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剑]深葬{完}

九重绯樱

同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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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圣诞贺】深葬   疏楼龙宿X剑子仙迹

或许这是场意外，喧嚣世界的某处，世纪末般的荒唐。

不过像白砂糖溶在咖啡里，改变不了那抹重彩，而会被浓重的水漩深葬。


Side.A  CHRIST

神啊，你存在吗。

垂怜于我，为你奉献一切的黑羊。




穿行于夜深的高楼之间，有种穿行于世界顶端的错觉。夜深不见星月，霓虹彩灯在脚下错乱。俯瞰的高差扭了视觉扭了视线，黑与彩的过渡处互渗光线拧成奇异的漩涡，张牙舞爪的模样仿佛是要将一座城市一口吞噬。地锅天盖火化重彩，灯红酒绿处不过是谁放进锅的青菜。料酒味素加两勺，酒醉金迷中所有人都被烹成一道菜，远方虎视眈眈的霸权者系好了餐巾等待着揭盖的那一刻。高精尖武器化作刀叉反射着森森冷光，刀口处映出霸权者写满渴求的双眼。世界的顶端此刻不过是个锅沿，滚烫的金属教人难以久留，只能不住跳跃。脚下油汤滚滚，失足便是万劫不复。

“你该把你的歪门邪道都编在一起。”剑子扯散脖子上裹了十五天的绷带“起名，《特工心得》。”

特工，危险而伟大的职业。与人勾结与人同流与人合污，背叛屈服妥协，舍弃身份舍弃姓名舍弃家庭，从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从一个人堕落成一只走狗，从一个人退化为一具行尸走肉——哈，职业需求。无论怎样羞耻怎样不堪，特工不过肩负使命，纵使身残躯毁，永远效忠于自己的祖国。

“谎言。”龙宿凤目轻眯，一眼瞄向剑子颈间的伤处“不要以为任何人都有汝的‘正义’。”

“比如————你？”剑子唇线一扯轻笑出声“Agent…………or，spy.”

“卖弄。”龙宿说。

“不不，这应该叫文字游戏。”剑子笑眯眯地答。

龙宿从不认为自己是正义的使者或是正义的化身，即使为了所谓的祖国。龙宿坚持自我，深信自己深信的正义，即使这会使他再难回到祖国。

正义，非正义。

“有差别么。”龙宿止不住讥讽“荒唐。”

“那是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剑子说。

同为人类，特工要比他人知道得更多。荒山一座荒村瘟疫一场夺走多少人姓名，枪战后现场烂掉多少具尸体，被封锁的消息永远传不到群众的耳朵里。有几人知晓世间每日有多少人无声无息地消失，有几人数得清焚化炉每日会炼化出骨灰几吨，有几人了解得到江河湖海中溶着多少人的残烬。异端者杀，不从者杀，潜在威胁者杀。世界被一道结界劈成两半，一半是无知民众安逸生存的美好过度，一半是怨灵凝聚不散的乱坟岗。抱怨着生活困苦的人看不穿背后那一层真实的假象，被迫丧生者化为肮脏不堪的汤底。封锁消息只为避免恐慌，抹杀异形只为减少争战。滥杀错杀在这一刻辨不清正义与否。口口声声为国捐躯，谁敢死认自己真的只为正义？

“我可以。”剑子举起手表示向天起誓。

龙宿冷笑：“吾不能。”

龙宿不会说自己是正义，他为的也不是什么正义。作为特工，龙宿必须顺应形势转换身份，确保自己可以面不改色地参与各路交易。毒品区里为了吸毒倾家荡产的人不计其数，痛苦至疯掉而后持刀枪犯罪的人更是数不胜数。目睹谁的长刀捅穿谁的肚子让谁肠子流满地，目睹谁的枪子崩了谁的颅盖让谁脑浆迸满地。龙宿知道自己不是救世主也无法成为救世主，救了一个救了两个还有千千万万毒瘾缠身的人在阴暗潮冷的角落里悄然逝去。热战区里政府争夺政权开启不间断的械斗与轰炸，流弹飞火横行之间被无端卷入战争的人同样不胜枚举。分崩的弹壳洞穿谁的眼珠谁的喉咙谁的胸腔，伤残不止尸骸遍地。龙宿不能掏出手枪蠢货一样冲上去维持秩序，这一番哪怕真的止得住下一番他也再力所不能及。正义？鬼话。疏楼龙宿谁穿了只是个小小的特工，他之所以甘愿做一名特工，也不过是为了一个单纯的目的——

“我知道我知道。”剑子手指卷着头发“因为我，是不是。”

“而且，只因为汝。”龙宿补充。

“哦天呐。”剑子手一抖绷断了一根银发“我受宠若惊。”

“听汝鬼扯。”龙宿说。

轻轻伸出手，指尖触上剑子颈上已愈合的伤处，细细抚过那道略显狰狞的疤痕——“这道疤，去得掉吗。”龙宿眉尖一蹙“吾不想汝身上留下任何不属于吾的痕迹。”

“安啦，几天后会消失。”剑子摊开手“上个月的体检结果，我的细胞再生能力提了1.2倍。”

“果真祸害不死。”龙宿低嘲着，却似有笑意。

“是啊是啊我剑子仙迹就是天下第一祸害。”剑子无奈。

龙宿忽然眸色一冷：“若是汝死了，天崩地摧，吾要世界为汝陪葬！”

“世界人民会怨念的。”剑子苦笑“或者，你先死了呢。”

“那吾就对汝阴魂不散。”龙宿说。

“哦，不，听我说。”剑子扶额叹气“你，太不把上帝、把神放在眼里了。”

龙宿几乎是咬着牙，声音中带着几分阴狠：“神？汝忘记了吗，十年之前，吾等早已舍弃了神。”

剑子一怔。

十年前。

啊…………十年前。

“愿意吗。”龙宿在神座下笑得艳惊四方“与吾一起，舍弃神明。”

“好。”

——————舍弃神。

与你一同。

“原来如此。”剑子忽然明白了龙宿的意思“之后？”

龙宿转过身去，对着黑暗冷冷一笑。

“开杀。”



Side.B  FIREWORK


神啊，为何舍弃我。

我曾信奉你，为何要夺走我的生命，将我变成祭祀的黑羊。




机枪架在肩上，弹头一刻不休地自枪膛脱出，枪声无尽，弹壳飞洒，冲击与震荡几乎撞麻了剑子的肩膀。

“呐，龙宿。”硝烟与血腥中，剑子轻轻开口，声音几乎被枪声掩盖“Agent or spy？”

“哈。”端着冲锋枪扫射的龙宿一如既往地冷笑“Neither.”

“And，who are you？”

“Rebel.”

“OK.Let’s be the rebels.”

唇畔溢出从未有过的冷笑，剑子单手压紧扳机，另一手探进腰间口袋，掏出一只——炸弹。

“正义的剑子，汝不怕轰平整栋楼？”龙宿依旧冷笑着问。

“哈，正义。”剑子一笑“我的正义已经没了，你明白的。”

“确实。”龙宿一字一顿，忽然将手上的冲锋枪砸在地上，接着两袖一甩，两颗炸弹随即现形掌中。

“Let’s be the rebels.”

“Yeah，be the rebels.”

炸弹投出的瞬间，楼梯剧震，立时崩塌——

特工，危险而悲惨的工作。行走于阴暗与光明的边界线，为了祖国甘愿付出一切，却终会因种种原因被祖国背叛。

剑子的正义，从来不是为了所谓的祖国。

为了向某个人宣誓忠诚以打入敌营，剑子可以毫不犹豫地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友人，却不会有人知道他手上的东西是麻醉枪。为了向组织证明围剿的完成，剑子可以炸烂一座村庄，却不会有人知道他已用一张【署名疏楼龙宿的】支票建起了另一座村庄。剑子的正义从未属于他的祖国，他的正义属于生命。所以龙宿做不到剑子的正义，因为他做不到对任何人都手下留情。

“中空楼体？”龙宿眉尖上挑“怪不得汝会停在这里。”

“龙宿，你知道吗。”剑子说“其实是我背叛了组织。”

“怎讲？”

剑子掏出PDA，正面朝向龙宿：“因为昨夜组织给了我任务，围杀某人，某人就是你。”

“之后呢？”龙宿几乎失笑“刚刚那些人其实都是汝的手下？汝骗他们说汝是要引吾上钩？”

“只有这样。”剑子回答。

“因此。”剑子继续说“我们扔的炸弹都是加了十几克硫磺的麻醉弹，至于你的炸弹。”他手掌一张“在这里。”

“吾该说谢谢？”

“不用客气。”

“子弹呢？”

“橡胶塞。”

相视一笑，龙宿忽然说：“剑子，散步吧。”

剑子点头：“可以。”

龙宿双手插进口袋，转过身去————

“唔！”

难以置信地看着胸腔处穿破而出的刀尖，龙宿的呼吸几乎停滞。

“剑子，汝——”

“引你上钩而已。”剑子冰冷的声音传来。

龙宿瞳孔紧缩，血液不断流失的感觉十分不好。四肢会渐渐冰凉，头会晕，之后，眼前会黑下来。

“我不杀你，那些人都会死。”剑子说“原谅我。”

“汝……选择的……是汝的正义……”

“不错。”

肯定的句子狠狠撞击着龙宿的心脏，脑中嘶吼着的凶兽几乎搅沸了他的脑浆，令他一时忘却胸口的疼痛。疯狂地挣出刀刃，龙宿像是疯了般转身将剑子扑倒在地，“嘶啦”一声扯碎了剑子的前襟。

“你这是要强暴？”剑子却只是笑“血流太快，你会死得更早。”

龙宿没有继续接下来的动作，他怔怔地望着身下的剑子，说不出话来。

————说不出……话来。

“砰！”男人强壮的身体砸在身上，剑子眉头一皱，将闭了眼倒下的龙宿推到一边，自顾自站起身来。

“他死了。”剑子对着某个方向冷笑“出来吧。”

暗影里，走出一个人来。

“砰——————”

寂静的深夜里，暗巷弥散着血的甜腥。

剑子如夜之花火般的微笑，在死亡的声音中闪耀。



FIN.NEVERLAND


神啊，你已陨落。

前行之阻，哪怕神明，格杀无妨。



第一眼所见，剑子在削苹果。

第二眼所见，剑子在血泊里削苹果。

第三眼所见————

“呦，醒了？”剑子笑得有几分灿烂“吃不吃苹果？”

“祸害，吾胸肌受伤怎么嚼。”龙宿讥嘲。

“嗯，也是。”应了一声，剑子在苹果上狠狠咬了一口，对准龙宿亲了下去。

到最后气喘吁吁瘫进对方怀里的人却是剑子自己。

“那边的……”龙宿勉强坐了起来，看向一旁“烧掉。”

“看着不爽？”

“汝说呢。”

“他还没死。”

“嗯？”

“别这样看我，他会失忆的。”

“作伪，不懂么？”

“哦，也对。”

从怀中掏出汽油一瓶打火机一只，剑子走上前去拔了躺在地上昏迷中的人的衣服，这个人就是他和龙宿……曾经的指挥者。

“咔哒”一声掀开打火机，剑子将衣服汽油和打火机一同砸向了拐角。

烈焰焚起，火光照亮了夜空。

“龙宿，我们‘宰’了首领。”剑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扫了眼地上光溜溜的人。

“干得好。”龙宿说。

忍着剧痛站起身来，龙宿瞄了一眼剑子脚底下那柄带着血的匕首。

“这下好了，吾的胸前大概要留疤了。”

“嗯。”剑子点头“属于我的。”

“那吾是否也该捅汝一刀？”

“免了。”

“接下来去哪里？”

“这嘛……亡命天涯。”

那厢挺尸的首领，组织里的兄弟，国与国的纷争，就此与他们无关了。

Agent or spy.

Neither.



世界改变过谁。

世界改变不了疏楼龙宿和剑子仙迹。

他们像是抹重彩，即使打了高光，墨色不减。



“怎么说呢，龙宿，在我眼中，你高于正义。”

那么，剑子，在吾眼中，汝高于……神祗。














===============FIN.=======================

疏楼扑花稼

选择题神马的虐死银人！！！！

削苹果削苹果。。吃苹果，其实咻咻是讨厌吃苹果的！！！
白毛素故意的，绝对素故意的。。

伊羽九歌

为毛在下看完之后莫名想笑？？？？？？（天音：应为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