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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作品] 10.03 【近代耽美】回到起点1-60 60F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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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5-5-1 21:32 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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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 21:0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起点 第二十一章
    及后三天,杜月生天天过来和平饭店找戴立,两人不是去酒吧喝酒,就是找几个人一起去寻乐子。
    戴立白手起家的地方应该算是在上海,现在虽然将所有的事业重心放到了香港,但对此地的情况了解不亚于杜月生。两人在一起几乎要玩转整个上海滩,日子似乎和在香港时一样的过,只是杜月生变得小心谨慎了许多,即使回到饭店也只肯让戴立亲亲抚摸,再深入的便无论如何也不愿意。
    至于黄景龙,在那天的昙花一现后,便如人间蒸发了般,虽然在报纸上时不时能看到他的一些最新事迹,但同在上海滩这个方寸江湖间,两人愣是没有再遇上。

    相对于杜月生的小心谨慎,戴立却又是另一番心境。
    杜黄两家决裂的事,他在来上海前已经打听清楚,应是板上钉钉确凿无疑的。他觉得这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顺利的话,或许能一举打入上海方面的生意圈。
    经过这些年的打拼和磨练,戴立积累了不少的经验和周转资金,于是他活动起心思,想继续扩大自己的生意范畴,不但在香港确立势力,希望将来还能在上海滩上开拓出自己的权势范围。
    这份野/心在戴立与杜月生确定关系后,变得越发明朗起来。
    所以一听到杜老爷子病倒的消息后,他也立刻动身过来。然而,现实的走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这几天,除了杜月生外,杜老爷子与杜其琛几乎不曾再露过面。而不管他怎样试探,杜月生只茫然地摇头说自己也不清楚父兄的想法,这让戴立原本忐忑的心愈来愈急切,终于在第四天杜月生登门的时候,提出了一个要求。

    “月生,老爷子最近身体可好?我想拜访他老人家,你看是不是方便。”
    杜月生料到他迟早会忍不住提出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照他父兄的说法,起码也得过个一周对方才会主动提出见面的要求。
    杜月生固然喜欢戴立,但这次杜老爷子采取的对策,关系到杜家的未来,杜家需要戴立在香港的地位与实力。更何况双方如果能够精诚合作,对戴立而言也将是获利良多,所以杜月生甘愿做父兄的一枚棋子,在这几天内毫无愧疚得全心全意和戴立打着太极拳。
    而这几日的拖延与故意的避而不谈正事,一方面是块试炼石,观察戴立的态度;另一方面,则是希望能让戴立摇摆不定的心意彻底定下来,不会像黄景龙那样再发生窝里斗的事情。

    因此,杜月生见戴立终是踏入父兄安排的棋局时,心里是一喜,但表面不动声色,略作沉吟后,说道:“爸最近很忙,生意圈里的那点事你也清楚,那几条老狐狸一听我爸身体没事,又赶来巴结,这才没空招呼你。”
    戴立一听,心先是一沉,只怕自己登场了也拿不到多少戏份。猜度之际,耳边又听得杜月生继续在说:“这样吧,我今晚回去问问,你等我消息。”
    戴立深情款款地从身后抱住了对方,压低了嗓音道:“杜老弟,那我可等你好消息哪。”
    他知道杜月生喜欢他这样说话的声音,仿佛能轻易打动对方,令人情/动。
    果然,杜月生抓了他环在胸口的手,没有再拒绝。

    一番久别重逢的狂风骤雨,令两人都有一种死而复生的快意。在淋浴间里,戴立忍不住又拖着杜月生做了一次。
    二人耳鬓厮磨了两个多小时,杜月生在确认全身上下没有异样后方回转到家中。
    到了家门口,杜月生抬头见家里二楼的灯还亮着,知道这是在等他消息,于是他三步并作两步,像个孩童般蹦跳上了楼。
    打开门,杜老爷子和杜其琛都在房里,正商量着事情。杜月生把戴立的话传达给父兄,杜老爷子见自己的布局踏出了第一步,捋了捋五十岁后留起来的胡须,满意地点了点头。
    “月生,你给他去个电话,就说明晚请戴老板务必赏光,来杜家吃顿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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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5-5-1 21:32 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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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 21:0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起点 第二十二章
    出门前,戴立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直到找不出一点瑕疵才安心。经过水果行他拐了进去,过一会儿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个漂亮的水果篮——中看不中吃的那种,不能两手空空的上门,表表心意也是要的。
    可是当戴立再次踏进杜家大门时,一下子被吓傻了眼——原来杜家的客厅里摆放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果篮,还有花篮——他刚来那会儿可没瞧见这些,看来这几天里来向杜老爷子表心意的人确实不少。
    把自己那个相形之下显得小的可怜的水果篮交给下人后,戴立立刻离它远远的仿佛那个水果篮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杜老爷子没看见他的这些小动作,在戴立进门时他表现出了很有分寸的热情洋溢的欢迎——既不像前次那样热烈,也不至于让对方感受到冷落。

    今晚杜家的餐桌上只有三个人,杜家大哥在今早出差去了深圳,由杜老爷子和杜月生父子二人作陪。
    虽然少了个人,但气氛好像比在和平饭店更融洽。
    席间的三人有说有笑,推杯换盏,戴立敬过去的酒杜老爷子毫不含糊,干了第一杯后其余都让杜月生代喝了。
    “年纪大了,这拼酒的事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做吧。”
    戴立端了酒:诚恳道:“老爷子还不满六十,精神气都矍铄得很。要不,我干杯,杜老弟你随意。”
    杜月生有点酒量,但不大,之前喝了两三杯已经上头酡红了脸。此时听了戴立的话,也就顺坡下驴地“随意”了。

    如此这般,眼瞅着热炒的菜一道道端上来,酒瓶子堆了一小角落,杜老爷子却还是稳坐如泰山,不急不缓的模样,戴立到底年轻气盛了些,开口婉转表达了自己的来意。
    杜老爷子这是慢火炖,小火烤,要的就是此等效果。此时见戴立主动提出精诚合作的意向,杜老爷子就把这火锅撤了,和煦满面地为戴立点菜夹菜。
    “戴老板年轻有为,在香港的事业如日中天,却仍有心往内陆发展,这风险可不小,你们后生可畏啊。”
    戴立含笑奉承道:“晚生这些微不足道的成就,那也是得老爷子的厚爱与恩赐。要说厉害,老爷子在上海滩那是响当当的人物,哪条道上的人不敢卖您三分面子。杜老爷子要在香港开公司,晚生一定尽心为您办好这事。”
    杜老爷子夹了筷子菜,细细咀嚼后咽下去,算是收下戴立送出的这顶高帽。

    杜月生见事情进展顺利,心下替双方都欢喜,他问道:“爸,公司在香港成立后,你打算让谁去打理?”
    他其实想主动请缨过去香港,但又担心自己的经验尚浅,帮不上忙,所以才有此一问。
    果然,杜老爷子毫不迟疑地说道:“我打算让你哥先过去打理个半年,等公司运行稳定下来后再把深圳公司的李文胜调派过去换他回来。”
    杜老爷子没有注意到杜月生略微失望的神色,说完后又转向戴立,说道:“戴老板,其琛你也见过,他现在深圳出差,我让他直接去香港,也别赶来赶去的。之后的事就麻烦你多关照关照。”
    “客气,这是晚生应当做的。”
    杜老爷子哈哈大笑道:“年轻人,好好干,将来前途无量哪。”

    杜老爷子对在香港开公司一事其实考虑了很久,只不过之前在上海滩一直发展得顺风顺水,就觉着没必要再劳心劳力得跑去英国人的地盘上淘金。
    然而在经历黄景龙小小的背/叛后,杜老爷子起了居安思危的心态变化。
    黄家在上海滩上可谓深根盘踞。虽然黄丙泉去世多年,黄家不但没倒,更在他儿子黄景龙的翻云覆雨下,隐隐有超越杜家势力的苗头。
    现在就算杜老爷子想整垮黄景龙,也已经失了最佳良机。真要硬拚,也是龙虎相斗两败俱伤的局面,白白让一群土狗捡便宜。
    杜老爷子固然是老江湖,黄景龙也不是初出茅庐的牛犊,所以即便两家撕破脸,目前上海滩表面上依然风平浪静,哪管暗地里波涛汹涌。

    然而,杜老爷子这边不得不考虑到将来的事情。他岁数已高,从自然规律来说黄景龙活得肯定比他时间长。他膝下虽有二子,但大儿子杜其琛为人太过耿直,怕是斗不过黄景龙那一肚子的坏水。而小儿子杜月生经验浅薄,更加不是对手,杜老爷子不得不想办法给杜家的人留条后路。
    香港,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也是黄景龙的势力无法触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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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5-5-1 21:32 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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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 21:0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起点 第二十三章
    这年的秋末,戴立回去了香港,和杜其琛一起筹备开新公司的各项事务。
    而杜月生在恋恋不舍的低落情绪中,开始埋头他的经商之路。

    两个月后,杜家在香港的第一个贸易公司成立。奠基开工仪式那天,杜老爷子携手杜月生一起出现在了现场,为第一家贸易公司剪彩。
    杜月生本拟能与戴立处上两三天,然而当天剪彩结束后杜老爷子立即要返回上海。杜月生表示希望能留下协助大哥,兄弟俩到小三十那天再一起回去,但这想法却被杜老爷子断然拒绝,不容分说得硬是把人带了回去。

    杜月生十分不解他爸的决断,于是在回去的途中不停地追问。“爸!我为什么不能留下?”
    杜老爷子长久得望着窗外不说话,直到杜月生问得嗓子疼坐在旁边生闷气时,他才转回头来,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叹道:“月生,我打拼了大半辈子,名、利、地位都有了,这辈子要说还图点啥,就是你跟你大哥两人,我只希望以后你们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过下去,娶妻生子。”
    杜老爷子又叹了声气,抬手抚上杜月生的黑发,眼望着不远处的前方继续说:“你大哥虽然有家室,却远在英国,妻儿一年才见那么一两回。你以前谈的那个女人,我看她不是个肯安分的,所以才不答应你领回家。你若有看中的本地姑娘,家境不一定要富裕,但身家一定得清白,爸立马给你操办,也许过个两三年孙子能在脚边喊我爷爷了。”

    “爸……你怎么说起这些事来了?我、我还不想结婚。”杜月生低下头,避开他爸的目光。
    自从他和黄景龙的事被捅破后,只要是沾上这方面的事,他都变得格外的心虚。
    他想留在香港一半是为了和戴立在一起,心里本就有鬼,被杜老爷子说了这么番话,不由得他多想,这底气也就消了大半,不再折腾。
    杜老爷子看了他一眼,眼底划过慈爱的光,动了动嘴唇然而终究没再说什么,合上眼闭目养神。

    这一年在春节前突然下了场大雪,气温骤降,比以往几年要冷上许多。
    杜家的客厅里早早烧起了暖炉,此时在一片爆竹声中,杜老爷子和杜月生围着桌子,囫囵地吃着清甜的小汤圆。
    小年夜的时候,杜其琛打来电话祝岁报平安,并说今年他留在香港过年,有戴立招待让两人不必担心。
    杜月生这俩月一心研习经商之道,忙得没时间去想戴立的事,如今在电话里听兄长这么一提,忽然格外的想念起来,恨不能肋下生翅,自己飞过去或让对方飞过来。
    通完电话后,杜月生着实黯然销魂了会儿。

    吃完那十几个小汤圆,杜家父子拿了炮仗到屋外去放,求个岁岁平安。到年初五还得再来一次,祈求生意兴隆。
    杜家今年买的大红炮仗很不错,个个冲天一炮,响彻云霄。其中一个居然连爆了两次,让杜月生小小惊奇了下。
    放完鞭炮,接着是烟花。杜月生对此没有很浓的兴趣,自己放了一两只后全都交给田苗,让他们去放。
    站在台阶上看了会后,杜月生转身回屋。
    而杜老爷子在放完炮仗后早已回屋歇下,外头那么大的声响,睡是睡不着了,闭目养养神,感受一下节日的欢快气氛也是好的。

    就在这时,厨娘七岁的女儿扎了两个羊角辫,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嫩声嫩气地叫住了杜月生。
    “小少爷,有个叫香港的人打来电话,说要找你。”
    是在香港的人吧。杜月生这样想着,一面走一面问:“是大少爷吗?”
    “不是。”
    不是?杜月生停下脚步,歪头想了想——他在香港认识的人不多,会在这种时候特地打电话过来找他的,难道是——
    杜月生突然加快脚步,把还在叽喳的辫子姑娘甩到了身后。

    “喂,帮我接香港,电话是XXXX。是的,对方打过来的…谢谢,我等着。”
    没多时,接线员便为他接通了电话,杜月生把电话凑到耳边一听,从听筒里果不其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杜老弟,新年好啊。”
    “戴老板……”
    “很抱歉没法亲自赶来跟你过年。你哥他很忙,我也脱不开身,公司刚起步,目前还是赤字……”
    对方还待唠叨,杜月生不得不打断,快速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了。除了这些,你就没别的话了?”
    “……月生,我想你了。”
    “那你现在就过来。”
    “啊?”对方在电话里明显一愣。
    “哈,我开玩笑的。”
    双方忽然静下来,从彼此的听筒里都能听到外头烟花鞭炮噼啪隆隆的声音,似远似近。这让杜月生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戴立就在自己的身边,两人并未相隔千里。

    就在恍惚间,那边再度传来戴立的声音。“月生,我要挂了,公司员工还等着我这人事经理给他们发红包。你自己保重,年后我一定抽空来看你。”
    “啊,好,你也多保重。”
    杜月生还想说什么,对面却已经传来嘟嘟的挂线声。他茫然得放下听筒,盯着黝黑笨重的电话发了好一阵呆。

    辫子姑娘已经跑到屋外,和田苗他们一起放烟花玩。相较于外面的热闹,偌大的客厅显得有些冷冷清清。
    杜月生上楼拿了件呢绒外套,又在脖子里围了条围巾,独自一人出了门。
    经过院子里的那些人时,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那些人以为他有事要吩咐,个个停下动作拽着手里的烟花做出聆听的姿势,田苗却躲在园艺师傅臃肿的身躯后面,尽量把自己缩得不引起注意。
    然而杜月生一声不吭地往外走,并没有要跟他们说话的意思。众人在目送走杜月生后,又嘻嘻哈哈地笑闹开去。

    大年三十的晚上,各家各户不是守在桌边吃团圆饭,就是在自己门前放鞭炮,往日热闹的大街上在今晚冷清有余。
    杜月生走上街头,偶然有三两个人从他身边经过,都是脚步匆匆,想来是往家里赶的。想想也是,这种时候很少有像他这般还在街头悠然闲逛的。

    杜月生低了头慢慢走着,偶尔抬头呼出一口犹带着余温的雾气。这时,在沉闷的不断的隆隆声中突然冒出一声巨响,紧接着一朵硕大的七彩烟花在夜空中华丽绽放,绚烂多姿。
    杜月生以标准的四十五度仰角望着那朵烟花,直到它燃尽最后一丝气力,变做流星般的烟雨纷纷坠落。
    看着这一切的他,心情蓦然明亮起来,嘴角不自觉地挑起一抹笑——接到戴立电话后一直被压着的快乐瞬间绽开,如藤蔓般逐渐蔓延到全身——他的步伐不知不觉变得轻快起来,就连吸入的冬日凉意也是那样的沁人心脾。

    在街头徘徊一阵后,他哼着小曲儿快乐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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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5-5-1 21:32 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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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 21:0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起点 第二十四章
    新年过后的几个月,无风无波。杜月生跟着杜老爷子一面继续钻研经商手段,一面出席各种商业活动。
    有时候杜月生说的话在几个老狐狸听来还显稚嫩,但他对理财方面的某些独到的见解,不得不让人感叹这个小伙子的敏锐度,往往能一针见血。
    再加上杜月生俊秀的外表文雅的举止,以及显赫的背景,很快在商业圈中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许多名媛小姐想尽办法与他搭讪套近乎,期盼有朝一日嫁入杜家豪门。
    杜月生自认是个专情的人,不喜沾花惹草。他爱过的女人只有丁香一个,即使她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淡薄得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而现在他已经有了戴立,其他的花花草草早已不能入他的眼。
    但是,作为一名受过良好教养的绅士,杜月生还是愿意彬彬有礼地和那些美丽的小姐们有问有答、一来一往的。
    然而,当杜老爷子状似无意间问起他喜欢哪家姑娘时,他却非常直爽地回答道:“爸爸,这些女孩看上的无非是杜家的财产,我不会喜欢她们中的任何一个的,你放心吧。”
    杜老爷子听了,鼓起眼睛瞪了他许久,最后却也只能放弃。

    只是,在这般的交际宴会上,有时候会遇上不想见的人,比如黄景龙。
    当杜月生觉得有人盯着他而转过头和对方对上视线时,黄景龙眼含笑意朝他举了举酒杯,并向他走过来。
    杜月生下意识地转身想走,在下一个时刻却硬生生地停下脚步,然后努力摆出冷硬的表情,冷冷对着来人。
    殊不知,他那冷酷的表情在黄景龙看来,俨然是不知所措的僵硬。
    于是他难得的笑了笑,温和道:“月生,没想到你最后还是进到了这个圈子,我以为你会坚持你的想法,做一名学校教师。”
    杜月生干咳了一声,暗地里挑了种最冷淡的口吻,道:“抱歉,我怎么想怎么做,都和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呢?我们认识有二十多年了,而且还有过肌肤之亲…”
    这样说着话的黄景龙,眼底飘过淡淡的忧伤,几乎不像平时那个铁血的他了。
    “那又算得了什么,我只当被狗咬了。”
    杜月生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在交手不过数分钟后,他终究还是落荒而逃了。

    这年的七月上旬,从香港传来喜讯——隆兴贸易公司的上季度财务报表中显示,公司已经开始盈利——虽然盈利不算多,但总是个鼓舞人心的消息。
    杜月生立刻回了封热情洋溢的贺报过去,并附言:[八月十日,父过六十大寿,盼兄归。]
    两天后,收到杜其琛的回报:[父之大寿,不可轻慢。当日必回。另:戴同行。]
    杜老爷子过大寿,凡是有点交情的就算本人不过来,礼也会送上,何况正试图与杜家结下厚谊的戴立。杜月生虽然清楚这一点,不过在得到确切的消息时,还是忍不住兴奋了一下。

    这次的大寿,兄长既不在家,各项事情就全部落在了杜月生的头上。
    他不敢马虎大意,几乎事事亲为,样样清点。至于田苗那货,因为杜月生担心他又把喜寿办成婚礼,所以没敢让这货插手。田苗乐得轻松,瞅着大伙儿都在忙,没人管他,于是觑了个空,跑到街上找人打玻璃弹子去了。

    寿筵被安排在杜家自宅,一楼的客厅作为主宴会厅,那个漂亮的院子则作了副厅。
    时值八月,天气有点热,杜月生命人在院子里撑起一把把遮阳伞,再在每把伞下安置一张小圆桌和四把小靠椅,乍一看很有西洋的味道,令人感觉惬意且舒适。
    在写请帖的时候,杜月生把能想到的人名都写在一张纸上,然后拿去让杜老爷子审视。
    杜老爷子细细看了遍,提笔加上几个人名,又把一些人从名单中剔除——追加的名单中包括黄景龙的名字。
    杜月生对此不解,杜老爷子哼了声,简单明了地解释道:“这是场面上的做法。他要来就来,不来我们杜家也给了他脸面,占着理不吃亏。”
    杜月生点点头表示理解,拿了修改后的名单继续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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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 21:0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起点 第二十五章
    杜月生把所有的事都考虑周全了,独独没有想到天气会骤然变坏——上海受到十年一遇的猛烈台风的边缘影响,一连好几天下大雨刮大风。
    然而到了正日子那天,依然是狂风暴雨,整个苍穹如末日般黑压压的一片。精心安排在院子里的遮阳伞和桌椅们在暴/力侵/袭下摇摇欲坠,是个凄惨的光景。
    更糟的是,杜月生收到香港过来的加急电报——因台风影响,所有开往上海的渡轮全部禁止出航,即使私人飞机也不允许擅自起飞——杜其琛和戴立被困在香港,没办法回来参加大寿了。
    这个事实让杜月生雀跃的心跌到了低谷。
    杜老爷子知道后,长长叹了口气,大手挥了挥:“算了。”

    除了这段不令人愉快的小插曲外,其他的事情似乎进展的还算顺利。受邀的客人几乎全部到齐,就连不被期待的人也在杜老爷子将将切完蛋糕时姗姗来到。
    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来人的身上,黄景龙意态潇洒,仿若闲庭信步一般走到主桌前立定。见杜月生也在看他,他偏了目光朝他点头示意,却惹来后者深锁眉峰。

    黄景龙一身长衫,朗朗道:“晚生专程来为老爷子祝寿,祝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此外还带了份薄礼,为之前那小小的不愉快表示歉意。”
    杜老爷子盯着他看了会儿,末了捋捋掺了几根银丝的胡须,爽朗笑道:“难得贤侄有这份心,还特地送礼过来。至于那三间铺子,又算得了什么!就当叔父送你的小玩意,随便玩玩吧。”
    “那晚生先谢过老爷子的慷慨。今后若再有冒犯,请老爷子多担待些。”
    杜老爷子虎眉一轩,怒气油然而生,心道:这混账小子还真打蛇上棍,不要脸皮了。
    鉴于四周都是客人,杜老爷子不动声色道:“贤侄说的哪里话,先入坐吧。”
    黄景龙往前走了两步,把杜月生旁边的人往边上挤了开去,而后镇定自若地坐下来。

    杜月生拉下脸狠狠瞪他,被瞪的人却恍然未觉,自顾自得拿了个新的杯子倒了酒进去。
    抬起头看向对方,黄景龙讶然道:“月生,你怎么还站着?快坐下来吃吧。”
    杜月生咬得牙齿咯咯响,一字一顿道:“你的位子在另一桌!”
    黄景龙拿起酒杯在手中转了个圈,轻松道:“我想跟你叙叙旧。”
    “去你X的叙旧!”杜月生压低了嗓门,忍不住愤愤地骂了句。
    见黄景龙无动于衷地开始夹菜吃起来,杜月生不想坏了老爷子的寿筵,强忍着怒气一屁股坐了下去,下一刻又把椅子往边上拉了拉,最大可能地远离危险。

    开宴没多久,就有人陆陆续续地过来主桌这边敬酒。
    杜老爷子看着精神矍铄不输之前,但他心底明白,经过上两次的犯病,现在的身体空有一副躯壳,只能精细地养着,不可再任意糟蹋。
    杜月生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凡是敬过来的酒,泰半入了他的肚子。
    这半年来他在圈内混了个脸熟,大家也肯卖他几分薄面,转而向他纷纷敬酒。喝到后来,杜月生喝迷糊了,不管谁敬过来的酒他都一口闷。
    宴会行至后半段时,他不得不和众人提前打了声招呼,努力稳定脚步,走上楼去醒酒。

    一进门,胃里翻腾的越发厉害,刚才竭力克制的难受劲一股脑的涌上来。杜月生捂着嘴冲进卫生间,对着盥洗盆一阵狂吐,卫生间里登时飘满秽物的腥味,刺鼻难闻。
    杜月生低着头拼命狂吐,抬了手打开水龙头冲走那些呕吐物。

    如此过了些时候,肚子里的东西吐得差不多了,再吐也只是干呕,杜月生这才直起身体,对着镜子刷牙漱口,又用毛巾沾了冷水洗了把脸。
    这时酒劲上头,杜月生摸了摸滚烫的脸颊,摇晃着走到床边,一头栽在上面,闭了眼睛痛苦地呻吟——他喝的实在太多了,耳边嗡嗡的总有杂音在响,眼皮沉重地睁不开——他只想就此睡过去。
    黄景龙推门进来时,入眼的就是这幅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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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起点 第二十六章
    杜月生听得有人进来,以为是田苗或其他佣人,也没在意。
    然而长久地没有听到出去的脚步声,他费力地睁了睁眼,嗡着鼻音道:“这里没你什么事,出去。”
    黄景龙坐到床边,低头看着他,问:“很难受?”
    “怎么…是你!?”迟钝地消化脑中传达的信息,杜月生几乎从床上蹦起来。然而酒销蚀了他的力气,只要一动,他就觉着整个房间都在旋转,刚平息下去的难受劲再度汹涌上来。
    “月生,你明明没那么大的酒量,还来者不拒。现在难受,又怪得了谁。”
    “不、不用你管!出去!”
    “这种时候,还要跟我闹别扭?”黄景龙的眼中似乎又染上了那时候的忧伤,他站起身边走边说:“你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他走进卫生间,里面还残留着刚才秽物的味道,盥洗盆也没有冲干净。黄景龙皱了下眉,却还是忍着那股味道,拧了条湿毛巾回到卧室。

    重新坐回床边,他伸出手:“擦一擦吧。”
    杜月生不耐烦地躲开他的手,往反方向滚了一圈,想要下床。
    黄景龙见他如此不识好歹,二话不说把人拖回来,挟抱在怀里帮他擦脸去热。就算这样杜月生还是不肯安分,挥动着两条胳膊要闹腾。

    拉扯之间,原本安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脆响,杜月生和黄景龙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后杜月生趁机推开黄景龙,趔趄地下了床,赤脚站在地板上。
    床边的黄景龙长久地不言语,抬手抚了抚被打的一边面颊,眼底的温意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山雨欲来的压抑。

    他站起来,大步逼近杜月生。
    杜月生从没见过他这副凶狠的模样,心下胆颤。眼前又晕糊的难受,他不想此时起冲突,于是转身朝门口跑。
    还没等他跑出两步,已被身后的人拽住一条胳膊,用力扯了回去,杜月生站立不稳,仰面摔在了地板上,结结实实地吃了个屁股墩。
    黄景龙面无表情地俯身抱起他,往那张大床走去。把人扔到床上后,健硕的身躯随即压了上去,两只手撕扯杜月生的衣服。

    杜月生怎会想到他此时会兽/性大发,惊骇地就要张口叫喊。黄景龙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低了头在他耳边沉声道:“装什么?肯陪戴立那种人睡觉,就不能陪我吗?”
    声音不大,却如一个晴天霹雳,把杜月生彻底打傻了。
    他浑身僵硬地躺在黄景龙的身下。黄景龙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听出他这句话中所蕴含着的浓重的恨意。

    僵硬了一阵后,杜月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骇怕,真的骇怕,除了黄景龙对他的暴力相向,还有被骤然戳穿的秘密——即便黄景龙拿开了手,他也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杜月生垂死挣扎,抖着双唇试图反驳:“你…你胡说什么…”
    黄景龙直起身,脱下长衫,里面是件卡其料的衬衫。他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沓相片,扔在杜月生的枕边。
    杜月生颤巍巍地坐起来,忍着加剧的眩晕一张张看过去。相片的背景是在上海滩,有他和戴立一起吃饭的情景,有两人挨在一处打球的情景…还有他们在和平饭店里亲密拥抱,甚至在那间套房中激吻的情景。

    看完这些相片,杜月生忽然不抖了。
    他沉默着抬起手,把一张张相片一点一点撕了个粉碎,碎片洋洋洒洒得落在床上地上,像在上演一场无声的黑白电影。
    接着下一个瞬间,他骤然跳起来,扑向黄景龙。两人撕扯纠缠着摔到地上,杜月生压在黄景龙身上,挥拳狠命地打——他受够了黄景龙的步步紧逼,如果隐忍不能使对方罢手,那就拼个你死我活,为自己出口气也是好的!

    黄景龙猝不及防,挨了重重的两下,随即立即奋起反击,一拳打在杜月生的小腹上。
    杜月生发出一声低低的哀鸣,像只虾子般弓起了身子。然后感觉喉咙口似被东西堵住,干呕两下后胃里仅剩的那点残留物也翻江倒海地被吐了出来,一下子吐得床和地板上都是污秽难闻的黄绿之物。

    黄景龙一直冷眼看着,等他吐完,伸手擒住他的下巴,转向自己。也不嫌他嘴里的腥味,压下去狠狠咬住,像要把他吃进肚一般辗转蹂/躏。
    杜月生不甘被/辱,同样发了狠地咬回去。鲜血在两人的唇舌纠缠间流进彼此的口中,又被吞咽下去,再也分不清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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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5-5-1 21:32 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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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 21:0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起点 第二十七章
    两个人斗到后来都有些失了理智。
    杜月生更是忍不住破口大骂:“黄景龙你不是人!你竟让人跟踪我……我们二十多年的交情,你拿我当兔子…给我下药……你他X的是畜生!”
    黄景龙沉着脸闷声不吭地听杜月生叫骂。自从得知杜月生和戴立的关系后,他的心里一直压抑着一把火,无处发泄。
    既然捅破了这层薄纱,两人都不要了脸皮,他借着这股火气,毫不客气地接连几拳把怒骂中的杜月生打得浑身发疼,长手长脚得蜷缩起来。
    黄景龙拽着杜月生的后衣领,往沙发那边拖去。

    “放开我!浑蛋!你个王/八/蛋给我放手!”
    杜月生几乎每喊一句胸腹就得疼上半天,就算这样却还是咒骂不止,拳打脚踢想要摆脱束缚。
    黄景龙把他扔到沙发上,合身扑上去,冷声道:“楼下的客人还在,你要不怕丢脸就尽管喊吧。”
    杜月生登时没了声音——他自己可以不要脸,但不能给杜家抹黑——接着和黄景龙开始你来我往打起无声的狠架。
    在很久以前,黄景龙曾说过:就算杜月生全须全羽地跟他打也不是他的对手。
    如今这句话很快得到了验证。
    一个制手肘的动作,把人背朝上撂倒在沙发上,随即把杜月生的双手反剪到背后,抓住他的后领用力向下一撕,杜月生的衬衫很快变成一条条破布凌乱地挂在身上。
    破布沿着交叠的手腕绕了几个圈,最后被打成个死结——做完这些的黄景龙,扒下杜月生的裤子,连同内裤一起扔到地上,然后抬起对方结实挺翘的双丘,对准穴/口一个挺身用力冲了进去。
    “啊!”杜月生一声惨叫,顿觉有根铁棍子硬生生把他捅成了两半,撕裂的地方似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此时的他就像被掳获的猎物,被猎人肆意对待,在炉火上被煎烤得简直要发疯。

    杜月生发出断续的哀鸣依然不能引来施/暴/者的怜惜,他在痛苦不堪中辗转煎熬,却又不敢大声呼救。
    黄景龙把杜月生定在了楔子上,横冲直撞,他刻意蛮横地律动着,因为要给对方一个难忘的教训。
    两人在这种没有温存的施/暴和被施/暴的关系中,都憋足了一口气不肯退让。

    黄景龙在房/事中除非必要,向来不喜多言,只紧抿嘴角瞪圆了眼在紧窒火热的甬/道中大力抽/动。
    在如此凝重的沉闷中,杜月生感到了万分的难堪和从未有过的痛苦。他像只鸵鸟把脸深深埋入沙发中,如此这般反而令他对黄景龙的动作越发敏感。他甚至能敏锐的捕捉、描绘出那根火热棍子的大小、形状;他的耳边清晰得听到随着黄景龙的大力进出,被迫交合的部位发出的濡湿粘腻的声响……
    杜月生不但没有感受到快/感,相反,在这种持续不断仿佛没有止境的冲击中,他又难受得想吐……然而,受伤的胸腹还有那个可怜的胃被压在下面,他竟连呕吐的能力也失去了。

    羞耻的泪水终于像开闸的龙头哗啦啦地流出来,杜月生发出闷闷的呜咽声,他希望能有人来救他。
    在极端的痛苦中,他恍然想起了戴立——那个温柔体贴风趣幽默的爱人——可是他不在身边,台风阻挡了他的脚步,而在这本该欢庆的日子里,他却只能任由别人欺/辱。

    就在杜月生几乎失去神志,想要用昏迷来摆脱这份痛苦时,那扇木质的房门——又开了。
    “月生,你睡了?感觉好点了吗?”
    门口处,杜老爷子拄着手拐放轻了脚步声走进来。楼下的客人还在互相敬酒互攀交情,杜老爷子因不放心儿子,特地上来察看一番。
    可当他适应了房间的黑暗,看清楚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后,杜老爷子像头发怒的狮子高举着拐杖冲过去。
    “混帐!畜/生!你放开他!”
    黄景龙抱着杜月生往地上一滚,躲开这致命的一击。
    紫红的孽/根从温热的甬/道里滑了出来,黄景龙抬头盯着老爷子轻蔑一笑,挟持着杜月生移动到床比较干净的那一边,旋即用力一顶,又冲入杜月生的体内,甚至当着老爷子的面不急不徐地律/动起来。

    杜月生在父亲冲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呆傻了。他是如此的不堪,又是这样的无能,而这些丑态全被父亲看到——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已经荡然无存。
    刚刚还在低低惨呼哀哀呜咽的杜月生,此刻已是心如死灰一般双目呆滞,无声无息。坐在黄景龙的怀里的他,好像变成一具失了灵魂的大号人形娃娃,随着对方的动作一上一下地晃动着。

    “老爷子,我忘了件事——刚才还有件厚礼没有送出。”
    黄景龙突然开腔,神态却好似在谈论天气般悠然。“杜家在上海、深圳、南京、重庆、北平、天津的几位合伙人,和晚生约定要给老爷子你一个惊喜——明日,他们会将资本加到黄某经营的公司里去,而杜家的资产,他们也不再留恋。”
    “你说…什么?!”
    杜老爷子冲过来的脚步一个趔趄,他赶紧撑住手拐,对黄景龙的话半信半疑。
    “黄毛小子也敢说大话!你把月生给我放了!”
    黄景龙凑到杜月生的颈项边细细啄吻,嗤笑道:“月生最爱我如此对他,老爷子何苦棒打鸳鸯。至于晚生是否胡说…楼下的那些个宾客,有多少是真心来祝寿,又有多少是等着看好戏呢?”
    “你…你想干什么!?”
    黄景龙似真似假地问:“如果让他们看到这种情形,杜家是不是真的会名誉扫地呢?”
    杜老爷子愤怒到额头青筋尽暴,太阳穴剧烈地跳动着。他压了又压,忍了又忍,强自缓和下口吻。
    “你既喜欢月生,又怎忍他当众受/辱。你…你不会那样做。”
    “我也不想,只要老爷子别逼人太甚。”
    好一个本末倒置!杜老爷子却只能深深咽下这口气,连声道:“好、好!我不逼你…你先把人放开!”
    黄景龙狠狠向上抽/动数下,然后半眯着眼无奈道:“可惜还不行。”
    随着他的这句话,只见杜月生无精打采的分/身下面的部位、那里的皮肤忽然一鼓一鼓地蠕动起来,片刻后杜月生原本平坦的小腹也微微鼓胀起来——黄景龙竟当着杜老爷子的面,把精/液射到杜月生的体内,一滴不剩。
    在这不长也不短的过程中,杜月生仰了头,发出比临刑前的犯人们更可怖的惨呼——那是一种仿佛从地狱爬上来的厉鬼的声音,嘶哑难听,令人胆寒。

    黄景龙这才放开人,抓过床上的被子盖住杜月生的身体,然后才站起来整顿自己的衣裳。而失了支柱的杜月生像个破败的娃娃倒在床里,被单只盖住了他的上半身,下/身处光洁修长的双腿大张,原本肉色的穴/口在经过一番蹂/躏后,红肿微张,一些媚肉被拖出来,被泊泊流出的浊液洗刷过后,显得更加淫/靡。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此刻黄景龙早已是一滩烂泥。
    可惜他不但完好无损,还能谈笑风生。“老爷子,请期待明日的惊喜。”

    杜老爷子纵横江湖数十年,头一次感到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敌/人潇洒来去。
    他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迟缓地走到床边,看着床上失神的小儿子,不禁流下两行老泪。
    丢开拐杖,杜老爷子坐在床边,把杜月生的头抱进自己怀里。杜月生两眼直直地盯着前方,眼中既失了昔日的光彩,也没有半点聚焦。
    “月生,没事了…没事了。有爸爸在,没人敢再欺负你。”
    苍老的声音,与在寿筵上时判若两人。
    英雄迟暮,鬓染霜。
    一夜之间,杜老爷子那头花白的发全部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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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5-5-1 21:32 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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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 21:0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起点 第二十八章
    杜老爷子下楼去送走所有的宾客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杜月生已被转移到那里,原来的房间不能再待——在杜月生身边守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噩耗传来。黄景龙并未夸大其词,几乎涉及到杜家所有合作项目的各地区分公司的合伙人,全部撤资出去,纷纷投入到黄景龙名下的各个分公司中——黄景龙许以每年百分之三十的丰厚利润——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人乎。
    于是,杜家的流转及储备资金几乎一下子被淘空殆尽,空余下庞大的残躯。
    杜老爷子病倒了。

    杜其琛怎么也想不到,当他满怀欣喜赶回来时,迎接他的会是这样一种局面——父亲病重垂危,被送进医院;弟弟精神异常,在同一家医院接受治疗。
    除此以外,杜家的生意,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
    杜其琛是个冷静的人,并未因此也跟着一块儿垮掉。他打起精神,一方面先请同行的戴立——在这几个月中,戴立凭借他的交际手腕,成功获得杜其琛的信任——清点杜家所有财物的情况明细,然后再谋对策和出路。另一方面,他每天在医院照料父亲,陪伴弟弟。
    杜老爷子这次是突发脑血病,躺在床上整日昏昏沉沉地睡着,对外界的感应很是迟钝。于是杜其琛大多时间都是陪伴着杜月生。

    杜月生的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他在当时突然受到强烈的刺激,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下意识地关闭了所有的感知,抽空自己的灵魂。
    这本来就是暂时性的,只要细心照顾,不多时便可恢复。可是杜家的佣人们在杜老爷子也病倒后,因为怕麻烦,所以一并把这爷俩都送进了医院。
    这几天经过杜其琛的呵护照料下,在九月初的某个夜晚,杜其琛惊喜地发现,原来那个灵动的弟弟回来了。
    “月生,你没事了…这就好!这就好!”
    兄弟俩抱头痛哭——杜其琛是喜极而泣,杜月生是劫后余生——两人都没体会过这种苦楚。

    杜月生在得知父亲的病情后,黯然自责不已。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爸爸!”
    “不,这全是黄景龙干的好事!”杜其琛并不知晓那晚发生的事情,他认为是那场灾难性的变故害得父亲病倒。
    所以,杜其琛的眼中燃烧着浓浓的恨意,以及战/斗的欲/望。
    “我们不能这样被击垮,月生。等爸醒来,我们再一起对付那个白眼狼!”

    上天似乎听到了杜其琛的祈祷,在杜月生恢复神智的一个多月后,昏迷多时的杜老爷子竟也慢慢睁开了眼,还能口齿清晰地和俩兄弟说话。
    杜家兄弟守在父亲的病床边,不约而同地泪光闪闪。
    谁想老爷子的第一句话却是……
    “这道坎,我怕是撑不过去了。”
    “不会的!爸,你一定会好起来!”
    杜老爷子缓慢地摇了摇头:“活这些岁数我也够了。接下来的杜家要靠你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们一定要撑下去!”
    杜老爷子闭了闭眼,歇息一下后继续说道:“书房里有本手札,是我毕生经商的阅历总括。”
    杜家兄弟越听越不对劲,老爷子这是在说遗言哪!然而即便如此,两兄弟也不敢违逆父亲的话,含泪点头。

    杜老爷子又停了会儿,看了眼杜其琛,又转向最让他放不下心的小儿子。
    “和戴立间的合作只能是短期的。还有,他不是能天长地久的人。”
    杜其琛听懂了前半句,对后半句却茫然不解。杜月生却听明白父亲话里的意思,他心里一酸,眼泪扑哧扑哧掉了下来。
    杜老爷子见了,也只是暗自嗟呀。
    原来杜月生出世没多久,杜老夫人就撒手人寰,留下嗷嗷待哺的幼子。当时杜老爷子忙于生意,没空去管。杜其琛那年也不过是个不满九岁的小孩,即使尽心尽力了,杜月生仍是有一口没一口的维持个半饱不饿。
    直到他能呀呀说话满地乱爬时,杜老爷子才恍然醒悟地找了个老妈子带他。可是,那个时候的杜其琛被送到英国读书去了,杜月生只能在孤孤单单、没有亲人的陪伴下逐渐长大——唯一的玩伴只有比他大不了多少,又非常臭屁的阿黄(小杜语)。
    这使得杜月生一生都在渴求爱的关怀。他会喜欢上戴立,也是因为对方的温柔体贴,让他感受到亲人之外的温情。
    杜老爷子看穿了这一点,除却把杜月生留在自己身边,别无他法。他只能尽量劝说,能让杜月生回心转意最好。若果真不行,那也是儿孙自己的命。

    戴着大口罩的值班医生过来例行检查,确认过数据后离开病房,似乎对杜老爷子的清醒并不如何在意。
    这时杜老爷子说道:“我累了,想睡会儿。”
    杜其琛轻声道:“爸,你睡吧。我和月生守在旁边,有事叫我们。”
    杜老爷子疲惫地闭上眼,睡了过去。
    这一睡,再也没能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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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5-5-1 21:32 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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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 21:0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起点 第二十九章
    杜家两兄弟在内外交困下,熬过了老爷子的头七。那时已是十月份的中下旬,天气逐渐变冷。
    另一边,戴立花了两天左右的时间,把杜家的账目算得一清二楚。杜其琛为了老爷子的事,心力交瘁,尚无心思打理,便暂时交由戴立代为管理。
    而杜月生因了这场巨大的变故,对有些事情能够看开了。以前的他对爱情执著顽固,对生活憧憬抱有幻想,然而现实的残酷打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人情世故,悲欢苦乐,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因为过于天真无知,让敌人有机可乘,间接害死最亲的人。而他,正是赤/裸/裸的帮凶!杜月生所受的煎熬比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杜其琛更甚,且无从宣泄。
    他虽然仍喜欢着戴立,却再也不复以往的那种热烈——更像激情退去后残留的淡淡余温,不烫,尚能暖人心。
    但是,黄景龙俨然成了横在他俩之间很难逾越的一道深沟。
    那个晚上,黄景龙留给杜月生的,不仅是肉体上的侵/犯,更多的是刻在心房上的烙印,时刻折磨得杜月生不能入睡——也导致他至今无法坦率面对戴立。
    因此他对戴立采取能躲则躲,能不见面就不见面的消极的处理方式。
    所幸这些日子,老爷子的丧事占去他们太多的精力,而戴立也要忙前忙后,根本无暇顾及杜月生多变的心情。

    杜其琛给远在英国的娇妻寄去消息。两个星期后收到一张薄薄的明信片,上面表达了对公公的哀思和遗憾,最后是不能赶来参加葬礼的原由:爱子体弱,经不起长途奔波,对老爷子的逝世深表哀悼。
    杜其琛看完后,一言不发地把明信片撕成碎片,扔进火炉中。杜月生在一旁静静看着,等到碎片在火炉中快要燃烧殆尽时,他走到杜其琛身边,跪坐在沙发前很是依恋的把脸埋入他哥的双腿间。
    “哥,杜家只剩下我们了。”
    带了点冰凉的修长手指抚上杜月生的脸庞,杜其琛弯下腰和弟弟脸贴着脸,闭了眼不吭声。
    兄弟俩保持着这个仿若雏鸟互相取暖的姿势,直到初冬的暮色降临,四周变得一片漆黑。

    出殡下葬的时间定在冬至那天。
    前来参加葬礼的人格外少,这虽在杜家兄弟的意料之中,但仍不免感叹世情的凉薄,人心不古。
    在他们的感慨中,黄景龙来了。只是还未来得及上柱香,就被杜家兄弟联手赶了出去。
    打跑了黄景龙,之后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其中有不少是背叛杜家的合伙人,杜家兄弟有心如法炮制,但一来对方人多势众,闹起来恐怕场面会很难看;二来这些人的诚意祭奠,总归是把场面撑了起来,不至于让杜老爷子走得冷冷清清。

    葬礼结束后,杜家兄弟疲惫地回到家中,准备着手整理杜老爷子的遗物,同时杜其琛拿来戴立整理完的账目进行比对确认,这一看,生生把杜其琛惊出一身冷汗。
    “这是怎么回事!?”
    杜其琛抓着账本,怒气冲冲地对着戴立大吼大叫。
    戴立自从杜家遭逢变故后,便住了进来,而杜家兄弟也默认了这一点——少了一个人的杜家,显得格外的清冷,这让他们心照不宣地接受戴立搬进来住的做法。
    杜其琛信任戴立,所以当他发现戴立背着他们,把杜家名下所剩无几的份额收购到他自己名下时,那种愤怒是深刻的,不可名状。

    戴立自有他的一番说辞:“杜家已经沦落为人人可欺的羔羊,被人收购是迟早的事。肥水不流外人田,戴某为杜老爷子的事可算是仁至义尽,收取这些小利对你我都是好事,大少爷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
    “你不该擅自转移杜家的资产,你没有这个权力!”
    “吃下去的肉,吐不出来的。我不是圣人,既然付出就一定要有相应的回报。当初杜老爷子许我在上海滩上的资助,戴某只不过兑现罢了。”
    “你、你给我滚出去!不准再踏进杜家大门一步!”
    杜其琛不想再和他多言。他没有记住杜老爷子的话,错信对方。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只能和对方打/官/司,争取早日把杜家的资产要回来。

    杜月生在外奔波,托生意圈内的几个熟人帮忙,但是一无所获。回来后又听说了这件事,他几乎要生出心灰意懒的念头,几经挣扎,他还是坚定地站在兄长这边,和戴立打起了官/司。
    打官/司需要耗费大量的财力物力人力,而且拖的时间也很长,双方都希望速战速决,于是在几次的针锋相对后最终达成调解合意——位于香港的那家贸易公司仍归杜家所有;分散在全国各地的剩余资产,双方四六分,戴立分得六成,理由是他为杜家投入的财力精力,有资格获得这份利益。
    双方在调解书上签了字,各自走出大门。
    分别前,杜月生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戴立,低声问他:“走到这一步,到底是谁的错?”
    戴立正把调解书塞入西装口袋里,听到杜月生的提问,他飞快地抬头看向对方——杜月生的神色憔悴了许多,却依然无损于他俊美的外表——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戴立说道:“没有谁对谁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杜老弟,我只是来拿走我应得的那部分,杜家走上末路也不是我想看到的……以后若有困难,还可以来找我。告辞。”
    杜月生望着戴立大步离开的背影,直到他上了小汽车,绝尘而去,他才惆怅的收回目光——也许,他和戴立之间那曾经无比热烈,却实属荒唐的孽缘到此该画上个句号了吧——杜月生转身回到他哥的身边,等待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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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5-5-1 21:32 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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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 21:0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起点 第三十章
    杜家被进一步的瓜分,对杜家兄弟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戴立以如此低廉的价格收购去的那些份额,如今越发显得弥足珍贵。杜月生有心去求对方稍施援手,但被杜其琛拦住不准他去。
    “宁可饿死,也不要他的施舍。”
    杜月生不忍拂了兄长的意,因为他明白杜其琛是怎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受了此等的挫折和背叛,只会让他的意志更加坚定。
    而戴立得了杜家的份额后,很快在上海滩的西面购置了一套二层楼的漂亮洋房,作为据点,准备全力开拓内陆的生意。

    杜其琛每日早出晚归,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中央银行的孔经理终于松口,答应借他一笔贷款用作流转资金。而杜月生这边,则去了趟香港,把贸易公司的所有盈利额转到上海,以维持这边几家店铺的正常运营。
    在杜家兄弟没日没夜的奋战下,杜家的生意逐渐有了起色,事情似乎在转向好的一面。

    这年的五月,不似往昔的花香飘万里,翠意卧群山。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卸不下冬装,口中抱怨着春天迟迟不肯来。
    杜其琛带着一身的风霜回到家里,脱下外套往后倒进沙发里。杜月生泡了壶热茶,倒了一杯递给他。
    “哥,孔经理那边还是不肯松口?”
    “不行。他说上面下来压力,不准再借款给我们。”
    “可是去年的借款我们都还清了啊!”
    “和那些无关。”杜其琛喝了口热茶,感觉身体恢复了些热气,他说道,“月生,我怀疑有人在背后恶意针对杜家,你说那人会是谁?”
    杜月生看着他哥,毫不犹豫地说道:“一定是黄景龙!他非得挤垮我们杜家才肯罢休!”
    “我也是这么想。”杜其琛拿手指捏了捏双眼之间的穴位,问道,“香港那边的事务怎么样?”
    杜月生转到他哥的身后,双手抚上后者的太阳穴,轻轻为其按摩,同时答道:“那边还算顺利,上季度的营业额勉强可弥补上海这边的亏空……但恐怕支撑不了太久,如果一直没有储备金的话……”
    杜其琛叹道:“银行那边不肯借钱,以前和杜家过往甚密的人,如今一个个像缩头乌龟,不敢得罪那黄景龙!长此以往,不但这边的几家铺子经营不下去,就连香港的贸易也会被拖垮。”
    “哥,要不我们把这边的铺子出售出去吧。”杜月生把思考了许久的想法说给他哥听。
    “不行!”杜其琛不假思索,斩钉截铁得拒绝。“这些是父亲留下来的心血,怎能断送在我们的手上!”
    杜月生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到他哥面前,急切道:“哥!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戴立试试看呢?虽然那时候彼此的立场利益不同,但戴立说的那句话我很认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能保住爸的心血,那一时的低声下气又能怎样?哥,你就让我去试试吧。”
    “月生……”杜其琛忽然哽咽,痛苦地抬起双手捂住面孔,不能开口。
    杜月生俯下身,温柔地抱住对方,双眼看着沙发的一角,口中喃喃道:“就让我去试试吧……”

    戴公馆的一楼,杜月生略带局促地干站着。他一大早就赶过来,人家却还在香甜的睡梦中。
    管家领他到这里后就下去干自己的事了,似乎连水都忘记帮他倒上一杯。杜月生对此已然不在意,他两眼迫切地望着楼梯那里,期盼想见的人立刻出现在那里。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戴立穿着睡袍,千呼万唤地出现在杜月生的视线中。
    “戴老板!”杜月生往前走了两步,才想起自己的唐突,于是硬生生停下脚步,等对方下楼。
    “杜老弟!”戴立发出一声类似于惊讶的叫声,好像他从没想到杜月生还能上门来找他。“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戴老板,你好哇。”杜月生被问的面红耳赤,几乎不能继续。但是当杜其琛那张憔悴不堪的容颜清晰在眼前浮现时,他鼓起勇气,磕磕巴巴地说明了来意。
    戴立听完后,半晌不说话,杜月生则忐忑不安地等着。
    这时,戴立走到他身边,突如其来的把人抱进自己的怀里,在杜月生耳边低声道:“杜老弟,我还以为你是想我了。怎么,原来是为了杜家的那几间铺子的事啊……这可难办了。”
    杜月生僵硬着身体,向熟人开口乞求的羞耻感更甚向陌生人求助。可是除了戴立,可能再也没有第二个愿意帮助他们的人。

    他握紧了双手,局促地说:“戴老板,你看,其实对你而言这并不困难,那并不是一笔很大的费用……一旦杜家渡过这次难关,你的获益也将是成倍的。”
    “可是万一过不去,我的损失又该找谁去要?”戴立皱了眉,放开杜月生。走到桌边拿起放在上面的雪茄盒,从里面拿出一根送到嘴里,又从睡衣口袋中掏出火柴盒,划了根点上。
    他看了眼杜月生,说:“这样吧,看在杜老爷子的面上,我先借你们十万,利息按每日三分算,三个月后连本带息一起还清,你看怎样?”
    “你、你这是讹人啊!”杜月生像看陌生人一样瞪着面前的男人。每日三分的利息,这不明摆着戴立要放高/利/贷给他们。

    惬意地吐出一圈圈白烟,戴立斜了眼很无奈地说:“杜老弟,这不是讹你,我在内陆的发展并不太顺利,也是需要资金的。要是借了你,我的生意可怎么办呢?”
    “每日的三分利息,就不能降一点吗?”
    透过萦绕在二人之间的缕缕白烟,戴立看着杜月生,过了很久才又开口:“不能。除非……”
    “除非什么?”杜月生从他的口气中听出了圜转的余地,这让他放下自尊,急急追问。
    戴立看着他的脸,又抽了口烟,吐出下文:“杜老弟,做哥哥的很想念咱俩在香港的那段时光。如果你还肯像当时那样跟我好,我可以适当考虑降低一些利息。”
    听了这话,杜月生一下子愣住了。
    过了会儿,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就像癫痫病人发作时那般不能自我控制。屈辱令他的脸涨得通红。瞪红了双眼,他抬高了声音,尖声怒骂:“我诅咒你!你去死吧!”
    在彻底崩溃前,他狼狈地跑出了戴公馆。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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