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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级] 02.19【主擎白】乱岁日(多CP内有罗列,主楼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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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5-26 21:12 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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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签1 天
    [LV.6]常住居民II
  • 发表于 2015-2-19 00: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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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浅崎凝 于 2015-2-19 21:31 编辑

    1、文内主线配对擎海潮X白尘子,各种一句话或者小剧情串场配对有:雅心,羽慕,漠御,无侯,赤失,天地,死神X无界尊皇,吾不留X无故事的人,无故事的人X地狱变,鹤忌,风浪,玄嚣X天谕,岁罗,红紫,忧患深X平如蘅,宫无后X朱寒,百里黄泉X雪柔,不二做X夜愁雨,令狐千里X郭筝,默杏,万聆。嗯,是有金光角色小小串场过来玩哦XD
    2、乱岁日有两种说法,一种是特指农历腊月二十五,一种是泛指农历腊月二十五到二十八这几天。本文选择的是后面这种说法~
    3、本文或多或少跟我以前其他几篇文章有关联,如果有兴趣请看下面
    《【擎白】有花堪折》《【擎白】团年》《【死神X无界尊皇】鸩》《【死神X无界尊皇】逃不掉》《【宫无后X朱寒】陪伴仙山番外同归》
    4、这是第一次尝试这种乱炖写法,感觉很像注水啊ORZ求不嫌弃,如果真嫌弃请别告诉我QAQ
    5、最后祝大家新春快乐!~


    ******************************以下是正文******************************

    常年积雪的某处海岛上,一道白色人影正举着伞一步一步踩着石阶往岛中最高的山上攀登。
    雪花沾地化水,又在片刻间被冰冻成霜,那一节一节的阶梯常人踩上去定是打滑摔倒,只是那一身白装的人却走得四平八稳,只是举在手中的伞被冷风吹得有些摇晃,刷了桐油的伞面纵是结实此刻也有些哗啦的声响,不知能撑到几时。
    攀登的人却并不以为意,只是兀自向上,一张面容温和含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眼神之中偶尔流转着些什么,不待让人细看就又隐了下去。
    白衣很快融入雪景,越往上行雪下得越大,路也愈加难行,待到前方只有一片嶙峋乱石,没有能够再迈步的地方时,白衣人皱了皱眉眉头神情有些苦恼地看了举在头顶的伞,最终一叹却是运起轻功在那些间隔颇远的平滑石块上借力一踏跃出数丈。手中的伞仍未撤下,山腰上的风不比山脚下,因为撑伞而加大的阻力不能骤然习惯,起落的身形看起来有些不稳而吃力。
    一口气奔上崖顶时,因为运功而使得全身体温上升,脸上已经有了不少雪水,此刻停了下来体温恢复被周遭的冷气一冻竟是凝在了脸上,白衣人有些无奈,抬手便想将那层薄冰揭下。
    “若你真要就这么揭下,那你面上的皮肉会被一同扯下。”
    白衣人一愣,抬头望向声源。
    只见一人负手立于前方不远处的一棵崖边大树旁,一身白衣外加一件缀满了羽毛的同色大氅,面容冷硬俊俏微微下抑的嘴角衬着淡色的薄唇,显露出不同旁人的严肃冷漠。虽是同样白衣,却因为衣服上添了几处其他的色调又让他从雪白的背景中凸显出来。而那树上竟在这种天气下开满了粉色的花朵不说,上面还垂下了不少长长短短的洞箫,崖顶的风一吹便自动响起了不同的音律。
    来人被他一提醒,催动功体缓缓将面上的薄冰化去,而后将残留的雪水擦了干净,才对说话的那人微微一笑拱手道:“多谢阁下提醒,吾在家乡从未见过这样大的雪景,竟是忽略了细巧之处。在下名唤白尘子,敢问阁下名讳。”
    白尘子本就一张温润和煦的面容,此刻有意示好之下,对方看着他那一副笑容面上的冷淡便去了三分。
    那人却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是略带些审视的样子打量了他一番,“看出来了。”
    一句话没头没尾,说的时候还带了一抹笑意在其中,风雪太大那人说话时也转身看向那棵树,所以白尘子并没有看到那人的面上也露出了一丝淡笑却又很快消失在嘴角。
    “擎海潮。”
    “诶?”
    “吾名。”
    那人说完,便如同从未见过他一般继续静静闭目闻听那不时传来的箫声。
    白尘子咂摸了一下才回过味儿,只能暗道这人既能如此听箫,那有些奇怪的举动也不是不能理解。
    两人都不再言语,白尘子举着伞看着对方站在那里好似毫不介意雪落沾身这件事,心下一动便缓步走上前去举伞的手微微一斜便将擎海潮也罩在伞下,而那人却似丝毫不知一般任由了白尘子的靠近。
    山顶风大寒气也重,方才动着倒是不显,此刻停了下来被那冷风一吹,白尘子不由打了个寒颤本能拉紧了身上原本不厚的衣物。
    “既是冷了,何不运功驱寒。”
    闻言,白尘子愣了愣显然有些诧异对方非但不曾问讯他这擅入之人,竟然还会跟他闲聊起来。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再抬头时望向那张睁了眼正看着自己的容颜时视线一晃将焦点放在了伞外那纷飞的雪花上。
    “吾家乡无雪,偶然来此见到这番景象只愿好好感受,并不想因为惧冷而无法完全体验一番。”
    擎海潮这一次脸上的笑意深了一些,也没有即刻褪去,倒叫白尘子看了个真切。他伸手将白尘子举着的伞拿到手中收拢,“若是想要好好感受,便可撤了这身外之物。更何况……”说到此处,擎海潮很是打量了一番白尘子,将他上上下下看了几遍才接着说道:“下雪时撑伞只在那飞雪不大气温也不算很低的地方有用,在银盌盛雪撑伞实是多此一举。”
    说完,将手中的伞远远扔到了一旁。
    “原是如此,倒是吾寡闻了。此处名唤银盌盛雪,而此山常人难攀吾至此处只见阁下一人,想来是吾唐突擅闯了阁下的地界。”
    白尘子见对方又闭目听音不再理会他,便开口道:“这树上的名箫实是不少,只是一眼观来皆为竹制,这般悬于树上任凭风雪侵袭怕是会很快朽去。”
    闻言擎海潮气息变了变,再看向白尘子时眼神颇为冷淡,语气相较之前也冷硬了许多。
    “你是觉得这些名箫被吾糟践了?”
    明白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白尘子连称不敢。又适时从袖袋中取出一管瓷制短箫递了过去。
    “在下偶然得了这瓷箫,觉音色和普通竹箫有许多不同之处。只是吾终究不是精通音律之人,既见阁下如此爱闻箫声,倒觉此物与阁下相配倒是不错。”
    递上前的瓷箫被人接了过去,擎海潮并不吹奏试音,只是举在空中任凭寒风吹入洞中带出些许的声音,片刻后点了点头满意道:“是管好箫。”
    摩挲了下发现箫身上有微微凸出的海浪波纹,倒是和他的名字也极为相称。便当下取了一截绳线穿过助音孔在尾端打结后轻轻一抛,挂在了一处树枝上。
    得了瓷箫,擎海潮心情显然不错。看向白尘子的眼中,终于透露出一丝想要结识的感觉。
    白尘子心下清明,一甩拂尘便很是自觉开口道:“不知阁下能否请在下喝一杯热茶暖暖身去去寒?”
    擎海潮看了看他,再一次答非所问。
    “你这般‘阁下’‘在下’说个不停,倒是不累。”
    “哈,只是怕骤然叫出阁下名讳有些唐突。”
    擎海潮看了看白尘子的神色,分不清对方明明故意示好却又为何欲迎还拒,只是此刻白尘子合了他的眼缘又合了他的脾性,便主动开口道:“若是叫名字觉不好那不若取个别称。那便你名唤白尘子,又是一袭白衣那吾便唤你白尘可好?”
    这别称倒是比叫名字还要多了几分亲昵的感觉,但白尘子又不能拒绝只能笑着点了点头回道:“吾与你初见便是你在这雪景之中闻听箫声之时,既然如此那吾便称你雪箫了。”
    雪箫二字显然更对了擎海潮的脾气,他伸出手猛然在掌中凝气,先前被他弃在一旁的伞随着气劲吸入掌中检查并无破损后便还给了白尘子。
    “只是不知白尘爱品的茶我家中是否有备。”
    白尘子闻言便知擎海潮这一问是借问茶想明了他的偏好,顺手梳理了一下拂尘的尾须,“依照雪箫的风雅家中所藏必皆为珍品吾怎敢随意挑选,只是若能沏上一壶滇红那既是驱寒又是享受了。”
    听他这么说,擎海潮面上的笑意已然藏不住,朗声一笑道了一句跟吾来,便率先而去。而白尘子眼神闪烁了一刹就跟了上去。
    那一日正是腊月二十八,俗称乱岁日。

    “所以白尘阿叔你是事先查过我舅舅的喜好吗?不然怎么能迎合的刚好到了点子上。”
    赤子心听完白尘子的回忆,喝了口茶咂了咂嘴果真仍是滇红,便是随口一说。
    却不想白尘子倒茶的动作微微一顿,长叹了口气还是点了头。
    当年他们一行三人来到苦境前便各自分配了任务,他和凯旋侯所做的虽是相似却又不同。隐世不出的先天高人不算难找,但是却又必须和俗世有不浅的牵扯以方便日后乱世之时,能将其牵扯入内使局势更乱,方便火宅佛狱能够借此牵制强敌。
    他苦寻数年才偶然探听到百韬略城城主的大舅子似乎符合他所需的要求,又经历数年辗转才慢慢统筹收集到对方的详细信息。知晓擎海潮喜好洞箫又爱品茶,虽面冷却对同好之人会多出几分惺惺相惜后,更是花了不短的时间寻求名箫学习品茗。
    彼时他仍旧是藏身暗处伺机而动的黑枒君,只是为了接近擎海潮他不得不同主体一般变换了容貌。银灰色的头发里夹杂着几缕耀眼的金丝,往常惯穿的衣物也换成了白色衣料滚金边,又抹去了面上黥纹执了一把通体雪白的拂尘,倒是多了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先前的黑枒君有些不能适应。而最让他忐忑不已的,却是火宅佛狱之人独特的味觉,幸而苦境里不少自诩风雅的人将各种茶的味道特色记录成书异常详细。他只需将自己感知的味道同书中所写联系起来,一番死记硬背下来倒也全都记住了。
    只是此刻再忆起这些难免有些心虚,纵然已将一切挑破有一年多了,但他仍旧疑问在对方心中的自己到底是那个苦心维持的白尘子,还是那个让他无比痛恨的火宅佛狱里的一份子?
    抬起的手始终未将那杯茶送到嘴边,愣神的功夫已让热茶失温,他看了看瓷杯中透亮的红色茶汤没有皱眉便一饮而尽,冷去的茶水纵然是顶级茶叶冲泡所出再以火宅佛狱人这种特殊味觉来品,也是苦涩到难以言喻。
    赤子心见他这般模样,急忙欲重启话题,只是一时间竟想不到什么好的能谈只能干巴巴安慰一句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舅舅肯定不会在意的。
    只是往日欢脱惯了的人此刻却难走出心底的隐忧,“晏儿,吾一直想问你,你怪吾这个明明看你长大却狠心算计你让你沾惹无妄之灾的人吗?”
    赤子心内心扶额暗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面上露出了很无奈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若说对阿叔你一点没怨过我自己都不信啦,但是你的本意其实是想拉我舅舅下水却没想到我会就那么跑到仙山来卖豆干了吧?而且大家只是立场不同,来了这仙山又何必计较那么多。”
    看到白尘子神色有些松动迹象,赤子心再接再厉道:“况且舅舅虽然看着很多事大而化之,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想来他一定早就想清了很多事情,既然舅舅没说就表示不再计较。既然能有仙山这个恍若再活一世的地方,那把握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啦!”
    似是被他说动,白尘子的面色终于恢复如常。只是如此突然失态实在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便挪揄着赤子心道:“劝别人你倒是一张嘴一串串的,只是听老破碗说起某人倒是有很长一段时间天天唉声叹气担心下面某个人的安慰,不是合该放下了吗。”
    正喝着茶的人被这么一说急忙想要解释,却因为不慎反而把自己呛着了,一阵咳嗽得脸都红了,不知是急是羞亦或仅仅只是呛的?白尘子甩甩拂尘表示大家都是过来人,别骗吾了。
    幸而外人的到来倒是短暂缓解了赤子心的尴尬。嗯,真的很短暂。
    “刀无心,你怎来这里了?”
    来人是跟他们不太熟悉的天下封刀三少主,虽说死后平常冷热都可以不在乎,但他这个毫无功体的人却是一身厚衣还穿了一件看着就暖融融的狐皮大氅,而他身前鼓出了一块似是抱着什么一般。
    “总,总算找到你了……”看他的模样似乎被银盌盛雪的天气折磨的够呛,白尘子倒了一杯热茶过去对方从善如流接过饮下,喘了几口大气以后好歹恢复了泰半。
    “管理员说让我跟你核对一下今年春节时的托梦申请,”说着从怀里抱出一叠整理好的纸单,将最上面那张拿给了赤子心细看。“只是这个时段申请的人太多了,你提交申请的日子又偏晚,大致上只能在年初五以后才行。而且一次托梦三个人时间上也不太够,所以最好能分散开来。就看你想要如何调整了。”
    赤子心闻言一声哎哟便半扑在了石桌上,显然觉得这种结果太难以接受。刀无心见他这样只能继续宽慰道:“你好歹还能赶上,先前好几个人因为不能在大年前排上时间,便在管理处大打出手结果伤了不少人,药师说再这么增加工作量他就罢工了。”
    赤子心听了心情稍有缓和,强打着精神一边看着自己的申请单迟迟不下笔确定日期,一边和刀无心闲聊起来。
    “这几年来仙山的人数越来越多了,难怪药师总想着罢工。”
    “是啊,仙山上的大夫要说其实也不少,但是医楼那边去的人都不愿再去第二次;药如来虽然医术高明但是好多人都私下说他是自己把自己给医死了,去的人也不多;而其他例如黑狗兄惠比寿他们,因为心无挂碍无需积累功德换取什么,并不会长期坐诊,现在又是快过年了自己的事情也不少也算不得。这么说下来也只有药师一人……不过药师累了倒是累了,只是每到这种大节日时,无论是托梦还是灵体下山总是会因为他积累的功德而无需排队申请,这也是我们羡慕不来的。”
    赤子心点点头,谁不知道药师每年除了托梦还总得灵体跑下山几次去。特别是那年听说某小白鸟被染黑了,那跑的频率简直让人咂舌暗算他究竟积了多少功德够这么用。
    刀无心见赤子心已经思考着开始下笔,也就不再同他攀谈,看了看坐在一旁一直没有搭腔的白尘子疑问道:“晚辈记得从不见前辈申请过托梦这件事,莫不是火宅佛狱的主体和副体之间真如传闻那般势如水火?”
    早就听闻这天下封刀三少主对于人情世故不甚明了,能如此坦然问出这种问题想来整个仙山内也没几人。只是既然问的坦然,也就让人生不出恼怒的心思了。
    白尘子无奈笑道:“非是如此,你只见吾不曾与那人托梦,但无执相却是每个节日都不落下,如此吾便不好过多打扰了。”
    说完,似有深意对刀无心眨了眨眼,对方虽是对人情世故不算通窍,但此刻他话中语意不深再加上表情生动倒是立时让对方明了。当下刀无心轻咳一声暗道了句句非礼勿闻,便将话题岔开了去。
    那边厢赤子心将填好的表单递回给刀无心,“那便如此安排吧。”
    三人为了方便坐得颇近,刀无心拿着表单的时候白尘子无意间也扫到了两眼,却并没有即时说些什么。
    “擎海潮前辈是不在吗?我这里还有一份他的表单需要确认。”
    刀无心指了指自己放在一旁放了镇纸压着的一叠单子,见赤子心摇了摇头不由叹了口气,原想着一次能够处理好两人的部分那也是不错,偏巧这里的正主却是不在。
    白尘子见他有些泄气便开口道:“若是不忙便在此留些片刻,吾算着时间雪箫应是快回来了。若是无聊还可以同我们聊上几句,吾和晏儿已经快找不到能说的了。”
    刀无心闻言点了点头,“近日本来会愈加忙碌,只是多了许多前辈自愿来帮忙,所以比起往日甚至还清闲了许多。”
    听到这里赤子心倒是来了兴致,连忙问道:“我听说你们这种帮管理处办事的人也能积累功德分,虽不如药师那般多到逆天,但是有什么安排总会优先考虑你们的申请。真是如此?”
    刀无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们做事是会积累功德分,但是若要在各种安排过多时优先考虑我们的话,那也得靠平日里积累的分数兑换。而且像我们这种跑腿的人,平日的功德分所给并不多,要到用时也经常显得捉襟见肘。”
    “原是如此,不过看你这么努力的样子,我倒是对你那位差点过门的未婚妻很好奇啊。”
    赤子心摸了摸下巴,丝毫不在意自己此时犹如痞子一般的调笑语气,倒见得出来几分生前风流的模样。
    刀无心被他这么一说闹了个红脸,结结巴巴想解释一番到底又觉得不太好说出口。他早已与君曼睩诀别过,又怎好再去打扰她平淡的生活?倒是那越境而去的好友经历了一番大的变故,让他在仙山上看着也忧心不已,偶然在御不凡大哥那里碰到了漠刀绝尘本想打听一番,却被对方一句“亲眼见过才会安心”给说服了,积攒的功德尽数用在了与那人相见上。
    白尘子见赤子心将人调侃的过了,皱着眉道:“晏儿不得如此无礼。”转过头又对刀无心和风细雨道:“小友说有人自愿帮忙做事,那多了那些人不是安排会更加滞后吗?”
    刀无心摇摇头,“来的都是在人世了无牵挂的人,所以申请的安排不会受影响。一开始是御神风前辈突然跑来说要帮忙,结果寻他而来的凌主看到当时的情况义不容辞也加入进来,不过多时他们的好友也前来帮忙。再后来还有御主、邪能境之主等等前辈无事可做便也来凑了热闹,倒是……倒是轻松多了。”
    听到刀无心最后一句有些犹豫的话,再一想到他提及的几人,白尘子端起茶杯掩去嘴角的笑——轻松是轻松了,恐怕麻烦也不少。那几个人随便拖出来一个都是几番爱恨情仇纠葛不少的,寻仇寻怨这档子事恐怕不容易断呐。
    正说着,擎海潮从外面回来了。一见多出来的刀无心立时明白了他的来意,不待众人起身便几步走了过去坐在白尘子空出的那一侧。
    刀无心将早已准备好的表单递了过去,擎海潮看了看日期便写下同意二字递了回去。刀无心一面道谢一面说道:“管理员说先前之事多谢前辈了,所以虽然前辈未领职位但此次的安排却是特殊关照提前了,最近正是多事,还望前辈能看在此点多加帮忙。”
    擎海潮点了点头,“举手之劳罢了,还是多谢管理员如此安排,日后若有此等情况遇上,吾定会相助。”
    刀无心办完事又得了承诺欢欢喜喜走了。
    “刀无心说的帮忙,难不成是那几个为了托梦申请而打起来的事情?”
    平日里银盌盛雪不多来客,所以杯子只准备了三只,老酒虫和老破碗来时其中一人喝酒也是够了。只是今日来了赤子心又来了刀无心,桌面上的三只茶杯都已被用过,白尘子知晓擎海潮每次回到这里都喜欢喝上一杯热茶,便想起身从屋里再拿一只出来。不曾想他还没站起来,擎海潮便自主地往他茶杯里倒一杯拿起便饮尽。
    赤子心见状当即怪叫了一声,引来他舅舅和白尘子的双双怒视,只不过后者看起来羞恼的成分更多一些罢了。
    “咳,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见势不妙赤子心起身想溜,却被白尘子给摁下了。
    “晏儿,这话原不该我来跟你说。但是……”回忆起刚刚看到的申请表单,惜夫人和艳无双都是安排在初六托梦,乍一看是先见更为想念的人,只是初七那一日却是单独托梦给了失路英雄。
    若是不知道那毛头小子心里想些什么倒不觉有异,只是白尘子怎能看不出他对那人的心思?
    赤子心见他模样便了然了,收起了面上常带着的玩乐表情一脸正经看向了他和擎海潮道:“阿叔你不用担心,很多事我知道该怎么做。舅舅也不必再说,当年的事情你是知晓但如今事已至此,我早已收了那份心思,只想多看看他过得如何便罢了。”
    说完也不待两人再做挽留,扔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白尘子一声叹息,若是对赤子心有什么最为愧疚,便是因为他得算计生生地让……
    “你不必挂怀这件事。”
    放在桌面上虚握着的手被另一只手攥进了手中,那人掌中的温度缓缓驱散了他手中的寒意,让他不便再在此事上多说什么。
    “听刀无心所说,合该你比他先离开,怎么却比他晚回来那么久?路上又遇到了别的事?”
    既然往事不提,那便闲扯些其他。
    擎海潮点了点头将先前的诸事一一跟他讲出。
    其实当时管理处一开始打斗起来确实是为了申请安排的时间问题,只是这种爱闹腾的人武力也不高,但是为了其他人的安全像刀无心那种完全不会武的人就率先撤离了,等到他去时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却不曾想这时吾不留竟然被地狱变追着打进了管理处,后面还跟着个拉架的北海无冰。具体事宜从围观的人和事主不时的吐槽可以大致猜出:吾不留在人世救过北海无冰以后做了点什么事,结果到了仙山还是不安分。最终被忍无可忍的地狱变追着打出了家门。
    地狱变战力不多说了再加上怒到极点,虽是有北海无冰拦着但是破坏力也还是惊人,擎海潮和当时正在管理处帮忙的鹤舟忌霞殇两人一起才将他们的火力压下,但是还是造成了近距离围观的不少人受伤,所以药师那里的伤员其实是这么来的。
    而擎海潮做完这些又帮忙处理了一些后续事宜,算着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便欲赶回银盌盛雪,但偏偏路上又遇到了奇事。
    说到这里擎海潮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白尘子看他这副模样不由猜测起来,究竟是怎样的事才能让平常遇事处变不惊的人有这种反应。
    原来擎海潮行至一半,竟遇到四人挡路。而这四人却分了三个站列。
    天者地者站在一处和对面的死神形成对峙之势,单独站在这两列外的另一人却是天者的亲弟弟无界尊皇。看他的样子是想离去,只是对峙的两方却对他格外紧盯,真是一步都无法移动。擎海潮见此本欲绕路离开,只是无界尊皇动作极快便拦了他的去路。
    擎海潮在人世多次挫败天者地者的阴谋并不是什么秘密,而无界尊皇这一拦也让那两人发现了他,若要再走怕是不易。而死神却只是侧过身将头转向他们的地方,帽兜下遮掩的面容分不清是何种神色。
    “你之能为虽能力敌地者不败,但若是加上天者要离开却是困难。但若你答应吾带吾一同离开,吾便助你。”
    自己弟弟当着自己的面伙同外人对抗自己,天者顿时气愤难消正欲上前却听死神一声轻笑。
    “呵,吾养了这么许久的鸟儿仍是如此不听话。汝如此当吾不存在,是故意惹恼吾好让你回味那令人感到窒息的‘惩罚’么。”
    此言一出,无界尊皇和天者双双脸色骤变,地者万年难变的面容上也蹙起了眉。
    而擎海潮却是有些无力,对方显然是在解决家务事,他一个外人不过就是走错了路,为何非得被牵扯进去。
    “抱歉,吾无意卷入你们的纷争。况且吾还有要事在身,没有时间久留在此。告辞了。”
    说完转身便想走,只是无界尊皇竟是急得有如失了理智,见他要走却是突然一掌向他袭去,好在擎海潮一直细心防备,感觉不对劲时便全力一掌对了上去。却不想对方的那掌竟然内劲并不足,当下便一口鲜血喷出倒飞了出去。
    只这一掌,却是捅了马蜂窝,擎海潮明白自己不可能挡住另外三人联手,急忙将无界尊皇扯住覆在背后,随即全速冲去了药师的医馆。
    幸而那三人更多的是关切无界尊皇的身体,擎海潮将人丢在医馆便从后门隐匿气息跑了出来,如此才耽误了些时间。
    白尘子听他讲完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是说先前闻到了淡淡的血腥之气还以为是对方受伤,想来应是背着无界尊皇时沾染上的。
    “看来近几日你出入得小心一些才好。”
    白尘子有些担忧,不说死神就说天者地者也不是好应付的,先前的恩怨暂且不提,这一次恐怕不能善了了。
    擎海潮却摇了摇头,“他们那边自顾不暇,顾不上吾。”
    思考了片刻,白尘子不得不点头复议,死国那边的人际关系和暗潮确实是众所周知的乱得可以……
    擎海潮见对方点了点头却又不知神游到什么地方,握住了白尘子的手腕便将人拉了起来一路下了雪崖。
    “诶?雪箫你这是作何?”
    白尘子回过神他们已经走下山正是往中心的管理镇区的方向去了,不明白对方此举何意只能开口询问道。
    握在他手腕上的那只手紧了紧,却是松开直接与他十指相扣,做这一切的时候擎海潮并未停下步伐,“带你去做早该做的事情。”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白尘子一时也想不出个中含义,只能堪堪跟着对方的步伐一路前行。好在他们这样疾奔而行不过片刻已经到了镇区郊外的地方,擎海潮看着时间尚早可以不用太赶才缓下了速度,幸而他方才也未全力疾行,此刻停下来白尘子虽是仪容有些乱,但是气息还是顺畅不算狼狈。
    两人并肩行走在郊外小道上,宽大的袖袍将他们紧握的手笼在其中使得白尘子尴尬的感觉稍稍平复一些。
    缓步下来后,四周清幽的感觉更甚,两个人无言向前,只有握紧的双手手指间的小动作传递着彼此的心情,面上的淡淡笑容彰显着两人愉悦的心情。
    待到快行至镇外出入口时,前方去路却被两个站在路中的人挡住了,此刻若是改道而行方不方便另说,倒也耽误时间。
    擎海潮和白尘子对视一眼正在犹豫是等还是绕,挡路的那两人却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气氛看样子就快打起来。擎海潮方才允诺过会帮管理员注意私下斗殴的行为,此刻若是装作不见定是不行,便捏了捏白尘子的手指尖决定先观察看看,若是不行便出手阻拦。
    争执中的两人并没有因为外人的到来而停止,反而有越演越烈的情况。
    “天罗子,别以为仙山禁止私斗我就真不敢揍你!”正说着衮龙枪即刻上手,毕竟天谕还在家中等他再耽误下去又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误会。
    “玄嚣你个不孝子,叫爹听到没有!”被呵斥的少年非但没退后反而双手叉腰上前一步挺胸昂头迎了上去。
    玄嚣显然并不愿意就此动手,再被对方“不孝子”三个字砸脸上顿时气势上就弱了几分,却还是咬牙道:“你到底想干吗!成天没事就来找我麻烦好玩吗!”
    “少你你你的,我可不是你十九弟!我是你爹的血肉化成的,你也得叫我爹知道不!”天罗子显然将耍赖进行到底,道理似是而非一时间玄嚣还真是不好办。
    而他见玄嚣吃瘪的模样天罗子顿时心里一阵舒爽:哼,若不是你师父怎会离我而去!虽然打不过,但是好不容易能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在口头上占些便宜,一天不烦你三次我就不叫天罗子!
    那边厢仍在僵持,一个咬牙切齿狠话说尽想让对方让路,一个却是句句话不理叫爹二字。擎海潮和白尘子一看便明了这是才来仙山不久的黑海森狱那群人,只是却没想到走个路办个事却遇上了这传说中乱得可以的一团,看来还真是年末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冒出来了。
    眼见两人僵持不下,擎海潮正欲上前劝解,却听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渐行渐近,正叫嚷着“你不叫我爹你今天休想离开这里”的天罗子顿时噤声,而玄嚣也是长舒了口气感觉终于获救。
    骑在黑色骏马上的说太岁驾着马走到了两人身边,对着玄嚣一点头,后者心领神会收了兵器两步就绕过天罗子继续往前走,走到擎海潮和白尘子面前时还微微点头示意。
    而站在原地的天罗子看着说太岁严肃的面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辩解道:“师父,我……我只是想……”
    不待他说完说太岁一挥手便止了余下的解释,“你答应过吾,不被过往仇恨蒙蔽双眼做出不智之举。”
    天罗子急忙道:“师父,我只是找玄嚣一些小麻烦真的没被仇恨蒙蔽双眼!若不是他,师父和我早就……又怎会……”
    这话说得隐晦,说太岁却明白天罗子一直认为若不是玄嚣,自己和他已经双双退隐不再牵扯所有恩怨乐得逍遥自在,只是其中隐隐的定律却不知是被他选择地忽视了还是真的未曾察觉。
    “虽入仙山,但在此处你吾二人不就如同退隐一般?且有条例规定,比起人世退隐后不知何时会有麻烦上门,在此处不是更得安逸。”
    天罗子不再答话,只是仰着头看他的眼里仍旧挂着委屈,说太岁无奈伸出一手到了对方眼前,天罗子一喜抓住手纵身一跃便上了马背。
    确认人坐好之后,说太岁偏头对站在一旁的两人道:“小孩顽劣让两位见笑,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白尘子笑着说没事后,说太岁抖了一下缰绳,羽驳随即感应嘶鸣一声便绝尘而去。
    留下的两人对视一眼,白尘子终于撑不住笑出了声。
    “森狱的人感觉还挺趣味的。”
    回忆起天罗子方才当着玄嚣面那嚣张让对方叫爹的模样,到后来说太岁出现后乖巧的跟兔子似的反差模样,白尘子顿觉异常有趣。
    擎海潮此时自然不会逆了白尘子的意思,况且这种虽然遇上有些无奈,但是看着又觉得孩子气得异常可爱的人,倒也确实只让人觉得有趣。
    眼见天色不早,两人加快了步伐。白尘子不知擎海潮的目的地,一路上被对方牵引着前行,待到镇中管理处时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内中的人已经不算多,他们进去时却正好遇到管理员不在的情况,接待的紫色余分听擎海潮说只是在已经申请好的表单里多加一人入梦,当即表示这种小事经他手就可办。随即便找出了擎海潮先前的申请表单,让增加的另一人亲手写上自己的名字。
    看着被递到自己面前的表单,白尘子微愣一时间竟有些茫然地看向了擎海潮。
    擎海潮开口解释道:“既然你对晏儿之事仍有心结,那不若好好到惜夫面前求得原谅。”
    其实这事说到底,白尘子只是出了计策,中间出现的变故是他所料未及。但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死的这个还是他从小看到对方长大成人的晚辈,虽说擎海潮和赤子心都几次表示既已过去那便不再提了,只是他仍旧未曾真正放下。更何况忆起惜夫人与鬼谷城主当时痛苦的模样,他这内疚之情便在心中扎根更深。
    此次擎海潮让他和自己一同入惜夫人的梦境,就是为了完全解开这个心结。先时他早已将自己和白尘子的事告知了惜夫人,她也曾心有不甘过,只是后来却又慢慢想通关窍,到底是放下了这段。既然如此,那带白尘子一同前去说不定还是好事一桩,纵然开头可能不尽人意,但多去几次应就可以了。
    对方的心思和作为白尘子倒是猜到了几分,此刻也不便矫情,当下便在申请人那里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啦,这样就行啦。两位前辈还有什么别的事情需要帮忙?”
    收回表单,紫色余分热情询问着。他来到仙山时间不长,但是却又急于下去看看他家那个越来越有找死倾向的王子,想着就算在梦里能砸他一脸飞光剑盒泄泄愤也是好的——小爷我为了救你都不惜牺牲自己了,你居然还敢不惜命!所以自从他上来之后,对于那些能积攒功德分的事情总是异常勤快。
    擎海潮和白尘子等人在初见紫色余分时便觉对方和自家那个大鬼头有几分相似,所以虽是见得少却在言谈间不算生疏,自然也明白一些对方心中所想。只是这一次他们却帮不上忙——管理维持秩序的功德分比跑腿办事的功德分多上许多,只是紫色余分的实力却也难以担当这种任务。最终只能遗憾摇了摇头,见对方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后又扬起笑容说到没事。
    “请问新人是来这里登记吗?”门口站了两名仪表不凡的人,虽然衣着有些狼狈但是观其面貌倒是已被药师治愈过,这样想来管理员大概是去领着新来的人先去药师那里治疗了,所以才不在此处。
    “是啊,你们只要将此表填好,稍后管理员忙完便会过来安排你们住处。”
    紫色余分熟练地将新驻人员表单递了过去,白尘子和擎海潮向里让了让,以便于新来的人能够坐着填写表格。
    此二人观来也不似常人,不过短短时间似已经适应了仙山的制度一般,并未对任何有一丝一毫的好奇和不解。
    填表的同时其中一人抬头对另一人笑道:“好友此次可算是扔下了吾却又被吾找回,可不知好友可要再度弃吾不顾?”
    “哎哎哎……若是弃你不顾,又何必让你快走?真是好赖心肠分不出。”
    “好友莫不是忘了,吾曾说过你若死吾也不可能独活。”
    说话的两人并不在意,只是旁人听了他们的话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白尘子轻声咳嗽了一声,示意此处尚有他人,希望那两人能够注意一下身遭的情况。
    而交谈的二人自也是明白人,当即不再多说,只是礼貌性地报上了他们两人的名讳,屋内其他三人也都简短地介绍了一下自己便都不再作声。
    擎海潮和白尘子见纵然一时半会儿管理员回不来,紫色余分也能应付自如的样子便起了离开的心思,只是刚告了辞却在走到门口时被回来的管理员撞了个正着。
    “嘿,擎海潮你这是要离开了?事情办妥了?”
    管理员记着上午擎海潮的帮忙,反正现在也无事更何况帮忙的人来了等会就更轻松,所以倒是攀谈了两句。
    擎海潮点了点头,越过管理员看向他背后领来的人时却又一愣。
    那些人乍看跟他们并无二致,只是能明显感觉出来那些人并不是应该在这个分区管辖里的人。
    见他疑惑,管理员一面让身后的人先进去自然有人会分配任务,一面解释道:“总部看我们这边忙得实在有些脚不沾地,就派了隔壁的人来帮忙。反正他们那边清闲的紧,而在这边做事照样可以积累功德分待他们回去再用,也没人有异议。”
    来人似乎和屋内新来的两人已经见过,径直便攀谈起来。管理员此时也不待擎海潮他们搭话便有些吐槽似的自顾自说道起来:“真不知最近怎么了,你看看那两个都还是四大名锋呢结果被一起送了下来,更不要说那些尚不及他们的人。我们这块分区无论是地还是做事的人,都开始捉襟见肘,我正筹备着写份申请将我们这片的地域再扩大一些,否则按照这个来人的速度很快就会住满了。”
    面对开始喋喋不休的管理员,擎海潮和白尘子虽不愿在此耽误,却也不好拂了对方的面子打断离开。幸好这个时候一个清朗的声音从管理员身后响起。
    “管理员,这是我和公子的任务单,已经都核实好了是现下就交给你吗?”
    刚说完,那人旁边又想起了一道略低沉一些的声音,“朱寒,说了多少次你该称吾别赋。这世上没有宫无后你也没有什么公子了。”
    几人循声看去,原是别赋和朱寒到来。他二人自从进了仙山受了管理员等人不少照顾,每次有事缺人都会自主过来帮忙,想来此次也是如此。
    管理员见正事上门,也没有再和擎海潮他们交谈,接过递来的一叠表单跟他们四人点了点头就走进了管理处。
    朱寒本性爱凑热闹,但别赋却是个不喜人多嘈杂的,既然任务已经完成朱寒顾及着别赋就对擎海潮和白尘子笑了笑便和别赋一同离开了。
    “多了隔壁区的人来帮忙,想来近日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大乱子了。”
    擎海潮点了点头后却又摇了摇头道:“他们终究和吾等不同,若是去各地核实这种任务倒好,若是维持秩序的话,他们人生地不熟而且武力和吾等有异,想来还是比较困难。”
    只是这些事管理员在借人前应该就有所考量,也轮不到他们来担心。是以擎海潮只是随口一说,这个话题也就止住了。
    他们二人正要往回走,却被人礼貌地叫住只得停下了步伐。
    “冒昧打扰实是抱歉,只是我们初来对此处纵然管理员方才已经给了我们每人一张路观图,但有些细节仍旧有些不明,可否请二位前辈告知一二?”
    上前询问的是一名面容俊秀的少年,夹杂着绿丝的一头长发在前胸两侧处扎了两条由无数小麻花辫编成的辫子,而他身后站着的那人却显得有些神神叨叨念叨着:“就说还是投胎成魔好啦,有翅膀飞得快这些事情一会就弄完了多好。”
    面对这样礼貌的询问,擎海潮他们自是不能推辞。将少年提出的问题一一解答后,少年拱手行礼道谢,而后拉着还在碎碎念的人走远了。
    “我说过若是你不想来可以不用陪我,我是想趁此机会攒下功德分去看看盟主,你在人世了无牵挂何苦跑到这边来跟我受罪。”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不问你问谁,你主人又不在此处……”
    人影渐远而后的话语便弥散在人流中,只是其中的情义却是显而易见。
    白尘子偏过头看向擎海潮,对方正也看了过来,一时间眼神彼此纠缠却是有些难以忍耐。
    只是今日似乎注定了走哪都不太平,他们这里还在眼神胶着,旁边却有几个不长眼的人当街打了起来,正是有些不知死活。
    擎海潮无奈想起答应过管理员的话,只能携白尘子一同前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寻至声源一打听,却道原来还是托梦的安排有人不满,三两句便和旁人起了争执当街厮打起来。本来这种不知分寸的人打起来也闹不到这么大,但是偏巧那几人打着打着就随手抓了沿街摊位上的东西互砸,这边一砸那边一躲,刚好砸到了正相约一起出来逛街的雪柔和夜愁雨。
    两位姑娘不擅武,东西砸来时都是一懵便愣在原处不知躲闪。好在百里黄泉和不二做一直随行,关键时刻两人各自一拉,总算没伤着姑娘。但无端被惹的火气却没因此熄灭,眼见肇事的人不思悔改仍在当街互殴,当即大跨步上前便去教他们在仙山应该老实安分一些。
    事发点距离管理处也不远,擎海潮和白尘子刚大致明白经过,管理员便带着两个人急匆匆赶了过来。看起来一番处罚惩治是避免不了了。
    管理员看了看带头闹事那几个人,被打得有些严重,若要立刻惩治恐是不行得先行医治过才好。
    白尘子正和擎海潮说着,如此又多了几个重伤的人也不知药师那里是不是会直接关了大门。却不料跟着管理员前来的一个蓝衣蓝发男子几步上前,稍微查看了一下几名伤者后一声轻呵“织命针”但见他双手飞快下针刺穴,不过眨眼躺在地上哀嚎的几人已经能自主站起身。
    那蓝衣人看了看他们情况对管理员说暂无大碍后,便拿出了一个算盘口正要拨动算珠却见另一绿衣人走过去,淡淡一声“杏花”就让他的动作愣在当场。
    蓝衣人慌忙拉着绿衣人就往旁边小巷走,边走边对管理员说记得这次的功德分给记上,他自己先去临时增设的医馆坐诊了。看样子又是被派来帮忙的其他区域的人。
    此刻事情已然基本落定,管理员对闹事人的惩处问题倒是好办,只是不二做和百里黄泉虽是制止了争斗,但是到底也算违反了规定,倒不知最后会如何抉择。两人此刻都不算挂怀此事,倒是不住担忧宽慰同行的姑娘,让她们不必担忧。
    眼见人潮逐渐散去,并没有更大的动乱,擎海潮和白尘子同时松了口气。不曾想只是出个门申请托梦之事,却遇上了这么多琐事。幸而他们并不在管理处任职,虽然擎海潮答应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维护之事,但也只需遇上再量力而行。
    “回去?”
    白尘子偏头询问道。只是这话却显得有些多余,擎海潮生性喜静,这一番出行又遇到了这么多琐事,自然早就希望快些回去。
    点了点头,擎海潮牵着人刚要走,却又被叫住。
    只是幸好这一次不是麻烦事而算是好事,否则白尘子还真不知身边这只臭脾气的鲸鱼会不会直接发火。
    叫住他们的是一名黄衣女子,观其魂体也是外来之人。
    女子徐徐一福身解释道:“打扰两位前辈了,我是临时被征调来这边协助管理员的聆秋露。刚刚整理好各位的申请后,管理员便将近几日的托梦令符分发出来,正巧两位前辈就在附近便遣我先行送来了。”
    聆秋露盈盈一笑便将手中的一枚令符递了过去,白尘子两手无空不方便接物,且这枚令符其实是看在擎海潮面子上才能得到,便也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暗自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
    领取任务积累功德分虽然在仙山来说是换取各种便捷最好的,可是却鲜少有女子来做这些事,这时乍一见到倒是心下疑惑的同时还有几分佩服,毕竟除了那些身负才能之人外,一般人只能领到这种需要四处奔走的琐碎任务,看起来似乎工作量不大,积累下来一天也着实累人。
    擎海潮接过令符的同时,黄衣女子似乎感应到白尘子的目光对他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她是心有挂碍,虽是苦累却难掩那份甘之如饴的心情。”
    擎海潮观察细致,聆秋露上前来看到他们紧握的双手时眼底那份欣羡是掩饰不住的,更何况那欣羡立时又变作了一抹黯然,若是再猜不出这其中几分缘由倒也白活了那么几百年了。
    其实白尘子并未对此事有太多想法,听见擎海潮的解释时还一愣,却又侧过头轻笑了一声拉了人往回程走去。

    回到银盌盛雪,擎海潮进屋将令符放好,而白尘子则是将院中石桌上温着的那壶茶倒了重新沏上了一壶新的。
    终于只剩下两人后,却都静默着没有开口,许是一趟路行下来到底有了些感触,一时间不知该怎样处理心头乱绪。
    “吾想过两日回佛狱一趟。”
    待喝下第二杯茶,给自己再次续杯时白尘子开口道。他知晓擎海潮的介怀纵然经过这几年也难以全然消除,但有些事两人都明白是不可不做的。
    擎海潮闻言点了点头,“如此,那便初二那日吾陪你回去。”
    非是询问而是决断,白尘子不觉对方此举有何不适,毕竟只要答应了便是好。心头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听对方继续道:“苦境习俗,大年初二回娘家。吾还需抽空备些礼物才是,否则于礼不合。”
    一段话说得好似处处为白尘子着想,却让听的人一口茶哽在喉间吞也不是吐也不是,险些被呛着。
    擎海潮体贴地为对方顺了顺背,一脸“难道吾说错了吗?”的表情正直地看了过去。白尘子握着拂尘的手紧了又紧,脑内再三估量了一番两人的战斗力后,最终却只能化作一个忍字。
    “一·切·随·你!”咬牙切齿说完这四个字,白尘子拂开自己背后的手往屋里走去。方行了两步却被拉了手腕往后一扯便撞进了身后人的怀里,不待他反应已是被打横抱起,再回过神时那人已经将他掼在床上关好了门窗一腿跪在床边俯下身子看着他。
    “雪箫……”
    呢喃出声的两字最终消散在紧密贴合的唇瓣间,闷在喉间的呻吟和纠缠间衣料摩擦的声音和轻微的水渍声将房内的温度隐隐拔高。
    白尘子一时受不住猛地偏头躲过了对方的亲吻喘着粗气眼带问询地看了过去,毕竟擎海潮平日里性情不若如此,一时间有些想不透为何如此发展。
    而擎海潮只是闲闲地伸手将他胸口处系着斗篷的绳结解开淡然道:“白尘,可是忘了今日?”
    今日?何日?来了仙山后他对日子这种事情已经不再关心,只知道现下近了年关再过几日便是大年,又有何关系。
    见他不语,擎海潮继续将他身上的饰品摘除,“今日是腊月二十八。”
    短短一句话让白尘子顿觉恍惚,这是两人初遇的日子,不曾想不知不觉这便又过了一个年头。
    想通这点后他只是略微阻拦了一下那双正在剥离自己衣衫的手道:“托梦日期可是在年三十。”言下之意便是让擎海潮不可太过放纵,以免耽误正事。见对方点了点头后,才舒缓了身体彻底躺进了柔软的床铺上。
    当然,年三十时惜夫人为何在梦中见到了一脸茫然无甚精神的白尘子,而大年初二佛狱之人围观到北冽鲸涛抱着前任侯副一路走进佛狱回到先前住处等等事都是后话了。
    而白尘子的未来几年规划其中,佛狱短时间内是绝对不愿意回去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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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11-21 07:37 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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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 发表于 2015-2-19 02:56 | 显示全部楼层
    謝謝道友分享新年看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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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5-5-8 17:58 开心
    已签345 天
    连签8 天
    [LV.8]以坛为家I
  • 发表于 2015-2-19 11:18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油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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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6-4-20 21:13 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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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8]以坛为家I
  • 发表于 2015-2-24 22: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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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7-6-28 22:43 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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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 发表于 2015-4-26 00:2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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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7-6-28 22:43 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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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 发表于 2015-4-26 00:2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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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7-6-28 22:43 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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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 发表于 2015-4-26 00:2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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