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9【扇海】背對背擁抱（全）

行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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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對背擁抱]

意識晃晃悠悠地漂浮在安全的黑暗之中，一室冷月無聲；這樣逼人的寂靜之中，反而令他格外心安自在。

就在他昏昏沉沉要睡去的時候，刺眼的日光燈卻又突然大亮了起來，他已經煩到不想發怒了。只是嘖有煩言地發出了幾句抗議似的低咒，用明顯非常不耐煩的大動作翻身過去，拉過被子蒙住頭。

然而縱使海蟾尊被打擾睡眠的不悅心情表現得如此明顯，那人仍舊是不為所動。只是依循著自身慣有步調拉開衣櫃，揀選出乾淨衣物，進浴室洗漱，而後是吹風機的聲音隆隆作響。

這一切進行的是如此有條不紊，平順無波得如同過往三百六十五天每日相同的節奏；也因此，當憂患深踏出浴室的時候，著實沒有想過會見到依舊瞪著一雙美目坐在床上，神情清醒的海蟾尊。

不過驚訝歸驚訝，憂患深一貫波瀾不興的臉上看不出想些什麼，只是將手底的毛巾掛置一旁椅背上，淡然開口：「還不睡？」

想來以他們兩人之間默契，即使同床共枕、親密擁抱，卻是從來不多問對方什麼的；憂患深覺得自己已經付出了基本以上的關心，海蟾尊卻還是一臉不領情的模樣，「你吵死了，要我怎麼睡？」

「喔。」淡淡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接收到對方的抱怨不滿，「抱歉。」

恨恨地咬牙，瞪著那個嘴上明明說著抱歉可神情動作卻看不出半點歉意，大剌剌地拉過被子就要躺下來睡去的人，「憂患深！」

那人聞聲轉過頭來，對著自己蹙緊眉，神清冷淡，「很晚了，如果你不睡的話，也請你不要打擾別人。」

海蟾尊瞇細美目，散發冰冷銳光，臉上卻反常地露出清麗微笑，「我就是要打擾你，你能怎樣？」

隨後發生的事情便是那麼理所當然，像是已經在他們之間發生了千百次的那樣，肢體交纏、坦誠相見……

或者應該說，做愛。

但他們不接吻。縱使兩人再怎麼親密貼近、毫無距離……他們不曾親吻彼此。
忽然之間，他又想起懸壺子曾經問過自己的那個問題。

──愛是什麼？

嘖，追求這種東西，一點意義都沒有吧？如果一定要選的話，靖滄浪也許勉強能夠及格；西裝革履進退有度嚴肅正直不苟言笑……嘖，這麼無聊的人，除了過日子之外還能做什麼！

「發呆？」

不悅的嗓音穿透他意識的恍惚，伴隨著重重的撞擊將他全身連同神智都壓回現實之中，「這種時候……我以為專心是給對方最起碼的尊重？」

「對你……我實在很難尊重得起來。」海蟾尊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勾起放蕩微笑，軟下腰身，蛇一般妖嬈的四肢糾纏上勁實健軀，「更何況，這種時候還讓我有空發呆……你是不是應該檢討？」

「哼。」進得更深的同時俯身，憂患深在那形狀優美的耳邊輕輕訕笑著，那聲音溫柔輕緩、宛如情人間的絮絮低語，說的卻是譏諷內容，「你在床上要幻想著誰，這可不是我能控制的。」

海蟾尊只覺得腦門轟然一響──那是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

發出野蠻的吼聲，海蟾尊翻身壓上憂患深，扭腰主動迎合起那硬熱野獸，非要逼得這人撕開斯文冷靜的外衣，露出原始欲望的真實面目。

憂患深幾不可聞地倒抽了一口氣，原本清明銳利的眼神陰暗了下來。

那樣緊窒溼熱的包圍，任何一個男人都抵擋不住。海蟾尊的身體很美──這或許是他們總是藕斷絲連，無法真正與他一刀兩斷的原因。當然不似女子那般嬌柔纖軟，但相同地擁有白皙而滑膩的肌膚，四肢矯健修長，宛如希臘的美少年雕像一般。相較於男子而言，那樣的腰身是太過纖細了……但是當無法控制地緊緊捉住那腰身瘋狂穿刺的時候，誰又能不為握在手底那樣不盈一握的緊緻滑膩觸感發狂？

兩人相貼得這樣近的距離，憂患深任何一絲細微的轉變又怎能逃得過海蟾尊的眼睛？得意地勾起魅笑，刻意使勁地將那人絞得更緊，逼出那人一聲悶哼，猛地將那堅挺硬是刺入更深之處，雖然惹得自己也未必好受，海蟾尊仍是艷笑了起來，那笑容天真又惑人，「我在床上想誰就是不想你，你又能如何？」

「不如何。」

憂患深緩過氣來，不避不閃地就這樣直直注視入海蟾尊雙眼深處。或許探知了什麼，或許不，只見他罕有地露出微笑，是真正打從內心愉悅而生的笑容，「成全你就是了。」

「什麼？」

被憂患深百年難得一見的希罕微笑給懾住，海蟾尊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可是下一秒，已經天旋地轉地被按倒在床頭，看不見身後之人動靜的受制狀態讓他立刻就要發怒了，「憂患深！你做什、啊啊……」

突來又深又重的撞擊讓他岔了氣，來不及忍住的呻吟就這樣脫口而出，一路攀升，幾乎成了高叫。身後那人像是半點沒有憐惜之意，硬是刁鑽又固執地拼命往那難以承受的一點不斷攻擊，一波波的慾潮不停拍打衝擊而來，令海蟾尊的意識喚散成一片迷濛，喉間的呼喊已經夾帶哽咽，卻仍是不肯示弱，「你、你的能耐……就只有這麼一點……」

「呵。」

從後方傳來憂患深的一聲輕笑，他覺得那其中帶上了一點輕蔑。

「你是第一個敢這樣質疑我的人，為你的大膽，海蟾尊，我覺得我似乎應該獎賞你。」

身後的進襲不曾減緩，同時厚實大掌探來，制住了他另一個弱點。早已是半挺的分身被恰如其分地捋在對方厚實掌中，海蟾尊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憤怒還是恐懼……也許還有一點期待？反正他早就不在乎這個身體會怎麼樣……要是真的壞掉就算了吧。

──算了吧。

進犯的大掌輕車熟路地挑起他最深層的情動，小獸顫抖著不斷泣淚，誠實地挺立起來，期待著那人更賣力地疼愛。海蟾尊決定什麼也不管了，不再壓抑地任由聲音被碰撞而出，向最原始的慾望投降。

身子被冶弄得火熱不已，腰肢被身後狂野無度的進犯撞得發軟，嘴裡喊叫著些什麼自己也聽不太清楚……連那聲音到底是不是自己發出來的都不知道了。高潮臨身的一瞬，海蟾尊的腦中什麼也不剩，只餘一片雪白的模糊。

凌亂飛散的意識最後定格在一張娃娃臉俊顏上，那是懸壺子驚訝的臉，「……同居？學長你跟憂患深！？」

「你可以再大聲一點，要不要我借你大聲公？」眼看整個餐廳的視線瞬間全投向這桌，海蟾尊沒好氣地低喝。

懸壺子聞言立刻乖乖地壓低了聲音，可是語氣中的驚訝沒有少去半分，「你幹嘛跟他同居啊學長？你、你跟憂患深耶！你們不是……你們什麼時候……你們相愛嗎？」

對於這個連半點芝麻蒜皮大的小事也會驚呼鬼叫的學弟，海蟾尊已經從無力接受到不得不接受了。所以即使扔出如此嚇人的勁爆發言，海蟾尊可一點都不覺得是自己的錯，而只認為又是懸壺子一如既往地在大驚小怪，連回應都是懶洋洋的，一臉無聊地看著自己的指甲，「愛是什麼？可以吃嗎？」

「當然不能，可是你們……」

「既然不能吃，管它做啥？」

「話不是這樣說……」懸壺子一時語塞，想要反駁又不知從何說起。

「反正你就去跟一燈禪忙著你儂我儂就好了，管我怎麼樣？」

「誰敢管你啊……」雖然自家學長任性妄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懸壺子還是覺得好委屈。

以前海蟾尊還聽得進靖滄浪的勸，自從靖滄浪……唉，不想了，越想他就越想哭。

「知道就好。」獎勵似地拍拍懸壺子的頭，海蟾尊起身打算去買單，「等真愛可以拯救地球、世界和平之後，再來問我愛不愛的問題吧。」

眼看那人就要轉身離去，懸壺子鼓起全身勇氣這才敢喊了出口：「你又在任性……滄浪大哥不會讓你這樣的！」

「……反正你們最後都會離開，不是嗎？」

那明麗高傲的背影頓了一頓，懸壺子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到了一聲輕笑。

──那笑聲既諷刺、又淒涼。

他不知道為什麼眾人都要這樣擔心他跟憂患深。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他們不相愛。

憂患深跟海蟾尊，怎麼可能相愛？

膝頭漸漸開始發軟，來自身後的搖晃撞擊強烈到他快要無法承受。海蟾尊下意識地揪緊床單，緊到指尖都泛白，無力支撐的手肘軟下，整個人就要往床被之間倒去，卻被健實手臂攬過胸前，被迫立起上身。憂患深惡意地在他眼前亮了亮還沾染滿白液的右手指掌，「怎麼？是不是該換我問你……『你的能耐就只有這麼一點』了嗎？」

方才已經被憂患深逼得射了兩次，海蟾尊著實有些神智恍惚，連指尖都殘留著揮散不去的情慾餘韻。可是體內那還在熊熊燃燒的烈焰不肯放過他，他自己也不肯，「……敗軍之將，何足掛齒？」

不知道是什麼取悅了憂患深──或許正是海蟾尊的逞強，「這句話，我原封不動地送給你。」就著攬抱著海蟾尊前胸的姿勢，憂患深緊握住那單薄肩膀，狠狠地往下一壓，徹底貫穿手底這具美麗的身子到幾乎要弄壞的極限。

「嗚──」

海蟾尊仰起頭，卻只能發出一陣嗚咽，腰身弓出了美麗弧線，白玉似的咽喉曝露在空氣中，無助地顫抖，差點又要高潮。

「我不在乎你想著誰……」憂患深的呼吸就靠在耳邊，低喃著像是惡魔的輕語，「不管你想著誰，你的身體都只能習慣我。」

海蟾尊發狠地掙扎起來，卻被憂患深抱得更緊。一陣糾纏撕打，最終還是被欺在身下，在被握住雙腕壓進枕被裡的時候，瞪視著近在呎尺的人，海蟾尊詛咒似地咬牙道：「我不可能愛上你。」

就算他們做愛，但是他們永遠──不會相愛。

他不愛憂患深。

「那是不正好。」憂患深看似沒有半點歡意地笑了笑，總是那樣俊美而冷魅的，「我們難得有志一同。」

海蟾尊自棄地笑出聲音，然後哭了起來。憂患深卻幾乎可說是溫柔地，在他額上輕輕印下一吻。

他們，不會相愛。



[背對背擁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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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冒出這對，而且還是這樣一篇以肉為主軸來探討愛的文……實在太不符合本系列甜蜜小品文的宗旨了>_< 啊是說劍龍好像也……(不要說!!)

啊啊啊，扇主怎麼會被我寫成這樣，完全成了一個彆扭渣攻來的，祿主就別提了反正他本來就是蕩受(喂)
是說看在我好歹也把你描寫得神攻無敵的份上，晚上拜託不要來祥瑞我，我最近夠悽慘了……OTL||||||

五龙潜处野云闲

捂脸看完。。。。。

爱花使者

看完啊。。。。  

绝尘风

看完捂脸。。。

绝尘风

无人永生

膜拜LZ，不过求求你饶过异次元的万千大众吧，躲旮旯里腐，行不行啊？

五龙潜处野云闲

绝尘风 发表于 2012-11-30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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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捂脸。。。

看完才捂脸，反应迟钝了一下？

绝尘风

五龙潜处野云闲 发表于 2012-11-30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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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才捂脸，反应迟钝了一下？

捂脸看完，是欲拒还迎，看完捂脸，是后知后觉。。。孰强？？？

五龙潜处野云闲

绝尘风 发表于 2012-11-30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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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脸看完，是欲拒还迎，看完捂脸，是后知后觉。。。孰强？？？

后者

绝尘风

五龙潜处野云闲 发表于 2012-11-30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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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

那么直接看完就是。。。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