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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作品] 10.03 【近代耽美】回到起点1-60 60F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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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5-5-1 21:32 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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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 发表于 2014-10-3 20: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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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悟空的小蝴蝶 于 2014-10-3 21:14 编辑

    第一章

    民国初年,1912年秋。
    上海。

    黄家和杜家是世代好友,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两家人精诚合作,在这片上海滩上倒也混出了些名堂。
    而到了黄景龙和杜月生这一辈,更是打小穿着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好兄弟,铁哥们。虽然二人的性格迥异,不过黄景龙因自己大了杜月生两岁,一直以大哥的身份自居,处处让着小老弟。
    只是这个小老弟有点不给劲。
    喝了几口洋墨水回来后,学外国人那一套,开始风花雪月地玩起你侬我侬罗曼斯的游戏。
    如果真是游戏,哪家少年不风流?黄景龙大不了睁一眼闭一眼,等杜月生玩腻了自然会回到他身边。
    可是他这个小老弟对一个叫丁香的穷女学生认了真,居然妄想私奔。
    这让黄景龙在好笑之余,觉着该让杜月生明白,胡闹也该有个限度,还有就是——他到底是属于谁的东西。

    在黄景龙的一处别墅里,杜月生略带兴奋地向黄景龙描绘着他和丁香到香港后的种种打算。年轻的脸庞因为激动,白皙的双颊染上淡淡的红晕。
    黄景龙不动声色地递给对方一杯果汁。杜月生讲得口渴,这时也就不客气地接过去仰头喝下大半杯。
    “不管我怎么劝说,父亲都不肯答应。”杜月生放下果汁杯,转而皱起眉向黄景龙诉说心中的苦闷。
    “都什么年代了,还要讲究门当户对,父亲真是个老顽固!”
    黄景龙从西装口袋里拿出包烟,抽出一根点上火,缓缓呼出一口烟,漫不经心道:“我看那女的也没什么好。”
    “你不懂丁香的好!”杜月生生气地大声回了句。
    却见对方的脸在一片氤氲的烟雾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由得泄了气,倒回到身后的沙发里,闷闷道:“你们都不知道丁香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只因为她穷,你们就排斥她……”
    最后,他烦躁地挥了挥手,站起身打算结束这场对话:“……跟你说了也没用。我要回去了。”

    黄景龙掐灭了烟头,跟着站起身,问:“这么早回去做什么?”
    杜月生拿起西装外套搭在臂弯中,边往外走边说:“我和丁香约好,明日清早在十六铺码头会合,我要再确认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黄景龙是他的好兄弟,所以杜月生才敢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而不怕被出卖。
    “这样的话就不用回去了。”说着,黄景龙上前一步,拉着杜月生的胳膊往回拽。
    杜月生还没有反应过来,跟着他的力道往后咧咧跄跄走了几步。
    忽然,他感到一阵头晕,眼前也阵阵发黑,这让他不禁难受地低低呻吟了声,抱着头莫名问道:“为什么……”
    “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越来越沉重的脑袋令杜月生完全不能理解黄景龙话中的意思。
    他甩了甩头,想保持清醒,却发现眼前的人影也变得模糊不清。再想开口,眼前突然一黑,一头往前栽倒。
    早有准备的黄景龙轻松接住主动投怀送抱的人,毫不费力地打横抱起,直直往二楼的房间走去。

    进门拍了下墙壁上的开关,昏黄的灯光亮起,让漆黑的屋内有了温暖的错觉。
    把人放到屋里的那张柔软的大床上,黄景龙站在床边看了会儿,俯身帮杜月生解下领带,扔在一边。
    此时的杜月生只感觉周身一片燥热,小腹处似有一团火烧得他浑身难受。黄景龙靠过来时,他无意识地胡乱抓着对方就要往上蹭。
    黄景龙淡淡一笑,把人按回到床上。
    杜月生半昏半醒得睁开眼,勉力认出床边的人,伸出手去低低地叫了声:“景龙……我好难受……”
    黄景龙脱下西装,想了想,又到楼下把剩余的半杯果汁拿了上来。
    半扶半抱起杜月生,把杯口凑到对方嘴边,黄景龙柔声哄道:“月生,把这喝了,你会好受点。”
    杜月生被迷迷糊糊地灌下剩下的果汁,过了一小会儿,药效在体内起了作用,让人彻底迷失了自己。
    黄景龙这才爬上床,把失去神志的人抱在怀里,压在身下仔仔细细地开始研磨慢嚼,一寸一寸品尝起对方年轻漂亮的身体带给他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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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 20: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杜月生再次醒来时,只觉得全身都在痛。尤其是腰部,好像要断了一样,即使一动不动,也会隐隐跳动着抽痛。

    一夜没睡的黄景龙换了件休闲的白衬衫,一直坐在旁边看着他,这时见他醒了便从沙发里站起来,倒了杯水。
    “醒了?来喝口水。”
    喉咙处似有小火在慢慢煎烤,杜月生的确感到了喝水的迫切,于是想起身把水杯接过来。结果手一撑在床上用力,刺骨钻心的疼痛立刻从下身往上窜,令杜月生活活打了个激灵,痛得倒了回去。

    黄景龙不急不徐地走到床边,手中还拿着那杯水,低下头看着杜月生,毫无悔意地说道:“昨晚没能克制住,把你弄伤了。等下先去洗个澡再涂上些药,大概过个三五天就能好。”
    “……”杜月生抬头回看着黄景龙,钝痛的脑子如生锈的齿轮般艰难地运作着。
    等到他完全消化完黄景龙的话,以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后,杜月生彻底傻了。

    虽然喝过几年的洋墨水,但杜月生其人从本质上来说,还是一个非常纯情的大男生。
    前一刻他的理想和追求还是那样的纯粹:谈一场甜蜜的恋爱,和心爱的女人结婚。到了香港后找份教书的工作,然后生一群可爱的孩子,最后和伴侣平淡地走完这一生。
    然而在下一刻,他最好的兄弟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他们都是男人,但是不但上了床,他还被最信任的兄弟给睡了!

    杜月生的胃里一阵翻腾,趴在床边吐了个撕心裂肺,其实到最后也就吐出一些残渣和又黄又绿的苦胆汁。
    秽物的味道刺鼻难闻,然而黄景龙面无表情地等他吐完,把手中的杯子又递了过去,直接喂到杜月生的嘴边。
    杜月生顺着他的力道含了两口水进去,忽然觉出不对,立刻嫌弃地吐了出来。
    哑着嗓子,杜月生别过头怒声道:“不用你假仁假义!”

    这一转头,就让杜月生注意到一件事。
    窗棱的边缘,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昏黄的房间,在地板上留下细长而淡薄的残影。
    分明是个秋高气爽的艳阳天。

    杜月生大惊,急忙问道:“现在几点了?”
    黄景龙抬手看了下表,道:“1点差10分。”
    “糟糕!”杜月生大惊失色,一拉床被,从床上蹦到地板上。
    这一下的剧烈动作,疼得他五官都扭曲变了形。一边嘶嘶倒抽冷气,一边躬着身捡扔在四处的衣裤,困难而怪异地穿戴好后,10分的差距没了,正好是1点。
    杜月生顾不上伤心疼痛,一瘸一拐地要往外跑。

    “人已经走了。你现在过去也没用。”黄景龙在他身后好心的提醒。
    刚才他手下的人来回报,说那个叫丁香的女人看了他从杜月生身上翻到的定情信物后,终于信了他的一番说辞,以为杜月生还是舍不得偌大的家业,事到临头反悔了。
    不过那女的也不是个简单的主,伤心归伤心,一边抹泪一边伸手拿了黄景龙给她的一万大洋,照样独自一人登船走了——钱是她主动拿的,条件是离开上海,这辈子再也别见杜月生。

    “那女的留了一封信给你,要不要看?”
    杜月生回头,见黄景龙扬了扬手里的一个信封。于是他又一瘸一拐地回过去,劈手从黄景龙手里把信封抢了过来。
    急忙撕开口子,里面装着一张白白的信纸。
    信纸上只有短短两行字:从此与君绝,别后各珍重。【丁香】
    丁香的签名很特别,就和她的名字一样,一笔一划东翘西曲的卷成丁香花的形状。
    因为太特别,所以杜月生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是丁香的亲笔签名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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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 20: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丁香她不会抛下我!”
    杜月生太激动了,甚至暂时忽略了浑身的疼痛。
    “我要去找她!”
    黄景龙从身后牢牢抓住杜月生的胳膊,据实相告,道:“我说过,你去了也没用。她拿了一万大洋,已经走了。”
    “放开我!”
    手里紧紧拽着那张纸,杜月生想甩开黄景龙的桎梏,却不小心牵动了下身的伤处,登时疼得不敢再乱动,只得双目通红得瞪向昔日的好友,厉声质问道:“是不是你逼她走的……我明白了,其实你和我爸一样你们都瞧不起她!混蛋!”
    黄景龙放开手,无所谓的耸耸肩,并不否认,甚至是略带讥笑道:“如果不是那女人贪财,你以为能那么顺利?”
    见杜月生气的眼圈红了一圈,嘴唇发抖,黄景龙也不再刺激他,最后诚恳地劝了句:“月生,你要搞清楚,女人不过是无聊的消遣,玩玩可以,别当了真。”
    他的劝说终于起了作用,不过是反作用。
    杜月生和他是秀才士兵,在女人这方面明显说不到一块儿去,再耗下去也是徒劳。
    于是,受了双重打击的杜月生对着黄景龙嗷了一大嗓子,扭头跑了。

    这一下倒出乎黄景龙的意料之外。
    他本以为,以杜月生的性子,怎么着也得跟他先干一架。当然,全须全羽时的杜月生尚不是自己的对手,更不用说现在的状态,他只需随便搓揉几下便能把杜月生给撂趴下。
    到时候,他再跟对方慢慢厮磨,软磨硬泡。他就不信,他们之间二十多年的交情,还胜不了那个如烟花般短暂的荒唐爱情。
    可是,还没等他行动,就在他好说歹说下,杜月生跑了。

    愣神过后,黄景龙赶紧了往外追,还边追边想:看来月生的体力比想象中好,昨晚不该留情让他还有余力逃跑。
    可惜已经晚了。
    一直追到门口,也不见杜月生的人影。
    黄景龙抓住一个手下问道:“看没看到杜家的少爷?”
    手下指了指方向,回答道:“刚才杜少爷叫了辆车,往码头方向去了。”
    随即,这名手下有些茫然地说道:“老大,我看杜少爷两眼红红的,那个跑路的姿势……也忒别扭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黄景龙心知杜月生这是不死心,还想亲眼证实一下。担心他会一时想不开做傻事,此时听了手下的话也没时间教训,单单是瞪了眼,喝道:“管好自己的嘴!快把车开过来!”
    手下唯唯诺诺得跑进车库把车开了过来。黄景龙跳上车,指挥着也往码头奔去。

    十六铺码头离黄景龙的小洋房不远,即使杜月生坐上的只是辆人力包车,此刻也抵达了码头。不过还等不及他伤春悲秋,对着茫茫大海发出悲愤的感慨,黄景龙的私家车也到了。
    跳下车,黄景龙远远对杜月生喊道:“月生,那里风大,快过来!”
    杜月生现在最恶他,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回头狠狠剜了他一眼,二话不说转身朝另一边跑。
    黄景龙远远望见他奇特的跑路姿态,果然如手下所说那样,古怪而可笑。不过眼下他也没有这个心情,顾不得回到车上,跟在杜月生身后一路追赶。

    杜月生见他紧咬着自己不放,不禁又气又苦地回头怒吼道:“你别追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黄景龙也吼了回去:“你身上有伤!别跑了!”
    他不说还好,这一叫无疑火上浇油,杜月生索性再也不理他,闷头狂奔。
    论体格他是不及黄景龙,不过杜月生长得人高腿长,迈开步子跑起来比常人要快些,加上这种不要命似的奔头,虽然没办法把黄景龙完全甩开,但保持在一定的距离还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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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5-5-1 21:32 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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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不过再是长跑健将也不可能一直跑下去。就在杜月生感觉自己快要跑断气也没能把人甩开而产生绝望时,一辆私家车的出现给他在绝望中带来了希望。
    那辆突然出现在杜月生前面的车停了下来,后座的车窗被摇下来,一张年轻俊朗的脸露了出来。
    “月生?你在这里干什么?还跑得满头都是汗。”
    “哥!”杜月生见着来人,如遇救星,忙不迭地拉开车门,把他哥硬往里挤,钻进了车内。
    “快开车!快啊!”
    杜月生一边看着窗外,一边着急的催促司机赶紧开车。
    杜月生的大哥杜其琛朝他看的方向也探了探头,等看清远远朝这边跑过来的人时,奇怪地“咦”了声。
    这时汽车发动,一溜烟地跑了。

    杜月生惊魂初定,这才感到浑身冰凉,汗透的衬衫贴在身上,难受的厉害。
    杜其琛看了看他,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到杜月生的身上,轻轻抱了下他,然后问道:“和黄景龙吵架了?他干嘛追你?”
    杜月生拉了拉他哥的西装,在一片惊悸中感受着他哥的体温,怦怦乱跳的心逐渐平缓下来。
    他张了张口,想向杜其琛诉苦。可是想了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他低下头,神情苦闷地说道:“丁香跑了,黄景龙逼走了她。”
    原来是这么件小事。
    无法体会弟弟失恋痛苦的杜其琛,只是简单的“噢”了一声,不再追问下去。

    回到家后的杜月生,在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都烧得迷迷糊糊的。尤其是下身那处难以启齿的伤口,更因为主人的懵懂无知,牛头不对马嘴地乱下药,总不见好转。
    第二天早上,杜月生还在半昏半醒的时候,朦朦胧胧中听到黄景龙来访,把他吓得下意识地大喊大叫,不慎从床上摔下来后拼命要往床底下躲,力气大得超乎平常,令看顾他的小跟班拉都拉不住。
    他这一连串几乎歇斯底里的动作,弄得杜老爷子和杜其琛一头雾水,在莫名其妙满腹疑问间客客气气地送走了黄景龙。
    除了杜月生,黄景龙是唯一明白事情真相的人。知道杜月生害怕见他,他也不再勉强。留下对症的西药后,客客气气地让杜家的人送出了门。

    还好这只是个小小的插曲。之后杜月生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该吃药该擦药,一样不落。不过擦药的时候他把小跟班赶出房间,一个人缩在被窝里偷偷擦。
    如此过了几天,烧很快就退了,下身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

    杜老爷子从杜其琛以及黄景龙那里了解事情的一部分真相后,对这个小儿子是又气又心疼。气他为了个女人竟连老爸也不要;心疼他生了这么场大病,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然而在一番痛彻心扉的家训后,杜老爷子还是很欣慰地看到,原本对家族事业毫无兴趣的杜月生,居然主动要求接手在深圳的生意,帮父亲和大哥分忧解劳。
    但是,唯一的条件就是不准告诉黄景龙有关自己的任何消息。

    “月生,你为了个女人,要和二十多年的好兄弟翻脸,不觉得太小家子气吗!”
    杜月生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闷声道:“爸,你不懂!黄景龙他真是个混蛋!”
    杜老爷子撑着手杖来回走了趟,随后反问他:“怎么个混账法?就因为他赶跑了你的女人?”
    杜月生见自己的老爸不能理解自己,可那种事又叫他怎么开口,末了委屈得憋红了张脸,痛苦地扭到一边,只坚持道:“他真是个混蛋!”
    杜老爷子见和自己的儿子没法沟通,问也问不出个鸟来,干脆大笔一挥,准了他的要求。
    杜老爷子快到花甲的年纪,没多大的盼头,拼了这大半辈子,不就是图个让小一辈们过上好日子。
    差点跑了的儿子能重新失而复得,老爷子也怕再出什么岔子。儿子既然想去深圳,那就去吧。既然不想见黄景龙,那就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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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杜月生从老爷子那里讨得了圣旨后,立即整理行装,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深圳。
    爱人跑了,兄弟……就当是死了吧——杜月生需要在一个新的环境里,独自舔舐伤口,默默疗伤。
    刚到深圳的前几个月,他还很怕黄景龙会追过来,或是在某一天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不是他自作多情,而是他真的被吓得像只受惊的兔子,搞得很有草木皆兵的倾向了。
    直到现在,杜月生还对那天发生的事心有余悸。尤其到了半夜,时常会从噩梦中惊醒。
    如此心惊胆战地过了半年,杜月生见上海那边没传来什么让他心神不宁的消息,于是才慢慢地放下心来,开始计划着去一趟香港。

    照杜月生的说法,去香港一是为了杜家的生意,二来也是为了散散心。
    这半年来,他一边跟着深圳分公司的李文胜经理熟悉公司的业务,一边还要提着颗心防着黄景龙的空降,想想这半年过得确实挺不容易。
    当然,这里面是否含了去找丁香的可能性,杜月生自是一概否认的,不然首先老爷子那边就过不去。

    当时的香港在鸭片站争之后成为英国的植民地,在英国人的捅治下已有六十多年,相比内陆方面显得更加洋气化,甚至大街小巷里随处可见金发碧眼的龟子。(因为河蟹,真别扭= =)
    杜月生对这种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并不甚感兴趣。抵达当天,他先住进了李文胜帮他预先订好的星级酒店里,在不亚于自家淋浴设施的卫生间里痛快地洗了个澡后,杜月生把跟着他从上海一路过来的小跟班田苗叫到面前。
    从贴身的钱包里掏出一张黑白照片,杜月生细细嘱咐道:“这几天你就专门去打听,有没有谁见过照片上的人。如果知道这人的住处或是有用的消息,赶紧回来告诉我。”
    “知道了,少爷。”
    田苗接过相片,仔细看了几眼,想着这女人还真漂亮,难怪少爷为了她相思成病,还大费周章地跑来香港找她。
    交待完事情,杜月生暂时放下心事,接下来就是静静守候消息。

    第二天,杜月生起了个大早,并且精心装扮了一番。
    今天他要去见一位重要的客户,那人名叫戴立,早年曾在浙西军当过兵,后来脱离补队来到上海,经人介绍结识了杜老爷子。向来以铁血无情残酷狠辣著称的戴立,在社交方面颇有自成一派的风格手腕。

    两方人约在皇家酒店里见了面。
    杜月生见对方穿了身黑绸缎的长衫,面目英俊,气度雍容,不像个当过兵的,到像是富贵人家里的太爷,就是岁数瞧着太年轻了些。
    另一边的戴立也在打量杜月生其人。
    他以前听杜老爷子说起过,家里的两个儿子,就属小儿子不争气,整日不务正业,还被女人迷了心窍。此时真见了面,戴立还是忍不住由衷赞了声。
    “杜先生好相貌,不愧是龙生龙凤生凤,杜老爷子好福气啊。”
    “客气客气。”杜月生很矜持笑了笑,伸出手和对方不轻不重地握了下,同时夸奖道:“戴老板气宇非凡,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成就,小弟对戴老板实在钦佩的很。”
    “哎!杜先生何必谦虚。杜老爷子把深圳香港这边的业务交你打理,那定是相当器重杜先生!”
    戴杜二人各自给对方留下了比较好的印象,相谈甚欢地携手进去包厢,继续更进一步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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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杜月生在香港的这半个月过得还算惬意。和戴立谈的那笔生意,因为之前杜老爷子发来电报事先打过招呼,所以进行的很是顺利。
    戴立对他似乎也有好感,隔三差五的就派人邀他到香港的各处景点游玩。后来见杜月生对游园赏花之事兴致不大,便有意领着新认识的小老弟去见识见识别处“名花”。
    杜月生正因怎样都打探不到丁香的下落而格外沮丧,此时听了这个建议,本想拒绝的,不知怎么忽然生了放纵的心思,未多想出门上了戴立的车,直奔香港最热闹的花街。

    杜月生跟着戴立一路进了间叫“点秋香”的房间,穿着旗袍花枝招展的老板娘跟在后面,殷勤地伺候着。
    戴立到香港来拓展生意已有三五年,平日里无事便来此坐坐,叫上几个姑娘快活一阵。
    今日既然带杜月生过来开开眼,因见杜月生好像还是个稚儿的光景,便特意吩咐老板娘挑几个模样秀气气质清纯的姑娘,还得是未开过苞的。

    过没多久,老板娘带着三个人进了屋,堆砌起满脸的笑,道:“戴爷,前几天刚送来这三个姑娘,模样长得端正,都是清白人家的好孩子,还没来得及开苞呢。”
    戴立慵懒地半躺在卧榻上看了两眼,点了点头道:“行了,就她们几个吧。”
    老板娘出去后,戴立起身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包柏粉,倒了些在饮料杯里,摇匀后递给杜月生。
    “喝了这个,等下能让你快活到欲仙欲死。”
    “这……”杜月生盯着这杯加了料的东西,有些犹豫不决。
    看出杜月生的迟疑担忧,戴立作势要把杯子收回,并且微微嗤笑了声,心想这还真是个没胆的纯情哥儿。
    杜月生被他的这声笑弄得面孔熏红,又暗骂自己窝囊,到了这种时候还有什么放不开的。于是他一把夺过戴立手中的杯子,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下去。
    “好!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哈。”
    猛地喝下这么大杯软饮料,胃涨得有点难受。这时听到戴立的赞扬,杜月生只扯出一丝苦笑。

    戴立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杜老弟,我到隔壁房间去,这三个姑娘你好好玩。”
    杜月生腾地站起来,酡红了脸色有些着急道:“别、别,我只要一个就行!”
    戴立微笑着看他,调侃道:“那你是看中了哪一个啊?”
    杜月生回手胡乱指了当中那个,道:“就她吧!”然后不放心似的又赶紧着补充了句:“其余两个你带了走吧。”
    戴立哈哈大笑,眨了眨眼道:“那你可要怜香惜玉哪。”
    杜月生尴尬地把戴立这尊口无遮拦的大神送出了门,再回头一看——那个留下的清纯姑娘已经把自己剥成刚出娘胎的模样,却还偏偏眉儿带羞眼儿含俏,扭扭捏捏不时抛几个媚眼给杜月生。
    虽然杜月生还是个很纯的稚男,不过发育一切正常,也有正常男人的欲望。此刻乍见一团雪白的胴体在眼前半遮半掩的邀约,再加上刚才喝下肚的汤料,这时就觉下身处蹿上来一股邪火,让他口干舌燥不由自主地走向那个姑娘。

    戴立到了隔壁屋子后又叫了个姑娘进来,一男驭三女,玩了个畅快淋漓。
    不过在给那两个姑娘开苞的时候,戴立总觉着不是味儿,怎么都不像是未经人事的初女。
    完事后戴立让人把老板娘叫了过来,软硬兼施地盘问了一番。
    那老板娘在三教九流的地方混得久了,原也是个有点胆量见识的人,但在含笑如春风的戴立面前,老板娘全身抖得像筛糠,不敢狡辩隐瞒,屁滚尿流地把真相给交待了。
    外界的人都怕戴立的怒气翻脸,但更怕他对你笑。这就好比你原本很怕的百兽之王向你缓缓走来,当你提心吊胆的时候,老虎突然冲你咧嘴一笑,这份惊惧只怕更甚老虎直接扑过来吧。

    戴立了解到真相后,其实心里没多大愤怒,比起稚嫩不通人事的初女,他倒是更衷意解风情的老手。只是被老板娘欺瞒愚弄的这个事实,令他很有点生气。
    “老板娘,现在你连我都敢骗,是不是已经不把戴某人放在眼里了,嗯?”
    老板娘吓得冷汗直流,赔笑道:“戴老板,你就算借我十个二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欺骗您,只是我这里最近刚巧没有原封的姑娘进来,又不敢违了您的意思,这……才出了这么个见鬼的下策,戴老板你真的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有意欺瞒您的!”
    “打住。”戴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不能容忍别人挑战他的威信,但像老鸨这种小角色,实在提不起他的兴趣。“这次算了,再有下次,仔细你的这家店。”
    “是,是,再也不敢了。”

    老板娘出了一身冷汗地出了门去,戴立重新躺回床上,抽了两口大烟后,在渐渐升腾起来的白雾中突然想起隔壁的邻居。
    原先怕杜月生抹不开面,所以特意想给他找个嫩点的好对付,没想到老板娘给他来了这么一手,也不知道杜家那小子能不能驾驭。
    别的不怕,万一这小子要是出了点事,他没法向杜老爷子交待。
    不成,还是得去看一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戴立一边在心里钦佩自己想事情的全面性,一边揣着看热闹的心情,起身去了隔壁杜月生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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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 20: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戴立虽然是军人出身,但从商之后成了个很讲礼节的人。
    他站在门外先听了会儿声响,然后抬手敲了敲门。
    “杜老弟,你睡了吗?”
    顿了会儿,里面没传来任何声响。
    于是戴立手握门把,一边开门一边往里走,嘴里说道:“杜老弟,我可进来啦。”
    推门进去,戴立首先闻到浓郁的情事过后的特有味道。他暗自笑了笑,继续往里走,直到瞧见在床上安然酣睡着的杜月生,才真正放下心。

    走到床边,戴立一屁股坐下来,先是环顾了四周,屋子里除了他和杜月生没其他的人,看来那个姑娘在完事后也立刻回自己的地儿去了。
    于是,目光又转回到杜月生身上。
    杜月生睡得很沉,刚刚的情事让他发泄了很多,脸上还残留着薄薄的红晕,白里透红的气色很是好看。
    他的身上只裹了条毛毯,下头露出两条光裸的长腿。好在现在也已经是六月中,不至于着了凉。
    戴立看着看着忽然心念一动,对杜月生的身体产生了好奇。他往床里坐了坐,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慢慢扒开了毛毯,目光在一点一点裸露出来的肌肤上打转,纯粹以鉴赏的眼光审视在他手底下的这具同性躯体。

    杜月生的皮肤很白,不同于西方人高头马大粗糙的惨白,而是东方人特有的细腻的白皙,似乎还泛着莹润的光泽,看上去一副很好摸的样子。
    戴立真的把手贴了上去,顺着胸膛缓缓滑向平坦的小腹,手底下触摸到的温热肉体,似乎令他重新兴奋了起来——这让戴立既感意外,又参了些探险的喜悦成分在里头。
    他按耐住兴奋,把毛毯又往下拉了点。
    杜月生的分身显露在有心人的眼前。此时的它正乖巧地静伏在白皙结实的大腿间,被稀疏的毛发遮盖,若隐若现。
    湿热的大掌顺着小腹,一路爬上分身,很轻易地就覆盖住了它的全部。
    小心地握在手里细细把玩,在一片寂静中戴立突然觉出一种奇特的、仿佛偷情般的刺激——这令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戴立在以前也玩过几个男孩,但从本性上而言他还是更喜欢漂亮的女人。只不过,他现在对杜月生的身体抱有非常强烈的好奇心,才会耐着性子一点一点的摸索。

    稍稍用力,毛毯完全从杜月生的身上脱离。杜月生犹如初生婴儿般毫无防备地袒露在戴立的面前。
    突然戴立嘿嘿一乐,因为他刚发现杜月生睡觉时嘴巴还会微微嘟着,好像要跟人亲吻似的。
    于是他毫不客气地俯下身,噙住那张红唇,仔细品尝其间的味道。
    杜月生的嘴唇软而糯,又带了点男性特有的韧度,这让戴立即使闭着眼睛也知道自己在吻一个男人。
    就算知道,戴立也不想放手,因为这味道实在比想象中好上太多。身下的钢枪已经欲求不满得直直挺立,似乎刚才的尽兴不过是他一时的错觉。

    仍然保留的一些军人习性,让戴立信奉雷厉风行想要就动手的做事风格。
    上面没有放过杜月生的嘴唇,保持着四唇紧贴的姿势,戴立抬脚跨上杜月生的身体,整个人覆盖了下来。
    湿热的灵舌轻松钻入对方的口腔,戴立不断变换着角度亲吻舔咬着另两片唇。一双大手悄悄往下游移,东摸西掐,四处煽风点火。
    就算睡得再死,也能被弄醒了。
    杜月生在完全醒来前,先是被弄得舒服的哼唧出声,下身在温暖的包围中不住地上下耸动着。那种感觉实在太美妙了,杜月生以为自己在做醇梦,都舍不得醒过来。
    如此过得片刻,双手环抱着埋在他胸前卖力耕耘的脑袋,在一片金光四射中杜月生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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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5-5-1 21:32 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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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 20: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注意到杜月生已经醒过来的戴立,并未停下手上的动作,沾了点杜月生吐出来的新鲜爱液后,立即转移到他身后紧闭的洞穴外,试探着钻了根手指进去。
    这时的杜月生还沉浸在刚才高朝的余韵中,对一根手指的感触与抵抗意识很薄弱,于是戴立再接再厉又追加进了第二根手指,在紧窒的甬道里专心抠挖、拓展。

    “唔唔。”
    杜月生终于觉出了不对劲——在他身上的人根本不是刚才那个姑娘,而是他新结识的友人戴立戴老板。
    当他想开口质问的时候,戴立已经放入了第三根手指,并且逐渐往里辗转深入,在某个位置忽然摸到一个微微的凸起,戴立心知肚明,坏心眼的按了下去。
    耳边果不其然地传来杜月生猝不及防的惊喘声,刚抬起的上半身重重摔回到床上,原本发泄过一次软下去的分身也颤巍巍地再度挺立起来。

    “戴、戴老板……你这是做、做什么……”
    杜月生煞白了脸,却又在下一刻的被温柔攻击中飞红了双颊。
    戴立的手指在他体内进进出出,专门盯着那处最敏感的点下手,杜月生被他弄得浑身发软,一出口就是一连串销魂夺魄的呻吟,吓得他很是不知所措,也不敢再开口,就怕再泄漏出这种羞人的声音。

    戴立见时机已然成熟,抽出粘湿的手指,抬高杜月生修长的双腿搁在自己的腰间,一个挺身顺顺利利地冲了进去。四周绵软的内壁顿时纷纷扰扰地缠绕上来,紧紧裹住戴立的分身。
    戴立只觉着通体舒泰,浑身的毛孔都似张开了。
    如此在静静地感受过后,戴立毫不犹豫地大力抽动起来。进出之间,垂挂在根部的两颗肉球随着他猛烈的动作不停拍打在杜月生结实圆润的双臀上,发出既急促又湿闷的噼啪声。

    杜月生几乎要被这种力道冲击得昏厥过去。
    他在又惊又慌乱,又痛又酥麻的惊涛骇浪中想要做出挣扎反抗,却被一直盯着他的戴立马上看穿了意图,腰部猛一用力下身狠狠刺了进去,同时抓着杜月生的双手摁在枕头两边,伏下身捉住躲闪的双唇。
    杜月生被他顶得很快迎来了第二次的高朝。
    上半夜喝下的料似乎在下半夜仍有残留,并且坚守岗位发挥了最后的功用,让变得分外敏感的身体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在杜月生喷发的同时,戴立也在他的体内一泄如注,浓稠的欲液一股一股激射在里面。
    情势过后,戴立趴在杜月生的身上,侧过头一边细细碎吻着杜月生的耳根,一边平复刚才享受到的极致快感。
    而戴立的分身依然留在杜月生的体内,舍不得离开。
    “宝贝儿,你这里真是太舒服了!”
    杜月生涨红了脸,因为过度的快感让他说话都有点结巴:“我、我不是……什么宝贝儿!”
    “好好,你说不是就不是……那我还是叫你杜老弟好不好?”
    “不、不要……快放开我……”
    “别动!”
    杜月生努力扭动了身体想摆脱两人连在一起的不堪境况,谁想戴立的分身刚滑出去一点,又立刻冲了进来,并且鼓胀起来,甚至在两人说话间又大了一圈。

    戴立摁着杜月生,吃吃笑道:“杜老弟,再让哥干一炮好不好?”
    “我不要!”杜月生赤白了脸,不肯就范。他又惊又惧道:“戴老板,你不能这样……你这是欺负人!快放开我!”
    “别怕别怕。”
    戴立慢慢地摆动起腰肢,前后抽动了几下,安慰道:“哥也会让你感到快活,就像刚才那样。”
    倏地拔出分身,戴立压着把杜月生翻了个身,抬起了他那白皙挺俏的双丘,凑上去结结实实的亲了几口。
    杜月生想要翻过来,却被戴立死死压着,动弹不得,只得拼命扭了脖子,拉下颜面向身后的人不断求饶。
    然而,戴立是铁了心要再吃一次他这个小老弟,竖起食指放在嘴巴当中,调皮地向哀求他的杜月生“嘘”了声,然后一只手压着杜月生的背,另一只手扶了自己的硕大,又一次冲进了那个销魂的密穴。

    他们的身下是张坚实的原木大床,不过此时也因为他们的动作而有频率地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杜月生死命地想把头埋进枕头里。高高翘起的下身处,戴立的那根火热的棒子不知疲倦地用力进出着他,每一下都把他顶得往前冲过去点距离。
    诚如戴立所说,他的确把杜月生弄得很舒服,那是一种杜月生从未体验过的超级感觉,仿佛他的灵魂已经摆脱了肉体,飞上了天堂。

    沉重的喘息声在房间里回荡。在越来越快的抽动中,戴立突然伸手向前,握住了杜月生的分身。
    杜月生惊得浑身一颤,稍稍抬起了头,嘶哑着嗓子说道:“放、放手……”
    戴立弯下身体,凑到杜月生的耳边低声耳语道:“别急……再等一下……咱俩一块儿去。”
    “不!不要,快放开……”
    戴立频频吻上杜月生赤裸的后背,在几个猛力的抽插后,这才松开桎梏的大手。
    他的手一放开,杜月生的铃口立即喷射出积蓄多时的液体,淋淋漓漓地洒在被褥上。同一时间,戴立被不断收缩的密穴也紧咬到缴械投降,低吼着再一次尽情释放在杜月生的体内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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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5-5-1 21:32 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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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 20: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那个晚上的乌龙事件后,杜月生一连好几天躲在酒店里不肯露面。
    这不是他第一次和男人发生情事,却是唯一一次在清醒状态下接受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强烈冲击。
    那天的下半夜,他在戴立的抚弄下一连射了三次,每一次射惊的感觉,甚至超过他在姑娘身上得到的人生初体验时的快感。
    这让杜月生感到非常惶恐。
    杜月生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他在男人的抚摸噙犯下也能得到快意,甚至到了最后一次他居然舒服得直接昏睡过去,连戴立什么时候退出他的身体,什么时候为他把留在体内的东西弄出来,什么时候帮他洗的澡——他一概茫然不知。
    等到他醒来时,人已经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了。

    “少爷,戴老板又来了,这都是这星期的第四回,现在人就在大厅里,少爷还是不见他吗?”
    听到戴立过来,杜月生颇为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他对那人锲而不舍的做法,正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既不是全然的反感,也不是欣然的接受。
    从沙发里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杜月生反问自己的小跟班:“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见见他?”
    田苗被问得莫名其妙,糊里糊涂道:“少爷要是想见,那就去见吧。”
    杜月生听了,霎时反应过来自己问得愚蠢,于是抬腿一脚踹了田苗,色厉内荏得喝道:“谁说我想见他了!”
    怒气冲冲地坐回沙发中,杜月生抓过一边的报纸,装作不在意地吩咐道:“去,跟他说我不想见他,让他回去吧。”
    “是的,少爷。”
    田苗没事碰了一鼻子的灰,又被踹得大腿那里生疼,心里憋屈得不得了。不过下楼见了戴立他也不敢放肆,只婉转地转达了杜月生不想见他的消息。
    戴立抬头看了看楼上,把手中那顶翘边的时髦毡帽重新戴上,说道:“跟你们少爷说一声,就说我明天还会再来,直到他气消肯见我为止。那件事,我会当面和他解释清楚。”

    杜月生人在房间里,两只耳朵却竖得老高老高的,用心留意外面的动静——当然,他其实什么都听不到。
    他心不在焉地端着报纸,半天也没翻动一点。听到门响,却突然像弹簧一样猛然半空弹起,然后在宽大的沙发里正襟危坐得对着报纸细细端详。
    果然,田苗从门外走了进来,捎回戴立的口信的同时,顺便把今天从深圳发来的几份电报也拿了过来。

    杜月生两眼盯着报纸,过了半晌才问道:“他真这么说?”
    田苗回着话走到靠窗的桌边,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多嘴道:“少爷,你要不想见他,直接回深圳不就得了。”也不用整日这样阴阳怪气的,折磨得谁都不好过。
    后面那句田苗只敢在肚子里转转。不过这几天杜月生的脸色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确实把周围的人折腾得够呛。
    身为小跟班的田苗更是首当其冲,找不到相片上的人是错,洗澡水放得太烫也是错。

    就算田苗说的再有理,可惜得到肯定回复后的杜月生对他的话已经置若罔闻,完全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
    数个月前,他孤身从上海好像逃难一般来到深圳,身边虽然有田苗跟着,但两人的见识和看法相去甚远,来回说不上几句话。
    到了深圳,公司里的几个高层包括李文胜,只把他当作公子爷来度假玩,不近不远得和他保持着距离。恭敬是真的,然而也无多大诚意在里头。杜月生见了这种状况,就更无意融入进去。
    及至到了香港,戴立此人的出现终于给杜月生灰暗的世界带来些许活泼的色彩。戴立的处世之法令人如沐春风,不但说话幽默风趣,而且进退有度,不会让杜月生有任何为难不舒服的地方。
    除了那一夜突如其来的犯规。

    这些天里,杜月生也扪心自问地做过一番深入浅出的思索。在痛定思痛后,他得到初步定论。
    首先,和黄景龙上床,就像亲兄弟乱轮,杜月生只觉得不可思议和恶心,完全不能接受。
    其次,和戴立的那段旖旎缠绵,说实在的杜月生并不是特别厌恶,真正论起来,应该是惊慌多过害怕。
    最后,杜月生在心底默默总结道:从长远来看,一直躲着不见人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如果像当初逃离黄景龙那样再从香港回深圳,或者干脆回上海,他有点舍不得……
    至于具体舍不得什么,杜月生也说不清楚,反正舍不得离开香港,抑或这样灰溜溜得离开戴立就是了。

    想通之后,他起身走到桌边坐下,把桌上堆了一摞的电报推到一边,拉开抽屉拿出纸笔,想了想后下笔,一气呵成。
    把信折好塞进信封里交给田苗,道:“把这封信交给戴老板,就说后天我约他在皇家酒店见面,有什么话想好了赶紧说。”
    成了信差的田苗还站在杜月生身边没动窝,杜月生奇怪道:“快去啊,还傻愣着干什么。噢,再跟他说句,让他明天不用过来了。”
    田苗点点头,随即伸手指了指那堆电报,提醒道:“少爷,李经理来了好几封加急电报,催问你那几个项目到底要不要推进……”
    杜月生赶苍蝇似的挥挥手,道:“先放着,等我有心情了自然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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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5-5-1 21:32 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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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 20: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单方面定下后天之约后,杜月生放松了身体,投入大床的怀抱,因为他笃定对方不会不答应。
    躺在床上,他侧蜷起身子,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一会儿想到黄景龙那可耻的背叛。时间过了这么久,当时的惧怕已经消失,只留下怒其不争、对自家兄弟也下得去手的痛恨。
    一会儿又想到戴立笑意盈盈的脸庞,以老大哥的形象拍着他的肩,温和干净的男中音喊着他杜老弟。可是在那个晚上,戴立像完全变了个人,饱含欲望的在一声声“杜老弟、宝贝儿”的交错中,如狂风骤雨般在他体内进进出出。

    想起那晚的情形,杜月生的身体悄然热乎起来。他忍不住躲进被子里,松开皮带把手伸入进去,闭着眼睛胡乱摸了一通,末了还是靠着那晚的记忆泄了出来。
    手上粘湿的触感,令杜月生一时间有些怔忪。从被子里探出头后,两眼望着天花板径直发呆。
    过了很久,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很久没有想起丁香——那个他曾经爱过的女孩了。

    第二天,杜月生一直睡到中午快吃饭的时候才起床。
    因为昨天下午他美美得睡了一觉,连个梦都没有做,结果导致晚上严重失眠,辗转反侧直到今天凌晨将近三四点钟才睡着。
    不过这一点都不妨碍他今天想认认真真办公的心情。

    吃过一顿丰盛的早中饭,杜月生坐到窗前的桌子旁,先享受了会儿从外面射进来的暖暖日光,对这种久违了的宁静心情简直有种否极泰来的感觉,因而格外感动。
    在午后灿烂的阳光中,杜月生开始埋头审阅那高高叠起的电报的内容。
    有几封是同样的内容,可能李文胜没收到他的指示,于是催促着又发了几封过来。杜月生快速扫过电报的内容,在心里斟酌一番后在纸上落笔,或详细地做出正确指示,或在有漏洞的地方写上清楚的指摘点。
    杜月生在经商这方面确实有天赋,或许也受益于在父亲和兄长的熏陶下从小耳濡目染,就算不喜欢却着实把经商的手腕方法一点一滴记在了心头。

    安安静静得处理完所有的电报,杜月生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放眼望出窗外,只见天边一轮落日摇摇欲坠,竟然已是余晖照大地的光景。
    杜月生小小吃惊了一下。他起身站到如血染的余晖中,由衷发出时光飞逝的感慨。

    为犒劳自己这一天的辛劳,杜月生决定做些轻松的事。他摇铃叫了份小甜点进来,又让田苗把那些电报拿去发回深圳,随后他拿起今天的报纸,饶有趣味的阅读起来。
    他边翻着报纸边想着明天和戴立的会面,心中既有期盼也有紧张不安。
    杜月生对戴立其人还是很有好感的,甚至说得上有点喜欢,两人在一起的感觉舒服且无烦恼,也没有压力。尤其在那件事上……虽然他曾经真心的抗拒过对方,可是现在回味起来,他们二人在那件事上还是很契合的,一点也不会觉着恶心。
    只是,杜月生还不清楚戴立的想法。如果只是一时的兴起,拿他当兔子来玩,杜月生心想,如果真是那样,自己绝不能轻易饶过他。
    一时想到狠厉处,杜月生忍不住莞尔一笑——现在想再多也没用,等明天见了面就能揭晓,自己又何必在这儿胡思乱想呢。

    杜月生心情愉悦地继续翻看着娱乐版的内容,拿小叉子戳了一小块点心下来,含在嘴里就觉得一股淡淡的甜味发散开来,隐隐还有水果的清香。
    后来觉得光线偏暗,便起身打开灯后再继续翻阅。视线不经意扫过财经版的某个中等篇幅的报道,报道中间贴了张两寸大的黑白照片,照片中的人笑得含蓄端庄,有年轻企业家意气风发的派头,也有老谋深算成熟稳重的大气——正是杜月生许久未见的黄景龙。
    报道里洋洋洒洒写了许多歌功颂德的话,甚至称黄景龙是新一代年轻人的领军人物,是众人应该学习的模范标榜。

    杜月生盯着那张熟悉得都快烂在心底的脸很久,直到田苗敲门进来喊他吃饭才回过神来。
    把报纸扔在一边,杜月生抓起残余的甜点,一口吃进嘴里,胡乱嚼了几口,因为感觉它的味道其实很一般,便直接吞下了肚去。
    今天中午的时候他和田苗说过要出去吃晚饭,于是这时就拿了西装外套反手搭在肩上,另一只手插进西裤口袋里,走出去时顺便带上了门。

    在一家西餐馆里用过晚饭,杜月生让田苗先回去酒店,自己则一个人慢悠悠地晃回去。反正餐馆离酒店也不是很远,最多十来分钟的脚程。
    一路走一路左右观望着街道两边的霓虹灯,杜月生的心底突然产生一种感伤。这种感伤,有点类似于“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的寂寥意境。
    这让杜月生格外思念家中的老父,还有他的亲哥哥,恨不得这时候能立马回去上海和他们团聚。
    然而,就在他思乡之情燃烧到极致之际,一道细嫩的声音把他从悲怆的情绪里呼唤回来。
    “叔叔,买朵花吧。”
    杜月生顺着声音低下头,就见自己的腿边不知何时站了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头上梳了两个小羊角辫,正仰着小脸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纤瘦的手臂伸得老长老长,小拳头里还举着朵俗气的大红玫瑰。
    “叔叔,求求你买朵花吧。”
    小女孩也不知举了多久,见杜月生虽然注意到了她,却是盯着她一言不发,小女孩又急又怕地几乎要哭出来。
    这时,杜月生终于动了下,从西装裤的口袋里摸出钱给了卖花的小女孩。
    在从小女孩的手中拿过那朵大红玫瑰时,他低沉了声音,说道:“小姑娘,我是大哥哥,不是叔叔。”
    小女孩拿到对她来说是笔不小的财富的大洋,欢喜地想着等会儿她也许可以去买点糖解解馋,耳边听到杜月生的话后,小女孩很快从善如流地应声道:“谢谢哥哥。”

    望着小女孩走到不远处继续兜揽生意的小小背影,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玫瑰花,杜月生蓦然想起在饭前看到的那篇报道,还有黄景龙那张神采飞扬的脸,他不由得低下头对着青石地面发呆,片刻后朝着地上啐了口,嘟哝道:“什么青年才俊,我看他连人家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这个“人家”,杜月生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因为那时候他心里想着的,拿来跟黄景龙做比较的,正是明天他要去见的戴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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