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耽美】只是當時已惘然（上中下，3楼完结）

悟空的小蝴蝶

（上）

看霹靂劇情，萌上患劍的過往，整一個很虐很虐的JQ故事，頓時激發吾BT的靈感。寫同人比較難，所以還是按照原創來寫吧。

無垠的瀚海內，荒蕪的紫陌間，搖搖欲墜的金烏凝住蕭瑟單薄的身影。

從遠處，有人急馳而來。

“徐行，吾終於找到你了！”

修長骨感的手推動木椅的機關，遠眺的身影回過身來——那是一張刻有歲月痕跡的臉，蒼白、清臒依舊。

對著來人，夕陽下的男人輕聲道：“[徐行]在端木滅門之時已死，在下斐生。”

“斐生？非生……”來人祁聖東跟著念了聲，嘴角揚起抹苦澀。

“好友，難道你一直都在自責……賢侄之死與端木滅門，非你之過啊！”

“當年吾未能阻止悲痛的敏兒，令端木先生遭受滅門慘禍。及至愛子慘死，夫妻反目，吾萬念俱灰，心枯若死。非生之身，不過是苟延殘喘之人。”

當年，徐行和趙雅敏帶著患病的獨子徐飛來中原尋求生機，新結交的好友祁聖東查到端木府上的“番紅還魂根”可治此病。

然而，服下“番紅還魂根”的徐飛卻當場失了氣息。痛失愛子的趙雅敏因此性情大變，手中的青偃劍無情地大開殺戒，對無辜的人痛下殺手。

[

[

[

趙雅敏冷笑。[你從未把飛兒當作我倆的骨肉，所以他死了你也不會傷心！]

[

[

[

曾經恩愛的夫妻，今日絕情的相殺。

身後，是孩童了無生氣的小小身軀。周圍，是血流成河的殘肢斷臂。

火光四起，吞沒了曾經繁榮的端木世家。

夕陽留餘暉，東邊一輪新月緩緩升起。

二人都沉默著，任由思緒在沉重的過往中重被撕碎。

許久之後。

“好友，你雙腳的腳筋，是被趙雅敏挑斷的嗎？”

“是。”

撫上不能行走的殘腿，徐行的聲音中沒有怨恨，只有一絲絲苦澀和對愛妻愛子無盡的愧疚。

“敏兒恨我害死飛兒，挑斷我的雙腿筋脈。若非有好友牧惠壽施以援手，吾也活不到今日。”

祁聖東眼含不忍，低聲道：“吾聽說此事後，這幾年一直在找你。”

徐行自嘲一笑：“吾活著，是為給敏兒一個交待。”

“你不需要給誰交待！”

面對語聲突然拔高的好友，徐行疑惑地看著對方。

祁聖東道：“如果吾說，賢侄沒有死……”

死寂的雙眼倏地睜大，驚詫！

“這怎有可能……飛兒就在吾們面前斷的氣……”

“可能是[番紅還魂根]的藥性，會讓人陷入假死狀態。當吾趕到端木府時，正好看到賢侄慢慢蘇醒，於是將他帶回吾家中。”

“蒼天憐見！蒼天憐見！”

淚盈挑睫，徐行抬頭望向夜空，水波不興的面容上終於露出喜極之色。

“飛兒他還好嗎？”

“很好。他長得很像你。”

祁聖東又道：“好友，你和吾回去，見一見他吧。”

徐行平複內心的激動，沉默了一會兒後，輕輕搖了搖頭。

“好友，你莫跟飛兒提起吾，就帶他去見敏兒吧。”

“好友……”

“正如敏兒所說，吾給飛兒的愛太少，還差一點害死他，吾不配。”

用眼神阻止祁聖東欲說的話，徐行道：“敏兒就在寥靜參院。好友，他們母子就拜托你了。”

悟空的小蝴蝶

只是當時已惘然（中）

日升日落，鬥轉星移。
徐行靜靜得坐觀潮漲潮落，心情，是從未有過的平靜。
雖然孤單依舊，但始終牽掛的人平安無事，這對徐行來說，便是最大的幸福。
然而……這份失而複得、遲來的幸福，卻未能持續太久。
當神醫牧惠壽蹣跚而來時，金烏立墜，暗夜無光。
幸福，嘎然而終。

[趙雅敏見到徐飛時，忽然狂性大發。徐飛死於親娘之手，而趙雅敏清醒後……自戕而亡。]
不管牧惠壽怎樣隱瞞，在這個江湖中，永遠沒有不透風的牆。
紙，終究還是包不住火。
是怎樣的哀痛，能讓人的青絲在一夕之間全白？
牧惠壽眼睜睜地看著徐行的青絲一寸寸褪成雪白之色，在一旁卻是束手無策。
蒼白、清臒的面容上，無痛無淚。空洞的眼神，無聲無息。
哀大莫過於心死。

數日後，瀚海內紫陌間，再不見那抹夕陽下、坐觀日落星辰的人影。
瀚海依舊，紫陌依舊……物是人非。

王侯府內，張燈結彩。
祁聖東守在床邊，深不見底的雙眼牢牢盯著昏睡人蒼白中難掩痛苦的臉。有力的手沿著消瘦的輪廓來回輕輕撫摸。
當年，一步之差，害他遲了數年。
今朝，一旦尋回，絕無放手的可能！
而再度醒來後的徐行，竟與行屍走肉無異。人，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木訥的面容上，是對生的漠視。
而當祁聖東的臉出現在他上方時，映入徐行眼底的，竟是大片的血霧。

祁聖東很容易地褪去徐行的衣裳，細密灼熱的吻紛紛落在慘白的臉上，赤（屏蔽）裸的胸膛上。
僵硬的身體有了反應。
勉強抬起枯瘦的手，徐行死死抓住祁聖東，眼神中流露的是求死的渴望。
俯下身，抵死糾纏的唇舌相濡，壓住所有可能的抗拒。
於是，那人眼中僅存的最後一道微弱的光，暗下，隱去。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白紗帳，被翻紅浪。
矯健強壯的身軀壓著蒼白消瘦的身體，做著鴛鴦交頸的美夢。
數年前，當祁聖東第一次看到徐行時，那是徐行趙雅敏夫婦剛到中原，蒼白男子的眉間總有抹揮之不去的輕愁，深邃的雙眸中卻透著濃濃的溫和暖意，默默凝視著他心愛的妻與子。
那樣溫暖的眼神，牽動了祁聖東慣常冷漠的心弦。
頭一回，他如此想要一個人，想要到不惜一切代價……哪怕對方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於是，他隱瞞身份，主動上前與他們結交，為他們查找“番紅還魂根”的下落。
然而，他得到的，不過是一聲真摯的“好友。”
好友……貴為侯爺的他根本不希罕！
他要的，是他們的夫妻反目。
目的，達到了，然而事後他卻怎樣都找不到徐行的蹤影。

金絲邊的紅燭高燒，流下點點紅淚，複又凝結。
耀眼的豔紅被褥下，合歡未盡，宛如地獄的煉火，燃燒不止。
被沉重的男性軀體壓制在床上的徐行，仿若一具豔麗的屍體，只有痛到極致時才會斷續得發出死絕的哀嗚。
熱汗滴下，律動仿佛失了節奏，碩大的前端吐出白濁之液，是高（屏蔽）潮來臨的征兆。
喘息，粗重到令人顫栗。
祁聖東幾乎咬牙切齒地喘息道：“可惡的牧惠壽！竟把你藏了這麼多年！”
渴求的人就在懷中，即便是一具不會迎合不會呻吟，呆板消瘦的男人身子，只要想到這人是徐行，便能激發祁聖東全身的熱情。
溫暖的目光不再，他已不在乎。他只要這個叫徐行的男人。
愛，在只知掠奪的王者心裏，已全然變味。

悟空的小蝴蝶

只是當時已惘然（下）

當年，他用“神仙求”這顆天下無雙的丹藥，換來牧惠壽手中能令人假死的奇藥後，灑在端木府中所有的番紅還魂根上，神不知鬼不覺。
然而，幡然醒悟的牧惠壽終是察覺到他的真實意圖，趕在他之前救走徐行並藏了起來。
多年後的瀚海內，一心想要彌補的牧惠壽，在面對勢在必得的祁聖東時，無疑是以卵擊石。
頭顱和身體分離時，全身熱呼的鮮血從斷頸處噴薄而出，染紅人那人無知無覺蒼白的容顏。
然而，牧惠壽錯得淒涼。
他想用自己的死來贖罪，卻不知那時的徐行心雖死，但感官仍存。可是，當牧惠壽的鮮血灑滿他一頭一身時，徐行才完全封閉了自己的五感。
是怯懦的逃避也好，是對真相的絕望也罷，牧惠壽的死，才是讓徐行徹底失去活下去的希望的契機。
罪人，只有他徐行。

“吾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激情退去後，祁聖東仍留戀在徐行身邊，不肯離去。
手下輕撫著那人蒼白消瘦的身體，口中喃喃道：“吾是個有罪的人。在打定主意的那一刻，吾便讓人對趙雅敏下了咒術：只要有個長得像你的人去見她，只要那人自稱是徐飛，便會惹動趙雅敏的殺意，而且一出手便是毫不留情的絕招。”
察覺到手底下的身子在輕微的顫抖，祁聖東憐惜地將他抱入懷中，口中吐出的卻是截然不同的殘酷之語。
“吾本不欲如此，如果不是汝告訴吾她的下落，吾也曾想就此放過伊……和汝的兒子。可是重逢之後吾方知，汝是不可能愛上吾，所以！不能愛，那便恨吧！恨吾入骨，一輩子都不要放過吾這個殺人凶手。”
翻身壓上，呢喃聲中，又是一輪新的欲海翻湧。

細細的破碎之音，惹動身上人欲行肆虐的蠢動。
垂在兩側的雙手緩緩抬起，輕輕環住祁聖東寬厚的背部。祁聖東一個激靈，看向徐行，後者雙眼緊閉，面上的神情既非痛苦也非隱忍，反倒像是……
祁聖東不願多想，徐行的迎合令他不再忍耐，抽動胯下之物，瘋狂地開始攻城略地。

熾熱的鼻息噴在頸間，徐行緩緩睜開雙眼，渙散的眼神穿過抖動不已的白紗帳頂，不知落在何處。
深埋在體內的巨物忘情地抽動著，帶出紅白相間的濁液，滴落在雪白的床單上。
紅的鮮豔，白的刺眼。
徐行無聲地喘息著，承受著這一切對他而言猶勝酷刑的交歡，意識……正在逐漸抽離。
這是他的罪業。
愛妻的傷痛，稚子的無辜，隨著他們的逝去，徐行已無法彌補。
再活著，是為了贖罪。
斐生，非生。吾舍這一身，但願能贖這一世的孽罪。

帳外的紅燭燃盡，天色微明。
而身上的男人卻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徐行慢慢闔上雙眼，鼻間的氣息微弱不可聞，恍惚之間，仿佛回到當年，剛來中原時的光景。
一個含著淡笑的錦衣男子迎面朝他們走來，在他面前站定。
[見兄臺的容貌服飾，非是中原人士。若有在下能幫得上忙的地方，請盡管說。]
那時，左邊是愛妻與嬌子，面前是熱情好客的一方之主，徐行只以為希望近在咫尺，卻不想這才是噩夢的開端。
夢醒太遲。
如今，夢中的人一一退場，如雲煙飄散，再也喚不回。
而被留下來的人……也該醒了。

全文完

後記：讓徐行活下去，不是慈悲，而是殘忍，他肯定會被這份罪業給折磨死。可是，吾向來只當QM，所以，這個結尾不可算是BE，因為一切皆有可能。或許，祁聖東會幡然悔悟，改變他愛人的方式；或許，他能找到一種叫忘憂草的東西，讓兩人重新開始……阿彌陀佛，為毛本QM就是嘎意這種掠奪式的愛情呢？掩面退場~~~

老先生

徐行慢慢闔上雙眼.死其所得.一切等待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