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0 【施公奇案/黄天霸同人】东南飞1-68 67F完结

悟空的小蝴蝶

【施公奇案/黄天霸同人】东南飞第一章 千里送行

故事情节根据[公主招亲]阴谋的发展而前进，不另外多加阴谋诡计啦。

PS）偶素天霸BB迷，左右都是围绕着天霸BB来说事，若有亲8稀饭这样的设定，千万绕路哦~~

正文开始：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木凋。

黄天霸离开康熙之时，正是这样一片深秋萧瑟，草木枯凋的的时节景象。

数月之前，江水之畔，芦苇丛边。

康熙携施仕纶伫立秋风中，忍心目送黄天霸与他那青梅竹马的张桂兰姑娘泛舟远行。茫茫江水，一叶扁舟，渐行渐远地消失在蓝天白云枯草黄水接连的天际边……

微带寒意的秋风袭面，送行之人却犹未所觉。离去之时黄天霸重伤未愈，依然昏迷不醒，康熙竟与他连句告别的体己话都未能说上。往日之事历历在目，心中所念之人却要与他人远走高飞，怎不叫他“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康熙略略偏头，问施仕纶∶“你说，天霸他还有可能回来找朕，陪朕下棋唠嗑麽？”

施仕纶摇头道∶“依我看很难。天霸他重情重义，为人宽厚善良。为朋友固然可以两肋插刀，肝胆相照，我看为了那张姑娘，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难过这美人关咯。”

康熙叹了口气，无奈道∶“施仕纶，你明知朕想听的不是这些。”

施仕纶装傻反问∶“那皇上想听我说什么？”

犹豫了下，康熙略带苦涩的开口道∶“你与天霸是多年的好友，因你入朝为官，天霸担心你被他的身份连累，不敢明里交往。你不过是大清臣子的身份尚且让天霸如此顾虑，朕……朕亦与他相识多年，多方袒护，只盼能赢得他的倾心相交，如今却是‘劳燕分飞’，天各一方。”

施仕纶看了他一眼，谨慎地道∶“皇上，这‘劳燕分飞’一词用在黄天霸身上似乎不太妥当……”

果真不妥吗？‘劳燕分飞’原就指夫妻之事，康熙饱览群书又岂会不知，未曾想这一试探竟连施仕纶也不赞同。康熙苦笑一下，不再理会施仕纶，负手远眺，望着江上远帆，陷入沉思。

一阵风吹过，江边的芦苇疯长，铺天盖地得遮挡住送行者不舍的目光，却抵挡不了思绪的翻飞。

江州初遇，一个是大清皇帝高高在上却沦为阶下囚；一个是天地会青木堂的堂主，秉承反清复明宗旨的逆贼，身份差异的悬殊注定了他们的相遇相斗，欲罢不能。即便后来相交日深，也始终无法跨越尴尬的敌对身份。焦灼不安，纠缠不休，千般滋味万般无奈齐涌上心头，却终究是剪不断，理还乱。

西门一案，康熙添为西门府上的贵客，享尽优待，恣意自在；黄天霸却为西门英暗使诡计所擒，在地窖之中受他百般凌辱和折磨。康熙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四下打探，更是亲自出手相救，唯恐黄天霸遭了西门英的毒手，化作他的箭下亡魂。这忧心焦虑的背后所蕴藏的深意，康熙是否明了，天霸能否领会？

再后来黄天霸入宫伴驾，与康熙晨昏相伴，出入随行。入宫只为刺杀皇帝的黄天霸和心知肚明却仍执意留下他的康熙，他们之间微妙的情愫悄然滋长。天霸从最初的犹豫不忍到之后的舍身护驾，康熙的宽容以待变成情难自禁的深宠厚爱——二人在深宫之内相处的点点滴滴交汇成一幅幅瑰丽的画面，美到极致便成了凄凉，只为那份永远无法把握住的少纵即逝的安祥宁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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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望着茫茫江水中，那一片孤帆远影已不见了踪迹，康熙只觉得心口好似被人用剜刀生生挖去了一块，说不出来的滋味却又是钻心的痛！

施仕纶见他手抓心口，面有悲凉之色，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开口道∶“皇上，这天地万物，日月星辰亦有消散重聚之时，非人力所能及。天霸之事尚未有定数，一切皆有可能。”

康熙正自心痛难忍，乍闻此言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浮木，急忙追问∶“你是说天霸他会回到朕的身边？”

施仕纶拄拐的手被他握的生疼，却也十分明白康熙此刻的急切，他微微一笑道∶“这天下之事皆有定数，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只是说，天霸和皇上之间的缘分还未缘尽，必有再见之日。至于天霸回不回来是他自己的意志，不可强求啊。”

康熙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后点头道∶“缘起缘灭，从哪里结束便从哪里开始。今日天霸的离去未尝不是他日的归来，是朕心急糊涂了。”

“皇上能明白就好。”施仕纶看着手腕上一圈圈的青紫指痕，康熙顺着他的目光也注意到了，不由郝了张俊脸，低声说了句抱歉。施仕纶摆摆手，凑到康熙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只要日后皇上和天霸少拌几句嘴，我就心满意足了。”康熙被他的话逗乐，哈哈大笑。

笑声惊起岸边一群正在栖息的鹜，纷纷扇动着翅膀噗啦噗啦的飞到了空中，映着斜阳，抹去了几分秋瑟，添了几分暖意。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夕空群鹜排云上，便引柔情到碧霄*)。

注∶*)标注诗句引自白居易的《暮江吟》，略做修改

第一章千里送行 完

悟空的小蝴蝶

【施公奇案/黄天霸同人】东南飞 第二章 天不赐福

前言∶看了亲们的回帖，偶补充说两句，表嫌偶罗唆哦。这里的康筒子已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希望的是天霸BB能永远留在他身边晨昏相伴，至于要不要更进一步，得看天霸BB的反应了，毕竟天霸BB还不是很明了对康筒子是虾米感情，目前混乱ING～他一直以为对张MM的就是爱情，其实不然，这个在以后会有所交待。

闲言少叙，正文开始∶

惊蛰之后，万物复苏。
江汉春风起，冰霜昨夜除①，寒冷的冬季仿佛一去不返。
暖暖的日头相照，柔柔的柳叶随风飘摇，就连沉睡的野花也悄悄探出小小的脑袋，颤巍巍的打着花骨朵儿，羞涩地吐露出阵阵芬芳。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②，果真是好一派旖旎的春日风光。

蓝天碧草，蒲苇随风摇曳。黄天霸独坐亭中，抚琴寄思。
琴声袅袅升起，轻柔细屑，似诉衷肠。骤然变得昂扬激越起来，起伏回荡，使人有极目遥天悠悠不尽之感。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③，豪情之下寓有超凡脱俗之想，却又不免参杂了对苍天弄人坎坷不遇之悲。
琴声悠扬，传唱十里，琴意之中却充满了感伤与思念。

那日泛舟远去，觅得一处胜似“桃花源”之地得以归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原是平凡惬意的田园生活。只是那张桂兰一心想与黄天霸厮守终生，做一贤妻良母，因此不惜自毁歹毒的修罗功，却不慎在毁功途中走火入魔。辛苦捱过一个寒冬后，终因身体虚弱不堪，年纪轻轻便撒手人寰。
张桂兰离去的那些日子黄天霸犹如行尸走肉，整日间浑浑噩噩，黯然消魂。心力交瘁之下大病一场，待到月余后病愈已是形销骨立，几乎没了模样。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④。
昔日的“桃花源”今时放眼望去，只觉得是满目疮痍，凄凉遍野。
独自坐在山坡，张桂兰的新坟前，黄天霸手抚墓碑上的字，喃喃低语，倾诉着前尘旧事，仿若一垂暮老者对美好往事的追忆。这一坐便是斗转星移，整整三天三夜。
待到第四天日出山头之际，黄天霸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毅然绝然地起身离开了这伤心之地。
往事如梦亦如风，心念之处两相逢。佳人即逝，徒留孤冢向黄昏。
“桂兰，我还会再回来看你的。”

只是天大地大，该往何方？
黄天霸孑然一身已无牵挂，索性信步而行，月间足迹踏遍大江南北，欣赏江南的草长莺飞，看尽漠北的长河落日。然而浮萍飘荡终要扎地，落叶飘落归根怀抱，黄天霸已无亲人，唯有故交知己施仕纶。施仕纶人在京城，相隔千里，若回去见他，或许亦会再见到“那人”……一想起康熙，黄天霸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乱，平日间刻意不去想与他相关的事情，只因了那份莫名的不安。此次若重逢，该当如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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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霸一人一骑驰行在前往京城的官道上，忽闻远处草丛中传来厮杀之声。停下马驹举目远眺，只见两个杀手装束的凶狠之人手持大刀，正追杀一白眉白须的道长。那道长虽拼死相抗却被凶徒狠狠地砍伤在地，口吐鲜血，奄奄一息。行凶之徒仍不肯善罢甘休，面色狰狞地上前欲取他性命。

黄天霸焉能见死不救，一个纵身从马背上跃至道长跟前，三拳两脚便将凶徒击退。那两人见道长已是出气多吸气少，对看一眼，转身逃走。
救人要紧，黄天霸扶起被重创的道长。“道长，振作点，我带你回去治伤。”
白须道长知己身天数已尽，费力地掏出半阙玉璧，交给黄天霸。
“壮士，把这个交给贫道的徒弟……施…仕纶，告诉他赖玉格意图造反…要他为贫道报仇…”语毕气绝身亡。

黄天霸缓缓阖上道长圆睁的双目，心中对适才所闻既吃惊且为难。他对赖玉格此人有所听闻，据康熙无意间谈起，称他胸无大志，成日只知逗鸟遛狗，做些风花雪月之事，却不曾想此人的心机如此深沉，竟然骗过了英明睿智的康熙，可见其包藏祸心已非数日。

黄天霸此去京城原本就为找施仕纶，途中却突遇施仕纶的师傅被杀，可谓是天意如此。若将赖玉格意图造反之事转告施仕纶…在证据不足情况不明之下，若施仕纶因恩师被杀而不顾皇家颜面愤然插手此事，势必会引起皇族的不快，到时丢乌纱帽事小，太后震怒惊动朝野，看来也容不得施仕纶再存活于世了。

“你要我怎么做？为什么要让他去阻止这场阴谋？这样会害死他的！”
思虑再三，黄天霸决定孤注一掷，单枪匹马去对付那皇亲国戚的贝勒爷——赖玉格，以换得好友施仕纶免除在凶险之外。

注∶诗句①引自杜的《远怀舍弟颖观等》；诗句②引自杜甫的《绝句》；诗句③引自杜甫的《登高》； 诗句④引自崔护的《题都城南庄》

第二章 天不赐福 完

预告∶下一章偶们HLL的小赖要登场了，这家伙满头脓疮脚底冒泡，钟馗见了大喊抓鬼……汗～长这幅德性还敢充当康筒子跟天霸BB的电灯泡，偶第一个PIA飞他～>o<～所以大家放心，小赖也素风度翩翩，潇洒之人啊，只是比起康筒子还素差了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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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公奇案/黄天霸同人】东南飞 第三章 皇城相遇

大清的皇城，一如既往的热闹繁华。皇城脚下，莫说那些达官贵人，才子佳人，便是宫里的格格贝勒，若是运气好，说不定也能碰上那么一两个。

黄天霸打定主意，只身一人去往皇城。
说来这并非他头回进皇城，一年多前为刺杀康熙，曾入宫伴驾。当时康熙领着他几乎走遍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尽情品尝京城的美食。
只不过，对黄天霸而言，皇城或许永远都像个陌生人，无法真正融入其中。就好像眼下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依然孤独。

“啊！”想着心思的黄天霸未注意到前面，和迎面走来的人不小心发生了碰撞。
“啊呀，你这人怎么走路的，万一把我们爷撞坏了你赔的起嘛。”
“对不起，我……”嗳？这尖尖的嗓音怎么听着耳熟，莫非……不会那么巧吧！
忐忑抬头——宫靴华袍，手里拿着块丝绢，明明是个男人却涂脂抹粉——黄天霸的脸色顿时黑了一大截——不幸言中，刚才说话的人便是康熙的贴身侍卫秦大悲。秦大悲一直不离康熙左右，贴身保护，如此说来，刚才被他撞到的人应该就是康熙了。
此时秦大悲也看清了眼前的人，不由惊讶道：“这不是黄天霸嘛？你怎么回来了？”

先不管他们为何又出宫，眼下还是赶紧走人：“你认错人了。”低头就要离开。
“怎么会！万岁爷，他真的是黄天霸呀，奴才不可能认错。”秦大悲一急，‘万岁爷’仨字脱口而出。
果不其然，是康熙他们！黄天霸大步流星，一刻都不敢停顿地侧身从康熙主仆二人身边走过。
“万岁爷，您、您怎么不拦着他啊。”
“也许他有不能认我们的理由，等他想见朕时自然会来。”
“可是，可是这一年多来万岁爷您连做个梦想的都是他，奴才见了都心疼死了，这……这……”
“好了大悲，这是在外面，叫爷。”
“是……爷，您这样太宠他了，有哪一个乱臣贼子像他那样嚣张的啊，明知道爷的身份，撞了您还敢撒丫子就跑，太不像话了！”秦大悲边蹂躏着手中的绢帕，边用委屈的目光看着他的主子。
康熙严肃地点点头，望向黄天霸离开的方向，问秦大悲：“这话虽不错，不过天下能有几个黄天霸？”

匆忙离开的黄天霸回头见没有人追上来，说不出是松了口气，抑或是些许失望。他打算对付的是大清的贝勒，眼下还是别和身为大清皇帝的康熙相认为好，以免节外生枝。
不过，为了遮人耳目，看来还是先买顶能遮盖容颜的顶戴，再来行事方才妥善。

在多方打探数日之后，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觅得了赖玉格的行踪。
东街偏西，竹苑巷，人烟稀少。
赖玉格一行人隐藏身份，正准备对一姑娘和一男子背地下手。黄天霸及时赶到，挡下这致命一刀。
赖玉格甚怒，见出手相救之人头戴斗笠，黑纱遮面，不知是何方神圣。
“来者何人？识相的赶紧离开，如若不然连你也一起杀！”
黄天霸不答，拿眼神示意被他保护在身后的那一男一女赶快离开。
然而那姑娘却不肯走：“壮士仗义相救，若此时弃你而去，岂非毫无义气可言？我不能走！”
黄天霸哭笑不得，不得不出言相劝：“姑娘，你不是他们的敌手，留下来也是累赘，还是快点离开。”酥软的带着些许南方口音的声音虽好听，说出的话却是直接到没有丝毫婉转。
“累、累赘……你说我是累赘？”泫然欲泣。
被救的男子见状，拉起不再反抗的姑娘迅速离开打杀现场，留下黄天霸一人与对方相斗。
赖玉格眼看着即将到手的猎物逃之夭夭，眼前又有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心中又气又急，一怒之下干脆亲自上前与黄天霸大打出手，意图一探底细，最好能将对方拿下。

这个赖玉格虽贵为贝勒，倒也端的是身手矫健，出手不凡，一时间两人在拳脚之上难分高下，便拔刀抽剑再度缠斗在一处。赖玉格一剑狠厉地刺向黄天霸下盘，天霸翻身跃起，脚踩剑身居高临下，一个矫健优美的旋身，大刀自上而下劈向赖玉格的面门。刀势迅猛，赖玉格根本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得等死。
刀光过处，用来隐藏身份的面具被截成两半，赖玉格却未伤分毫。

赖玉格惊魂未定，看了看地上的面具，喝问道：“这位壮士，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多管闲事，对我下此杀手？”
黄天霸站稳身形收刀入鞘，听得此问转过身，反问道：“谁说我要杀你？”
“……那么阁下意欲何为？”见来人对他似乎并无敌意，亦无杀气，赖玉格暂放戒心，负手追问。
随意地抱刀在胸，黄天霸微笑道：“只想交个朋友。”

望着被黑纱遮住的容颜，赖玉格心下不满，薄怒道：“想交朋友是这种交法？藏头缩尾连脸都不敢露，如何叫我相信你是真心想交？”
大笑着黄天霸拿下顶上斗笠，露出真容。“这下你可满意？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没有三两三怎敢上梁山，不如此你怎知这个朋友交得值不值得。”

骄日底下，映着那年轻的脸庞，英挺的眉清俊的眼，薄而微翘的双唇，眼眸流转处笑意盈盈，看的赖玉格略微恍神。
“阁下的斤两够重的，未请教尊姓大名？”双手抱拳，心下已有结交之意。
“秦州黄天霸。”
赖玉格大吃一惊，圆睁双目：“天地会青木堂的堂主？原来如此，果然是武功盖世，非凡夫俗子所能相比！得你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复又细细的上下打量，口中低声喃语：“……没想到这黄天霸居然是如此年轻，俊朗之人……”

随后黄天霸被顺理成章地邀请进住贝勒府，实施他孤军奋战的下一步行动。

第三章 皇城相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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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公奇案/黄天霸同人】东南飞 第四章 你来我往

进到府内，给安排进西跨院厢房。还未等黄天霸喘口气，两个仆役抬了只大木桶进来，里面还热腾腾的冒着热气。
“你们这是做什么？”
赖玉格跟在后面进来，笑着说道：“你一路行来风尘仆仆，我让下人烧了桶热汤让你沐浴，洗去一路上的疲劳。”
“你想得还真周到，我身上正有些酸痒，如此便多谢了。”
“哪里的话，不过举手之劳，今后还有许多地方需要你的仰仗呢。我先出去了，你洗好后先歇息片刻，晚上我在前厅摆酒席为你接风洗尘。”

话说赖玉格此人生性谨慎小心，尤其不轻易相信他人。他暗中策划谋反一事事关重大，可是会杀头的。故此，虽说他将黄天霸请进府中，待为上宾，但心中疑点甚多，不到坦诚相待前决不轻易泄漏分毫情绪，行为举止间亦不免愈发谨慎小心。

看着被关上的门，黄天霸暗骂赖玉格黄鼠狼，心机深沉更胜狐狼。
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打开瓶盖倒出两粒滴溜圆的绿丸在手心，凑过去闻了闻，随即放入浴汤中。小小的绿丸瞬间融化，一股草药的清香飘然而出，沁人心脾。
黄天霸满意地把玉瓶放回怀中，方才探手试试水温。

照说这水热腾腾的被装入桶中，蒸出来的气弄得满屋子似烟还似雾，氤氲朦胧，看着也诱人。
能在这水里做什么手脚？退一步讲，即便做了手脚，这赖玉格图的又是什么？
不过既然黄天霸扔了能解百毒的药丸，还是两颗，那便是有了。其中的玄机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再回去自个儿琢磨吧。

反手拔出腰后短刀，解下腰带，随后是外衫、中衣、里衣，整齐地叠好放在一边的卧榻上，再弯身褪下鞋袜、长裤、底裤，拾得妥当，跨进大木桶中。
葫芦瓢掬水，倾斜而下，温热的水蜿蜒抚过精致的锁骨、结实的胸膛、平坦的小腹，回到混沌中。捞过搭在木桶边上的布巾，浸湿后仔细擦洗身子。

“得得得”，敲门声：“这位爷，主子让小人来拿换洗的衣物。”
“告诉他，不必费心，我自会打理。”
“……是，那小人先下去了，有什么事爷尽管吩咐。”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想是禀告赖玉格去了。

长舒一口气，滑进水里，仰头靠在桶沿上。赖玉格既派人打探，见他无恙，想必不会再使其他手段。防人之心不可无，若非黄天霸觉出水色有些微异样，只怕此刻已落赖玉格手，任他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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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勒府中有一处荷花池，每到花季满池荷花怒放，连成片的淡粉透出别样的红。如今已至夏末秋初，残红褪尽，徒留接天碧叶，却是别有一番风情。
晚上的接风宴，便设在这片残荷前的大厅之内。
葡萄美酒夜光杯，山珍海味一大堆，极尽奢华之能事。甭管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恨不能一古脑儿的给搬上来。

连干数杯，赖玉格在言语之中自然而然的扯到黄天霸此来的目的。旁敲侧击，意图确定他的真实心意。
“为什么要交本爵这个朋友？据我所知，你跟施仕纶就是最要好的朋友。”说到此处，心头莫名一酸，却又不知为何，便暂且抛下这份酸意，再开口时语气却难免有些尖刻刁难，“如今施仕纶已是顺天府的大人，有头有脸，你又何须结交我这个无权无势的贝勒？”

黄天霸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晶莹剔透的杯身清晰折射出赖玉格的面容。听出赖玉格言语中的怀疑，黄天霸清楚，若一个回答有差便会前功尽弃，必须格外谨慎。
一饮杯中酒，他斟酌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往往最要好的朋友，就是最可怕的敌人。”

信步走到荷花池前，扶栏望景。景无好景，端看人心。
赖玉格道：“你这话，本爵怎么听不明白。”
“爵爷是个聪明人，又怎会听不懂我说的话。我不过是想找一个敢在施仕纶地头上‘造反’的人，来交朋友。”
“愚者千虑还能有一得，有时候做人糊涂一点也没什么不好。”赖玉格显然半信半疑：“那你如何叫本爵相信，你跟施仕纶已经不再是朋友？”

端着酒杯，黄天霸走下红木大椅，来到赖玉格身侧，正视对方的双眼，朗声道：“就凭我早就知道，你蒙面追杀的那名女子，其实是位格格。而那名男子，若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便是日前皇陵崩塌案中唯一的幸存者——莫星野。”
见赖玉格微微变色，黄天霸暗中庆幸下对了赌注，多日的打探还是很有成效。“而至今施仕纶却还糊里糊涂的被蒙在鼓里。”
一举杯：“所以你我之间是敌是友，实在没什么好选择的。”

赖玉格笑了笑，不置可否。
“本爵虽与施仕纶素无瓜葛，但你也知道，施仕纶他精通周易，善用五行，得意卜卦，如此一个厉害人物，身居要职又忠于大清朝廷，忠于康熙，我若想成事，非除他不可。”

黄天霸不屑道：“你又何必多添杀孽，徒生事端。杀施仕纶事小，一旦引起康熙的怀疑，我看你的皇帝梦也就做到头了。”
“真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即便康熙起了疑心，也决不会怀疑到本爵头上。难不成你还想保住施仕纶这条命？”

“不杀施仕纶比杀了他有更多的益处。我可以教给你施仕纶所有的弱点，在朝中他是你唯一的对手和阻碍。有了这些，你便能让施仕纶的才学为你所用。此其一。若杀了他势必引起康熙的震怒，到时刑部和大理寺联手查案，万一牵扯出皇陵崩塌一案的真正内幕，你岂不是自讨苦吃？此其二。施仕纶虽是满腹经纶，能掐会算，却是个榆木脑袋不开窍，一根筋到底宁折不弯的人，在朝廷之上他得罪的人还少吗？趁他们几方势力互相牵制，我们暗中行事，得天时地利人和，何乐而不为。此其三。”

赖玉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黄天霸啊黄天霸，你身为武夫却才智过人，不得不让本爵对你刮目相看。虽然我还不清楚你的意图，不过你说的这三点确实打动了本爵的心。那么，你又想要什么好处呢？”
黄天霸见他上钩，轻晃杯中酒，说道：“这还用我说吗？你身为皇亲国戚，有太多我不能做的事，你都能做。”
比如刺杀康熙——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须臾不约而同的大笑出声，击掌为誓。

赖玉格道：“黄天霸，将来你若背叛于我……”
“你便要杀了我？”
摇摇头：“我不会杀你，但会让你生不如死，你可明白？”但愿永远不要给我这个折磨你的机会。

第四章 你来我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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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公奇案/黄天霸同人】东南飞 第五章 龙行虎步

黄天霸在贝勒府一住便是数日，赖玉格那边却毫无动静，不但不见他采取行动，甚至每日跑到他房里来品茗赏乐，扯着他天马行空般的拉家常。后来知道他会下棋，那精明的贝勒爷更是三天两头的跑得愈发勤快，变着花样得磨人杀将一番，搞得黄天霸不甚其烦。
若非寄人篱下另有图谋，只怕黄天霸不是赶人出门就已是拂袖而去。

这日下午，赖玉格不顾黄天霸的脸色，径自拉他来下棋。
“你常和施仕纶、康熙下棋？”
“是又如何？”
“本爵的棋艺比起他二人来，孰高孰低？”
“各有精妙，怎可用‘高低’一概而论。”
赖玉格笑道：“本爵很想知道，到底怎么个精妙法？”
看了眼对方，黄天霸走步车：“所谓苍天圆为盖，陆地似棋盘。施仕纶走棋布局缜密，滴水不漏，若遇旗鼓相当之人，往往以和为先。虽步履稳健少有纰漏，但缺将军之风拚杀之气，未免失之于平淡。而康熙坐拥天下，胸怀雄心壮志，其棋风开阖大度进退有致，巧思灵动兼果断英明，又善出奇招功其不意。若想赢他，非盖世雄才不能敌。”

赖玉格端起茶杯，用杯盖撸去漂浮的几片茶叶，轻呷一口：“你对康熙竟推崇至此，你让本爵作何想法？”
四两拨千斤：“实话实说而已，并无其他想法。”
“那你看本爵的又如何？”
沉稳一笑：“兼他二人之长处，且精于计算，步步为营。”
好话谁都爱听，枭雄亦然。“如此说来，本爵坐这上上之位岂非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为人杰者自是足矣。”
赖玉格薄怒道：“你这话是何意思？”
“我若说出来，你愿意听？”
“只要你讲的在理，本爵自然会听。”

“好！”一步小卒过河，黄天霸气定神闲地说道：“康熙身为上位者宽厚仁慈，施仕纶身为人臣者敢于直言。你没有康熙的仁慈，也没有能敢于进言的能臣，先机已失又怎能成事？”
“……那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招贤纳才，礼贤下士，方是上策。”
“妙，妙！真是妙不可言哪。”赖玉格抚掌道：“听君一席话，让本爵如醍醐灌顶，眼前豁然开朗啊！”
黄天霸同样大笑道：“我早说过，没有三两三，我也不敢上你这座梁山哪。”

略施小计便能暂时甩开这个粘人的大包袱，这棋下的这茶喝的这话说的——值了。仔细看看，黄天霸笑得还挺像只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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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色正明，黄天霸独自一人在房中，少了赖玉格的无端“骚扰”，清静得很。
拿出白须道长让他转交给施仕纶的半阙玉璧，陷入沉思。
皇陵坍塌一事不过是赖玉格造反的第一步，他的最终目的是改变龙脉走向，重定天下。
“有高人指点，龙脉便在这皇城某处。只待万事俱备，改变龙脉走向不过朝夕之间。你跟着我，日后本爵登上皇位，决不会亏待了你。”

施仕纶神机妙算，能测天机，若由他来查案定能阻止赖玉格的阴谋，但皇室又岂会让知晓大清龙脉所在，可能威胁到大清江山安危的人存活于世，所以最终施仕纶亦难逃一死！

黄天霸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便是潜伏在赖玉格身侧，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且引他往错误的方向行事，必要时还能阻止他滥杀无辜。

做卧底这事儿除了人要武艺高强外还得胆大心细。胆小的成不了事，胆大的可能会坏事，所以还得心细。黄天霸没有想过退路。这事成了倒也罢了，一旦败露就凭赖玉格睚眦必报的狠毒劲儿，很难说黄天霸不会被他大卸八块五马分尸，受尽折磨而死。
不过到了这份上，便是十头牛也拽不回来了。

忽然外面传来叩门声，黄天霸收起玉璧，抬高声音道：“门没闩，进来。”
贝勒府的总管走进来恭敬道：“贝勒爷请您至东厢房议事。”
“……请。”

第五章 龙行虎步 完

悟空的小蝴蝶

【施公奇案/黄天霸同人】东南飞 第六章 举棋不定

这几日赖玉格颇有些心神不定，高人告诉他改变龙脉的走向尚需一枚‘龙精珠’，不巧的是那珠子正在曾被他蒙面追杀的凤格格手中。
“龙精珠至关重要。现在的皇帝根基固若金汤，且有历代祖先神灵佑护，若无龙精珠即便改变龙脉走向也很难定之。”
赖玉格当机立断，趁凤格格尚未回宫之机将其捕获，软禁在偏院之内。但不论他如何威逼利诱，好言相劝，那凤格格完全不为所动，娇贵之躯一心只想着那个仍在逃亡中的莫星野。
屋漏偏逢连夜雨，凤格格在贝勒府“做客”的消息不知怎的竟被皇太后知晓，思女心切的皇太后即刻令秦大悲带回格格。
后来凤格格骗过秦大悲，在半路上潜逃，尚未向康熙等人说出真相，但她和莫星野毕竟成了赖玉格心头上的刺，迟早要将他们除去。

然而赖玉格也并非全为了龙脉进展备受阻碍之事而烦心，另一个人的存在亦让他日趋迷惑，心神不定，心浮气躁。

当初让黄天霸入府，不过是看中他的一身好武艺，以及他手中握有的施仕纶的弱点。与他多次交谈接触后却觉得此人聪明绝顶，实非池中之物。
当然，身为天地会中最难缠的青木堂的堂主，又岂会是庸俗之辈。只是接触的越多，了解的越深，赖玉格愈发觉得黄天霸很不简单，可说是惊才绝艳之人，令人生羡。
若他能真心诚意地为自己做事，倒是希望能好好待他，将人留住。事成之后做了皇帝，随便封他个清闲之职让他随侍左右。到时即便他不肯，也有的是办法对付，迫使他乖乖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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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房之中，赖玉格指派那些密探暗中追杀凤格格及莫星野二人。
见赖玉格一意孤行，执意要滥杀无辜，黄天霸开口故作轻浮道：“那个格格长得如花似玉的，杀了多可惜啊。”
赖玉格无所谓道：“我只要龙精珠到手就行，对那种女人我没兴趣。”忽而转过身看着黄天霸，语带试探：“或许本爵对你的兴趣，更大些也说不定。”
心中却暗想：若我现在就明确跟他说，对你黄天霸抱有其他目的，要你作为我的“女人”陪伴身边，只怕他会立刻翻脸走人或是拔刀杀了本爵——此事还是急不得，待定了天下后再行事也不迟。

“现在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就不怕被秦大悲先一步找到他们？”黄天霸不理会赖玉格的无礼‘挑衅’，直接把球抛了出去。
“龙精珠被那女人藏在了别处，本爵已派人去找，不愁找不到。至于那些虫子，还是先灭干净了以绝后患。”
杀人者人恒杀之，既然阻止不了，不如问问自己感兴趣的事情：“龙精珠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怎么从未听说过，它对你很重要？”
至今尚未完全摸透黄天霸的底细，如此重要的事当然不会轻易说出去。赖玉格打着太极，半真半假道：“你想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可以去问施仕纶或者康熙，他们会告诉你。”原来还是在吃莫名其妙的干醋？

闻言黄天霸点点头，一笑起身干脆得往外就走。
赖玉格见势不妙，急忙出声阻拦：“黄天霸，你要去哪儿？”
“去找施仕纶啊。”黄天霸停下脚步，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既然你不愿告诉我，自然得找个能解答的人。”
赖玉格干笑一声，自个儿给找个台阶下。“我不过是玩笑一下罢了，何必就走。”
黄天霸自然也不可能真的就此离开，此刻顺着对方铺设的台阶顺梯而下：“我也是玩笑一下罢了，没真的要走啊。”座回椅中，跷起一腿，不看赖玉格。

赖玉格小心陪笑，不停说好话：“我一时失口你别见怪，今后本爵要仰仗你之处还多着呢。”
黄天霸道：“很好，你若对我不信任，大可一拍两散，何须大费周章，再三试探。”
“本爵并非不信任你，只是现在做的事情桩桩都是要杀头的，本爵不得不格外谨慎小心。”
“那我可以提醒你一下，关于那个莫星野，一定要抓活的。”
赖玉格奇怪道：“为什么要留活口？”
“莫星野身上持有你是皇陵崩塌一案主谋的铁证。你要是杀了莫星野，万一东西不在他身上呢？到时候即便能顺利找到龙精珠，也不一定能在康熙发觉之前就立刻行动吧。”
“你连这都知道？”赖玉格心中更加惊讶，如此隐秘之事黄天霸居然如数家珍，脱口而出。
黄天霸笑笑，明亮的双眼望向赖玉格，微启薄唇不以为然地反问道：“你的密探知道，我会不知道？”

赖玉格看着他笑得如同小狐狸般既可恨又可爱的表情，一时间呆愣住，胸口闷闷得不知该如何对待这个时而稳重时而狡诈的人。偏偏对方又分析的头头是道，不能不让他佩服黄天霸心思的缜密，却也更加坚定留下他的决心。

第六章 举棋不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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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公奇案/黄天霸同人】东南飞 第七章 意外访客

人算不如天算，说来确有几分道理。
在赖玉格抓紧着手各项事情时，一个人的意外造访扰乱了赖玉格的心神。
康熙带着本该正在寻找凤格格的秦大悲，突然出现在了贝勒府。

“皇上，你来怎么也不通知臣弟一声，匆忙间下人们礼数不周，冒渎天颜，臣弟罪难饶恕啊。”
“欸——”康熙摆手笑道：“朕一时兴起，也忘了派人传话，这怪不得你啊。”
忘了派人传话？莫说是事事细心英明睿智的康熙，就算是朝中的官员，到身为皇亲国戚的贝勒府上拜访，也不至于会忙到忘了事先通传吧！

赖玉格陪着十二分小心问道：“那——皇上怎会突然想到臣弟府中，莫非发生了什么事？”
康熙一脸万事无忧，天下太平的样子：“没有，什么事都没有，朕不过想随便看看，大悲，你说是不是啊。”
秦大悲细声细气地附和道：“是呀，万岁爷，这宫里可真是闷得慌，出来透透气也是好的。”

“随便看看？”赖玉格低声重复康熙的话，眼睛偷偷瞟向西跨院——黄天霸今日未曾出门，若万一不巧出来撞个正着，赖玉格就很难跟康熙交待，为何天地会的人会出现在自己的府里了。

正暗自彷徨间，忽听得康熙问他：“听说凤丫头冒冒失失地跑你府上，而且一住就是多日，朕这个妹子自小古灵精怪，她没让你少头疼吧。”
赖玉格一惊，小心斟酌地回道：“凤格格虽刁蛮任性，却也是个心善直爽的姑娘，颇有我爱新觉罗氏祖先风范。”

康熙笑道：“你也不必为她说好话，她什么性子，朕比你清楚。回宫的半道上这刁蛮的丫头居然利用大悲的耿耿忠心，把他骗到树林子里绑了后，自己一个人又跑了，真正是让人哭笑不得……朕的皇宫难道还真是龙潭虎穴不成。”

秦大悲闻言掏出绣帕，抹抹眼角，哀声道：“都怪奴才一时大意着了格格的道儿，没能带回格格，奴才对不起皇上，对不起皇太后哪。”
“好了，朕都说了不怪罪你，你还哭什么。跟那个野丫头论起心机，你十个秦大悲也抵不过她。”

在一旁听着的赖玉格虽不露声色，但心里却着实奇怪：这康熙和秦大悲说话之间，怎会带着些江湖口吻？
人说家猫在外野惯了，自然成了野猫。莫非人也有相同的习性？

疑惑间，就听得康熙对他说道：“朕很久没到你府里转悠了，也不知这几年你这贝勒府里又添了哪些有趣的玩意儿，不如你陪朕四下走走看看吧。”
“……是。”

三人闲庭信步，从前厅出去，施施然走到半月前赖玉格和黄天霸饮酒的荷花池边。
“你这池子的规模还真不小，建造时费了不少心思吧？”
“是啊。当初臣弟亲自挑位监工选种，待到荷花发芽开花后更是每日悉心照料，朝夕勤顾，才能有今日的壮观。可惜今年的花期已过，徒留这满池残荷，倒不如不入皇上的眼为好。”

“无妨。花落而其色不褪，你看这一池清泉，也是别有趣味。而且荷花岁岁都开，虽淤泥而不染却也平易近人，要开就满池满塘。待到明年朕再来此处，看你这满池荷花。”
那也得看你能不能留得命在了！赖玉格心中暗自发狠。

第七章 意外访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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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公奇案/黄天霸同人】东南飞 第八章 不期而遇

“我们再到那边看看。”随手一指，信步而行。
赖玉格顺着手指看过去，征愣了一下，赶紧几步拦在康熙身前：“皇上，这几日臣弟下命重整修葺西跨院，眼下那里脏乱得很，我看还是先去别处看看如何？”

“西跨院在修整？可是朕看它挺清静的啊。莫非，你在里面藏了什么宝贝，舍不得让朕观瞧观瞧？”

赖玉格立刻跪倒在地，恭敬道：“请皇上息怒！即便皇上借臣弟几个胆子，臣弟也不敢欺瞒皇上！”

“起喳吧。”康熙抬抬手，说道：“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不过想四处走走。”

秦大悲搭腔道：“贝勒爷，洒家看你这里的庭院格调高雅有致，桥廊曲折幽深，雅静秀丽，山景布置相隔相配，错落有致，惹得咱们万岁爷心动，欲待赏光——你总不至于拦着不让看吧？”

一个大盖帽儿就这样轰得压下来，换谁都受不了，更不用说本就心怀鬼胎的赖玉格。
赖玉格心怀侥幸想法，咬咬牙终是让了开去。

迈着悠闲的步子，像在逛自家御花园似的，康熙惬意的漫步，仔仔细细地“欣赏”。
“这里有没有人住啊？”
“回皇上的话，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是么？不介意朕进去看看吧？”
“这……几间破屋罢了，怎可污了皇上的圣颜！”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只不过康熙是否知道住在这里的人，是他的死对头天地会的人？
而且还是天地会里有头有脸的青木堂堂主，黄天霸！

不管怎样，一定要阻止康熙见到黄天霸！

谁料康熙也不跟他多啰嗦，抬脚就往里跨：“不妨事，朕连烧饼都卖过，这等区区小事朕还不放在心上。既然来了，不妨看个尽兴再回去，也不枉出宫一趟。大悲，你说是不是啊。”
“万岁爷您说的极是。”

说话间，两个人像脚底抹了油似的，速度贼快。
抬脚，伸手，推门，赖玉格想拦都拦不住——不过也不敢过于明目张胆的阻拦大清皇帝的“游性”就是了。

屋里光线昏暗，一时看不清。
待到适应后，见屋里空空荡荡，一床一柜，一桌一椅，别说人影，连半只耗子都不见。

“皇上，你满意了？”一见黄天霸不在房内，虽奇怪他何时出的门，不过赖玉格的底气一下子足了，说话声也瞅着倍儿精神。
“满意，朕——很满意。”康熙负手笑着道。

就这样，赖玉格陪着康熙东逛西晃，转眼日薄西山。
“皇上，天色已晚，不如在臣弟这边用完膳后再回宫？”
“不必了，太后还等着朕陪她一起用膳。今日朕很高兴，赐南海明珠及天佗国的红珊瑚，明儿个进宫领赏吧。”
“谢皇上恩赏。臣弟恭送皇上。”

出了贝勒府，康熙心情有些烦闷，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大悲，黄天霸真在这贝勒府中？”
秦大悲跟在后面，听得康熙责问，赶紧回道：“奴才上回去接格格时，的的确确亲眼看到过黄天霸，只不过当时他的身影一闪而过，如今想来，奴才也不敢肯定了。”
“……”

“万岁爷，莫非那黄天霸真的不在贝勒府中？”
“在外面叫‘爷’。”康熙停下脚步，说道：“那西跨院的厢房中，被褥桌面干净整洁，一尘不染，不像是许久不住人的样子。”
“爷？”
“大悲，派人暗中监视贝勒府，若黄天霸果真住在府里，叫他们小心点，不要让黄天霸察觉。”
“是，爷。”忽然秦大悲窃笑道：“爷，您果然还是关心那黄天霸呢，奴才可真感动。”
“大悲——”康熙拖长了音：“少说废话！”抬步就走。

没走几步，秦大悲提醒道：“爷，那边才是回宫的路。”
“时候尚早，我还不想回去，到别处走走，看看夜市也好。”

两人信步游逛，从一条街走到另一条街。街道两旁的商铺大都已关门打烊，路上的人也渐渐稀少。
忽然，秦大悲指着一处街角，诧异地道：“爷，您看前面，那不是……”
“黄天霸？”

前方一人白布麻衣，乌辫垂腰，清眉朗目，不是黄天霸又是哪一个！
只是眼下他被人拦截在拐角处，两人似在争执。

“爷，咱们赶紧过去，这回可不能再让他跑了。”
“慢着！”康熙喝道：“先看看再说。”
和黄天霸起争执的康熙认识，不是他人，正是以反清复明为旗帜，曾经策划刺杀康熙的天地会的逆党——陈清华。

第八章 不期而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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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公奇案/黄天霸同人】东南飞 第九章 弟兄情义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两个时辰前，赖玉格小心翼翼陪着康熙，在贝勒府里四处游逛，正逛到池边看清泉时，适逢黄天霸从房中走了出来。

路过前厅，极其意外的发现，康熙和秦大悲竟然都在府内！吓得黄天霸赶紧退回房里。
后来想想终是觉得不安全，他干脆从后院翻墙跑到了街市上。

不明康熙的来意，黄天霸也不敢太早回去，只得在街上随意溜达。
路过通衢街时，忽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下肩膀，回首，讶异道：“是你？！”
“是我！我有话和你说，跟我走。”

两人来到人烟稀少的街道拐角处，喊住黄天霸的陈清华一反常态，急切地道：“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已被逐出天地会，如何还有面目再回去见兄弟们。”
黄天霸深埋的痛楚，切肤的伤口再度被撕扯开来。

“那件事不是你的错！”陈清华急于解释，道：“当时我太过冲动，以为你和那康熙有了不清不白的关系，这才误会了你。你和张桂兰走后，我有冷静的想过，刺杀康熙失败的事不是你的错！”

见黄天霸苍白着脸，抿嘴不语，陈清华感到有些古怪，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稍一停顿，他四下张望，问道：“天霸，桂兰她人呢？她没和你一起回来么？”

别开眼，黄天霸低声道：“桂兰她走了。”
“走了？她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离开……”看到黄天霸的表情，陈清华猛然醒悟过来：“桂兰她——死了？！”
几乎不可察觉地点点头。

陈清华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那你更该回来！”他热切地说道：“张桂兰走了，你的恩师张化龙也不在了。天霸，天下之大却已没有了你的容身之处，你只有回到天地会，和我们在一起。”

“我又何尝不想回去。可是，大家不可能会接受一个叛徒……”
“你不是叛徒！更何况，天地会的弟兄们需要你。”陈清华抓住黄天霸的胳膊：“走，现在就跟我回去。”

轻轻挣脱，黄天霸道：“现在还不行。”
“……那何时才可以？”
“待到事了，我自会到总坛向总舵主负荆请罪。但眼下还不是时候。”

一把揪住黄天霸的前襟，陈清华凑近他，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你不是在敷衍我？”
“没有。”神正眸清，不带一丝阴霾。
陈清华忽然道：“地震山冈，青城一派山谷绣！”
黄天霸一愣，随即脱口接道：“门朝大海, 三合河水万年流。”
“天地父母。”
“反清复明。”
“很好，你果然没忘天地会的宗旨。我在总坛等你！”
陈清华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街道尽头。

收回目光，黄天霸看看天色，准备打道回“贼窝”。
“黄天霸！”
远处的秦大悲大吼一声，气急败坏地跑过来，没等黄天霸再次落跑，破口就骂！

“好你个没良心的狼崽子，万岁爷待你那是不薄啊。当初你远走高飞时，咱万岁爷何等的身份，亲自来为你送行！没想到你一回来，竟然又勾搭上那些反贼，你、你怎么对得起咱万岁爷啊！”

“……”
都逃出来了，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居然还能遇上，还真是“缘份”不浅哪。

刚才出门时急了点，没来得及带上黑色斗笠，眼见瞒也瞒不住了，索性黄天霸站在原地，等着康熙走过来。
没想到临了却被秦大悲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不容分辨的骂了一通，心里不免有些不痛快。

第九章 弟兄情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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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公奇案/黄天霸同人】东南飞 第十章 无可奉告

“天霸，你这次到京城来是来找施仕纶，还是——来找朕的？”
“……”
“……”
秦大悲催促道：“黄天霸，你发什么愣，万岁爷问你话呢！”

黄天霸开口道：“这不关你的事。”

“……大胆！你怎么敢这样和万岁爷说话。”秦大悲瞪起凤眼，伸出兰花指，斥责黄天霸的无礼。
黄天霸淡淡的反问：“我为何不敢？”
是呀，连刺杀康熙的事都做过，普天之下还有什么黄天霸不敢做的事。

“你！万岁爷待你恩重如山，你却勾结反贼，乃是不忠不义之举，你就不感到羞愧么？”
“黄天霸做事一向问心无愧。”

昔日身在天地会，添为一堂堂主，刺杀康熙推翻清朝，天经地义。
康熙抓住他却不杀他，是康熙的仁厚。后来又几次三番救他于困境，黄天霸并非铁石心肠之人。然则纵使被感动，敌我身份阻挡在前，天地会弟兄们的目光期盼在后，要黄天霸如何能够——忠义两全！？

黄天霸转身欲离开，康熙道：“刚才那个人朕认得，他是天地会的陈清华，曾在张化龙的墓前意图刺杀过朕。”
豁然回身，拿正眼直盯着康熙，黄天霸一字一语道：“你想做什么？”
“不是朕要做什么，是他想做什么！”康熙的声音倏地抬高。

缓得一缓，方又开口：“天霸，自从你走后施仕纶一直在朕的面前唠叨，说没了能和他下棋的对手喝酒的兄弟，他非常寂寞。你这次回来为何不去找他？”

“我来京城的事暂时不要告诉他。”
“谁？”
明知故问。“施仕纶。”
“为什么？”
“时机到了，我自会去找他。答应我。”

“朕不能答应你。”
“你会害死他的！”
“他是朕的肱骨忠臣，朕怎会害他？”
“你把我的行踪告诉他，就是害了他！”

“天霸，你这次到京城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要你告诉了朕，朕可以为你保守秘密。”
“……无可奉告。”
“那你现在落脚何处？”
“……”
“这也不能说？”康熙叹了口气，说道：“天霸，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朕，让朕很难守口如瓶啊。”

“……贝勒府。”
康熙笑了笑，道：“大清的贝勒爷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你指的是哪一个‘贝勒府’？”

黄天霸觉得，眼前的康熙笑得就像个等着猎物自己乖乖往下跳的猎人，不幸的是他就是那只主动跳进陷阱的小狐狸。
再聪明的狐狸也斗不过睿智的猎手。

“在赖玉格的府上。”黄天霸负气说道。
“你们怎会走到一处？”
一个是大清的贝勒，一个是天地会的堂主，康熙会有此一问，也不足为奇。

“这个你无需多问。你只需知道，我不会做出伤害施仕纶，伤害——你的事。”
康熙点头笑道：“朕信你。不过只有这些情报可收买不了朕呢。”

在一旁的秦大悲急了：“万岁爷，黄天霸可是行刺过您的人哪！而且他刚才还和天地会的反贼在一起，说什么‘反清复明’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万岁爷您怎么能这么简单就信了他！万一……”

“大悲，”康熙打断他：“你和黄天霸也相处过不少时日，他的为人你还信不过？”
“奴才，奴才并非信不过他，只是奴才不放心万岁爷您的安危啊。”
这个秦大悲，还真把他这个堂堂的大清皇帝当作需要母鸟保护的雏鸟般，一点都不肯省心。

“朕有你秦大悲，葛元礼，还有施仕纶这些忠臣良将辅佐，何惧那些乱臣贼子，明枪暗箭。好了大悲，把眼泪擦一擦，别让天霸看你的笑话。”

第十章 无可奉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