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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审核过里面的对话,也许会有天雷,请轻拍,怕疼。 在一个炎炎的夏夜,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天际尽头划过一道亮眼的闪电。不多时,蓄势已久的狂风骤雨终于劈头盖顶地落下,为在屋内安静喝酒的人,席卷来无处可避的喧嚣。 房间内没有开灯,只有不时的闪电划过,惊鸿一瞥屋内人的剪影——唯“落寞”二字可形容的剪影。 落寞,是展昭鲜少在人前表现出的内心。 作为一个红透半边天的名演员,落寞这个词似乎不适合出现在他这样杰出之人的身上。 冰凉的玻璃茶几上,规规矩矩地放着一把小酒壶和两只同色的酒杯,古色古香。纯朴的色泽,一如它的主人一般,内敛不张扬,却难掩它们脱俗的温润。 屋内的安静,和屋外的嘈杂,形成强烈的听觉落差。 屋内静到无声;屋外的雨,下得人心惶惶。 展昭安静得饮着酒,双眼望着窗外如珠帘的暴雨。 白玉堂坐今天下午四点的飞机,从香港飞回内地。原是说好的七点之前到,两人一起吃晚饭,看现在下这么大的雨,时钟也快到八点,只怕他不会来了。 【打个电话给他吧。】 如是想着,展昭却没有动,只是接着饮酒。 这酒,是今年年初白玉堂去浙江绍兴谈生意时,当作手信带给他的。说是温热的黄酒很能养胃,适合他这样三餐不定的人。 而且这酒尝起来,温润醇厚,弥久弥香——就像展昭的味道。 这酒,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花雕。 花雕酒性柔和,酒香馥郁芬芳,更后其身且外其身,乃酒中的谦谦君子。 白玉堂如此高的评语,令展昭很诧异。但当时,说出这番话后的白玉堂只是笑了笑,不再多言,展昭也就没有追问下去。 【白玉堂……】 如是念着的时候,玄关处突然传来悉索的动静,引起展昭的警觉。 从沙发内起身,在看清那人浑身湿透的模样时,展昭惊讶到无言以对。 “白玉堂,你……” “展昭,别傻愣着,快去帮我放洗澡水。这鬼天气,说下就下,成心和白爷爷过不去!” 白玉堂边说边熟门熟路的往浴室走去,路过展昭时还不忘推着他一起挪移。 浴室里渐渐升腾起白色的雾气,白玉堂盯着一个多月不见的人的背影,忽然邪邪一笑,半真半假地问:“小别胜新婚,不如留下来一起洗个鸳鸯浴,怎么样?” 展昭一愣,很快回过神来。 白了那人一眼:“白玉堂,你若是欲|求不满,就顺便解决了再出来。记得出来前把我的浴缸洗干净。” “……好小气的猫儿。” 其实白玉堂最爱看展昭生气的模样,那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瞪人,圆圆的就好像小猫一样。 而且说来也奇怪,脾气一向很好,在圈内有名的温润儒雅的展昭,偏偏会被他三言两语地就逗弄出截然不同的一面来。 这就让白玉堂更加的百般不厌,爱不释手了。 白玉堂从浴室出来,鼻尖捕捉到饭菜香,条件反射一样他的肚子立刻咕噜咕噜叫了两下。 展昭看他一眼:“过来吃饭。” 白玉堂屁颠屁颠得凑过去,端起准备好的碗筷,大口吃起来。 “唔,酱个虾仔哥鲁味,那锅精抄猜辛业好且……” 展昭眉头一皱,拿筷子敲了敲碗沿。 “吃饭时别说话,要说话就别吃。” 白玉堂立刻埋下头,专心吃饭。 饭后,白玉堂主动收拾了碗筷,刷过碗后溜达进客厅。 展昭重新坐回到沙发里,依然慢慢喝着酒,漫不经心地听着窗外的雨声。看到白玉堂过来,弧度近乎完美的下巴往茶几的方向抬了抬,示意他自己取杯倒酒。 白玉堂咧嘴一笑,往展昭身边大大咧咧地一坐,伸手捞过对方手里的酒杯,仰头一口饮尽残酒,然后深情凝望大半个身子被迫落到他怀里的人。 “夜夜思君不见君,共饮杯中酒。” 展昭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挣扎着从白玉堂怀中脱身而出。 他往后退一步,阴笑的人就往前进一步。展昭被逼到沙发的角落里,眼看那人得意地要吻上来,情急之下拿手挡住强吻的嘴,忍无可忍地低吼。 “白玉堂,你玩够了没有!” 白玉堂顺势舔了一下那温热的掌心,在展昭彻底炸毛前,跳到沙发的另一边,惬意地窝着不再动。 展昭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半年前他已经和白玉堂确立了关系,但对于白玉堂的接近,他总会感到紧张。 不是不喜对方的亲近,而是担心白玉堂看出,他对他的渴望,其实已经深到连展昭自己都害怕的程度。 “我以为你今晚不会过来。” 沉默一段时间后,分坐在两边的人中,展昭先开了口。而原本一直半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白玉堂,也把目光放到展昭身上,神情是一贯的洒脱。 “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 “白玉堂,你不用……” 白玉堂扬扬手中的酒杯,眼底蕴藏深意。 “展昭,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我们是情人不是吗?” 见展昭眉间微微皱起,白玉堂倾身过去,手指搭在太阳穴两处,为他轻柔按压。 展昭下意识地一侧身。 “如果你觉着过意不去,就不要离我那么远,我的心会痛。” “呃……”听到这话,展昭一点一点坐正身体,乖乖让白玉堂为他疏解疲劳。 从白玉堂的目光看去,正见展昭那白皙的双颊微微报赫,看得他暗爽不已——就知道这薄脸皮的猫儿,吃软不吃硬。 “我一回来就听说了,在片场发生的事。” “……”展昭立刻意识到对方说的是何事。犹豫了一下,他回应道:“我不该踢得那么狠,害他住了一个多礼拜的医院。” 白玉堂默然不语。 展昭很有些惴惴不安,不断自我反省气怒之下太过暴力的做法。 虽然当时那人的行为确实过分,而剧场的人也认为是那人自作孽,但展昭仍心存内疚,更担心会不会惹来白玉堂的反感。 但是就在这时,从颈项间突然传来炽热的气息,和放肆的大笑。 展昭被笑得彻底茫然。转过头怔怔地看脑袋搁他肩膀上,笑得毫无形象的某人。 白玉堂蓦然抬起脸,单手绕过展昭的后脑勺,把他拉向自己,接着一个飞快的吻落在对方的脸上,又迅速在那菱形的薄唇上印上深深的吻。 “唔唔,白、白玉……” 展昭揪住白玉堂的后衣领,用力拉开对方。 “猫儿,我真恨自己当时不在场,不然非把涂善揍到半身不遂,看他还敢不敢对你不怀好意。” “你误会了。他是对阿敏不怀好意,甚至想要趁人之危。阿敏找我求救,我情急之下,不小心踢中了那里……” 见白玉堂越拉越大的笑脸,展昭突然有点说不下去了。 “傻猫儿,我听说的可不是这样的。” 展昭不解地盯着白玉堂,难道他这个当事人知道的事,比不在片场的人道听途说来的还少? 反观白玉堂的一脸为难,却是心底暗爽。 想起当时剧组人员偷偷告诉他的情报,他大度地想:算了,这样不解风情的展昭,才是最安全的。我又何必自找麻烦,让展昭知道涂善那混蛋其实是冲着他去的呢。 在这暴风雨夜里,屋外的喧嚣声也似远去。而屋内的宁静,逐渐被温情取代。 亮着橘黄色的卧室里,响起轻悄的说话声。 “展昭,让我再亲一下,就一下。” “不行。” “别这样嘛,我冒着这么大的雨赶回来,你怎么忍心拒我于千里之外?” “……” “好猫儿!” “唔!白玉……堂,你的手!” “原来你对我的感觉这样强烈……真是老实的反应……” “放手,玉堂……别这样……” “就让我做一次,好不好?你看我都这样了,硬得难受。” “……” “……” “刚才不是让你在浴室里自己疏解吗!” “哇啊!展昭,你又踢我!” 展昭拉过薄被,盖住红果的身体。闭眼。 白玉堂从地板上爬上床,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前胸紧紧贴着对方光滑的后背。 半晌之后,被子里传来低低的声音。 “玉堂,谢谢你。” 温暖的灯光下,白玉堂绽放出淡淡的笑容,低头在展昭柔软的黑发间烙下一个珍惜的吻。 “……睡吧。” 身为名演员的展昭,他的生活注定会很精彩。 但是就算不能平淡,有这样一个知己的存在,繁华背后的落寞,终究将被一点点地抹去,直到耀眼的阳光乍现。 何况,白玉堂之于展昭,绝非只是一个知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