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8【劍龍】子守歌-若非群玉山頭見(完) 6F

行雨

應邀到這邊來發文，既然是拜壇貼，就上一篇剛寫好熱騰騰的賀文吧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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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盈月] 若非群玉山頭見-上



疏樓西風的夜很靜。

一道白衣身影飛躍圍牆，影子一般無聲無息地落在庭院裡。

顯然是對此宵小行徑習以為常，白衣人自顧自地整整衣袖，霎時恢復成了不染塵的謫仙姿態，通報一聲也無地就大步穿過迴廊，逕自往內院而去。

然而那腳步卻在將要踏上台階之時頓了一頓，像是想起什麼，忽地轉過身走向另一方向。

來到一處雅致的小樓之外──恰巧是被人家稱作『書肆』或者『書房』的地方──刻著精緻窗花的梨花木房門理所當然是緊緊閉著的，白衣人也不以為忤，望了望小樓旁那開得正歡的滿樹桂花，輕笑一聲，幾個縱躍便踏過樹梢，從另一側大開的窗台跳進了房中。

入眼的桌案不如以往整齊，零散滾著好幾只或開或闔的捲軸；當中一幅攤開的字帖橫跨了整個桌面，靠近一看，正是那流傳千古的名句──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乍看之下心生竊喜，但仔細一看卻又不由得感到狐疑；略有些慌亂地在桌上一陣翻找，直到找著了那本該出現之物，這才又重新露出安心笑容，當下不再遲疑，大步往內室走進。

那人一如以往地愛鬧騰，放著屋裡好好的高床軟枕不睡，偏就愛躺在窗下的那張貴妃榻上打盹；秋夜風涼，吹得那人散下的一頭紫髮如雲流散，留戀不去地勾了幾綹在臉頰旁，似睡還醒的模樣。

叉著手站在一邊看，不由得滿心讚嘆……實在是漂亮。尤其是睡著了這麼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瓷娃娃似地，簡直精緻漂亮得過火。

盡量動作輕巧地靠近，恐怕驚醒了那人美麗的夢；彎身打算將人抱回房去，不料手才剛伸出去，那軟噥儒音便淡淡響起，同時一隻微涼的纖白素手搭上手腕，止住了他的動作，「這位道長，吾這書樓雖說簡小……但是不至於小到沒有大門吧？」

皺起眉，反手將那隻潤涼如玉的手掌握住，略略使力便將人拉起，「都還沒入冬呢……你的手怎麼凍成這樣？」

「是吾先問汝的。」

疏樓龍宿仍舊閉著眸，白皙修長的手掌看似沒使上半分力道，卻是再牢靠不過地緊握著，輕易不讓人越雷池一步。

劍子仙跡當下咧開誠懇笑容，「欸，別那麼計較呀，我這不是太趕著回來看你嗎？一時心急，哪裡還管得著是門是窗呢？」

疏樓龍宿也跟著勾起諷刺唇角，「劍子道長忒費心了……新年還早著呢，這麼急著回來守歲嗎？」

「耶，我當然是回來賞月的呀。」

「喔？」嘲諷笑意越發擴大，眉眼更是冰冷得幾乎能凍人，「這都九月中旬了……賞得是哪門子的月？」

劍子仙跡笑而不答，只是手下略略使勁地將人從榻上拉起，轉而抱坐在小桌旁的圓椅上，「看在我一路馬不停蹄地趕回的份上……怎麼樣也該賞我杯茶喝吧？」

雖是仍有不忿，到底還是心軟地任由那人將自己抱入懷中，只是嘴上還不肯饒人，「等汝把中秋時那些等不到仙人賞臉，只徒放得走味而浪費掉的月餅全賠給吾之後，自然有茶喝。」

捏捏那人保養得豐潤柔嫩的面頰，調笑道，「怎麼會沒有仙人？這不就一位嗎？」
惡狠狠地拍掉狼手，瞪人。

實在他覺得龍宿鬧脾氣的樣子非常可愛……不過這當然是不能老實告訴他的，太誠實的人總是死得快，江湖無奈呀。

「龍宿，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莫非大仙如此奔波，已經忙到不知今夕是何夕了嗎？」軟噥儒音從鼻間哼出，涼涼訕諷道：「也對，人說『山中不知日』，大仙長年居住那靈山之中，自是不會在乎這些紅塵俗事的嘛。」

不在意那人夾槍帶棒的『問候』，劍子仙跡搖頭輕笑，「今天是九月十三，東瀛習俗中賞月最好的日子。」

「東瀛？」龍宿微愕，復又是一陣冷笑，「敢情中原討生活真是如此不易，道長準備要投奔東瀛了？」

哼，誰管這個窮酸老道要『投靠』哪方？出門像丟掉，回來像撿到；他老早就習慣了，才不會為這個冤家擔一絲半點的心！最好是走得乾乾淨淨了再也別回來，省得沒事老惹得自己一把心頭火，氣都不知道往哪兒發！

真要算清疏樓龍宿的火氣，卻還要從那中秋詩會上說起。

中秋乃是三節之一，儒門天下也早早地排出假期，讓眾人能夠順利回返家鄉和親友團聚。然而並非人人都是有家可回，也並非人人都有空閒能夠放假；還留在儒門的人也不甘寂寞，趁著佳節氣氛舉辦了賞月詩會，也算符合儒門一貫秉持的文人氣息。

今年主辦的人是素來和仙鳳私交甚篤的陸華娥，拗不過仙鳳的苦苦哀求，龍宿也出席了；但只是露了臉略坐了坐，始終是神情厭厭，不怎麼有興致的模樣。神色間雖是若無其事，仙鳳又怎看不出自家主人的心不在焉？

「每年的中秋都這樣忙得焦頭爛額……主人今年也是多有勞心，實在辛苦了……」穆仙鳳察言觀色，小心試探著，「幸好這幾日劍子先生也該回來了，就該讓先生他好好陪著主人鬆泛鬆泛，主人說是嗎？」

琥珀金眸淡漠睨來，神情略微起了些波動；縱使是自己從小疼愛到大的女娃，被這樣試探仍是令他頓覺不悅，「鳳兒言下之意……敢情是服侍吾當真如此痛苦，讓汝避之唯恐不及，非要找個人替代？」

自家主人看似不悅地發作了自己，穆仙鳳卻放下心來，露出甜蜜笑容討好道：「哪裡能呢？仙鳳能跟在主人身邊服侍，那是上輩子修來的好福氣，拿什麼來都不換的！倒是主人這樣日日相對地看著……可別厭倦了仙鳳才是！」

小女娃都這樣軟言求懇，疏樓龍宿自然也就順階下梯，「就汝這娃兒嘴甜，哪裡學來的剪利舌頭！？」

「還不都是主人教得好嗎？」穆仙鳳可愛地吐吐舌，「話說回來，主人跟劍子先生兩人相對都數百個寒暑了，也不見主人厭膩，可見咱們家主人到底還是顧念舊情的吧？」

這丫頭！不過給她幾分顏色，這會兒倒是開起染坊了！

妙目靈轉，還沒等疏樓龍宿發作，穆仙鳳便又快快地往下說去，「只是那劍子先生修道久了……不免有些不染塵俗過頭，如此佳節時分，竟是不知道該早早趕回來團圓，白讓主人這樣苦苦候著，實在該罰！」

「胡說什麼呢汝！」

訕訕喝斥兩句，到底是被說中了心裡話，疏樓龍宿轉過頭望著窗外月色，頓時失去了所有搭話的心思。

……哼，誰想那個窮酸老道了！不回來就不回來，改明兒讓鳳兒把那堆月餅通通拿去扔了省得礙眼！

憤憤地猛搖了幾下扇子，可惜搧出的涼風壓根沒法稍息某龍首滿肚子的怒火，只徒惹得他手痠而已。

十五的月其實並不是最完整美麗的圓。只是人哪，總是如此懦弱，非要將自己的一腔愁緒寄予，空託著這明媚月色才能訴盡相思。

一別經年……汝，還不回來嗎？

見自家主人的神色一轉黯然，穆仙鳳暗罵自己那壺不開提那壺，正想著該說些什麼來挽救，那廂花伴月已經上前來秉：「龍首，今年詩會眾人的作品皆已完成，機會難得，不如請龍首為大夥兒做個點評，您看如何？」

儒門詩會的慣例除了賞月吟詩行酒令之外，眾人最引頸期盼、不可或缺的重頭戲，就是賽字。

儒門天下本就是書香之地，眾人舞文弄墨成了習慣，更是人人皆寫得一手好字。詩詞既然多是千古流傳的佳句，要賽的自然是字的好壞了。

龍宿賞覽了幾幅作品，無非都是寫些佳景明月的辭句，就是人人下筆的風格不同，一時之間也真說不出究竟孰高孰低。直到看見桐文呈上來的捲軸，心口像是被不輕不重地戳了一下。

桐文身為劍儒，筆力自是疏麗風流不在話下。然而見其字想其人，桐文的字秀媚其外、傲骨其中，自然生出了一股淡然冷意。寫的倒不是什麼纏綿悱惻的情詩，也不是輕悠雅緻的賞景詩，而是疏疏淡淡的一句──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那瞬間，只覺千頭萬緒齊齊湧上心頭，說不清是什麼複雜的滋味翻湧。

此時月是團圓月，而自己，卻是與誰相隔著海上天涯？

嘴上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這些時日的見聞，卻好半晌沒有聽到那柔細帶黏的儒門口音一如往常地冷嘲熱諷，劍子這才察覺被自己擁在懷中的人早已是逕自走神，思緒不知去了何方。

有些不滿地略緊了緊手臂力道，刻意出言調笑著，「龍宿回魂哪！我這可不是回來陪你了呒？難道人都在身邊了你還思念著我不放啊？劍子知道自己很有魅力，可是惹得龍首為我這樣魂不守舍寤寐思服……實在罪過。」

仗著人在身後看不見，龍宿大大地翻了幾個白眼，「年餘不見，劍子道長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功力真是越發長進了，龍宿佩服。」

「老道的臉上有沒有貼金，親一親就知曉。若是你害羞不敢親我，我親你也是一樣的。」趁機在那香腮上面偷了幾吻，笑得像是偷了腥的貓。

「吾知曉了，汝的臉上貼的不止是金，肯定是挖了專砌城牆的磚土給厚厚塗上一層才是吧？」龍宿點點頭，嚴肅地下了結論。

「當我的面擠兌我？」劍子笑得鬼氣森森，「膽氣兒肥了？嗯？」

「別！」

龍宿大叫，可惜已經來不及阻止劍子的魔爪，頓時像是下了鍋的龍蝦一樣彈了起來，復又軟軟地栽倒在劍子懷裡，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啊哈、哈……不許、不許搔吾……的癢……」



(待續)

五龙潜处野云闲

继续，支持

休闲的夏天

靖雪

搔癢...
通常之後就要改級別了~親！
中秋有此賀文太美好了！
是說劍子仙人要好好的補償我們家歹林啊！

星光伴我心

有中、下吧？

末路

中秋團圓人也團圓
本想咻咻沒那麼好哄
原來搔癢就成了

行雨

我在寫啥鬼……算了不管，中秋節是個團圓的好日子，所以就用力撒糖吧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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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群玉山頭見] 下

劍子才不聽他的，照舊下狠手折騰得龍宿又叫又笑，只見那雙琥珀金眸籠上一層淡淡水光，軟噥嗓音微帶哽咽，端的是一副惹人憐愛的小模樣。劍子禁不住心底一陣柔軟，這才住手，將笑得軟綿綿的人抱入懷中，使力一翻，順勢往躺椅上靠去，成了龍宿在上劍子在下的位置。

端過茶讓人喝點緩緩氣，還不忘在對方背上輕拍，順帶叨唸起來，「你看看你，鎮日裡就是躺著發懶，躺得體力都沒了吧？這不過才稍稍活動幾下，你就上氣不接下氣了。」

什麼叫『得了便宜又賣乖』，疏樓龍宿這回可算是見識到了。恨恨地磨了磨牙，終究是不解氣地往那人衣領上那截麥色頸項咬去，留下一圈整齊漂亮的清晰牙印。

「喔，真痛。」

劍子仙跡縮起脖子，摸了摸自己頸邊，嘴上雖是呼痛，可臉上的笑容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龍宿，『食我不解一時餓』，真的肚子餓的話，我去弄點夜宵給你吧。」

「誰想吃汝！」氣得往對方胸口推去一掌，不意卻壓到了一團突起，「這是什麼？」說著逕自扯開那道袍衣襟，就要伸手去取。

劍子也不擋，雙手靠在頭後大方躺下，擺明非常樂於任由美人對自己為所欲為，「龍首大人竟然如此熱情，在下著實受寵若驚……」

「閉嘴，吵死了！」

那是一捲輕軟的棉紙，龍宿想也沒想地展了開，卻是一幅畫作──一幅人像，看清了那幅畫，龍宿不禁一楞。

畫自然是好的。天下文章出儒門，出自儒門龍首手中的筆墨，哪能有不好的？只是……

劍子此刻也實在忍不住大大得意笑容，湊了上來靠在龍宿肩頭一同看著，嘴裡嘖嘖有聲，「好、實在是好……龍宿你的畫工又更上層樓了，把這畫中人描繪得是仙氣飄然、道骨仙風……」

龍宿只是冷淡應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就要起身將畫擱下。

「龍宿學藝，何事不精呢？好友未免也太過謙虛。」

劍子自然不肯放人輕易離開，手下暗自使勁將人緊緊摟住，面上的笑容也越發顯得燦爛，「或者我該說你這是紙短情長、情溢於『畫』……果真是放了真感情去畫，才有這樣好的作品吧？」

龍宿被他惹得有點惱，作勢就要將那畫紙給扯碎，「練筆之作，算不上什麼稀奇……」

「噯、別！」

劍子趕忙攔腰抱住人，連帶制住他雙手；龍宿頓時來了氣，使勁地掙扎起來，劍子卻只是加重手勁將人抱貼得更緊，靠在他耳邊溫柔地吟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龍宿，你這可是怨我？」

容色更冷，龍宿別開臉淡漠哼道：「……自以為是。」

「呵，看起來的確不大像你的手筆……讓我猜猜，是儒門詩會入選的作品嗎？」

「……汝倒是神機妙算。」

聞言，劍子輕笑幾聲，手底不間斷地來回撫順著那人散在腰背的長髮，安撫意味濃厚，「果然還是怨我的吧？要不怎麼又點了這字中選，又畫我的畫偷偷想我呢？……還生氣嗎？」

龍宿沒有抗辯，只是容色更冷，僵直著腰背不接受討好，「……莫非吾還應該高興不成？」

「龍宿、龍宿……」軟言輕喚著，一邊用鬢邊的絨毛撒嬌討好似地來回蹭著那如玉面頰，「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回來了……」

龍宿本不想理他，可劍子仙跡什麼沒有，就有耐心驚人地充足，鬧得人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最終只能由著他去。

次次哄人、回回上當……自己對他，是不是真的太過放縱了？

背倚輕暖，原來自己已是被放在了柔軟被褥之上，龍宿不由得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

「……想什麼呢？」

帶著笑的低沉嗓音落在耳邊，伴隨著灼熱的呼氣，耳垂傳來略重一些的嚙咬感，炙熱大掌探入衣襟，來回揉撫著那單薄起伏的胸膛，「你今日裡到底思念著誰？老這樣魂不守舍的。」

「還能想誰呢？」

白玉手背探上，映著銀漾月光在那人頸邊閃閃發亮，龍宿笑出了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吾千思百迴，都是劍子汝呀……」

劍子哈哈大笑，把那雙很具威脅性的手掌收起，捉到嘴邊又啃又咬地狼吻了一番，這才道：「我也想你。」

──我也想你。

一句話，輕飄飄地聽入耳中，卻沉沉地落在心裡。那雙琥珀金眸之中的流光燦爛了起來，宛如碎了一池燦爛金陽，嘴上卻仍是不饒人，「汝哪裡是想吾，是想疏樓西風的佳餚美饌、山珍海味……啊！」肩上突然被咬了一口，龍宿沒防備地驚呼出聲，忍不住瞪人，「汝做什麼！？」

「你既然都說是『佳餚美饌』，我自然是要趕緊大快朵頤呀。」劍子滿臉得意笑容，顯見半點反省之意都沒有，「這可是稀世難得的高等美味，劍子不『先吃』怎麼行呢？」

龍宿忍不住嗤道：「還說是道門高人呢，一點形象都沒！」

劍子只是笑，緩緩地貼近，仔細挑弄起龍宿的熱情。劍子一向是極有耐心之人，動作徐而緩，從不急躁；然而有時在情事上……這等耐心反而會變成了折磨，龍宿被這人弄得不上不下很是難受，又是恨又是沉迷，「汝、還在、磨蹭什麼……快點進來！」

安撫地落下幾記輕吻，縱使忍得滿頭大汗，劍子的眼神隱忍著，依舊是那樣溫柔和煦的笑容，「不行，這樣你會痛的。」

「這種時候溫柔……吾可不領情。」腰間一使力，龍宿翻身而上，藉由自身體重，完全吞入那硬熱野獸。

「龍宿！」

劍子倒抽一口氣，幾乎被那銷魂的緊窒濕熱給逼瘋，卻仍是硬自強壓下瘋狂穿刺的衝動，只是不捨地輕撫著那痛得發顫的眉眼，「傻龍宿……」

「閉嘴、不許囉嗦！」

緊閉著眼，不死之身的體質在這時候成了最大的優勢。龍宿深吸幾口氣平復，再睜眼時又是那樣凌厲傲然的神色，「讓汝那樣慢慢磨著……是打算要吾熬到天亮嗎！？」

仔細地觀察，確定龍宿是真的沒有大礙了。劍子神情一轉，勾起淺笑，原本凜然的氣質滲入了一絲邪惡，「若欲待天明……今夜，恐怕真的要請龍首多加擔待了。」

「什麼？」龍宿一時沒反應過來。

「賞不著月，看看日出好像也不錯。你說是嗎，龍宿？」

「等、吾不是那個……嗯啊、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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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芙蓉帳暖，等到某人終於心滿意足地收住攻勢，不要說日出，太陽恐怕都曬到屁股了。

龍宿半夢半醒地睜開眼，屋內的紗帳仍是放下的，窗外落日四合，暮色金光透過薰紫煙紗照入，洩了一地點點沙金，不禁扶額，在心中哀嘆一聲。

「醒了？」骨節分明的大手探進帳來，微微掀開一層隙縫，「餓不餓？你都躺了一天了，起來吃點魚粥吧。」

……他會躺了一整天那都是誰害的啊！

感受到那雙鎏金鳳眸中傳來陣陣想把自己千刀萬剮的殺氣，劍子只是笑，親熱地坐進帳內將人扶抱起來，靠在自己懷中，「懶得起來也沒關係，在下願意親自為龍首服務。」

有人服務，龍宿自然樂得當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懶人，只是嘴上仍是不饒人，「讓身為道門棟樑的劍子先天當吾的小廝……說出去只怕天下人要笑掉大牙了。」

「那有什麼？劍子身為儒門表率，服侍咱們龍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種話，偏汝敢說……傳到汝師尊那裡，還怕他老人家不跳起來修理你嗎？」

雖說是甜言蜜語，到底聽起來是挺受用的，龍宿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但眼神中的笑意卻又哪裡騙得過劍子，「耶，龍首莫非是貴人多忘事，我家師傅那是誰，不就是上屆儒門表率嗎？」

一連串臉不紅氣不喘的胡說八道終於成功逗笑了龍宿，「汝再說嘛，今日裡風大，可要當心閃了舌頭！」

「好，不說不說……」低下頭，擷取那滿含濃濃笑意的酒窩，「我這舌頭珍貴的呢，只好勞煩龍首替我看顧一下了……」

……什麼鬼話，根本只是想要藉機偷香。龍宿拗不過他，終究陷入對方掌握；一吻既罷，略有些氣喘地倚靠在寬闊胸懷，被橫抱起來，「去哪？」

「讓你吃飽喝足了，那當然是趕緊秤個好價錢賣了……」

「劍子仙跡！」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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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在溫熱池水之中，睡了一天的疏樓龍宿精神反倒好了起來，對著那人方正面頰又捏又掐的，充作洩憤。劍子倒也不阻他，只放鬆身子浸在水中，任由他去玩鬧；捏著捏著，龍宿見他沒反應惡向膽邊生，出手就要往腰間掐去。

「別鬧。」劍子雖是閉著眼，卻是神準地抓住那雙不懷好意的爪子，「今天還想看日出嗎？」

疏樓龍宿向來不吃威脅這套。琥珀金眸頓時瞇細，散發危險銳光，「汝可以試試看呀。」

「呵。」就著握在掌中的雙手一拉，將那人納入自己懷抱，「別挑釁我，到最後又賠上自己，哭也沒人救你喔。」

「汝……」想起昨夜某人無情對待，龍宿面色一紅，滿腹羞惱，「汝還不如不要回來！」

「我要是不回來，你豈不是要怨死我了。」

輕笑，墨色眼眸睜開，滿含著溫柔眷戀情意地望向龍宿，「而我夜夜念著你……又怎麼能安生過日子呢？」

擰住那人腮幫子，左右開弓，「想著人卻不回來，是哪門子『想』法？」

面色語氣上唬得那麼兇，卻是一點勁道也不敢真發，這個龍宿呀……劍子搖頭輕笑，「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鑑露華濃……」

龍宿一愣，轉眼便想明白了。這人……就是想討好自己也非得每回都用些怪招，又好氣又好笑，「汝的季節弄錯了吧！」

「耶，不需那麼拘泥古意，只要符合心境就好了嘛。」

「……汝會被吾師尊打死的。」拘不住笑意，索性摟住那人頸項藏去上揚嘴角，「再來呢？」

劍子也笑，嘆服於那亙古不變的魔力。光是這樣將人擁在懷中，他便是滿心說不出的歡喜滿足，「劍子何其有幸，能見到天人下凡……」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若非群玉山頭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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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祝龍首教師節快樂XDDDD

易木西漠

剑龙的文文一定要看的，我华丽无双的龙首啊！楼主辛苦！

山鬼兮女萝

这俩人标准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一吸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