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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殇紫月

[指导级] 【枫樱/侯枫】枫舞樱飞曾几时(注意避雷)(10.25 40F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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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12 04: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折

已经是第三日了,三日之约,拂樱再次来到了啸龙居。
经过前晚略城一战,拂樱和中原之仇更加加深,与中原众人昔日的情分早已荡然无存。
只不过终究救枫岫主人重要,所以正道诸人还是暂时耐下心性,静待拂樱斋主。
拂樱也果然守时,在约定的时辰来到了啸龙居。
因为事关枫岫主人,所以在极道先生找到天刀笑剑钝商议关于玄心链之事后,天刀坚决要求留在啸龙居和极道先生一起等待拂樱斋主,誓要保证枫岫主人的安全。
拂樱来到,见尚风悦和笑剑钝都在,这两位都是自己昔日的知己战友,如今却已成针锋相对之势,所以他也不多做虚伪的寒暄,开门见山道:“看来吾要的东西,你们已经拿到了。”
极道先生看见拂樱斋主后还是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笑剑钝虽一向处事冷静沉稳,但自从知道自己的恩公枫岫主人可能有生命危险后,也不免比往日急躁了很多,所以等不及先答话的却是天刀:“拂樱斋主,你们到底将枫岫主人怎样了!”
拂樱嗤笑一声,漫不经心道:“还能怎样?让他吃点苦头是没得说了,不过暂时还没死就是了。”
“吃点苦头?”极道先生忍不住接话,“你们这些没半点良心的人折磨得他还嫌不够多,竟然用一句‘吃点苦头’就轻描淡写说过去了,简直是——我都没法用人类的语言来形容了!”
“那你正好就不要废话了,乖乖把玄心链交出来就是了,否则再晚了,枫岫那半条命恐怕也不保了!”拂樱冷然笑道。
“哼,你会这么好心救他?”极道先生嘲讽道,“我看就算我们把那个什么链给了你,你也不一定会拿它去救枫岫!”
“好啊!”拂樱冷笑,“那正好吾也没兴趣再在这里伪善了,明日同一时刻,等着替枫岫主人收尸吧!”
“你——”极道先生咬牙切齿,“拂——樱——斋——主!”
这时笑剑钝插话道:“嗯……极道先生先莫动怒,毕竟恩公的事不能出丝毫差错。”
“哼!”听笑剑钝这么说,极道先生这才勉强冷静下来。
笑剑钝又对拂樱斋主道:“笑剑钝不知如今该称你为拂樱斋主还是凯旋侯,但吾想无论何种身份,昔日的一切都无法被抹灭,我相信你也不是一定非要置枫岫主人于死地不可。”
说着笑剑钝自怀中掏出一条淡青色的小链子,递向拂樱斋主:“这条玄心链,本来曾由吾兄长醉饮黄龙和刀无极相继保管,如今他们二人皆已不在,笑剑钝本该好好守护好上天界的至宝,但如今为救恩公枫岫主人,吾不得不将它拿出,毕竟再贵重的宝物也抵不过一条人命,更何况枫岫主人对御天五龙皆有恩情,想必大哥和二哥在天之灵亦不会怪罪于吾。”
拂樱自天刀手中接过玄心链,淡淡道:“这条玄心链虽然是你们上天界的至宝,但是几千年来对你们也并无多少实际用处。”
笑剑钝颔首:“所以,若是真如你所说它能够救得枫岫主人一命,那也许便是冥冥之中的宿命安排。”
听着天刀这番话,拂樱的神色也微微缓和了下来:“你可以放心了。”
说完,也便没什么别的话可对这两人说了,毕竟如今立场不同,气氛也是很诡异的。
所以他一语毕也便不再多留,化光而去了。
拂樱走后,极道先生才复又开口:“你就这么相信他?”
笑剑钝略略点头:“其实先生也是相信他的吧?不然也不会不阻拦。”
“切!我有相信他吗?有吗?没有吧!”极道先生背过头去不屑道。
“哈!无论如何,谨慎总是好的。笑剑钝会时时关注此事,若恩公有危险,我定会再闯佛狱,势必不能让恩公有任何不测!”天刀语气坚定道。
“唉……拂樱啊……”极道先生也难得这般伤怀似的低低叹着,却又说不出什么。
事已至此,谁能奈何……

拂樱小心翼翼收好玄心链回到火宅佛狱,这几日频繁来往于中原和佛狱,无论是为公事还是私事,总是忙得不可开交。
但是拿到玄心链以后,拂樱心里还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有了玄心链,他……就能有救了吧?
他几乎能百分百确定,有了玄心链这等至宝,绝对是万无一失。
只是,为何心里总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好像将要发生什么似的。
拂樱不禁皱眉,暗叹自己何时也变得这般做事畏首畏尾优柔寡断,这样只会自乱阵脚,对要做的事半点好处也没有。
于是他强自抚平心静,让自己冷静下来。
回到房里,一切还和前几日一样。
每次回来时看到的枫岫都不是在闭目不语就是已真的睡着,反正安静得让人心痛又心动。
他还是不忍打扰他,于是放轻脚步悄悄移到了床边。
不料这次却是枫岫先开了口:“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一句话说得风轻云淡,又好似无比自然,顿时让拂樱心里生起几分异样的悸动。
“嗯,我回来了。”于是他也答得风轻云淡,自然而然。
然,床上的人又继续沉默了,没再接他的话。
拂樱蹙了蹙眉,仿佛有些不满,又仿佛有些失望。
但他还是忍不住又问道:“你今日感觉如何,伤还那么痛吗?”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是一愣——自己何时又开始对他这般嘘寒问暖了?不是应该,毫不在乎、毫不怜惜,任他怎样痛苦吗?
唉……
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想多废心神了。
反正他也知道,自己的无情多半是装的,有时连自己都能骗过去;只不过经历了这几日的种种,让他愈发看清自己的心境罢了。
既然连自己都骗不过,又何必再继续这可笑的伪装?不是已经为了治疗他的伤势,跑去正道那边要来了玄心链?那便彻头彻尾地放任吧,何必再彼此刻意刺激。
至少他已经知道了,在枫岫心中,也是忘不掉拂樱的。
即使不能重新来过,但也没必要再做这无谓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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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12 04: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折

枫岫静静躺在床上,听到拂樱貌似“关心”的询问,不经意地笑了笑:“你要我如何回答呢?是不是我回答了,你又要说我枫岫只不过区区一条贱命,还不值得你堂堂凯旋侯关心,你只是害怕我死了没法向你的王交代?”
这番仿若浑不在意的话传来,使得刚刚柔软了心房的拂樱立马又变得冷酷起来!
心底有一股明灭不定的怒火上下蹿跳,不知何时又会点燃熊熊大火,简直是一触即发的愤怒。
“是啊,不然你以为呢?”拂樱冷笑反问。
“我以为……哈…….”枫岫喃喃般说着,却又没说下去。
“……”拂樱看他这副样子,也便无言以对了。
气氛一时凝住,双方都沉浸在一片不安的寂静中。
许久的无声,许久的沉寂,拂樱这才想起他今天应该是来帮枫岫治伤的才对。
虽然这个人是如此让人恼火……
他实在不想多跟枫岫废话,因为他知道一旦二人开了口,肯定又是不欢而散。
于是他干脆什么也不说,只拿出了那枚淡青色的玄心链,突然上前,一手扶起枫岫主人的上身,一手猛然将那枚玄心链打入枫岫胸口!
“呃!”枫岫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只是在玄心链入体的那一瞬忍不住低声惊呼起来。
无边无际的疼痛自胸口传来,锥心刺骨、噬魂夺命,瞬间让他失去了大半意识。
全身上下、脑海心底,只有一个感觉——痛!
撕心裂肺的痛,无可躲避的痛,先是从心房开始搅动纠缠,继而传遍全身,一点点侵蚀,一点点消磨,让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部位都被这般剧烈的疼痛所覆盖。
“啊……”枫岫紧紧锁着俊秀的眉头,低低地呻吟起来。
这种可怕的痛苦,并非普通肉体上的疼痛,而是由内到外的撕裂和搅动,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扭曲震颤着,一片翻腾。
他的脸色早已惨白如纸,额头上也尽是涔涔冷汗。
豆大的汗珠晶莹剔透,顺着侧脸颊一路流下,到了失去血色的唇角边却和那唯一一点吐出的触目惊心的鲜红血液汇到一起,再沿着嘴角滴落到他修长的玉颈,一点点渗入到皮肤、染红在白衣。
拂樱见此,瞬间呆若木鸡!
怎会?怎会这样……玄心链,不是上天界的至宝,可以利用心脏和全身各处的血液牵绊而重新连结起被挑断的四肢筋脉吗?应该没有什么副作用才对,怎么会令他如此痛苦!
“呃……咳咳……咳……啊!”疼痛更加汹涌地袭来,枫岫的气息也愈加沉重,不可抑制的呻吟声一迭迭传来,虽然他极力想要隐忍,不愿在拂樱面前示一丝弱,但是那无边无境的疼痛却时刻缠身,让他没有一丝缓和的余地,而渐渐模糊的意识也早已完全被疼痛替代,想要忍耐,却如何都不能。
而此刻更难受的,却是一旁的拂樱。
震惊之下早已乱了思路,一时根本不明白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也根本找不出什么办法来补救,只是就这样看着面前的人痛楚难当,心,竟是阵阵无法磨灭的疼痛。
“枫岫!枫岫!你怎么、怎么了!”拂樱下意识地低吼,声音甚至都已变了语调。
“呃……”枫岫早已听不到他说什么,只是依旧呻吟着,和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抵抗着。
然,却是怎么抵抗,都抵抗不了!
疼痛只有加剧,并未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
“杀、杀了我……”剧痛折磨下的枫岫下意识喃喃,仿佛只有死才是唯一的解脱。
只有死了,才能结束这无止境的痛苦……
“枫岫……”拂樱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对方紧紧搂入怀中,轻轻吻着他额头上的汗珠,味道苦涩而生硬。
“你……啊……你已经、已经折磨够我了……杀了我吧……算我求你、此生第一次求你……”枫岫细碎的声音自牙缝中咬出,又带出了几丝鲜红的血液。
“不、不是的!”拂樱拼命摇着头,“我不知道!不是我,我没有想过折磨你啊,真的没有……”拂樱慌乱着分辨着,然而却蓦然发现,此时此刻,自己的语言竟是这般苍白无力。
“对不起……”终于,他苦笑一声叹道,眼中的泪,却已不由自主地滑下。
然而沉浸在极致痛苦之中的枫岫早已对周围一切都没了知觉,根本没听到拂樱说什么,只是一味地喃喃:“杀了我吧…..凯旋侯大人……你还要如何、还要如何……”
“枫岫……”拂樱痛苦地闭上双眼,眼泪更加汹涌地滑落,一滴滴,滴落在枫岫眉间,和他的汗水混在一起,最终也化为了那一片血泪。
无论是悲伤还是痛苦,最终,也不过互相交融。
这是二人纠缠了多少岁月的宿命,上天不肯放过他们,他们自己,也不肯放过自己。
枫岫在拂樱的怀中轻轻颤抖着,这次的疼痛再也无法如以前那般变成“麻木”。
他断断续续地呻吟着,不时低低地说道:“连心扣、玄心链……你就这么恨我……”
拂樱身体一震!
竟然是——连心扣!
他恍然大悟,同时又暗恼自己刚才怎么没有想到!
连心扣与玄心链本是一对,都是上天界的至宝,玄心链的作用是连接人体内被挑断的筋脉,而连心扣原本却并无任何作用,只是一旦和玄心链同时使用在一人体内,便成这世上最恐怖残酷的酷刑!
怪不得枫岫会如此痛苦,拂樱本来还以为是传言有误,自己用错了东西,没想到却是因为枫岫体内也同时存在连心扣的缘故!
只是——是谁下如此狠手,将连心扣提前嵌入枫岫体内的呢?按理说,连心扣也应该在天刀手里才对,天刀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那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拂樱心下愤怒且纳闷,但却已隐隐猜到了什么。
他柔声问怀中的枫岫:“枫岫,是谁给你使用的连心扣?”
“呵,事到如今,你还要如此假惺惺么……”枫岫此时哪还有什么清醒的意识再去分析什么,只是下意识地这般回道,好似已经确定了就是拂樱存心折磨他似的。
“……”拂樱心中又是一阵不可抑制地痛。
他终究,是不会再相信自己了,哈……
然,即使如此,他却不能在此时放任枫岫主人不管。
于是他又低声问道:“是太息公对吗?那日她把你带走,就是为了给你种下连心扣对吗?”
——真是好深沉的算计啊!早就猜到他会想方设法弄来玄心链给枫岫疗伤,提前就已部好这一局!
想到此,拂樱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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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12 04: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折

时间悄然流逝,枫岫依旧痛苦无比,而拂樱却是更加难受。
枫岫痛苦中,却仍不愿处在拂樱的怀里,所以竟微微挣扎着低吟:“放手吧……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咳咳……”
“我对你不是怜悯……”拂樱低低地回应着,心力交瘁之下,声音已然细微。
“那就杀了我……”枫岫颤抖着,眉心的细纹越蹙越紧。
“不。”拂樱轻轻吐出这个字,语气中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哈……”枫岫笑了,不再言语。
所有的语言都已无力,如此苍茫过后,只剩一片落寞。
然而他却不知,拂樱此时却正在内心挣扎,因为——
这种玄心链与连心扣所造成的酷刑,也并非无法可解。
既然玄心链和连心扣是要同时作用在一个人体内才会发生这种功效,那么只要将其中一个移出枫岫体内,那么一切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只不过,玄心链和连心扣如果作用在人体其它部位还可以,但是作用在心脏的话,却是非挖出那人的心不可了,否则是根本无法移出的!
很可惜,这两件东西恰巧就是都嵌在了枫岫的心脏。
那么就只能使用第二种方法,将两物其中之一的灵气导走,那么无论失掉灵气的是玄心链还是连心扣,都无法继续以往的功效了。
然而,这导走灵气的方法,却是……
却是需要当事人和另一个武功相差不远的高手相交合,而且是当事人在上方,处于“阳”的位置,而另外一个人自然是在下方,处于“阴”的位置,如此在交媾中行功,让下方的人慢慢将当事人体内的玄心链或者连心扣的灵气导入自己体内——如此方能成功!
而此时,能做这件事、肯做这件事的,也便只有拂樱了。
让枫岫他对自己……做那事吗?
拂樱的内心由不得不挣扎。
毕竟对于一个男人、尤其还是拂樱这样有着凯旋侯身份的一方霸主来说,这真是一件让人很难以接受的事情。
直到此刻,拂樱才感受到那日自己冲动之下差点对枫岫做那事时他心中的感觉。
枫岫虽然不是一方之主,但他也是无比骄傲的男人,对于像他这般冠绝天下的人来说,如果非自己所愿就被人……该是一生的屈辱吧?
时至如今,拂樱真的很庆幸那日自己的悬崖勒马。
然而先不论从前如何,眼下枫岫正承受着这般痛苦,再找不到解法那么他很有可能就会活活痛死了!
拂樱斋主,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枫岫主人去死的。
于是,拂樱心底已下了决定。
他轻轻将枫岫放回到床上,自己也慢慢躺到他旁边。
咬牙,闭目,拂樱开始解开自己的衣襟。
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却是坚定不移,一层层、一件件,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直到修长健美的玉体完全呈现在枫岫面前——虽然枫岫根本看不见。
看不见,所以枫岫并不知道拂樱此刻在干什么,只是感觉着身边之人的动作,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然而这个念头也只是一瞬,太过剧烈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身心,他已无力再管其他的什么,只是痛苦地接受着这太过惨烈的酷刑。
衣服尽褪,拂樱的心脏跳得愈发厉害,有一瞬间的退缩浮上心头,然而接着耳畔传来了枫岫压抑的呻吟,他的心又坚定起来。
也罢,事已至此,他已别无选择,更何况都是男人,不需要女子的什么贞操观,又有什么可怕的?
这样给着自己心理暗示,拂樱一闪身将手抚上了枫岫的胸口——他是要再给枫岫宽衣解带,因为他知道这事枫岫自己是绝对不会做的。
然而枫岫却是一惊,有一刹那甚至连疼痛都已忘却!
难道拂樱要……
枫岫低咳着吼道:“你要做什么!咳咳……到了此时你还要更加折辱我吗?说到底你我也并无什么深仇大恨,你、你就这么……咳……咳咳……”
一句话说得太急,枫岫又不住咳嗽起来。
拂樱惨然一笑:“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想做,也不是这时候……”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又突然愤恨起来:“枫岫主人,如果有一天你的伤好了,我一定会把今日的事连本带利一起讨回来!”
语调一变,又成绝然:“不过今日,你……你来吧。”
一连串的奇怪话语传来,枫岫听得有些怔忪。
“你什么意思?”他沉声问道。
“意思就是——让你要了我,让你现在就要了我,你明白了吗!”拂樱颤抖着说着,声音激烈而苦涩,又带着几分疯狂。
“你说什么!”枫岫大惊,“这玩笑很……”
然而下一刻,他的话又堪堪停住了。
因为他猛然想起,玄心链和连心扣的两种解法,其中之一就是——
“你疯了!”想到这点,枫岫的身子痉挛了一下,下意识伸手要将拂樱推开!
当然,现在的他是根本推不动拂樱的。
不过拂樱见他这番动作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一阵欣喜——虽然玄心链与连心扣遇到一起形成了恐怖的酷刑,但是玄心链本身的作用却并没有丧失,此刻枫岫的手臂既然能动了,那么就说明他的四肢筋脉已经被修复连结了!
虽然承受了这么多痛苦,可总算一切没有白费。
这就够了……现在只需要他再把枫岫体内的连心扣之灵气导入自己体内,那一切就都过去了。
拂樱更加笃定了信心,几乎是强制性地继续给枫岫解褪衣服。
由于一直卧病在床的枫岫只穿了一身雪白里衣和下身的贴身亵衣,所以拂樱褪得很快。
枫岫仍想挣扎,却是不得。
“不要……放开……呃……”身体和内心的痛苦交织在一起,枫岫早已心神无力。
原来,竟是自己错怪了他,错怪了拂樱……
他不是故意想要折磨自己,反而是一心想要救自己的啊!
——甚至不惜要委身己下,放弃他身为凯旋侯最顽固的骄傲!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自己不但不相信他、一直错怪他的用意,还故意冷言相向气他,甚至用那般龌龊的心思去怀疑他!
真是该死啊!
枫岫痛苦地自责着,却又挽回不了什么。
这时拂樱已经将他的衣服褪尽,这样二人便都全身赤裸地相拥在一起。
在拂樱眼中,枫岫的身体无疑很美,每一缕每一寸都是如此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永远占有……
然而,这一刻拂樱却只能强自按下自己内心的欲火,把一切交由对方来主导。
他用力将枫岫的身体翻过来,让自己处于他的身下,然后,深呼了一口气,在他耳边轻轻道:“来吧……这是拂樱,对枫岫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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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12 04: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折

这样低吟般的话语传入耳中,丝丝入扣的是让人悸动的诱丨防和谐丨惑。
枫岫的气息霎时顿了顿,随即脸颊竟然微微红了红。
“你……”枫岫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什么。
看到这万年面色不改的枫岫主人竟然也有脸红的时候,拂樱顿时心生爽快,觉得真是有趣得很——然而他却不知,其实他自己的脸早就比枫岫还红。
这时的拂樱并非杀体状态,而是一脸温柔之相的粉色普通状态。
虽然全身衣物尽褪,但他的长发仍是梦幻般的粉红色,柔顺而美丽,竟有几分少丨防和谐丨女的气息。
当然拂樱斋主绝对不是少丨防和谐丨女,但至少曾经的拂樱还是有几分少丨防和谐丨女心的。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再怎样的形态样貌,也已无法回到从前。
然而,当拂樱在枫岫耳边轻轻说着“这是拂樱对枫岫的请求”时,枫岫还是有一刹那的恍惚。
恍然间,他们二人还是那一对同样喜欢装神弄鬼卖弄神秘的损友,虽然每每对对方语气刻薄、极尽讽刺,但是却早已将真正的情谊融化在心底,细细品味。
拂樱对枫岫的请求吗?
这一刻,他还能是拂樱吗?
枫岫不知,只是单凭感觉,面前这个人是如此让他挂怀。
“拂樱……”枫岫忍不住低低念着这个名字,那语气中饱含着辛酸苦辣,又仿佛平淡无味。
这样的呼唤让拂樱自心底产生一股难言的柔软之意,于是他也忍不住低唤对方:“枫岫……”
这一声,竟然比枫岫的语气还温柔,立马便让枫岫彻底沦陷!
欲丨防和谐丨火自下身点燃,直窜到全身各处,一瞬间掩盖了所有玄心链和连心扣带来的痛苦。
察觉到枫岫的欲望,拂樱顺势主动起来。
他在枫岫的身下微微瑟缩着,一手紧紧环搂住枫岫的腰肢,一手已然紧握上他身下的欲望之源!
“腾”地一股火焰彻底燃起,再难压抑的欲丨防和谐丨火仿佛随时都会喷泻而出!
拂樱趁机继续手上的动作,一下一下挑弄着对方的欲望。
他其实对于这种事也是生涩的,所以用的力道时常很没分寸,这样带来的后果就是让枫岫更加疯狂起来!
分身在拂樱手下渐渐坚挺,枫岫一方面感受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快感,另一方面更多的却是苦苦压抑欲望的难受。
真的很想、很想……
只是到底还存了一丝理智——不可以的,绝对不可以的,他不能这样做,不能这样伤害拂樱!
然而他却不知,他越是觉得不能伤害拂樱,拂樱越是难受。
枫岫双眼看不见,但拂樱双眼却好得很。这样诱人的景色看到眼里,这样暧昧的气氛浸入全身,怎叫他不欲丨防和谐丨火难耐!
更何况他一手抚弄着对方的欲望时,其实自己的欲望早已比那人还要坚挺!
只是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压制着这股邪气,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失了控制。
现在他唯一想要的就是让枫岫快一点开始,这样也许自己也能得到些许满足,虽然是身处下方……
然而可恨地是,眼前这人明明每次都欲丨防和谐丨火直上,却就是不肯做最后那一步!
拂樱不由恼怒,沉声催促着:“你在磨蹭什么,快点啊!”
拂樱的催促声没意外地又更加加深了枫岫的欲丨防和谐丨火,然而他真的不想这么做,也不能这么做!
于是枫岫低低地答道:“拂樱,快放开我,不要这样.…..”
“哼!你什么意思,到了现在才说不肯吗!”拂樱仍恼怒着,然而声音却已微微颤抖。
“我……你不要管我了……”枫岫喃喃着,全身早已被冷汗湿透。
“蠢物!我不管你,谁还会管你!”拂樱早已失了理智,闻言更加勃然,“少废话,快上吧!不然早晚痛死你!”
“……”枫岫再次无言。
真的要这么做吗?不行的,真的不行的!这是决不能触碰的底线,他不可以做这样的事的!
面前这个人……是凯旋侯啊!这次的事,显然是太息公的算计,若是他真的这么做了,那很快整个佛狱甚至四魌界的人都会知道这事,那么,却叫拂樱以后怎么做人?
坚决——不、可、以!
他枫岫主人,宁愿活活被什么酷刑折磨死,也绝不能做出这等事情!
心念至此,刚刚被拂樱挑起的几乎将要蓬勃而出直挺而入的欲望渐渐开始熄灭了。
虽然,周身上下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又再次发作起来,甚至比以往更加剧烈了,但此刻枫岫的内心却是无比欣慰的。
至少他明白了拂樱并没有对他完全绝情,他还是如此关心自己,只不过江湖无奈形势所迫,是容不得他们这样的人心存半分感情的;所以,他们才一次次伪装自己,用一个个冰寒三尺的外壳包裹起自己微不足道的本心,为的只是怕一时的难以把持会酿成更多的悲剧。
然,无论从前如何、将来如何,只这一刻,拂樱还是原来那个拂樱,便已足够。
但是,我终要对不起你了,抱歉……
枫岫心底的疼痛比肉体上的痛楚更胜百倍,但面上的表情却已变得十分冷峻。
他突然冷笑道:“我对你没兴趣。”
拂樱身子一僵!
“我对你没兴趣,丝毫兴趣也提不起,”枫岫的话没有停下,“所以我即使痛死,也不想碰你。”
“啪”地一声,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向枫岫的右脸颊。
枫岫咳嗽着撇过头去,嘴角已流出一缕鲜血。
“咳咳……来呀,打死我吧……”枫岫低笑着,“不过,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让我对你提起半分兴趣!”
“啪!”又是一声,左脸也略略红肿起来。
“所以,即使你不满足,也千万别来找我,因为我是绝对不屑于碰如此肮脏的你!凯旋侯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个无耻龌龊的小人罢了!”枫岫继续着这样的话语,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如果你以为刚才那点诱丨防和谐丨惑就能让我沦陷的话,那我只能说,凯旋侯,你伺候人的本事太差了,哈……”最后一句话,枫岫的语气更加嘲讽不屑。
拂樱的身子一点点冰凉,眼神,一点点狠戾。
“哈哈哈……好!很好!好一个枫岫主人!”拂樱疯狂地笑着,一字一句,“那我今日也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拂樱斋主凯旋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死去!因为——我要留着你,一点一点折磨你,让你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远得不到一丝解脱!”
“从今日起,我要你的人生,完完全全活在炼狱之中!”
“所以现在,无论如何,你都要把刚才的事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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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折

一句话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这已不是请求也不是诱惑,而是绝对的命令!
拂樱命令枫岫,无论如何,必须做完刚才的事!
而之后——便将是他疯狂的报复!
枫岫主人,你一定会为你刚才的那番话付出代价!
拂樱心中恨意直升——平生第一次这般低头,为了顾全枫岫,他甚至不惜低声请求,请求枫岫对自己做那种事,然而换来的,却是枫岫这样一席话!
这让身为凯旋侯的拂樱如何肯忍、如何能忍!
这一刻的拂樱,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不想要枫岫这么早死。
不是在乎他的死活,而是不留着他慢慢折磨报复,难解心头之恨!
拂樱再一次把将枫岫拉过来,只不过这次却是强行的了。
“枫岫主人,今日,什么都由不得你了!”
拂樱冷冷说着,暗催内力,猛然一下渡进枫岫体内!
——这种秘术有着强烈的催情功效,本是太息公修炼的媚术之一,拂樱堂堂男儿,当然不屑于也不需要修炼这种武功,但是无聊时他也曾看上一两眼这武功的大略,此时想起正好用到,虽和太息公的修为不可同日而语,但针对这般虚弱的枫岫还是很管用的。
果然,那股内力一进入体内,枫岫的身体立马比刚才更加火热起来!
下身的欲望几乎不用拂樱去抚弄,已然挺立而起!
“哼,高尚的楔子,也不过如此!”拂樱冷言嘲讽,动作却微微诱惑迎合。
一方面是催情秘术的作用,一方面又是心心念念之人的诱惑,终于,枫岫的最后防线也彻底崩溃!
欲望早已肿胀硕大,他再也忍不住,单手死死环住对方的腰肢,另一只手只来得及简单的并两指进入试探,然后一挺而入!
“呃!”难以想象的剧痛自下面传来,拂樱忍不住低呼出声!
后丄庭被刺穿的感觉是如此强烈,从未被触犯过的幽穴一时承受不起这般强烈的冲撞,瞬间便被撕裂开!
“啊……枫、岫、主、人!”拂樱既痛苦又愤恨地念着枫岫的名字,精神已尽崩溃。
然而早已忍耐许久的枫岫猛然间找到了这样一个美好的发泄之堤,一时还哪有什么理智可言,只是纵情发泄着自己的欲望,丝毫顾不上身下人的感受。
催情秘术下,枫岫的体力爆发得很强,抽丄插之间,攻城略地,每一寸地深入,都伴随着更一步的快丄感;更何况他自己体内本也遭受着无尽的酷刑,此时更需要找一件更加痛快的事情来转移疼痛的感觉,所以这交媾来回,却是完全不见一丝温柔!
但拂樱却恰恰相反,枫岫这般莽撞的行事,让他根本没任何快丄感可言,有的,只是可怕的疼痛!
枫岫每一次掠夺,都会让他有种冲口呼喊的冲动!
然而他每次都是压低声音呻吟,因为不想在这个人面前变得这么软弱。
“嗯……啊…….”拂樱咬着嘴唇压抑地低吟,额上冷汗淋淋,面色苍白中又带着奇异的潮红,一头粉色长发凌乱地搭在胸前、披到腰际、散在床上,再加上他原本就俊秀的容颜,让他此时看起来是无比的美丽和诱人。
只是枫岫看不到,也无心去看,只是粗鲁地碾压着身下的人。
他左手死死掐住拂樱的腰,将大腿别到拂樱的胯部,玉丄茎抽查索取不断,右手却狠狠抚上了对方胸前的两点嫣红茱萸。
突然间又低下头,贪婪地吮吸着那两点嫣红,吮吸过后,又狠狠地将其咬裂,痛得拂樱连连倒抽凉气。
“你、你慢点……”拂樱下意识地吼道,却得不到半点回应。
拂樱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愚蠢行为了——竟然给枫岫施了媚术,让他如此疯狂起来!
问题是,那人疯狂的对象,正是自己!
枫岫的动作依旧强势而疯狂,筋脉已然连结好,做起这种男人本能的事来,自是愈发熟练。
数度进出,每一次都能更加深入地探寻到拂樱体内新的城池,越是这般乐趣,越是更加亢奋。
“拂樱……拂樱……”枫岫疯狂地掠取之下,却仍不禁断断续续地唤着对方的名字。
“拂樱……你不是凯旋侯,你是我的拂樱……”枫岫边将自己融入拂樱,边忘情地呼唤,那声音,竟是如此极致的哀伤与痛苦!
拂樱听了,心里一颤又一颤,思绪也有些迟钝,连下身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都已减少了许多。
枫岫他……是在喊着自己。
他……如此忘情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竟然如此刻骨铭心!
可是,他刚才还明明说对自己提不起半点兴趣,嫌自己肮脏龌龊,这一刻怎么又似对自己如此情根深种?
难道他刚才是故意的,只是故意说出那样绝情的话来刺激自己,好躲避这种事?
真是如此吗……
但他刚才明明都已在自己的抚弄下挺立起了欲望,如果不是真的没有兴趣,又怎会这么快熄灭了欲火?
那么,他一定是真的那般绝情了!
现在他之所以会念着自己的名字,一定是因为催情秘术的作用,如果没有了媚术,他一定不会这般忘情地唤着自己,甚至连碰都不会碰自己!
一定是这样的!
拂樱肯定地想着,心中的恨意再次提升。
“你有完没完,前一刻还在装清高,现在倒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拂樱咬牙道。
同时,他强忍疼痛再催内力,渐渐将自己的真气渡往枫岫的心脏,慢慢靠近连心扣的所在地。
拂樱虽然没有见过、摸过连心扣,但他却很清楚玄心链身上的气息,此时枫岫心脏处只有两种互相相生相克的灵气,一道很熟悉便是玄心链的清圣之气,那么另一道便是连心扣上那股蠢蠢欲动的气息无疑了。
拂樱当机立断,不多犹豫,马上将自己的内力紧逼连心扣,渐渐将它包围起来。
连心扣被拂樱的内力包围起的那一刹,枫岫感觉到周身的痛楚少了一点。
拂樱继续在剧痛中运着内力,一点点让自己的内力将连心扣的灵气压缩吸收,然后小心翼翼地移到自己的体内。
许久许久,二人都已筋疲力尽,终于在某一刻,枫岫的所有欲望喷射而出,而拂樱,也完成了这最后一步。
一切皆已落幕,只剩满床的狼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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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12 04: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折

欲望膨胀时是无止境的气力,然而一旦事情完结,媚术之功也随即自体内退却的枫岫终于沉沉昏睡过去。
其实更狼狈的是拂樱。
枫岫还能无牵无挂地昏睡过去,他拂樱却是不得不强忍着这一直难消的痛楚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他当然不会叫别人来做这些事情,哪怕是最亲信的随从——要是让别人看见他堂堂凯旋侯竟然让枫岫……那还了得!
拂樱咬着牙艰难地试图坐直身子,然而才稍微一动,下身撕裂般的疼痛就汹涌澎湃地传来,让他立马又跌倒在床上。
拂樱无力地闭上双眼,感觉气息有些提不上来。
他沉重喘息着,双手死死抓着床上的被褥,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狰狞愤怒。
怒气与怨气一迭又一迭地袭上心头,拂樱愈发觉得自己心里很憋屈。
自己竟然让那人给抱了,而且还是自己哀求不成后、又用媚术引诱的!
虽然是为了不让他这么便宜就去死,但还是心有不甘、强烈的不甘!
如今那人沉沉睡去,倒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用担心,好一派悠然逍遥,而自己却只能如此狼狈地跌倒在床上,连坐都坐不起来!
越想越气,甚至有种立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冲动!
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拂樱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一副香艳无比的画面,那画面中,有枫岫,有自己,有着无比的畅快和兴奋……
想着想着,拂樱心跳又有慢慢加快了——那将是怎样一番美好啊!将那个人融入自己,永远融入自己,让他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只能处于自己的身下被自己蹂躏,再不会被别人触碰一丝一毫!
心中想着,拂樱不由睁开双眼朝正在一旁与周公会晤的枫岫主人看了又看,越看越觉得此时不报复简直对不起自己!
于是拂樱脑子一热,竟猛然扑到了枫岫身上!
“啊……”
毫无意外地,他立马又痛呼起来。
——这个,一时激动,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
拂樱此时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自己下身有些黏黏的——是血。
后庭撕裂,早就有了一道口子,血流不止。
只是他刚才一直没注意到,只感到疼了。
“枫岫主人,你——你怎么不去死!”拂樱忍不住怒骂。
“嗯……”
没想到枫岫竟然在睡梦中喃喃应了一声。
“嗯什么嗯,你倒是去死啊!”拂樱继续骂道。
“对不起……我无法勉强自己接受你……”枫岫继续在梦中呓语。
此言一出,拂樱的神色立马变了!
他缓缓放开枫岫,双拳慢慢握紧……
哈,哈哈哈哈!
枫岫主人,原来你竟然在梦里都不屑接受我?
好、好!
我拂樱斋主不需要你勉强,不需要你勉强你高贵的身段来接受我!
因为——接下来,将是你不得不在我的身下辗转承欢!
我一定会让失尽尊严、生不如死!
拂樱心中疯狂地吼着,然而睡梦中的枫岫却仍在断断续续地喃喃:“对不起……湘……”。
“住口!”拂樱却终于再也听不下去,怒火难消之下一掌打向枫岫胸口!
“呃!咳咳咳……”枫岫猛然被这一掌打醒,蜷起身子不住咳嗽着,一口鲜血也随即吐到了拂樱身上。
“给我起来,别在这里装虚弱!”拂樱一把拉着枫岫的肩膀将他拽了起来!
“拂樱……”枫岫有些错愕地喊着他的名字,却没想到接下来左脸颊又结结实实挨了拂樱一巴掌。
枫岫一怔,随即身子僵直了起来!
他这才想起刚才的那一幕——自己竟然、竟然已经对拂樱……
这样的事实着实让枫岫不知所措了。
虽然双眼看不见,但身上的感觉却是分明。
刚才自己的每一个疯狂举动、每一次粗鲁行为,此时都交替闪现在枫岫的脑海,想要忘却,却是怎样都挥之不去!
他身子剧烈地颤抖着,连声音也是微颤的:“拂、拂樱,我……”
“你住嘴就可以了!”拂樱冷冷打断,不再想听他半句话语。
枫岫身子又是一颤,心也仿佛被冻住了。
不该发生的,终于还是发生了……
自己怎么会把持不住,怎么会做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无休无止的愧疚和悔意涌上心头,然而一切愧疚和悔恨在此时都是显得如此可笑和无用,因为发生了的事,便已无法挽回。
“怎么,碰了我你很不甘愿吗?”拂樱冷声嘲讽——不知是在嘲讽枫岫,还是在嘲讽拂樱他自己。
“既然你这么清高,那就让我来揭穿你的伪君子面目吧!”拂樱一字一句,然后用力将枫岫按到在自己身下!
“你!”枫岫心下大惊。
然,他的惊愕也只是一瞬,几乎是这一瞬一过,他便立马反应过来对方想要做什么!
于是他沉默了。
是的,枫岫沉默了。
心底被苦涩填满,逃不过的是这一片无休止的黑暗。
现在,他除了让拂樱把自己压在身下,已经想不到可以再做什么来补偿人了。
就让自己把曾对他施加的一切,再从自己身上还回来吧……也许,这就是二人的宿命。
不停地互相伤害、报复,没有一丝救赎。
他缓缓笑了,那笑容竟似凝结着万古不化的哀愁,让人看了都觉心碎。
然而无论谁会心碎,都不会是拂樱。
因为拂樱的心,早已破碎不堪。
想要碎,都无可再碎。
恨意充满了整个思维,拂樱狠狠地堵上了枫岫的嘴唇,狠狠地咬着他那两瓣湿润,很快便使枫岫的双唇渗出了涔涔血迹。
拂樱的双目中充满着血丝,整个人仿佛化作了嗜血之魔,连同那粉色的长发也在一瞬间尽黑!
那是拂樱斋主凯旋侯的杀体!
杀体的拂樱带着凛冽的霸气与邪气,让处在他身下的枫岫都一时有些胆寒。
拂樱贪婪地吮吸着枫岫唇上流下的滴滴鲜红,仿佛要把眼前此人的血肉都吞噬掉,不留一丝余地!
枫岫却仍只默默隐忍着,尽量迎合着拂樱的一举一动。
因为,这是他欠拂樱的,自当由他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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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12 04: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七折

这样看似缠缠绵绵,其实无尽痛苦与无奈的一天,让拂樱和枫岫两人在许多年后都还一直惦记着。
虽然这份惦记,之后被他们二人恶化到成了互相吐槽的话题,诸如枫岫一直洋洋得意“我们第一次是我先拿下了你”,拂樱讽刺“就凭你那时那副柔弱的样子还不是立马就被我反口吃掉”云云……
只不过以后再多的平凡与逍遥,都无法改变这一天二人内心和肉体所受到的伤害——来自对方的伤害。
时光恍然而过,终于月上柳梢头,而处在黄昏后的两人,却是无尽的凄然。
那时拂樱已然被一系列误会和枫岫故意的刺激给冲得昏了头脑失了理智,满心只想着要把眼前此人彻底碾压在身下,给他最极致的报复。
虽然拂樱自己也刚刚经历了那般极致的痛苦,不过还好他的能为是很强的,再加上内心怒火和欲火冉冉沸腾,就顾不得自己的伤了。
刚才被枫岫主导的时候,他尚且没仔细欣赏对方的身体,更别提半点享受了;如今换了自己强制对方,枫岫的身体在他眼中无疑是最美味可口的晚餐。
枫岫的容颜本就俊美非常,紫色的狭长眉毛透露出优雅的气质,紧闭的凤目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让人心动难抑,那如璞玉雕琢般完美的英挺鼻梁让他在俊美中更卓显硬朗,而还残留着血丝的鲜红薄唇更是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吻上。
这样完美的面容,在此时却苍白得几乎透明。
然而越是苍白,却越让拂樱看得欲火中烧。
更诱人的是他那具美丽挺拔的躯体。
修展如玉的脖颈,颈下因削瘦而明显突出的锁骨,两边虽然不算很宽阔却摸起来细腻洁白的肩膀,再往下就是胸前那两点凄美殷红的茱萸,然后是修长的四肢,和……透露着诱惑的神秘之处。
每多看一眼,都让人多兴奋几分。
拂樱不禁狠狠拽住他那一头淡紫色的美丽长发,深深深深凝视这样一幅让自己难以自拔的倾世容颜,心情起伏不定。
“哈,长成这样一副容貌一副身材,不让你被我享用都是对不起这天造之工!”拂樱玩味地笑着,用低哑的声调在枫岫耳边细语。
那声音虽然很小,却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危险气息。
“我可以偿还你这一场……”枫岫释然般笑着,“不过今晚过后,我不希望我们还互相欠着什么。”
“哈!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拂樱冷哼。
“事到如今,未来如何枫岫已无法预料,只是今日一过,我希望我们之间能有个了断——至少是在感情上。”枫岫平静地道。
然而虽然他的语气坚决,但每一字出口,内心都如刀割般疼痛不已。
不是不明白拂樱的心境,也不是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只是二人从多少时日的知交好友变成现在这样不堪,如何再能继续面对下去这段已经残缺变味的感情?
既然如此,不如早日了断,就算未来依旧敌对、互相伤害,至少不用再承载任何感情上的负担,那么二人都可以坦然以对。
更何况像他们这样的人,是不该被感情所牵绊的——那既是让自己盲目,也会让别人受伤。
所以对于感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枫岫不会轻易表达,甚至一直是在逃避的。
友情的话,那还好说,只是一旦变了味道,发展成超越友情的东西,那么枫岫在潜意识里都会抵制——是强迫自己不去正视啊。
不肯正视,那就只有逃避,甚至是当断则断,让一切还没有发展到一发不可收之前,便烟消云散。
枫岫正是意识到他和拂樱二人现在关系的危险,所以,下定决心斩断。
因为那是心底不能触碰的底线。
好在两人都是堂堂男儿,虽然不该发生的事情已然发生,但是在刚刚醒来的那一刻震惊之后,枫岫已然慢慢恢复了冷静。
他的思维还在,理智无失,整件事看得明明白白。
刚才那件事,说到底是拂樱为了救自己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虽然终归是自己对不起了拂樱,但若将事情摊开,仍可用“救人”二字将其中禁忌的、不堪的心念掩盖过去。
而此刻他已准备好让拂樱反身而上,亦可作为二人互不相欠的理由。
这一刻,枫岫的心思是如此明朗。
只因他是枫岫主人,所以不得不明朗。
但拂樱刚刚经历了人生最艰难的一次低头,更在枫岫睡梦中时听到了不该听的梦呓,误会已然扩大加深到一时无解的地步,又闻枫岫竟能如此坦然地说出“互不相欠”四字,心中自是悲愤难抑。
如果说刚才还只是怒火难消,那么此时他的心里竟然夹杂了几分凄凉。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这种感觉却是如此真实。
真实到让他只有用肉体上的发泄才能减轻心灵上的痛苦。
他不再多言,猛然用膝盖紧压枫岫的大腿内侧,一手并了三指,开始了不得不进行的试探!
幽穴被侵犯,异物进入的感觉强烈地刺激着枫岫的神经,让他禁不住低声呻吟一声。
只是那声音细弱蚊哼,让拂樱很不满意。
他皱起眉头,将试探的手指迅速拔出,然后分身再挺,直捣黄龙!
“呃……嗯……”
这样的冲撞显然不是刚才区区试探所能比拟,刚才还能强自隐忍,如今却是真的忍耐不住。
终于进入对方体内,拂樱全身心都更加疯狂起来!
他横冲直撞,分身无所不至,让枫岫也终于感受到了他刚才才经历过的前所未有的痛楚。
“啊……”枫岫忍不住再次低吟,声音中带着丝丝颤抖。
只是他心中却又蓦地疼痛起来——原来刚才,拂樱竟是经历了这般自己对他带来的伤害。
这种事,想象是一回事,真正做起来却是另一回事。
最真实的感受是那么强烈,让之前一系列的准备瞬间化为乌有。
枫岫逼迫着自己忍受,虽然没有再主动迎合拂樱什么,但却绝对不曾反抗。
外面已是晓月高升,风过无痕。
而这一晚,风月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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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12 04: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八折

夜幕沉沉,外面一片黑暗沉寂,对于常年处在四魌界最底层的火宅佛狱来说更是如此。
夜凉如水,阴风阵阵,寒意渐渐上涌。
此时在太息公的寝殿,邪魅妖冶的女子正暗自期待着一场好戏。
一向骄傲的凯旋侯为了他的枫岫好友而甘心“屈居人下”,这将是怎样一幅精彩绝伦的画面?
太息公已经忍不住想要去看看“激情”过后的凯旋侯的表情,顺便言语戏弄他一番了。
二人在火宅佛狱同为三公,身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不免明争暗斗多年。
一为在咒世主也就是王面前争功,二为让自己在佛狱的地位更加巩固。
只不过这大多数是身为女人的太息公邪玉明妃自己的想法罢了,拂樱说不上多喜欢这位三巨头里唯一的女子,但其实在一些无关大局的事上也是不愿和她多做计较的。
邪玉明妃再怎样巾帼不让须眉,到底也是女子一名,拂樱身为堂堂男儿,没她这般花花肠子,更不屑为了一些小事儿纠缠不止,有时候也就由着她去了。
其实若是拂樱真的和她明着对起来,太息公就真的能这么有把握让凯旋侯处处落下风吗?也不见得。
先不论在外如何,单在火宅佛狱来说,凯旋侯的战无不胜之称绝非浪得虚名。
这点精明如咒世主如何看不明白?所以每每在三角会议上,一看到二人有所争执,他便不耐地打断。
虽然每次看似都是拂樱理论不过邪玉明妃,但咒世主似乎也没怎么很怪罪过拂樱。
比起来,也许在内心深处他是更器重这位时常隐忍的侯的。
但俗话说的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更遑论是太息公邪玉明妃这样的有些手腕心机又狡黠毒辣的女子了。
所以被太息公盯上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拂樱不可谓不倒霉。
比如这次连心扣事件,如果不是太息公趁拂樱不在抓去了枫岫主人给他下了那东西,那一切也不会发展到如此不堪。
本来,如果顺利拿到玄心链的拂樱又顺利帮枫岫治好四肢筋脉的伤,那么枫岫也许不会一再不谅解拂樱,现在拂樱也不会完全误会枫岫。
那样即使为了形势所逼,二人仍不得已互相为敌,但至少在各自心底都是明白对方的。
就算日后兵戎相见,他们应该是坦然的,相视一笑,无需留情,但永远视对方为知己不变;更甚至如果他日哪一方被另一方所杀,他们也都会释然,将这份曾经的友情永埋心底。
但是一切都变了——在太息公给枫岫心房种下连心扣的那一刻都变了。
这种变,不仅仅指形势上的变化,更是指二人感情上的变化。
原本,二人情是友情,仇是背叛友情之仇,除此之外并没夹杂出什么其他元素。
但现在不一样了,双方各自经过了这种让人难以启齿的尴尬事后,就连心底的某些感觉,也都悄然变味了。
论情,不再是纯粹的知己友情;论仇,也不再是单纯因友情遭背叛所生的仇恨。
更何况,前提是二人还都是堂堂七尺男儿。

同样在很多很多年后,深山之中灵水之畔,已不知外界今夕是何夕的某一日,枫岫主人突然说他认为二人应该感激太息公。
正在树林的阴影中百无聊赖地揪着一只兔子耳朵不放的拂樱斋主闻言回头,看了看枫岫主人脸上那种诡异莫测的表情,顿时觉得一阵恶寒。
他的手一哆嗦,那只雪白的大白兔就跑掉了。
那只兔子,是他家小免的心爱宠物。
拂樱斋主认为,他回去没法和小免交代。
于是为了这件事,枫岫主人的代价就是当天晚上没能被允许回草庐,而是一个人流落在乌漆抹黑的林子里捉兔子。
拂樱斋主的意思是你要赔我家小免的兔子,而且要一次性赔五十只,明天一早我就要——不然小免会发脾气,到时候我们都死定了。
枫岫主人说这大半夜的你要我去哪里捉兔子,兔子早回自己窝了。
拂樱斋主说你不去捉兔子也行,那未来的三个月——啊不至少得半年,你都得让我抱。
枫岫主人默然了半晌,决定去捉兔子。
拂樱斋主撇撇嘴有些不满,觉得自己的计划没成功,很扫兴,于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临走还说,你要是明早捉不来,也得半年让我抱。
夕阳西下,只余枫岫主人苍凉的背影……

再后来,枫岫主人肯定是没捉到这么多兔子。
他来来回回,也就捉到了十几只,中间还跑了两只。
夜沉沉,月朦胧,溪水潺潺。
枫岫主人坐在小溪边的石头上,旁边树桩上绑着十几只兔子。
算了算时辰,已经半夜了。
枫岫主人又静默了半晌,突然起身,化光走了。

第二天早上回到草庐,他果然就带了五十只兔子回来。
拂樱斋主像看死国景儿一样看着那五十只兔子,笃定了这一定是枫岫主人用了什么慈光之塔秘术变出来的。
枫岫主人觉得自己很冤,他解释说昨晚他大半夜施展轻功去了仙人镇找到了罗喉和黄泉的隐居之所(咳咳,详见本人另一篇雷作《逆天》),问他们家要了这几十只兔子,又施展轻功连夜赶回来的。
那时候罗喉家喜欢养兔子的名声已经人尽皆知了,这倒不假,于是拂樱斋主犹疑了片刻,勉强信了。
不过枫岫主人却没告诉他,自己半夜去罗喉家打扰,情急之下没顾礼节,隐约看见了那么一丁点儿不该看的东西,差点儿被武君用计都刀砍了的故事。

总之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枫岫主人也终于安了心,当晚又抱了拂樱斋主。
良宵苦短销魂刻,枫岫主人还不忘了旧事重提,他说要不是当年太息公帮忙,他现在可是享受不了这等艳福。
那时候太息公当然早就与二人阴阳两隔,于是枫岫主人决定第二天去火宅旧地祭拜一下太息公。
这次换拂樱斋主默然片刻,心下一发狠,变成了杀体。
然后枫岫主人正自得意着,不小心就让拂樱斋主给反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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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12 04: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九折

月渐朦胧,风依旧凄寒,但东方已发白,天要亮了。
一晚的放浪与不堪,极致的痛苦与快乐,似乎也要随着月的朦胧而变得缥缈。
有那么一刻,枫岫觉得,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无论是痛苦的,还是快乐的,终要远离,而自己此生,也不过是昙花一瞬,不如就这么沉沉睡去,永远,永远……
梦中依稀,还是曾经的枫舞樱飞,只是梦醒时分,却已不见曾经的漫天英华。
宿命还是注定,也已无力思考。
当他微微有了意识,首先感觉到的不是周身的酸楚疼痛,而是有一丝的呼吸困难。
他蹙了蹙眉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什么,却又猛然想起自己此刻已是双目失明。
他的心一阵黯然,又蓦然想起昨晚的一切,竟有些慌乱。
下意识想要起身,然而却感觉到有人将自己的腰身紧紧环抱。
身边弥漫着熟悉的气息,是他——拂樱。
拂樱好似还没有醒来,他是太累了吗,所以才睡得如此深沉?
确实,睡梦中的拂樱,已经变回普通的状态,不再是杀体。他的眉头依旧是紧蹙的,即使已经沉睡过去,仍然露出丝丝倦容。
即使在梦中,他仍是紧紧环抱着枫岫,那么紧,那么紧,甚至让枫岫都觉得窒息。
枫岫的心蓦地一痛。他明白,身旁这个男子是怕失去自己,怕一不小心,自己就会离他而去。
而自己呢?自己又何尝想要离开拂樱,但是事已至此,他们都已无法回头。
隐隐地,枫岫胸中竟燃起一股膨胀的血脉——那是男儿独有的热血。
他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丝微笑,拂樱,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堂堂正正一战。
“你笑什么?”
忽听一个声音冷然响起,是拂樱醒了。
枫岫听得出拂樱语气中的冷意,他心下暗叹,终归还是如此。
“没什么,只是觉得世事当真奇妙罢了,任你千算万算,总算不到天意。”
“天意?”拂樱冷笑,“如今的你,又何需猜度天意?不如猜猜我会将你如何处置?”
枫岫笑了,语气中竟是难得的轻松:“我知你此刻一定很恨我,你曾说过要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之所以勉强救我性命,也不正是想要留着我一点点折磨?既然如此,我亦无话可说。只是我亦言明,你我二人——或者说拂樱与枫岫二人,从此互不相欠!今后无论发生什么,都只是你火宅佛狱凯旋侯和我这个所谓四魌界的叛徒楔子之间的事情,关乎天下,关乎利益,关乎生死,却无关感情。”
“你——”拂樱的眼中突然露出凛冽的煞气,“好,这是你说的,我允你!从今以后,这世上便只有凯旋侯和楔子之间的战场,不再关乎别人!我倒是想看看,名震四魌界的楔子,到底有何能为!”
“好,多谢你的允诺,那我也可对前尘种种安心。所以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枫岫淡淡道。
拂樱蹙眉一怔,既而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什么。
他冷哼一声,猛然将环在枫岫腰上的手臂抽回,又抬手点住了枫岫胸前几处要穴,将他的武功暂时封住。
枫岫的伤还未痊愈,虽然筋脉被连接好了,但内伤还是较严重的。
拂樱的手法很重,看得出没有丝毫留情,枫岫不由紧抿了唇将疼痛压下去。
拂樱没有看他,点完穴就自己坐起了身子。
昨夜……太过疯狂了,先是被枫岫所伤,后来自己又一番激荡,导致现在浑身酸痛,尤其是那地方的伤势——实在恼人!
拂樱强忍下一股剧烈的疼痛,咬牙站了起来,轻运真气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袍,然后很快穿戴好。
他现在只想找处僻静的地方好好运功疗伤,因为今天傍晚时分他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和太息公一起带领佛狱大军攻打集境。
如果自己这副样子去带军打仗,那简直无法想象。
自己寝殿是没法呆了,因为枫岫在这里,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和他处在一块儿。
于是拂樱抬步出了门,但还没走出门外几步,就看见了迎面而来的太息公。
现在不让他看见那个女人还好,一让他看见,拂樱愈发怒气冲天!
太息公当然察觉出拂樱眼中渐渐升腾起的怒气,拂樱越是恼火,她就越是开心。
太息公挥甩衣袖,掩嘴轻笑道:“呵呵呵,怎么,凯旋侯今早气色这么差,且满目怒容,可是哪个不识相的敢得罪凯旋侯?”
见太息公如此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拂樱心中更是气结。平常的事情也就罢了,他一向不屑和这个女人一般见识,所以处处忍让,不愿和她多费唇舌;只是这一次她做得实在太过分了,竟然拿这种事情来玩弄自己和枫岫,这已经不是随便谁都能容忍得了的了。
不过凯旋侯的涵养还是依旧,他心里虽然气极,但是仍不愿多生事端,更不会拿这种事情再来质问太息公,于是只能强压下怒火,语气冷淡地道:“无妨,不过昨晚运功不慎差了气,不牢太息公挂怀。”
“哦?是吗?哈哈哈哈,那凯旋侯以后可要小心了,你可是堂堂火宅佛狱战无不胜的凯旋侯,要是因为练功不小心而出了什么差池,那可是我们整个佛狱的损失啊!”太息公阴阳怪气地笑道。
“不知太息公一早来此,可是找拂樱有什么事?”拂樱不愿和她多纠缠这个问题,转而问道。
“哈!无甚要事,不过是顺路来提醒一下凯旋侯,可要为今晚攻打集境的战役做好准备,不然这次要是再战败,可就不是凯旋侯你一个人的责任了,明妃可不想和侯攻打略城似的,哈哈哈哈……”太息公语带讽刺地道。
“哼!尽管放心!如无他事,拂樱就先去准备了!”拂樱冷哼道。
“那就不打扰侯了,呵!”太息公水袖再甩,低笑着转身曼步离开。
太息公渐渐走远,拂樱这才松开刚才一直紧紧握着的拳,愤然将手一背。
“来人,按照我昨日的指示准备人马!”
立刻有他的左右手出现,躬身上前答道:“谨遵凯旋侯令!”
“嗯。还有,吾要去偏殿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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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折

今日拂樱事忙,白天一直在闭关,到了傍晚便和太息公一起带领佛狱大军压境集境,战火终于也在集境大地蔓延开来。
战争伊始是佛狱大军占得上风,直逼得出来应战的赦道侯和千叶传奇撤军退至破军府。
拂樱与邪玉明妃随即追上前线,到了破军府门口,太息公施展开贪邪扶木,将整个破军府紧紧包围。
这样看似集境已不成气候,龟缩在破军府内不敢出,然而曾多次与破军府军督烨世兵权打过交道的拂樱却隐隐觉得事态有些不对,破军府背后隐藏的实力应不止这些,很可能其中有诈。
他于是提醒太息公不要轻敌,奈何太息公不听,急功好利,根本不把拂樱的话放在心上。
拂樱本就因昨日的事对太息公压着火,此时更是对这个女人心生厌烦之意,本想与她再好好说明关于集境的实力之事,怎奈这女人就是我行我素,自大非常。
拂樱无奈,又不想因小失大耽误整个佛狱大军的利益,于是只好自己带了一部分兵马退至后方谨防援兵和埋伏,而把大部分的兵力甚至是亲信都留给了前线的邪玉明妃。
不过说起来拂樱运气倒是真差,在后方防守一段时日,突见前方光芒大震,好似是佛狱大军有了不测,他一惊之下正要带人前去支援,不料却偏偏在这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那是已经彻底发疯的啸日猋,见到拂樱这个佛狱的人,二话不说就要替欢欢报仇。
拂樱无奈应战,一对一之下又被拖住了,分身乏术。
已经得到了兵甲武经之天之卷和神之卷的啸日猋早已今非昔比,再加上他精神失常疯狂不要命,所以拂樱与其近身缠斗起来着实费力。
这样一个疯子,这样疯狂的打法,拂樱渐渐也感觉有些心惊,于是决定不再与之纠缠,放开大招速战速决。
果然,大招一出,考验的不再是心里因素和招式,而是实实在在的根基深浅。
这方面,身为火宅佛狱三巨头之一的凯旋侯拂樱斋主自然胜过年轻的上天界御天五龙之邪影白帝,所以最后终归是拂樱险胜,啸日猋再度发狂而跑。
这件事闹得其实挺莫名其妙的,但是被拂樱赶上也是无可奈何。于是拂樱感叹之余,也不敢多耽搁,一脱身立马就赶去前线支援太息公大军了。
果然前面出了事,烨世兵权岂是池中之物,之前一直隐忍,只不过是在看佛狱的笑话罢了,此时一旦正式反击,便立马令风云变色,只一个恐怖女杀手孔雀就力退佛狱大军,而烨世兵权更是亲自对上太息公。
“我不但要你败,更要你败得无地自容!”
一句话说得气势慑人,结果也确实让人无话可说。
同样的兵甲武经,同样的裂之卷,烨世兵权仅凭第一招,就完胜太息公第二招!
千钧一发之际,守护者迦陵和拂樱等赶来,太息公等才免于一死。

回到佛狱的时候,已入了夜。
又一次远征失败,咒世主的脸色看起来明显很不好。
三角会议上,太息公抢先说话,把一切罪责都归咎于拂樱,说凯旋侯救援来迟云云,总之又是战无不胜凯旋侯的错。
但拂樱并没有在王面前推辞什么,他自己救援来迟是因为啸日猋的突然杀出,于是他解释,但解释完也就完了,还是把罪责揽下,并无和太息公纠缠不休。
咒世主最终倒也并没有多加怪罪,于是散会。

走出殿堂,拂樱的心情有些不顺,最近他总是这样,好像上天非要和他过不去,做什么什么不利。
公事上,是一连几次失策和战败;私事上,又和枫岫弄成这样。
他想着想着,英俊的眉峰不由深深蹙起。
浑浑噩噩地也不知愣着神走了多久,再次抬起头,却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回到了寝殿。
这里原就是他自己的地方,但现在里面住着枫岫,他本来今晚不想再回到这里,而是到偏殿休息的。
于是他拂袖转首待要离开,却又迟疑了。
不知道是股什么样的力量,明明一直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进去不要见他,然而最终还是再次退了回来,推门进去了。
房内并没有点灯,一片黑暗。
现在还不算晚,应该还不到入睡的时辰。他下意识想要喊人来责问为何不给那个人点灯,但转念又想起那人现在似乎也不需要灯火。
于是他便也摸着黑向里走去,这里他再熟悉不过,即使在一片黑暗中也能进退自如。
“你受内伤了?”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在这片黑暗里显得有些飘渺。
拂樱顿了顿脚步,淡淡道:“看来你自己的内伤倒是好转了,竟已能凭气息辨认出我是否有内伤。”
“是你的脚步太虚浮了,但凡懂点武功的人,都能看得出。”房内人又道。
“那又如何?难不成你想趁机打败我逃跑?”拂樱反诘。
“……”房内人似是愣了愣,随即有些失笑道,“不是没想过,不过这样做太愚蠢,还是算了。”
“哼!既然知道愚蠢,那你就最好连想都不要想!”拂樱冷哼。
一阵沉默,房内人并没有再回话。
许久,拂樱心里有些烦闷,又向床边走去。这会儿他的双眼已经适应了这片黑暗,能模糊看见屋内情景了。
“我猜凯旋侯今日定是率军出征了对吗?略城还是集境?”突然枫岫的声音又起,却刻意加重“凯旋侯”三个字。
这时拂樱已走至床边,正定定看着躺在床上一片安然的枫岫,突然闻得此言,蓦然想起今早二人的约定——从此只有凯旋侯和楔子,不再有拂樱斋主和枫岫主人。
他将一颗心沉下去,不动声色地回道:“作为俘虏,谁允许你打听吾的事情?”
“哈,是吾多言了。”枫岫似乎并未在意,只淡淡地回着。
“今晚凯旋侯要把吾安排到哪儿呢?似乎吾这个俘虏不该一直占着侯的寝殿。”枫岫又道。
“呵,你该不是会怕……”拂樱挑眉,语带讽刺、又略带魅惑地道。
气氛一时,又诡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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