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3【燕西同人】小谢

断雁西风

从此用我双眼 替你看这世界
云万里山千叠 天尽头城不夜
——河图《风起天阑》

我坐在湖边，一旁放着我的戟。
白云倒映在湖心，水鸟飞来飞去，芦苇随风摇晃，白白的芦花飞得到处都是。苇丛里，有条小船吱吱呀呀地越摇越近…是小谢回来了。
小谢是个活泼的姑娘。她说她没有名字，只知道自己姓谢，爹活着的时候总喊她丫头。她眨眨眼，想了想说：你没我爹那么老，所以不能叫。
她也问过我叫什么，可是我实在记不起来了。大约是看我真的忘了，她突然一拍脑袋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扯了一片破碎的衣料，说：看看这个，是不是你的名字！
我接过来，只见那上面明明白白地排了三幅画：一只燕子、一只乌龟、一个小人儿。
这、这就是我的名字？小谢隐忍许久，终于崩溃般爆出一阵大笑，我一时不知用什么表情面对眼看要笑疯掉的她，只好沉默着。
我又低头去看那些画。这笔法熟悉得很，我似乎见过。我觉得这一定是一个女子的大作，而那个女子一定是我认识的人……说不定在这之前的某一天，她就曾在我能所见到的范围内画满了乌龟。

“燕子，过来帮忙！”小谢在喊。她跳下船，站在没膝的水里，用力拉着缆绳。我站起来，脱了鞋子趟水过去，轻而易举把小船拖到浅水边泊好，把缆绳在树干上密密地缠了几圈。
小谢喘着粗气站到我面前，踮起脚开心地拍拍我的肩：“燕子比我厉害多了！”我瞧瞧她纤细的胳膊和小腿，什么都没说。
小谢这次出门有三四个时辰，带回来的东西也比平时多一倍。我帮着她把米、盐、煤油、花布、板凳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卸下来，然后找了两条麻袋塞进去，打算往住的地方搬。那两个袋子实在太大，而且那些镜子啊头花啊绒布娃娃啊什么的小谢怕弄坏了非要捧着不可，这就更难归置了。无奈之下我只好把戟拖过来临时当做扁担，一头一个大袋子，怀里揣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小谢抱了只硕大的棕色布熊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不时回过头来捂着嘴笑。
吃过午饭又忙了多半个时辰，我和小谢才把这些安顿好。小谢欢呼一声，蹦到床上抱着布熊打了一个滚，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跳下来，从衣服里找出一根白色的羽毛，说：“有人要我把这个交给你。”
我接过来。那羽毛洁白柔细，好像鸽子的羽毛。我想了又想，说：“我没有鸽子朋友。”然后我又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没有说找我做什么？”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如果他真的认识我事情就好办了，也许他会告诉我我是谁。
小谢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手舞足蹈地比划：“他长得好俊，我从没见过那么俊的人！他穿了白衣裳，看上去干干净净的，头发又黑又长，皮肤好好哦……”我耐心听完了好长一堆形容词，最后等来了一句答案和一个总结：“……他说你是他失踪的好朋友……这样的人真是太出色了，以后我要找个像他一样的做丈夫！”
我想了想，忍不住问了一句：“他怎么知道你认识我？”
小谢瞧了我一眼，吞吞吐吐：“我看见布熊的时候喜欢得很，顺口嚷了句：这不是我家燕子嘛！他听到了，就走过来问我，我听他形容的那个人和你很像，就跟他说啦！他说很快就来找你…”
我无言地望了望床上那只四脚朝天的棕色大熊，想：以后的生活，绝不会平静无波了。

一个清晨，一片洁白的羽翼划过天穹。
我放下了水桶直起腰，然后就看到了他，那个小谢形容的、一尘不染的、美好精致如陶瓷的人。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眉宇紧锁，神色平静，许久才问：“你，还记得羽人非獍么？”
我摇了摇头。他忽地低声自语：“如果少艾还在就好了。”
没等小谢回来，带翼的白衣人就离开了，我怕她哭便没告诉她。从那以后这孤岛上明显热闹了起来，三天两头有奇形怪状的人赶来拜访，对象无一例外都是我。
有个全身都是莲花的人，拖了一名蓝衣少年来为我诊脉，说那少年是他儿子也是神医，其实我看他们的年纪更像兄弟。那神医弟弟说我伤及头部导致失忆，小谢就在一边附和说是啊是啊他都忘了自己是谁了，莲花哥哥就说哎呀呀燕壮士大难不死实在是全仗姑娘素某感激不尽；神医弟弟说我几乎筋骨全断能恢复过来还能不成瘫子傻子残疾人真是奇迹，小谢就说没错刚拣到他的时候他碎得像具残破的偶人一样，莲花哥哥就说哎呀呀姑娘救人一命菩萨心肠真是观音再世。他们终究没拿出什么好的办法，只得坐船回去了，倒给小谢留下了一堆美容养颜的丹丸和膏方，说不能表心意之万一请姑娘笑纳。小谢笑得花儿一样，拉着我说：你的朋友真好，记得多邀他们来玩！
但也有让小谢烦恼的时候。有个斯斯文文、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来找我，说杀了我的爱人，非要请我原谅，我一头雾水地听着，始终不记得他是谁我的爱人又是谁。小谢一开始还乐滋滋地想听八卦，但那年轻人说着说着突然多了许许多多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之类的问题，问得她差点抓狂，连请吃饭的话都不敢说就请那家伙走路了。
有个长得比我还猛、一看就像黑道老大的人一来就跳下船，伸出蒲扇样的大手拍着我的肩膀又哭又笑：太好了你没死！然后他吃光了我们所有的馒头，还把小谢偷藏的酒找出来喝了才离开，只把小谢恨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还有个背着刀剑的男人来到这里坐了一上午，虽说长得也很不错，但小谢胆小，看见他脸上那道长长的刀疤就犯嘀咕。不过这男人性情很好，也没有不由分说大吃大喝，所以小谢并不讨厌他，只是离得远远的托了腮偷看，看样子竟渐渐可怜起他口不能言、又被毁容的遭遇来。
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打架的、拜师的人纷纷上门，搅得人寝食难安，小谢一边用力顶着大门一边歇斯底里：我数到三，不把他们给我打发干净就不许吃饭！
不管是莲花哥哥神医弟弟等等，还是后来造访的浑身满是珍珠的、头上三撮白毛的……无一能帮我想起以前，但一些埋在脑中的零星画面，却渐渐浮凸出来。
记忆中也有一个湖，很冷，没有水鸟和芦苇，湖中却浸着两个女子，一个红衣，一个紫衣。旁边有人不停地絮叨“珠遗公主……西风……珠遗公主……西风……”
记忆中还有鲜血与怒吼，有洁白的羽毛飘落，我握紧长戟，与白衣的人一起疾冲……耳畔传来妖魔绝望的呓语“刀戟勘魔，名不虚传！”
记忆中的活泼爽快的女孩子，穿着浅紫的衣裳，低了头专心致志地在桌子上画燕子、乌龟和小人，旁边是双眉紧锁的白衣的羽人。
我一点点拼凑着碎成光影的往事。那些回忆，有的温馨，有的惨烈，有的决绝，有的悲伤，最后的最后汇成五个字：战神 燕归人。

送我离开的时候，小谢很平静。她站在我的面前，比我矮了一个头。
我不说话，她也不说，只拉过我的手，用手指在心口处画了一个圆，然后按到我的手心里。
我不解地望着她，她笑嘻嘻地说：“这是我的独门法术，这样，你就可以带我去四处逛了呀！你看到什么我就看到什么，你吃到好东西我也一样能吃到……多好玩！”
明知是谎话，我还是点了点头。
小谢身体不好，只能留在这片湖周围，外面污浊的空气会要了她的命。她曾笑着说她是属青蛙的，生死都不能离开这里。
而我，却有好多事情要做。
走出好远好远，我回头，还能看到小谢抱着那只大布熊使劲挥手。
深吸一口气，我明白，这条性命再不属于自己了。它属于珠遗、西风、羽人，还有……小谢。
握着长戟，我迈出了坚定的脚步。

墨枫澜

有个长得比我还猛、一看就像黑道老大的人一来就跳下船，伸出蒲扇样的大手拍着我的肩膀又哭又笑
我就想知道这个是谁，其他人都猜的起来，这为嘛没印象？

守护星在

燕西这一对，真的觉得可惜了。看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美好的时光可以停止。于是刀落的那一瞬，画面被撕裂了。西风也去了，归归生命里的爱，都随风消逝了。自此，只剩下战斗。但是这样的归归，在我看来，也已经。。。和西风一起去了。。。

断雁西风

墨枫澜 发表于 2011-10-23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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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长得比我还猛、一看就像黑道老大的人一来就跳下船，伸出蒲扇样的大手拍着我的肩膀又哭又笑
我就想知道 ...

这个是六祸苍龙啊。虽然一大群人说他后来改邪归正挺不错的，但我还是恨得他牙根痒痒，偏不多写

断雁西风

守护星在 发表于 2011-10-23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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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西这一对，真的觉得可惜了。看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美好的时光可以停止。于是刀落的那一瞬，画面被撕裂了。 ...

我以前也是这么想，但是现在再想，如果珠遗还活着，那么燕子就遇不上西风，也许后来的情节就是：他带着珠遗在平水窟男耕女织，西风时不时跑去落下孤灯和羽人喝酒聊天~~

守护星在

断雁西风 发表于 2011-10-23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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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也是这么想，但是现在再想，如果珠遗还活着，那么燕子就遇不上西风，也许后来的情节就是：他带着珠 ...

这样说好像也对呢O O所以说未来还是充满未知和希望的么？这样想的话好像可以轻松一点了呢~~

西风

你这个西风的头像我恨喜欢

白莲素

归归···可怜的归归····西风死的最最最无辜·····
希望他们现在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