩,衝出門撿起石頭就要砸,又被門內的爸媽慌忙的抓回來。


    靖滄浪皺著眉頭,一言不發的拉起御神風快步的離開,任憑御神風怎麼喊他的名字都不肯停下來,直到隔那奇異的村子有一段距離的小樹林才放開。御神風摸了摸被捏的留下一圈紅痕的手腕,背向自己的人剛剛的手勁大的驚人,簡直就像在發洩怒氣的抓法。
    「靖滄浪,你,沒事吧。」
    仍然沒轉過身。
    「靖滄浪、靖滄浪。」
    還是沒轉過身。
    「靖滄浪,你還好吧,你..!」
    靖滄浪轉過身來。
    「御神風,吾沒事,汝不用叫這麼多次。」


    御神風揚起嘴角,眼尾卻勾勒著不悅。
    「不,你的表情告訴吾,你很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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