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0 【施公奇案/黄天霸同人】东南飞1-68 67F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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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公奇案/黄天霸同人】东南飞 第十一章 针锋相对

“天霸，你还欠朕一个回答，为何不去找你的朋友施仕纶？”
“我已经说过，我去找他只会害了他。”
“朕要知道原因。”

黄天霸说道：“话尽于此，其他的等时机到了我自会和盘托出。你若想他活命，定要遵守你我之间的约定，不可告诉他我在京城的事。君无戏言！”
“……也罢，因为是你，朕不再逼你。”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手交握，许下两人之间，第一个承诺。

“万岁爷，黄天霸。”秦大悲掏出绢帕，又待抹泪。“奴才太感动了，多么温馨的君臣情义呀。”
打了个冷颤，黄天霸赶紧抽回手，抱拳：“先走一步，告辞。”
看着那俊拔的侧影，完美的侧脸弧线，康熙柔声道：“天霸，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我’。”

康熙说的不是“朕”，而是平等的“我”——却不知黄天霸听了又能做何感想。
但见他回眸深深望了眼康熙，终是轻声双唇，吐出两字：“保重。”
旋即转身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黄天霸刚回到贝勒府，赖玉格得讯立刻迎了上来。
“你到哪里去了？”
“在街上随便转了转，有事？”
“没有……你回来了就好。”顿了顿，赖玉格提醒他道：“现今不比往日，凡事小心些，没事不要随便出府。”

黄天霸却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道：“在你府里就万事大吉了？那为何康熙还会找上门来？”
“你是说，康熙他发现了本爵的企图？”赖玉格有些惊疑不定。

“他若真发现了你造反的蛛丝马迹，又怎会只带了一个秦大悲就入你这龙潭虎穴？你好歹也是个贝勒，不要让我那么失望好不好。”

见黄天霸一脸戏谑的样子看着他，赖玉格不禁红了红脸，心下有些羞恼。
私心里，他可不想被黄天霸给小瞧了去。

“如此最好，我们暂且不去管他，仍然依计行事。对了天霸，”赖玉格一转话锋：“你在外面吃过了没有？如果尚未用过，一起到前厅用饭如何？”

“不必了，我现在只想回房休息。”
看着黄天霸离开的背影，赖玉格咬了咬牙，狠狠一甩袖子，独自朝前厅走去。

然而之后事情的发展却极不顺利，那日不但让莫星野等人逃脱，而且顺天府的施仕纶亦开始插手此事，只因莫星野在逃亡之际将一纸诉状送入了顺天府。
不管是何人为何事告状，只要递上状纸顺天府就必须接下，彻查案情始末。

赖玉格为了此事不禁大发脾气，在整个大清朝中唯一能被他放在眼里的，只有施仕纶这个难缠的对手——施仕纶机警过人，心思玲珑剔透，要对付他极为棘手。

把黄天霸请到议事厅，下人奉上茶后，赖玉格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他忧心忡忡地对黄天霸道：“我看，施仕纶八成对本爵起疑心了。”

他却不知，黄天霸此刻也正为施仕纶竟然还是参与到此事中来，而倍感烦恼。
此刻听了赖玉格不安地抱怨，黄天霸更加没好气地回道：“唉，我看不是八成，是肯定咯。施仕纶他办案心细如发，如今你落了把柄在他手里，看来去趟顺天府是免不了了。”

此话不啻于火上浇油，传到赖玉格耳中，他终是沉不住气，拍案而起，发狠道：“看来，我得赶在施仕纶了解更多内幕之前，不择手段的尽快抓到莫星野！”

“……”
若让赖玉格抓到莫星野，只怕事情会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黄天霸暗自打着算盘，盘算着如何阻止赖玉格，同时还能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让施仕纶不再参与到此案中来。

第十一章 针锋相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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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公奇案/黄天霸同人】东南飞 第十二章 顺水推舟

黄天霸详加思忖，瞧了眼赖玉格，却见对方也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直看。
“你看我也没用，晚了。不管你怎么做，就算立刻杀了莫星野，只要施仕纶插手此案，结果都是一样的。”
说到这，黄天霸打开纸扇徐徐摇动，却不再开口，把个贝勒爷晾在一边。

赖玉格本还等着他的指点，却见黄天霸一句话把他堵死后，将头撇向另一边不再搭理他。
那神态，那姿势，怎么看都像一只高傲慵懒的波斯猫，让人想气也气不起来。

“黄天霸，你！”赖玉格便待发怒。
想他贵为贝勒爷，除了康熙那一家子，谁敢对他无礼，无视于他的存在。
黄天霸却对他的怒目而视视若无睹，径自悠闲得摇着纸扇。

赖玉格忍了又忍，最后只好改作抱拳，连连作揖：“请教，就教！没见过这样给人办事的，麻烦你有话就快说吧。”

点点头，对赖玉格的涵养表示认可。一收折扇，黄天霸懒洋洋地转过头来，终于开口“指点迷津”。
“不妨告诉你，施仕纶他有一个毛病，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他是绝对不会随便上告康熙，以免影响康熙的看法和判断。”

“那又能说明什么？他有这个毛病，跟眼下的事又有何干系？”
黄天霸手握纸扇，敲敲面前的桌案，不屑地反问：“他有这个毛病，难道你也有吗？”

交谈间黄天霸一直没拿正眼瞅他。轮廓分明线条柔美的侧脸，低垂的长长眼睫遮住了流光溢彩的乌黑眼眸，即使一脸不耐烦的神情，却依然惹人怦然心动，看得赖玉格不禁有些恍惚，却仍在淡淡的话语之中听出了一些端倪。

眉梢一抬，倾身靠向黄天霸，试探地反问道：“你是说？”

“小狐狸”拿着扇子指指他，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不满道：“亏你还是个皇亲国戚，你就不会稍微勤快些，多到大内去走走？你是怕康熙吃了你还是啃了你啊。”
都提醒到了这个地步，若还不明白黄天霸简直要撞豆腐去了。

果然这回赖玉格心领神会，精光四射的眼睛微眯，抿嘴笑了开去——毕竟他也是个聪明人。

不过转念一想，又不明白了，像这种背后伤人的主意大都会由身边的佞臣奸小之辈提出，为何黄天霸竟也会想到此等损招？
莫非连自己也看走了眼，把个小“白眼狼”当成了“锦毛虎”？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直勾勾的眼神不断上下打量着黄天霸，从修眉俊眼到挺鼻薄唇，从乌辫发稍到白皙颈项，再到结实的胸膛，修长的双腿，一直扫到脚上穿着的，白色的袜黑色的靴……愣把个顶天立地英雄豪气的黄天霸看得背脊梁上冒出冷汗，不清楚对方在打什么鬼主意。

赖玉格收回几乎算得上放肆的目光，清清嗓子，慢条斯理道：“你让本爵很是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黄天霸。”

黄天霸还以为他盯着瞧了那么久，会说出些什么惊动天感应地的绝世妙语，结果居然冒出这么一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一时愣在当场。
待到回过神来，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颇有些孩子气地回他道：“我当然是黄天霸了。”

赖玉格却不依不饶，立即接口道：“是黄天霸又怎会如此下作？况且，你说的那么白，让本爵今后怎么信任你啊？”

赖玉格所知道的黄天霸，除了身为天地会青木堂的堂主外，还是众人口中称道的英雄好汉。
——亦是他心中仰慕已久之人。

黄天霸此计虽妙，却也让赖玉格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些许失落感。

第十二章 顺手推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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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公奇案/黄天霸同人】东南飞 第十三章 醉翁之意

大厅内的议事不知不觉偏离了方向。

黄天霸对赖玉格的故意讽刺不以为意，四两拨千斤，反问道：“一般人看戏子不就是这样吗？”
原来他还是个唱戏的。孰料赖玉格来了兴趣，愈发不肯善罢甘休，追问道：“原来你是用戏子身份来做掩护，那你都演什么的啊？”

“武生。”见赖玉格越扯越远，居然追问起他的行当来，黄天霸兴致乏乏的回了句。
“看你这模样，不像。”赖玉格马上否定。

黄天霸耸耸肩，心里已知从赖玉格嘴里必然吐不出象牙来，那就见招拆招，礼尚往来罢。
“那像什么？大花脸，演曹操？”
一代奸相，挟天子以令诸侯；一世枭雄，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一方霸主，鼎足三分雄踞天下。

赖玉格摇摇头，看着对方，严肃地说道：“演花旦，潘金莲。”
离间兄弟感情，玩弄他人于鼓掌，到头来却是个薄情寡性之人。
黄天霸若是扮上了，必定又是个祸水。

“……”黄天霸怒极反笑道：“这样看来，我还要多谢你口下留德啊。幸亏你没说我像青衣，去演西施。”
“西施的倾国倾城？你也不差啊。”

只可惜我赖玉格既不是夫差也不会是范蠡，只能是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
只要是君临天下的王者，何愁想要的东西不能到手！

他却不知，此刻在黄天霸心中，已存了薄怒。
梨园戏子，但凡唱旦角青衣武生的，大抵长相端正秀丽，身段绝佳，兼之唱腔圆正悦耳的便能成为梨园的台柱。
然则他们生来就命比纸薄，不论爬得有多高，唱得有多红，最终也逃不过，沦为王孙贵族把玩在掌心里的金丝雀的命运。

黄天霸之前并非没有受到过此类骚扰，只是他武艺高强，每次都能无惊无险得逃脱魔爪，把那些个垂涎于他多时的公子哥们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自家所属戏班子的人还能在黄天霸的暗中保护下得以周全，其他人却没有他这般护身武功，被强抢了去糟蹋了也只能暗咽苦水，毕竟日子还得过下去。靠扮演的戏中人的角色，或发泄或感伤，每日重复着人前欢笑人后落泪的凄凉日子。

也因此，黄天霸对这些纨绔子弟世家公子原本就无好感，如今这贝勒爷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自找死路嘛。

不过对于这些底细，赖玉格可是一无所知，他说这番话的目的其实有一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含沙射影之间，另有所指。

“黄天霸，本爵发现，你来我这里那么多日，却光在嘴上造造反！请问你要在什么时候出手呢？”
说到后面，话音之中已带有威胁之意。

黄天霸懒得再和他多周旋，直截了当地说道：“没能耐怎能造反，你以为造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直接跟你说吧，到了生死交关的时刻我自会出手。”

“什么是生死交关的时刻？”

“当我发现你斗不过施仕纶的时候，我会及时出现赏他一刀，给他一个意外，也给你一个痛快。”
语毕丢下赖玉格一人自行回到厢房去了。

留在大厅里的赖玉格望着他消失的背影，随手拿起黄天霸扔在软塌上的纸扇，摩挲把玩，半晌无语。

后记（to众亲）：开头和结尾处，天霸BB和赖筒子的对话，由于原剧本身的台词就超级有爱，所以几乎都被偷懒的偶给搬用过来了，呵呵，要不大家就当作温习一遍剧情罢，嘻嘻^o^

第十三章 醉翁之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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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公奇案/黄天霸同人】东南飞 第十四章 白松树林

赖玉格入宫面见康熙，请求屏退他人，康熙略加思忖应允了他。
二人在内室中密谈一个多时辰后，赖玉格便打道回府。
无人知晓他们在里面所议为何。

快马回到贝勒府，赖玉格径自往黄天霸所在的西跨院而去。
途经后院白松林，赖玉格不禁对眼前的情景大吃一惊，厉声叱问身后跟随的心腹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赶紧上前一步，回道：“贝勒爷一出府，黄天霸他就来此练武，拳脚棍枪，属下想拦都拦不住，也就只能由他去了。”
“黄天霸？”赖玉格一愣，随即怒道：“你这狗奴才，难道你未跟他说，这片松林乃本爵心爱之物吗？”
管家哭丧着脸，心中暗骂黄天霸缺德，面上却无从分辨，只有老老实实地把经过叙述一遍。

清晨时分，黄天霸推开门，深深吸了口气，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忽然自言自语道：“不错，真是个不错的天气，好久没活动筋骨了。”
一边说着，一边回屋拿了把大刀出来，熟门熟路的到了白松林，摆好架势，虎虎有声的操练起来。
一时间，但见针状的茸白松叶随刀光起舞，洋洋洒洒飘飞在空中，霎时满地松树叶子，堆积成山，竟是白茫茫的一片。
名为随侍实为监视的贝勒府的管家见势不妙，赶紧上前阻拦，却被黄天霸的一句话给生生噎了回来。
“赖玉格若舍不得这一地白松，就让他亲自来找我。”

“他是这样说的？”
“回爷的话，黄天霸他就是这么说的。”
“他人现在何处？”
“刚回屋不久，爷您要不要去找他？”
“废话！”
松林残，满地白，刺伤了赖玉格的双眼，他肉痛啊！多年苦心栽培的白松林被毁掉大半，整片林子稀稀落落的，但见今时颓废不见昔日俊挺，让他如何不心疼，如何不生怒。

匆匆走到回廊处，望见两个侍女正抬了一大桶浴汤往西跨院走，管家喝令道：“站住。”
两侍女回首见是贝勒爷回来了，急忙放下浴桶，跪倒行礼：“奴婢叩见贝勒爷万福。”
“你们抬的这浴汤给谁用？”
“回爷的话，是给天霸公子沐浴使用。”
赖玉格冷笑道：“他到是会享福了！”

侍女疑惑地抬头：“爷，这浴汤……”
挥挥手：“给他抬进去。”忽而说道：“慢着！”
踱步到木桶前，从袖中摸出一个纸包，打开，抖出一些白色粉末，洒入浴汤中，转眼抹去了痕迹。
“去吧。”

午后暖阳斜照入室，带来丝丝暖意。
黄天霸躺在靠窗的软榻上，手执书简，正专心阅览。
“叩叩”，敲门声，“公子，水来了。”
“进来吧。”
两个侍女抬着水桶进屋。
“公子，浴桶就给您放在屏风后面吧。”
黄天霸点点头，目光却不曾离开过书简。

“看什么东西让你如此着迷？”
“！”黄天霸微愣一下，把手中书简往枕边随手一放，继而挖苦来人道：“一回来就往我这儿，该不会康熙不允你的提议？”
“就凭本爵三寸不烂之舌，要说服康熙又有何难。”
“人外有人，你就不怕这是康熙设的套，等你主动跳进去？”
“除非他是神人，能洞察先机，未卜先知，不然本爵此招定能将施仕纶他们一网打尽！”
“我劝你还是不要太自满，免得到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全怪到我头上。”

赖玉格挥挥手让下人下去，连同管家在内，旋即走到榻边坐下。
“天霸，我问你，你为何要破坏后院那一片白松林？”
“不过是些不起眼的松树，贝勒爷不至于如此小家子气吧？”黄天霸饶有趣味的看着一脸苦恼相的赖玉格。
“你当真不知道其中的玄妙？”
“哦？其中有何玄妙？”
赖玉格的一双鹰眼紧紧盯着对面的小狐狸，良久不语。黄天霸则大方的任他打量，似笑非笑的面容上淡定无波。

第十四章 白松树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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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公奇案/黄天霸同人】东南飞 第十五章 暗怀鬼胎

“那片松林，是本爵按七星八卦阵的格局刻意栽培，历经十数载方有今日之壮观，却被你恣意毁于旦夕间，你说本爵该如何处置你？”

“既然你我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蚱蜢，你要如何处置我，我也不能怎么样。不过在那之前我也可以告诉你，康熙饱览群书，阅遍诸子百家，对奇闻轶事也颇感兴趣。”

“你告诉我这些又怎样？难道就能让本爵放你一马？”

黄天霸叹气道：“你就不会用脑子去想想，七星八卦阵乃是道家的镇观之宝，而康熙又信奉佛道两家，对此阵的格局纵然不是信手拈来，那也是熟记于心。上一回他到你府中，你有没有让他看到那片白松林？”

“要进西跨院，那里是必经之路……康熙见到此阵必定生疑，你为打消他的疑虑，故意破坏了白松林？”
倏地眼射精光，赖玉格肯定道：“你果然知道此林的秘密！这不会又是施仕纶教给你的吧？”

“为何要说‘又’？我跟施仕纶不过是下棋的朋友，其他的事一律各不干涉。”

赖玉格道：“不过，你这样做岂非过于明显，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兵家用计，贵在真假难辨。假作真时真亦假，康熙精于帝王之术，我们这样做反而令他迟疑，举棋不定，不能很快地下定论，而这，就为我们争取到了行动的时间！”

“……”赖玉格禁不住鼓掌，眯眼笑道：“黄天霸，我果然没有信错你！”
黄天霸抱拳拱手：“过奖。”

话尽于此，却见赖玉格仍杵在软榻上装蒜，黄天霸不得不开口道：“适才练了一个多时辰，又出了一身的臭汗，看来非得冲洗下身子不可了。”

“是啊，这水要再不洗可就冷了。”话虽如此，某人依旧稳坐如泰山。

没见过这么不识相的，黄天霸弄不清赖玉格在搞什么鬼，只能出下招，直接赶人。
“还请爵爷回避。”

“天霸，你在意什么？大家都为男子，不用刻意把本爵赶出去吧。”
黄天霸当然在意！赖玉格在这里，叫他如何放药丸？！防人之心不可无，但眼下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总不能让黄天霸扯谎说，这是为了增加香气的药丸吧。

“我沐浴时不惯有旁人在屋内看着。”
“你放心，有屏风挡着，什么都看不到。而且，本爵也有些乏了，先借你这软榻一用，等你沐浴完了，再一起去用膳吧。”

见赖玉格已经躺倒在了软榻上，甚至合上眼轻微打起呼噜，黄天霸明白，若他再拒绝，只怕就会引起多心的赖玉格的怀疑，以致于之前的努力可能会功亏一篑。
此等得不偿失的傻事他黄天霸是从来不会做的。
怀着侥幸的心态，心道赖玉格不会笨到同样的手段使用两次，黄天霸转到屏风后面，除去衣裤，搭在屏风上，随即跨入浴桶内，缓缓坐下。

一屏之隔，葫芦瓢撩水的声音清晰可闻，赖玉格悄然翻身坐起，看了看屏风的方向。雾气氤氲，只能见到一个朦胧的身影，而且大部分被浴桶给遮挡住了。

目光不离屏风后正在沐浴的人，赖玉格的手悄悄伸到枕席底下。指尖碰到一物，他迅速抓在手里摸了出来，原来是一籍书简，正是黄天霸适才看的津津有味的那籍。

手指轻抚书简的封面，上头用漂亮的蝇头小楷刻了仨字：金瓶梅。

金瓶梅……金瓶梅……金瓶梅……
他想过黄天霸可能看的是孙子兵法，武穆遗书，再不济也是三十六计，百家争鸣，结果却是这样一本被朝廷严令刊发的禁书。

目光从屏风移到书上，再从书上移回到屏风处，赖玉格忽然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冷风从敞开着的窗户吹入，带入的枯黄的落叶，预示着萧瑟深秋的正式到来。

第十五章 暗怀鬼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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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公奇案/黄天霸同人】东南飞 第十六章 黄猫事件

等到黄天霸沐浴出来，软榻上已了无踪影，屋内其他地方也没有赖玉格的身影。
虽感奇怪，却也并不太在意。独自用饭时随口问起，服侍在旁的侍女回道：“奴婢见贝勒爷急匆匆地出来，就往东跨院去了。对了，他还让小翠请二夫人凤仙也过去呢。”

“二夫人？”黄天霸脑中浮现出一个典型的宫装女子形象，却无论如何想不起长得是何模样。
“莫非这个二夫人也是整个布局中的一枚棋子？”他暗暗思忖。

用完饭，尚不到未时，黄天霸在府内信步闲游。途经后院那片白松林，看到原本郁郁葱葱的景象，如今却是光秃凄惨，只有几根枝丫垂荡在半空，刹是可怜。

看着眼前的杰作，黄天霸不禁暗笑，自认老奸巨滑的赖玉格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七星八卦阵既然是道家的镇观之宝，又怎肯轻易外传。康熙虽贵为九五至尊，阅遍百家，对此恐怕也只是略知皮毛，即便看到了这片松林也不会有所怀疑。
小小的利用一下赖玉格多疑的心性，就让他自毁家门，实在是桩合算的买卖。却不知那赖玉格从何处得此秘宝，莫非和告诉他龙脉所在位置的是同一人所为？

列位看官要问了，既是道家镇观之宝，黄天霸又是如何识破这松林布阵？
说出来也不稀奇，这还得归功于天地会的弟兄。
天地会中集结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豪士，其中有个叫风道长的，正是清风观的前任观主。他与黄天霸感情甚笃，可说是忘年之交。
黄天霸为人豪爽正直，待人更是宽厚仁义，风道长对他极为敬佩和赏识，不惜以镇观之宝相传。那就是七星八卦阵！

风路过秃林，带不走一片落叶。
“喵唔——”倏地不知从哪儿跑来一只奶黄色的小猫，看到了黄天霸，竟乖巧地蹲在他身前低低得叫了声。

黄天霸见它不怕生，颇感有趣地蹲下身，用食指轻轻搔了搔它的小下巴。小猫舒服得发出“咕噜”声，伸出小巧的粉色舌头，舔了舔黄天霸的手指。

“小猫儿，你从哪里来的？是不是迷路了？”
“喵唔——”黄猫睁着圆圆的大眼，无辜的看着黄天霸，讨好的在他手心里蹭了蹭。

这边却好似听懂了猫的语言，摸摸它的小脑袋，说道：“这下伤脑筋了，你果然迷路了。要不，我带你去找你的主人可好？”
“喵——唔？”
黄猫忽然跳开，在黄天霸身前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往外轻快地跑了开去。
“你要去哪里？外面危险。”
担心小黄猫出事，黄天霸一直在后面追着，不知不觉出了白松林。

被青石地面凸起的石块给绊了一下，黄天霸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待稳住身形，眼前已不见了小黄猫的身影。
“它去了哪里？”黄天霸看看屋顶，再翻翻草丛，走走停停，四处张望。

“唔——”似有若无的细弱声音，传入黄天霸耳中。
“小猫儿？”循着声音过去，那声音愈发清晰。
“唔——啊！”
黄天霸一惊，这似乎不是小猫的叫声，而更像是女子痛苦时发出的呻吟声。

那声音时高时低，时断时续，其中好似还夹有男子粗重的声响。
黄天霸没有贸然闯入，寻到窗下，用唾液濡湿指尖，在纸糊的窗上点破一个小孔，凑眼望去。

晦暗不清的屋内，隐在飘扬的层纱后面，是一张雕花大床，床上有两个身影交叠在一起。
“爷——您慢着点——唔——妾身、妾身不行了——啊！”
下方的女子陡然尖叫起来，两条细长雪白的胳膊紧紧揽住上方男子宽厚的肩膀，下身被高高抬起，又颓然倒下。高耸的胸脯不停得上下起伏，显然还未从激情中清醒过来。
而她身上的男子还未释放，仍在凶猛地耸动着。

“……”犹如一把重锤砸下，黄天霸的脑子顿时成了一锅糊粥，如玉的脸庞轰得一下子红的像煮熟的虾子，连脖子根都红透了。
虽未与他人有过肌肤之亲，但任谁都能明白，里面正在上演的是何戏码。

黄天霸在天地会时大多与弟兄们议论反清刺杀之事，而在戏班时众人爱他风姿，敬他为人，自不会在他面前说些乱七八糟的春宫床帏之事。
虽与张桂兰厮守数月，但从来是发于情止于礼，最多两人依偎在一起观赏日出。再加上黄天霸本就清心寡欲，更不会逾矩半分。

如今一场活色生香的春宫戏，在极度意料之外的情况下突然在眼前上演，不啻于一个轰天雷劈下，黄天霸昏昏沉沉地往西跨院方向回去。

屋内的男人忽然一声低吼：“天霸——嗯！”下身不停地抖动，终于释放出来。

此时被砸得七晕八素的黄天霸已经走远，不然他一定能辨别出那男人，正是不久前还睡在他屋内的赖玉格，也就能对赖玉格的别有所图有所防范。
可惜他已经回到了西跨院。

第十六章 黄猫事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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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公奇案/黄天霸同人】东南飞 第十七章 凤仙夫人

欲火被平息后，赖玉格慵懒得躺在床上，任由凤仙为他剥去枇杷的外壳，一颗颗地送到嘴边喂他吃下去。
凤仙在他耳边软语道：“爷，您刚才喊的那个‘天霸’，他是什么人啊？”
“你对他产生兴趣了？”
“爷说的那里话，”凤仙娇嗔道：“妾身是想为爷分忧解劳嘛，您这些天整日里愁眉苦脸的，是不是为了那个叫‘天霸’的人？”
“妇道人家问这么多干什么？”赖玉格推开靠上来的柔软丰满的娇躯，甩袖下床，稍整衣裳，套上黑色帛履，毫不留恋地走出屋去。

方才还和自己紧密纠缠的人，转眼就翻脸不认人，凤仙的心里是既爱又恨，欲怨还休。
赖玉格贵为皇亲国戚，养尊处优的贝勒爷，却并非好色风流之徒，府中仅就原配的大夫人静闲和二夫人凤仙。相较其他的王孙贵族，可要清守自律许多。

只是，二夫人凤仙从未听闻过赖玉格喜欢男人。

方才在两人的欢好中，赖玉格兴奋之际，脱口喊出“天霸”。光听名字，“天霸”此人便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却不知怎生成了被同性觊觎的对象。
且按凤仙的想法，名字便如此霸气的男人，长得必定也是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赖玉格又怎会喜欢上这样的男子？！

然而不管她如何猜疑，疑云满布，最终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扬长而去。

花开两朵，再说受到意外刺激后，正浑浑噩噩往回走的黄天霸这边。
“公子，公子——”
侍女小红赶上黄天霸，略带焦急地问道：“公子可曾看到过一只黄色的幼猫？”.
……黄猫？
“什么黄猫？”脑子的反应有些迟钝，一时想不起那个害了他的罪魁祸首。

小红比划道：“它只有两个月大点的样子，小小的长的很可爱。它是二夫人的宝贝，若是弄丢了，奴婢肯定会被夫人打死的！”说着杏眼之中已隐约有些泪光，娇小的身躯更显得楚楚可怜。

那只不怕生的小黄猫？
黄天霸最怕女子流泪，连忙安慰她：“别哭别哭，你说的那只黄猫刚才我还见着它，不会跑远，我和你一起去找可好？”
小红不禁破涕为笑，如梨花带雨，双手交错微微一福：“多谢公子！”

黄天霸带着小红往初见小黄猫的白松林方向沿途寻过去。行至半途，小红忽而停下脚步，怯生生地说道：“公子，前面已是府里的禁区，奴婢进不得的。”
“禁区？”
“前面那片白松林，爵爷严令禁止我等靠近，更遑论进入，就连大夫人二夫人也不能，若踏入半步，格杀勿论！”说话声中已带有颤音，可见赖玉格的心狠手辣，确实令人不寒而栗。

“……既如此，那要如何去往东跨院？”
小红想了想，方道：“公子所住西跨院的偏门处，有一迂回长廊，虽可能绕些路却与东跨院连通，只是……那里一般也只得爵爷的心腹管家方能通行。”
“这是为何？”
“公子有所不知，原本东跨院和西跨院的人便互不往来，只管分内之事，各自伺候好主子便是了。那长廊也少有人知，若非小翠姐姐告诉我，小红也不知两院之间竟还有相通之所。”
“……”这赖玉格还真是处心积虑，贝勒府中竟处处暗藏玄机……却不知上一回康熙看出了多少端倪。

两人正要回西跨院，忽闻从不远处的林中传来细柔的猫叫声：“喵——唔——”
“……小牛！”小红惊喜地喊道。
小黄猫听到自己的名字，朝林子外头踱了几步，瞧见了熟悉的身影，小巧的身子立即飞奔起来，几个起落已跑到二人跟前。

“小牛！”小红蹲下身，便要去抱它，不想小黄猫灵巧地一个跃身，一头扑进了黄天霸的怀里。
“喵——唔——”它亲昵地在黄天霸怀里磨蹭了几下，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慵懒地躺了下来，看样子是不打算挪窝了。
“……小牛……”小红看着那么快就喜新厌旧的小猫，颇有些哭笑不得。

“它叫‘小牛’？！”黄天霸不由得好奇地发问。
他挠一挠擅自把自己的胳膊当枕头睡的小猫的下巴，那小小的身子和牛的庞然身躯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
“这是二夫人给起的名，说它一身黄毛和黄牛挺像的，所以就给起了这么个名。”
“……你们二夫人还真是个……奇女子，哈哈。”黄毛的话一般人不是应该首先会想到老虎，怎么就牵扯到黄牛身上去了？

一把揪住小猫脖颈上的皮毛，把它拎起来，放到小红怀里。小猫牛牛可怜兮兮得冲他不停地“喵唔”叫唤着，圆圆的大眼依恋的瞅着对方。
摸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黄天霸说道：“你的主人一定很担心你，赶紧回去吧。”
小红感激言谢：“公子帮了小红如此大的忙，小红真不知该如何感谢公子！”
“无妨，区区小事，无需介怀。”

两人正说着话，倏地，从白松林里传来一个尖厉的声音。
“尔等何人，为何在此地喧哗？”

第十七章 凤仙夫人 完

悟空的小蝴蝶

【施公奇案/黄天霸同人】东南飞 第十八章 夜访天霸

“你们为何在此地喧哗！”
几步外的白松林中，走出一位宫装丽人，衣摆款款，水袖翩翩，端的是旖旎娇媚，风情无限。

“夫人！”小红收敛了适才的盈盈笑意，矮身低头施礼。
妩媚的丹凤眼飞快扫过两人，目光停留在黄天霸身上，上下打量片刻后问道：“你是何人？怎生我从未见过？”

看到眼前的宫装丽人，黄天霸脑中浮现出不久前才上演过的激情画面，脸蛋不受控制地红了红。此刻面对主角之一，不禁颇感尴尬。
面对凤仙的严厉质问，黄天霸偏头看了看小红，指了指眼巴巴看着他的牛牛小猫，随即转身施展出轻功，赶紧逃离这尴尬局面。

……武当的纵云梯！？
凤仙惊诧万分地紧盯着黄天霸的背影，心中惊疑不定。
武当的轻功绝学“纵云梯”，乃是武当派第三代掌门人冲虚道长苦思三年五载方悟出的绝顶轻功，世上能有此身手者不过五人。凤仙知道此轻功，也是昔日里听人无意中说起，而眼前的男子年纪轻轻，这一手纵云梯却使得出神入化，炉火纯青，不由得让凤仙越发疑窦丛生。

“小红，他是什么人？”
“公子是贝勒爷请来的贵客。”
“他叫什么？”
“奴婢不知，贝勒爷不曾告诉过我等，奴婢只称呼他为公子。”
“……”凤仙暗自思忖，半晌不说话。

“喵——唔——”一声猫叫，唤回了出神的丽人。
“小牛？它怎会在这儿？”此刻才注意到小猫的凤仙惊讶的边说着，边从小红手中抱过小黄猫，轻抚它柔软的皮毛。
“夫人被爵爷请去了东跨院，小牛便趁机跑了出来，奴婢到处都找不到它。后来还是公子告诉奴婢，他曾在东跨院中见到过小牛，这才找到了这个顽皮的小东西。”
“……又是他？”

暂且不提凤仙这边如何猜忌，以及她身为王府的夫人，为何竟识得武当绝学，且说赖玉格这边。
经过前几回的数次交锋，终于让他逮到一个好机会，既能活捉莫星野又能致施仕纶于死地。

行动前夜，一轮皓月高悬苍穹。秋水卷枯残，鸤鹊月光寒。
黄天霸站在窗前，对月试刀。清澈明亮的眼睛紧紧注视着刀身，长而密的睫毛微微垂下，投下一圈弧形阴影。修长的手指搭在刀上，轻抚刀身，蓦地食中两指合并，极其迅速锐利地往刀身中央位置一划……寒光闪过，刀身完好无损。
月儿弯弯分外明，回望屋内，灯火如花，眸光似水，不经意的流转间，溢出丝丝缕缕对往日情怀的眷恋。

夜深人静，月光流泻在青纱帐上，形成清冷的涟漪。
窗棱轻响，一个黑影从外面跳将进屋，四下看了看，走到黄天霸床前，伸手撩开纱帘。
天霸鼻息沉沉，正安静甜睡。
黑影站了会儿，伸出手去，刚想唤醒他，沉睡的人突然睁开双眼，眸中射出寒光，冷冷地盯着黑影。
“谁？”
“嘘，天霸，是我。”
“……是你！？”黄天霸又惊又奇，他怎在这种时候过来？
来人低声道：“天霸，随我来。”

黄天霸起身穿衣，跟着来人到得屋外。来人似对此地极为熟悉，轻松穿过日间小红曾提到过的那个九曲回廊，在廊深无路时，来人轻按红漆柱身，须臾一个转弯，眼前豁然开朗！柳暗花明处竟是别有洞天。

温柔月色，宁静荷塘，兀那池塘之中一撮角亭，白玉为柱，青石为顶。
夜风起，水声潺潺，清澈见底。
“天霸，来，我们坐下说话。”来人先在白玉石凳上坐下。
黄天霸一撩衣袍下摆，端坐在另一边，开口道：“你怎会来此地？而且……”往四周张望一下，疑惑道：“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怎生看着不像是贝勒府？”

来人笑道：“我们确实仍在贝勒府中。父皇曾南下苏州，盛赞江南园林之亭。‘亭者，停也。’父皇为留住董鄂妃，兴土木，建亭名‘沧浪’。后董鄂妃被人陷害而死，父皇悲痛欲绝之下不忍再见，便在原处加盖府邸，将此亭隐藏在东西跨院相接的地方。此事除了历代皇帝，谁都不会知道。”

“如今我却知道了，这也无所谓么？”
康熙笑的意味深长，说道：“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黄天霸的心猛地一跳，偏头避开康熙殷切期盼的目光，反问道：“有何不同？”
“……”康熙笑而不答，忽而脚踏青石地，底下一个暗格訇然中开。

弯腰从中拿出几样事物，一一摆放到桌上。
康熙道：“孟子有言：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可见其高洁。当年父皇封此沧浪亭时，亲手埋入五坛清濯酒，到今日整整历时十三年。今夜荷风习习，四周水面空阔，不妨效仿古人，月下品美酒如何？”
玉润游龙盏，灼灼夜光杯，清濯酒酒香扑鼻，沁人心脾。
黄天霸执杯交盏，微微一笑，道：“却之不恭，请！”

第十八章 夜访天霸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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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公奇案/黄天霸同人】东南飞 第十九章 蛊虫之祸

月光洒满沧浪亭间，两人端坐饮酒，似神仙下凡，逍遥自在。
康熙为黄天霸满上一杯酒，笑道：“天霸，不想你我还能有今日，坐赏明月，饮酒闲谈，若能经常如此，岂不妙哉。”
黄天霸仰头饮下美酒，脱口赞道：“好酒！”
“酒是好酒，月是明月，天霸可有兴效仿古人，月下舞剑？”
一扔酒杯，黄天霸哈哈笑道：“这有何难，我未带剑，就以树枝相代，你可要瞧仔细了。”

起身离坐，到池塘边折枝在手，一招仙人迎客亮出身段姿态，端的是秋水为神玉为骨，倾倒众生。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好！”康熙鼓掌赞道：“好一个醉翁李白，其潇洒恣意之情，狂傲不羁之态，当世恐无人能出其左右。”
“李白既是位诗人，又是一位侠士，他历经大江南北，孤身远走大漠荒地，更是位奇人。除了我师傅外，天霸此生最敬佩的人就是他。”

“诗是好诗，不过今夜你我二人举杯邀月，对影可就不是三人了。李白《月下独酌》虽率真豪爽，却也寂寞苦闷，孤独彷徨。”
“英雄本就寂寞。”黄天霸看着他说道。

两人一时无语，相对静静饮酒，赏月。
眼见酒坛快要见底，黄天霸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你这次偷出皇宫，连一个护卫都没有跟过来？”
黄天霸敢打赌，康熙肯定是瞒着秦大悲偷跑出来的。

康熙把玩着手中的夜光杯，半晌方悠悠道：“朕在这深宫之内，能说得上话的没有几人。坐上位者能切实感受到高处不胜寒的孤寂……今晚我只想和你说说话，不想被其他人干扰，还有那些烦心的事儿也一并抛之脑后，只管喝酒赏月。”

黄天霸道：“你这样说，我是不是该表现的诚惶诚恐，感动涕零？”
“你觉得施仕纶会这样做么？”
黄天霸肯定道：“自是不会！”
康熙笑道：“那就是了，你和他是好朋友，他不会，你又怎么可能会呢。”

二人之间论口舌，康熙总是处在上风，不过天霸小狐狸也不会轻易认输。
“那你可知李白有诗云：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天霸，你有兴与我对诗？”
“……没有！”
康熙乐道：“有你陪着我，我又怎会感到忧愁寂寞。”
“……”对于康熙时不时就跳出口的“奇谈怪语”，黄天霸真不知该如何接口，只得装傻充愣，再度蒙混过去。
康熙心知摊牌的时机未到，不可过分相逼，万一吓跑了小狐狸，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眼下也就由得他一再的装糊涂。

转眼月上中天，已届丑时。
“天霸，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宫里去了。”
“我送送你。”
“……也好。”
两人起身，便待离开沧浪亭。
突然，黄天霸闷哼一声，剑眉紧皱，痛得单膝跪倒在青石地上。

“天霸，你怎么了？”康熙急忙跑过去，扶住那摇摇欲坠的身子。
黄天霸痛得一时说不出话，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头不断地冒出，瞬间打湿了两鬓乌发。
康熙不知他伤在何处，无从下手，只得暂点他的手解穴，缓解疼痛。

第十九章 蛊虫之祸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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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公奇案/黄天霸同人】东南飞 第二十章 破茧而出

话说黄天霸陡然痛到无法开口，原先红润的面色如今雪白一片，背上汗透秋衫，康熙心焦如焚，急为其点穴止痛，心下却也是毫无头绪，一筹莫展。

掏出绢帕，轻拭汗湿苍白的额角。
“好端端的怎会疼成这样？”
黄天霸吃力地摇头，待到剧痛稍缓，在康熙的搀扶下坐回到凳上。

“我也不知为何，体内突然一阵剧痛，似有千只虫蚁噬咬，一瞬间便是难以言表的疼痛……”手抓心口处衣襟，黄天霸也是一脸茫然。
“天霸，把手给我。”
康熙按在左手腕上的内关、神门两穴，凝神把脉。
他曾师从天下神医赵子荣，研习岐黄之术，又饱览宫中医书，望闻问切样样精通，区区把脉诊断自不在话下。
只是，半盏茶的功夫后，康熙的面色却越来越凝重，越来越难看，他似不信般抓过黄天霸右手，重又诊脉，久久不语。

黄天霸见康熙脸色不佳，甚至比自己的尚且白上三分，心下不忍，不禁出声安慰道：“若诊断不出也无妨，这疼痛来的奇怪，去的倒也快，此刻已完全感觉不到了。”

黄天霸此言非虚，他体内那阵突如其来的疼痛感逐渐消退，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来也无踪去也无影。他试着暗中运气一周，内息流经太阳、百会、膻中、巨阙、涌泉、太冲等各大要穴，并未发现异样。

康熙听了却未能舒展眉头，反而面容黯淡，看向黄天霸的清明的眼中藏着深深的忧虑，他低声道：“天霸，你是中了……西域苗疆的盅毒。”
“盅毒……？那是什么东西？”黄天霸不解地问。

“苗疆地处荒郊野岭，地势险要，自古就是重要的边防要塞。据书上记载，那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擅使蛊术。一旦蛊虫进入体内，下蛊之人便能控制中蛊者的一举一动。适才为你把脉之时，隐约感到有个奇怪的东西在你体内蠕动，但瞬间又消失不见了。若我所料不差，刚才那阵剧痛，应是在你体内的那只盅虫吸血成形，已经破壳而出！”
说这话时，康熙双拳紧握，胸中怒壑难平，几已愤怒到了极点——究竟会是何人，对天霸下此毒手！？

反观当事人却仍有些懵懂地确认道：“你是说，若下蛊之人催动蛊术，我便会受他控制，依他的命令行动？”
康熙缓缓点了点头，哑声道：“苗疆蛊术极为歹毒，有很多诙诡谲怪的事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人的身体内竟藏着一只蠕动着的活的虫子，想来怎不让人毛骨悚然。
“……苗疆竟有如此可怕之物，若被心怀歹意之人散播到中原来，岂非又是一场灾祸。”
康熙颇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如今身中蛊毒的是他，然而黄天霸关心的却只是众人的安危麽？

黄天霸忽而想到什么，问道：“只是，为何此刻它却是毫无动静？”
康熙言道：“听闻苗人要想施展蛊术害人，必得有一公一母两只。在你体内的恐怕是只母蛊，而对你下毒之人，他的体内必定有只公蛊。那人尚未催动蛊术，因而当下才未有所反应。”
“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何时下的毒？”黄天霸暗自揣测。
凭借那瓶能解百毒的丹药以及平日里的谨慎小心，在这陌生的贝勒府里，最危险的地方似乎成了最不易受到攻击的地方，平时不常与人接触，赖玉格又需仰仗他的帮助，应也不会下毒，除此之外，这府里还有谁意图对他不利呢？

“有什么办法，能将蛊虫驱赶出体内？”暂时找不到嫌犯，黄天霸打算用内力将蛊虫逼出。
康熙摇摇头，心下一片凄然。蛊虫入宿主体内，宿主将终身受制，除非下蛊之人主动解开蛊术，取出蛊虫，如若不然，黄天霸必终生受制于人。为今之计唯有先找出下毒之人，方能再想办法驱除蛊毒。
康熙道：“天霸，蛊虫要进入人的体内，无非是两种途径，一是通过吃食不慎吃下肚去，二是通过表面肌肤钻入进去。前一种尚可提防，后一种却很难被人察觉……你体内的蛊虫刚刚孵化，可见被下蛊的时日尚短，对于何时中的毒，你心中可有头绪？”

黄天霸低头看向胸口处，思忖许久，终是摇头。
“我在此地处处小心，步步留意，可是那下蛊之人手段极为高明，我竟一无所觉。”
“……既如此，天霸，你且随我入宫，虽不能驱除，但或许太医会有法抑制住母盅的活动。”

第二十章 破茧而出 完