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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绮罗声声 于 2013-2-13 21:31 编辑
彼年夏至
内什么,首先我得坦白承认我写这个很短很短的短篇完全是因为想把《第三十八年夏至》的故事按自己的构想来重述一遍。本来就是很喜欢河图的这首歌的,后来好多荼靡在做MV的时候都不约而同选择了《霸王别姬》的故事,必须得说我是哥哥在演员这点上来说永远是我的本命,所以。。各种因素综合,就出来了这篇短篇。。当然,这之前一直是一个想法。。得感谢@上尽欢 不停的催我上文。。说是新年发个文出来。。于是我就动笔了。。
唉,但其实还是手残的。。有砖好友们尽管拍吧。。。@五龙潜处野云闲@绝尘风@上尽欢@有琴绿猗@爱花使者
黛瓦白墙,朱门金漆。这幢重新整修的戏楼,在沉沉的黄昏里,有些似真非真的懒散。 明镜半倚,白净修长的手,握着一支细巧的画笔,一笔一笔,勾勒出一张眉宇轩昂的面容。 他轻轻搁下画笔,看着镜中人日益凋敝的面色,看着镜中的后辈们忙忙碌碌,嬉笑打闹,心思恍惚。 快二十年了啊。二十年前,十八岁的他所在的戏班子名冠帝都。二十年后,却是今已非昨。 “二当家的,快到你上场了!”有打下手的小孩子来唤他,他应了一声,起身挑起顺手的花枪,向台上走去,正与一位虞姬擦肩而过。 上了台,却见项王钟离昧周兰等人皆已站定,忽的提起了精神,沉气凛神,待那幕布缓缓拉开。 只听项王自白:“自与刘邦鸿沟割地,讲和罢兵,接回太公、吕后,谁知他反复背盟,会合诸侯又来寻战。也曾命人四路搬兵,未见回报。 ”他是虞子期,自当和周兰一起回到:“走哇!”周兰先起:“忙将搬兵事”,他立刻接到:“报与大王知。” 一句一句接下去,他气出丹田,唱的端是铿锵有力,忽忽然,便好像又回到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情状。 正听得李左车一声“呵呵”,一位黄衫翠缕的女子旖旎上台,正是虞姬,头上的珠饰随着碎步,细细摇曳,一错神,彷佛又看见了她。 她的虞姬真的演得很好,当年他是班里的台柱,而她则是当红的花旦。他是项王,她是虞姬。他在台上四面楚歌,一个转身,却看见她眉目浅淡,温柔的看着他笑,毫不犹豫的与他同生共死。 其实这个女孩子唱的也是不错的,声音清亮,柔中带刚,正符合虞姬的个性,可惜项王却是粗豪有余,多了几分吵闹,少了些许苍凉的余韵。垓下之围,那是英雄末路的无奈,却是没让人听出来味道。 他在心里叹息着,不经意地瞟到了台下的许多金发碧眼,忽然就灰了心,眼看着没他的词了,也就趁势耍了个花枪,退了场。 二十年,足够沧海桑田。他不断的送走一些人,不断的迎来一些人,人来人往,他已不会再为离别落泪,却总是在飞机在视线的一瞬间茫然失措。走了,都走了,他的叹息,他的挽留,他们听见,又或是没有看见。 先前的那只画笔旁,还放着封早已泛黄的信,是她刚到台北的时候写的,她即将嫁人,却与他约定,来年夏至,要与大家再会。 他静坐,一遍遍抚摩着他们曾穿过的戏服,纵使花影重叠,却也已经磨损多处,不复当年鲜亮。而他早几年生病坏了嗓子,早已不太能唱,只是凭着班里最老的资格,当了个不太管事的二当家。 夜已深,人群早已散去。 他中重新拿起笔,细细绘了张大悲相的脸谱,走上了台,点亮了台上的红烛。 面向台下,足下不丁不八,手腕一翻,唱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烛光,明明灭灭,摇曳他孤单入戏的身影。已经有很多年岁的唱片机里传出悲凉的曲声,和着他二十年来的悲欢离合。 转身,挪步,翻袖,横剑。一个回身,他好像看见了曾经,也看见了现在,他,她,他们,一遍一遍,联系着那段温暖的时光。 立定,台下,是满座空落落的寂寥。无人鼓掌,无人喝彩,只有那台唱片机,依旧吱吱呀呀的唱着。 手中宝剑铿锵落地。 台上,只剩他那袭染尽了红尘的衣。 还有谁,还剩谁。
二十年后的夏至,我在这里。 各安天涯,你们又会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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