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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大圣被压在五指山的那一年，我转世成为了凌霄宝殿的神仙。 很久以前我就听说过齐天大圣的威名，听他大闹天庭的故事。无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大闹蟠桃会，并且反下天界，但我知道那一定和玉皇大帝有关。 听说孙悟空是石猴问世，但实际上他是一个极其俊美的年轻人。 天上的神仙大多容貌绝俗，气质上乘，就连我自己也是万里挑一的俊朗长相，但即使事情过去了那么久，那些神仙们仍在津津乐道，谈论的话题除了齐天大圣的“丰功伟绩”，还有他的容貌。 只是，每个神仙在谈起这件事的时候，都显得讳莫如深，笑得更是暧昧。 我从不知晓，原来神仙也是如此八卦。 如来佛祖一句话让他被压五百年，玉帝派我在天上看守他五百天。 五百年后，一个白胖的和尚把他从五指山下救了出来。为了报恩，他陪着那个和尚一路西行取经。 而促成这桩美事的，据是如来佛祖驾下，大慈大悲的观音姐姐。 我不禁有些担心，孙悟空那种桀骜不驯的脾气，加上是为仇人的部下办事，怎能忍受得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说他受了那和尚的骗，被戴上了紧箍圈。只要他稍有违抗，和尚便会念起紧箍咒，让他痛不欲生。 后来就没见他闹过什么大的事，一路上降妖除魔，保护着那和尚一路西行。 算尽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到了西天，历经万险原来是为了仇人相见。 他曾安慰自己这一切都只是磨练，到了灵山见到如来，才发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大闹灵山却寡不敌众，被人揪住双臂压在地上，如来佛祖在他的眉间印上代表斗战胜佛的金印。 听说那个印记很美，也非常适合他。但我明白，被迫贴上这样的印记，对他而言是多大的耻辱。 受封之后，他的师父和师弟们各自去了自己的封地，他却罔顾佛祖之命，回去了花果山，那个让他魂萦梦牵的一帘洞天。 平日里他不和各路神仙往来，就连和自己师父师弟也鲜有联系，只偶尔去隔壁东海龙王那里窜个门，喝个小酒。 我以为这样也很好，至少还有一块清净地让他能喘口气。但是有一天，玉帝突然派我下界，要他上天庭去做客。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看清楚他的容颜，那已经非笔墨所能形容，即便将所有神仙的姿色加在一起，也难敌他的千分之一。 他看我一脸痴呆样，发出一声不屑鄙夷的嗤笑。而当我回过神将来意说明后，他的鄙夷变作了暴怒，抡起他的金箍棒横扫过来。 他的脾气一点也没变，还是这样暴躁。 我和他打了七天七夜，没有分出胜负。但我在他眼中看到一抹快意之色。 打完架后，他邀我在花果山小住几日。 不打不相识，他把我当做了兄弟。我的心头第一次产生了愉悦的感觉，因为他的信任。 他带着我游览花果山的风景，让猴子猴孙摘各种水果给我吃，并和我分享自酿的猴儿酒。从他的语气中我能感受到他对这一切的骄傲与喜爱。 受他的感染，我也喜欢上了花果山上的一切。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我曾整整陪伴了他一年零四个月。 等待太长，人生苦短，看过了沧海变成桑田好几遍。 我对他的感情很久以前就起了变化，却一直没能明白，更不知情至深处会如何。直到那一夜，无意中看到了正在沐浴中的他。 月光如流水洒在他的身上，他的肌肤比月色更皎白，泛着冷冷的清辉，如玉。我似着魔一般走过去，伸手抚上他的脸。 受到迷惑的我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难堪和愤怒，以及，一丝丝的不解迷惘，但我无法罢手。 奇怪的是，他原本可以轻易打倒魂不守舍中的我，却没有这样做。 或许是因了那一点的困惑和迟疑，让我做到了最后。 他在我的身下疼得龇牙咧嘴，咒骂连连，却自始至终没有推开我，甚至默许了我无声但坚定的侵入。 来不及和他说声抱歉，更来不及向他剖明我的心意，翌日清晨在他还没有醒来时，我被抓回了天庭。罪名是办事不利，玩忽职守。这在天庭是非常严重的罪，很严重。 玉帝判我受剜心剥魂之刑。神仙不会死，但这样的刑罚比死还不如。 我做好了觉悟，甘愿承受玉帝的盛怒。只是剜心剥魂的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千万倍。 神仙真的不会死吗？在受刑的分分秒秒中，我只希望自己能够死去，脱离这具躯体，化作一缕魂魄，回到他的身边。 神仙是不会胡思乱想的，但在极度且无止尽的痛苦中，我靠想着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仿佛唯有如此才能挨过一波接一波的痛楚。 醒来后见不到我，他会否怒极冲上天庭将我暴打一顿？他的脾气那么坏，一定很想这样做，但天庭又是他最厌恶的地方，我想他宁可当做被狗咬一口，也不会冲上来。 我希望他不要来，又希望他能来，在反复的矛盾中，看守我的童子兴冲冲跑来，说他看到了这世上最美的风景。 童子口中的美景，是传说中的齐天大圣本人，多年以后他又出现在了凌霄宝殿上。不出意外，他的出现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玉帝。 这一次，他没有大闹天宫。一杯瑶池的美酒，一口琼浆玉液，他和玉帝达成协议，他留在天庭五百天，换取一个将我从剜心剥魂中脱离出来的机会。 五百天后，我被放了出来。天庭上已不见他的身影。 然而，从身边的神仙们的脸上，我再次看到了那种暧昧的、讳莫如深的表情。 那种表情，深深得，刺痛了我。但我已不记得痛的原因。 剜心剥魂后的神仙，三魂七魄散离难聚，无心无情。说白了，就是一具失了感情的行尸走肉。 这一点，我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万年之后我在天庭也退居二线，只是奇怪玉皇大帝还是当年的容颜。 又一年的蟠桃盛会，我依稀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个故事，故事里曾有一个人，肆意大闹蟠桃会，又拂袖踏云离去，醉卧在十丈软尘间。 好不狂傲，好不潇洒，好不——令我羡慕。 我醉了，这本是魂魄不全的人不会有的举动，但我，确实，醉了。 醉梦里，一场浮沉，过眼烟云，我好像回到了当年的蟠桃宴。一张生气动人的脸笑得放肆，笑得动人心魄。 江山易变，情字难改，醒来后我忆起了花果山的一帘洞天。 还有他。 繁华过后，原来属于我的世界就在凡间。 回到花果山的那一天，他正在喝自酿的猴儿酒，喝得两颊红扑扑的，好似鲜润的水蜜桃。 在看到我的一瞬间，他跳了起来，很快冲我扑了过来。我以为他会给我一大大的拥抱，但迎面而来的是他的金箍棒。 一万年，我和他都等了太久、太久，需要一场彻底的发泄。 之后的事，便留给后人去说罢。 后话：今天在车上，望着一路上不变的风景，突然想起黄阅的《凡间》，不觉便文艺惆怅了起来。于是将这份文艺气息一直保留下来，诞生了这篇无厘头的孙悟空的同人文。 | 
灵石
贡献
发表于 2014-10-31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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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斤顶
发表于 2014-11-2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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