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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悟空的小蝴蝶 于 2014-10-6 13:56 编辑
落花不是无情物(上部) 一个瞎子和两个混蛋的故事 宋真宗二十二年,初秋。 徐明征轻轻掩上门,沿着刻在脑海的青石路,往开封东城的飘香院而去。 飘香院,顾名思义是家青楼,徐明征每隔一天便会去那里。添为一个清贫书生,双目又失明,徐明征去青楼自不是为了寻欢作乐——他谈得一手好琴,于是那里的妈妈让他坐在帘后为客人奏乐。 飘香院不是一般的妓院,进出此地的大抵是达官贵人、富家子弟,风雅谈不上,不过是想通过赏乐以示自身的非凡,与作为调(河蟹)情的手段。 今夜的飘香院依旧热闹不凡,徐明征端坐在帘后,两耳不闻帘外的靡靡之音,只专注于每一根琴弦之上。用心爱之物来谋取钱财,徐明征的心里虽有一丝伤怀,却并不矫情。 还有一个时辰他便可回去。 然而此时,用作屏障的珠帘突然被人粗暴地拂开,珠帘发出杂乱无章的碰撞声。徐明征停下抚琴的双手,侧耳倾听。下一刻,他的下颌一痛,竟是被人硬生生地捏住抬了起来。 “我呸!原来是个男的,长得再好看有个屁用?还是个瞎子!” 酒臭的气息喷在徐明征的脸上,而且有越凑越近的趋势。徐明征撇过头挣开那人无礼的铁手,抱起琴在慌乱中匆匆离开了飘香院。 在起身时,膝盖不小心撞到琴桌边角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顿了顿,也顾不上揉一揉受伤的地方,只跌跌撞撞得离去。 所幸那醉汉不过想看看乐师的真容,对男人却是毫无兴趣,任他逃走。 然而在另一处,有双精亮的眼睛,带着些玩味望着那远去的消瘦的背影,眼睛的主人慵懒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若有所思。 沿着来时的路,徐明征匆匆赶回家。 突然,一只大手从身后掩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则牢牢桎梏住瘦削的身体,在徐明征反应过来前,迅速把人拖入鲜有人迹的黑暗巷子里。 天上,乌云密布,不见日月星光。 将近子时,徐明征方回到家中。 放下怀中紧抱着的琴,抖索着双手为自己倒了杯冰凉的茶水,猛地灌下数口……然而不过须臾,喉间忍不住一阵压抑,低下头又如数吐了出来。狂跳的心像要跳出胸膛般激烈,落不到原处。 不大的屋子里,静的令人心悸。 徐明征的面上,无波无澜,是极度惊惧后的惶恐无措。适才发生的事,好似一场虚幻的噩梦……若真是噩梦就好了,徐明征麻木地想着。 思绪飞出九霄云外,身体的疼痛却硬生生地将它唤回。全身的伤痛热烈的活跃起来,稍微动一动便如针扎。 膝盖受伤的那条腿不敢用力,徐明征只一瘸一跛的往放着金疮药的箱子走过去。 咬了牙在受伤的各处涂上些药后,人已出了一身的冷汗。疼痛虽没有立刻缓解,但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徐明征坐在桌边呆呆出神,一旦思绪飘至黑暗处,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立即转了开去。 猛然间,他想起今晚本是拿上月月钱的日子,这一逃倒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好在徐明征平时省吃俭用惯了,之前的还有节余,想来后日再去问妈妈拿月钱也是无妨。 只是,今晚他不说一声便提前离开,不知会不会惹恼了老鸨扣他工钱。若真是如此,也只能怪自己胆小怕事,受不得一点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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